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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痛苦的笑了笑说:“不用说对不起……走这条路……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我不应该带你到这里来的,”堂哥激动得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头,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愧疚,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面对生命流逝,我们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却照样这般无力,
“望夏……”亨利再次开口,气息更加微弱了,他说:“告诉小悦,我爱她……”
告诉小悦,我爱她,这是亨利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长着一张西式面孔的大男生,我虽连话都没和他说上几句,看到他就这样走了,心里也很为他难过,
他所说的小悦,是他的爱人吧,他在最后一刻,还念着这个小悦,他们之间,一定又刻骨铭心的故事,而那个小悦,此刻一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归家,
她不知道,她将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爱人了,
亨利断气了,堂哥和他的朋友们集体守着亨利的尸体不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们,
此刻无影清醒过来了,看到亨利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下,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忏悔着:“亨利对不起,亨利……怎么办,对不起……”
其他人也没说话,无影的愧疚更是飙升起来,想要冲破小白脸的束缚,
我以为他又产幻了,赶紧过去帮小白脸把他控制住,却听到他愤怒朝堂哥喊道:“望夏,插我一刀,你他妈的插我一刀啊,”
他是因为过度自责,想用这种方式来赎罪,
望夏虽然很难过,也很想报仇,可他却很清楚,自己怪不了无影,他沉声强调:“害死亨利的,不是你,”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无影攻击亨利,肯定和白龙飞虎一样,是产生了瞬间的幻觉所致,这种幻觉自然不仅仅是幻觉那么简单,它能迷人心智,使人变得暴力,
而他们三个人,都是最初进来这村里查看情况的,当时一起进来的,是四个人,最后一个是邵云繁,
我立刻去找邵云繁,他刚才一直跟着我身边的,但现在,除了堂哥他们几人之外,哪里还有邵云繁的身影,
我立刻告诉堂哥:“哥,云繁不见了,”
堂哥现在是一头乱麻,听到我说这件事,表情更糟到了极点,
他站起来,没好气的对我说:“哪里管的了他,我还不知道他们几个还会不会出事呢,阿坤,你们先把他们几个人绑起来,”
他想到先控制身边这几个定时炸弹无可厚非,可我却因为他这个态度,有点难受,
堂哥应该在怪我吧,若不是因为要进来找我,他不会带他这些兄弟来的,现在亨利死了,间接是因为我而死的,
其实,堂哥怪我是理所应当的,我就难过,觉得自己就像个害人精,害死了胖爷,又害死了亨利,
我帮阿坤他们把无影和飞虎都绑了起来,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个办法,必须得找到使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
之后,我轻语对堂哥说:“我得去把邵云繁找回来,”
这村子太古怪了,邵云繁突然不见,一定有原因,我很怕他又出了什么意外,
堂哥本来是不愿意的,但也清楚,我不会把邵云繁丢在什么地方不管,只能嘱咐道:“你小心一点,别走太远,有事鸣枪,我马上赶过去,”
“知道了,”我把背包放下,拿了自己的武器,朝庙外面寻去,
绕过几间废弃的庙房,就看到一个人从远处的屋檐下走过,我以为是邵云繁,但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勾着背的老头,
156:晴天霹雳()
这个老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褂子,身材很瘦长,慢吞吞地朝另一间废弃的房屋走去,
虽然才中午,这里的天色却跟傍晚一样,我看不到老头脚下有影子,不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
刚才,飞虎也说,看到一个老头子躲在旁边偷看我们,所以我觉得这老头,很可能他没看错,这里确实有个老头,
那么这个老头很可能和我们在这里发生的怪事有关系,我没有多想,摸出枪来,快速朝那个老头追过去,
老头应该也知道我在后面追他,走的速度快了很多,不过他走几步,就会回头看我一眼,我没敢冒然开枪,也看清楚了他的脸,白发苍苍,满是皱纹,和普通老头子没什么区别,但他出现在这个村里,区别就大了,
“站住,你再走我就开枪了啊,”我用枪指着他的背,
对方缓慢地转过头来,看我的目光,一丝害怕都没有,他笑了笑,对我说:“没有谁,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
说完,他就不顾我枪眼还对着他,转过身去,快步朝一处破掉的瓦房后面去了,我追过去,却看不到他了,
“轰轰,”此刻震耳欲聋的枪声,从我刚才来的地方响起,
“哥,”我迅速朝那边奔跑而去,跑近了,看到阿坤在地上抱着腿惨叫,堂哥举着枪在旁边,不相信的望着自己的手,
刚才那几枪应该是堂哥放的,他听到后面的跑步声,立刻举着枪对向我,
“哥,是我,别开枪,”我举着双手,心里却很怕中弹,
堂哥立刻丢了枪,紧迫地对我说:“望秋,快帮阿坤看看伤势,”
