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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已为段允剑上了伤药,又开了一张方子,交给双儿道:“按此药方抓药即可!”
双儿谢过他,将药方收好了,目送铁真君和郎中走出去。
铁真君道:“待会我叫人来取药方,让人代你去取就好!”
双儿猛点头,门已被关上了。
“哎……这位公子,是老爷的亲人还是朋友?”
铁真君不知这郎中为何问这样的问题,随口说道:“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
“这……”
眼见郎中似乎有难言之隐,铁真君斥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郎中只得点点头,说道:“这位公子受的刀伤虽然严重,却不至于要他性命。如小人所说,定会醒过来的。只不过……他身上似有一种奇怪之病,恐怕会要了他性命!”
铁真君把几块碎银子递给他,说道:“他能醒来就好!只要他能告诉我赵无过的下落,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关?”郎中见他这般反应,便不再说了,接过钱便走出大院。
铁真君几个大步已走回大堂。在那里,立着两排统一着装的壮汉,每一人都裹着面罩,站得笔直。
“帮主!”
铁真君坐在大堂正中,望着众人,说道:“此事定不能透露半点风声!你们可听到了吗?”
“是!”众人应道。
铁真君又说道:“分尸索可有下落?”
右首站在最前面的汉子站出来,说道:“启禀帮主!那一日别月楼战乱,我们几个弟兄搜寻半天,都没找到分尸索!”
铁真君长叹一声,说道:“分尸索乃是我铁索帮镇帮之宝,无论如何,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鹰组、虎组已在四处搜寻!”
“好……”铁真君正欲站起来,门外已响来一阵笑声。铁索帮帮众一齐冲出去,已在门外将那人围住。
“哎哎!去通知你们帮主一声,是他的好朋友来拜访他了!”
听到这声音,铁真君已知道他的身份,当即从座椅上一闪,已晃到门外。
狄哙用一根树枝剔着牙,笑道:“铁帮主,莫非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铁真君笑道:“不知是狄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当真想迎我吗?”
“狄兄此话怎讲?”
“哼!先叫你这帮狗腿子退下!”
闻言,铁索帮帮众已满眼杀气。铁真君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帮主?!”
“退下!”
“是!”众人向两侧散去。
“狄兄,请!”铁真君将狄哙迎入大堂内,两人分别主客从下,狄哙冷哼一声,斥道:“铁帮主!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贪心不义之人!”
(本章完)
第79章 079,一声梧叶一声秋()
铁真君道:“狄兄何出此言?”
狄哙道:“那五万两黄金,铁帮主不是要私吞了吗?”
闻言,铁真君陪笑道:“狄兄误会了!段允剑那贼人,是狄兄与铁某合计所伤,倘若杀了他,五万两黄金,铁某又岂敢独吞?”
“哼!”狄哙站了起来,说道:“据我的人说,你在苍桐镇等候段允剑。他也的确回到了那里!”
“如此说来,狄兄的朋友已看到铁某杀了段允剑?”
狄哙道:“那倒没有!只不过,他已见到你将他带走!段允剑身中剧毒,此前已被我重伤,铁兄岂有制伏不了他的道理?”
铁真君摇摇头,叹道:“实不相瞒……铁某本想将他的尸体带走,以向云岚山庄领赏金……却不料到,中途杀出一帮人来……”
“什么人?”
“落梅宫。”
狄哙一怔,说道:“落梅宫那帮臭婆娘,为何干涉此事?”
铁真君长叹一口气,说道:“听说姓段那小子,与落梅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狄哙跺了一脚,斥道:“一群****,坏老子的好事!”说着,已暴跳如雷地走出去,突然停在门口,说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去把人要回来!”
铁真君道:“铁某已派人前往落梅宫。只不过……这落梅宫虽然都是女人,却也不好对付……”
“哼!”狄哙吼道:“没想到铁帮主如此窝囊!竟连一帮女人也怕了!那五万两黄金,可别怪狄某自己去拿了!”说着,狄哙已跃了出去。
铁真君微微笑着,往段允剑的房间走去。
八月,秋已渐凉。
梧桐落叶飘飘。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只不过,有些人的愁思,却比狂风暴雨过之犹甚。
双儿的忧愁也是如此。
她已是渐消瘦,脸色越发憔悴。
“十天了……”双儿喃喃道:“段大哥……你快醒醒吧!”正说话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段允剑坐起来,低声道:“不要说话!”
双儿猛然点了点头,却是浑然不解地看着他。看到他醒来,她已是十分惊喜,险些就要欢呼起来。
段允剑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双儿点头。
“这是什么地方?”
“铁……铁索帮的分舵……”
段允剑眉头微皱,大概已猜到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十天……”
他察看一番自己的伤口,已觉得恢复了六七成,心中欣喜,又问:“这里离云岚山庄还有多远?”
双儿摇头。
段允剑身形一晃,站在地上,已寻不到那把“青鬼剑”,心中悚然一惊,问道:“我的剑呢?”
双儿道:“在铁……铁帮主那里……”
现在他已毫无选择,他原本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铁真君推开门。
“臭小子!你浪费了我那么长时间!”铁真君说着,已几步抢来,一掌直拍段允剑身上要穴。段允剑侧身一闪,已到了门口。
“休想从这里逃出去!”铁真君说罢,门外已站着数十个精壮汉子,将门都赌住了。
铁真君手里撤出一把长剑,架在段允剑颈上:“赵无过在哪里?”
他手里拿的,正是“青鬼剑”。
“一出青鬼,众生亡魂。”
段允剑犹记得师父将这把剑交给他的时候所说的话。他并不了解这把剑,只听过那个女人说过,这把剑正是父亲昔日的手中宝物。至于为何这把剑已到了段渊明那里,至于为何这把剑的剑术段渊明比谁都熟悉,他从未问过。
“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放我走?”
铁真君嘴角一扬,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段大哥?”双儿看着段允剑,看到他那张冷静如冰的脸,他突然想起铁真君之前说过的话:“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完全看不清这个男人,他杀人的时候,确如江湖传言所说的,从不眨眼;然,当他带着一副满是鲜血的身体重新回到苍桐镇的时候,她又觉得他的心并不是冷的。
“还有这把剑。”
“哼!我对这把剑没兴趣!”铁真君道。
“庐山以北,五柳林中。”
“庐山?!”铁真君双眼发光,大笑道:“我为何没有想到!为何没有想到!哈哈……赵无过!你躲了二十五年了!”他像一个突然发现宝藏的寻宝者,激动不已。
突然,他又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为何会知道他在那里?”
段允剑伸出手去,铁真君将青鬼剑递还给他。
只见几道青光闪起,段允剑来回闪腾,剑似臂,臂如练,身如幻,竟舞起了一套剑术。
“有生万物,万物归无!剑守气神,气神归虚!形如万剑,万剑归空!天地合德,无剑归圣……”铁真君喃喃读着这口诀,神色已是一阵苍白,一阵铁青,直看到段允剑舞到最后,他已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知道这“无归剑法”口诀的一部分,只因他曾得过赵无过的剑谱,这套剑谱虽不是赵无过最顶尖的剑招,却已足够说明,段允剑没有说谎!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完了段允剑这一套剑招,然而,纵使所有人都已看过,却不可能将它习会。铁真君当时对着剑谱发呆了七天七夜,也无法参透这剑法的奥妙在何处。
“你……你是他什么人?”铁真君微颤着声音道。
“这些剑法,都是他教于我的……”
“你是他的徒弟?”
“没错。”
“哈哈……”铁真君笑道:“只不过,没想到他收了一个会出卖他的徒弟!赵无过,你一世英明,如何也没有想到吧!”
段允剑沉默。
铁真君正欲走出去,突然停下,问道:“这把剑呢?这是他的剑?”
段允剑摇摇头。
“听说赵无过的剑很快,他出剑的时候,也是剑入鞘的时候……所有这世上绝少有人看过他手里的剑。”
“这把剑没有鞘。”
“当真没有?”
“此事与你无关。”段允剑提着“青鬼剑”走出去,双儿跟上他。铁索帮帮众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本章完)
第80章 080,庐山如画人如诗()
秋风瑟瑟,庐山如画。
林荫小道上,一条人影孤独地走着。
风吹过他的头发,落叶被他踩在脚下。
然,所有一切,他都毫不关心。
他的心,只在想着一个人,一个传说一般的人,一个神一般的人。
天空的云彩一层叠着一层,橙色、红色、黄色、蓝色……日落黄昏,他听到远处山麓传来的兽吼。
赵无过,你为何要躲在这里?
躲在陶渊明所吟诵的“南山”那里?莫非,这世上真有人,放得下所有名望,放得下世人对他的敬仰,放得下一切的一切?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有人在唱歌,这是一首由陶渊明的诗所改的歌曲,歌曲悠悠,声调缓慢。铁真君觉得这并不是一首动听的歌曲,因为歌太慢了,慢得让人想马上睡觉,而且曲调也未免太过平淡。
他并不是一个懂韵律的人,他只是一个杀手。然,他也喜欢丝竹之声,和他喜欢女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
又是一段长歌,悠扬的长歌,仿佛来自遥远的山,来自遥远的海。
铁真君握紧双拳,他已愤怒,他已下了决心,在找到赵无过之前,他要先将这个唱歌的人杀掉!