我没有犹豫,赶紧跑到近处蹲下帮阿坤看他腿上的枪伤,好在是小腿上,出血量不多,没打到大血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飞虎、无影和白龙都还被绑着,他们什么都没说,震惊地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在我帮阿坤处理伤势时,小白脸也来帮忙,唯独堂哥站在一边,远离着我们,还坦白讲:“我刚才和他们一样,看到了幻象,不受控制的开了枪,”
这证明,并不是之前四个人会产生幻觉,后来进来的人也会,
所以我身前的阿坤和小白脸,也随时都可能对彼此下手,说不定哪一次就是致命的,
堂哥说:“望秋,你也把我绑起来吧,”
“绑起来就真的有用吗,”我很怀疑,低头看了手表的时间后说:“飞龙第一次出现这种幻象是大概五十分钟之前,这期间,并没有再出现幻象,有可能是他有自主意识后,所受这里的影响不大,但不代表,不会不受影响,所以趁现在还早,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们互相看看,在经过了亨利之死后,冲击力都很大,对于这荒村更是忌讳得很,
现在听到我说离开,没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连堂哥也有这打算,
他提议说:“我们把弹夹里的弹夹全部取下来,然后互相距离对方三米的安全距离出这个村,”
这样可以避免彼此伤害,我没有异议,
于是,亲自就监督他们把弹夹卸了,并统一归放,
接着,堂哥背起了亨利的尸体,
出村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邵云繁,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可千万不要是鬼上身了,
虽说是要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但我并没有照办,我隔着一米的距离停下来对堂哥说:“现在才下午一点,你们沿着来的路返回,天黑之前,可以走过那片脏气林子,切忌啊哥,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穿过那里,”
他疑惑的问我:“你现在给我说这么做什么,”
“我不打算和你们一起走,”邵云繁不知道在哪儿,郤也不知道,我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但我没资格要求堂哥和他的朋友陪我送死,他们走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开什么玩笑啊,小秋,你看看这里什么情况,现在天还没黑就这么邪乎,你留下来就绝对和那些人一样,走不出去了,”他说得很痛心疾首,让我想到刚才遇见的那个老头,他说没人能从这里出去,
不管怎样,先让堂哥他们出村儿再说,
“先出村,”我很坚定的说,
堂哥身上还背着一具尸体,更不想多留,我们才往前头走没几步,天上一个炸雷就横劈下来,落在我们前面五米左右的距离,
这雷波像炸弹一样,把走在最前面的和我堂哥都给震倒了,
“擦,”堂哥和亨利的尸体都挡地上去了,却不忘问我:“望秋,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抬头去看前面那雷打的地方,想到如果刚才不是我突然停下来和堂哥说话,那个雷绝对是打在我们俩谁身上的,
好好走着路,差点被雷劈死,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啊,
“哥,绝对是有人在整我们,肯定是钱家请来的那个……”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头顶一道光波下来了,我喊道:“快跑,”
但这道雷却没劈到我身上,而是身后的飞虎,他根本就没来得及躲,整个就冒着黑烟,倒了下去,
“飞虎,”白龙惊声喊道,于此同时天上还在雷鸣闪电,
我立刻对堂哥说:“快点退回去,快点,”
刚才还好好的,一说要出村,雷就劈下来了,不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出村还是什么,
堂哥也不敢迟疑,回头就对其他四人说:“走,退回去,”
然后他跑过去扶住受了伤的阿坤,快速往刚才我们来的小神庙跑去,
雷声在我们声后不断响起,接着风起云涌,大雨很快就下来了,
我们在小神庙一个还未倒的房子里躲雨,不过屋内和屋外差不多,房顶没几片瓦了,雨水把周围集得满满的,
“望夏,到底怎么回事儿,”白龙和飞虎情同手足,刚才飞虎就在白龙面前被劈死了,他难免不带着情绪质问我哥,
望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兄弟,还有一个被自己打伤,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面对白龙的质问,他别无可说,走过去,直接就跪在了白龙面前,
“是我把他们带到死路来的,我对不起亨利和飞虎,”
这是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啊,他何时曾有过这幅落魄模样,不正因为这些是他的手足,他才发自内心的对待,
而他向来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就躲,仅仅是为了救我,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村来,
所以看到他下跪,我情绪波动也很大,几步走过去,也给这几位还留着命的人跪下了,
“几位哥哥,对不起,你们都是为了来帮我才遇到这些危险,还为此丢了性命,我南望秋无以回报,”
白龙虽然很激动,看这场面,还是忍不下心,他很凶的对堂哥说:“南望夏,你给我起来,叫你妹一起起来,这算什么事儿,”
堂哥站起来,也叫我起来,
小白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堂哥说:“你也不要过度自责,最开始,就我们自愿跟你来的,只不过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危险,”
靠在一边柱子上,因为脚受伤了行动不便的阿坤说:“是啊,这样出生入死也不是头一次了,难受归难受,我们也都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只不过,这一次是我们自愿罢了,”
亨利死前,也说了这句话,
他们似乎和我一样,常常和死亡在打交道,
面对死亡会难过、痛苦,但却早已学会了,在死亡里找回自己的力量,
堂哥对他们承诺道:“我答应你们,一定要带你们从这里出去,”
无影十分信任的附和说:“一如既往,”
接着,几人都异口同声重复道:“一如既往,”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患难与共的兄弟情,也同时,被感染着,
堂哥这时冷静下来,想起件事,开口问我:“望秋,你刚才在外面说,肯定是钱家请来的什么,”
当时炸雷突然劈下来,把我的声音淹没了,我又说了一遍,
“钱家请了个很厉害的道士,可以呼风唤雨,我怀疑刚才那雷,就是那个道士请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困在这个村里,”
他们听到我这么一说,才算真正了解到刚才邵云繁说钱家请的能人异士,是怎样的能人异士了吧,
还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外面只有风雨声,
好半响,小白脸从兜里摸了一盒烟出来,发现烟盒没湿掉,他很是庆幸,笑着对几人说:“哥几个,来一根儿压压惊,”
然后他一人发了一根给其他人,堂哥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和所有老烟枪一样,很是回味享受的模样,接着,他吐出一口烟,他沉声骂道:“他妈的臭道士,是老子失策啊,”
阿坤笑着问他:“失策什么,敢情你还能对付这雷神啊,”
堂哥说:“早晓得有这样的臭道士,老子就背根避雷针了,”
“牛逼,”
“哈哈哈,”
破烂的房屋里,多了几分苦中作乐,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开始缅怀亨利和飞虎,
堂哥说:“亨利和小悦打算年底结婚,他连房子都看好了,打算这次回去,就给小悦一个惊喜……”
无影接话:“他还说了,我是他婚礼的伴郎,可以随便调戏伴娘,”
小白脸假装摸额头上的汗水,其实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说:“飞虎和我约好,下个月去打猎——”
白龙垂着头说:“我还和他约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呢,”说完,他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的酒瓶出来,喝了一口,递给了旁边的堂哥,堂哥喝完又递给了阿坤,最后再传回了白龙手中,他倒了些酒在地上,沉沉说:“兄弟,对不住了,”
看到这个画面,我心里五味杂陈,而作为这件事的亲历者,在他们的兄弟情面前,我始终是个局外人,
外面的雨中,似乎有谁奔跑的声音,所有人都从悲伤中醒了过来,
“谁来了,”几把枪,同时指向了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湿透的男人跑了进来,
“是我,别开枪,”
“云繁,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我冲过去,真相一拳给他揍地上,
堂哥知道我是激动的,把我拉开,再问他:“你跑哪里去了,云繁,”
他回答说:“我刚才看到和我一起进村的三个人都出现了幻觉,我感觉就该轮到我了,怕伤到你们,所以我就躲起来了,刚才打雷,我看到两个雷劈下来了,你们没事儿吧,”
大家又回到了刚才的黯然神伤,
邵云繁立刻数了一下房子里的其他人,知道少了两个人,但他没说什么,除了在心底同情默哀,能说什么呢,他和他们交情也不深,唯一担心的,就我和望夏了吧,
“你躲哪里去了,”我问他,
他回答:“我就到处看了看,不过奇怪,我好像没出现幻觉,我等了好久都没出现,我就回来了,”
“这么说,我、邵云繁、小白脸和阿坤是没有产生幻觉的,其他几个人都产生了幻觉,”
“不对,我有产生幻觉,”阿坤纠正道:“只不过我幻觉来的时候,正是望夏开枪射我的时候,我躲开了,不然不会只打在我小腿上,”
不能肯定我们就会一直这样,但至少进村也好几个小时了,目前为止还没问题,
“我们几个和望夏他们一定有什么区别,”邵云繁推测道,
“区别,”
堂哥看过来,问了一个让人很无语的问题:“邵云繁,你他妈的不会还是个处吧,”
邵云繁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说:“胡说什么,”
“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不是,”
他很肯定的说:“是师父说,找不到徒弟之前,我都必须守身如玉,”
小白脸听到这个答案,走过去,亲切的跟他拥抱了一下,感叹道:“同道中人,”
157: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我顿时有点懵,
邵云繁真是处啊,
我以为他最起码和陈冰凌有个啥吧,原来并没有,看吧,我这人太坏了,人家是精神恋爱,不一定要那啥就够刻骨铭心了,
所以说,其他人都产生了幻觉,并且被幻觉影响,出现伤害同伴的行为,而我们几个,至今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则是因为我们……咳咳,
堂哥有点不服气,凭啥他们都成为大老爷们儿了,邵云繁竟然还能守身如玉,他怀着恶意揣测问:“你身体一定是有病吧,”
我不晓得堂哥为什么能关注在这个问题上,反正他每次关注的点都很有问题,
邵云繁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说:“你才有病呢,反正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了,你以为这些门道里面苦守童子身,是闲着没事儿干吗,”
堂哥哑了,邵云繁也不继续得意,毕竟他人生里所有的秘密,此刻都暴露出来了,看我的眼神也有点闪躲,
对于男人来说,特别他们那么大男人,还是个童子身,确实有点尴尬吧,
之后,我们几人一合计,决定要把影响大家的源头找出来,
我将自己遇到那老头的事讲了出来,邵云繁问我:“那人是不是钱家请来的帮手,长什么样子,”
“那个老头身上穿的是很旧的棉布衣裳,也是挺怪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