高手过招,绝非只是武功之间的较量。铁真君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放弃了获得五万两黄金的机会,只为了打败赵无过,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影响他的心境。这些歌声,便是扰乱他心境之物。
循着歌声,他已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穿过一片杉树林,他落在土坡上。只见,前方一条蜿蜒的山路,一只驴拉着一架板车,正慢慢地移动着。板车上铺满杂草,杂草边上插着一些鲜花,正中间仰躺着一个农夫。那农夫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脚穿芒鞋,手里拿着一根长枝,用一顶斗笠将自己的头挡住,以防阳光的照射。
“舟摇摇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那农夫再唱起的时候,铁真君已怒不可遏。他双足在地面一顿,手里撤出长索直奔而去。
“天地悠悠,朋友何愁?吁!”那农夫坐了起来,轻唤一声,让驴停下了脚步。铁真君已欺到他面前,微微一怔,着实想不明白,这命令马的叫声,对驴也受用吗?他立在地上,斥道:“你若再唱一句,我便要了你的狗命!”
“狗命也好,驴命也罢,说取便取,朋友岂不太过狂妄了?”
“满口胡言!”铁真君脸色铁青,说道:“只怕你的命,连狗命都不值!”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那农夫说道:“我不唱便是了!”说着,又轻唤一声,那只驴仿佛知会他的意思,又开始提步往前走去。
铁真君立在原地,待这农夫已离开了十多丈外,突然又闪过去,挡在他面前。
“吁!”农夫将驴叫住,问道:“朋友还有何指教?我已经不唱了!”
铁真君瞪着他,却见不到他斗笠下的真面目:“这是驴还是马?”
农夫倒是一怔,说道:“这是驴!”
“既是驴,你为何将它当成马?”
农夫笑道:“我当它是马,它便是马。”
“你这人倒是有趣!”
“朋友拦住我的去路,就为了称赞我有趣?”
“哼!”铁真君冷哼一声,说道:“我想问你,五柳林在哪里?”
“前方便是五柳林了!”
“你可知道赵无过在什么地方?”
“我在此地待了许久,却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当真没听过?”
“当真没听过。”农夫又轻唤一声,指引驴绕过铁真君向前走去。
“你在此间已有多久?”
“南柯一梦,已记不清了!”
农夫说着,已越走越远。铁真君继续往前走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两个妇女正在忙着农活。
“你们可曾听过赵无过?”
“没听过!”
“奇怪……莫非真上了那小子的当?”铁真君沉吟着,在陇间坐下。一位妇女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水,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外地人!要喝口水吗?”
铁真君瞪着她,说道:“你先喝给我看看!”
那妇女白了他一眼,喃喃道:“狗咬吕洞宾!”
铁真君尴尬地别过头去,只觉得口里更是干渴,站起来道:“谢谢!”
那妇女将水递给他,喃喃道:“若不是段先生常教我们要乐善好施,才不理你!”
铁真君一口将水喝下,霍然抬头:“段先生?哪个段先生?”
“我们这里最有学识的段先生!”
铁真君忖道:“姓段的……莫非是段允剑那小子的父亲?倘若找到他,定能找到赵无过的下落!”当即说道:“我就是来找那位段先生的!快带我过去!”
那妇人狐疑地看着他,铁真君解释道:“我本是他多年未见的朋友……只因最近遇到了麻烦,有些事情要请教他!”
那妇人笑道:“我们这里的人,但凡有烦恼也都请教段先生!”
看这妇人已上当,铁真君道:“这天下最麻烦的事,也只有段先生能够知晓了!”
妇人欣喜,将他当作友人,便领着他往那位段先生的住处而去。翻过一个低矮的山丘,又走入一边林子,只见一片蓊蓊郁郁的竹林中,一间简陋的草木屋子坐落在那里。
妇人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不知道段先生归来没有,倘若没有,你在此间等他就是!”
铁真君谢过这妇人,独自走进屋子。只见屋内字画充斥其间,各种树木和竹子制作的器具也散乱在地,看来竟完全是一个文人墨客的居所。
“在下铁真君,前来拜见段先生!”铁真君唤了几声,屋子内无一人回答。此时,背后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伴着一段低声的歌声而来。
(本章完)
第81章 081,山村野夫()
一只驴拉着一驾板车,在铁真君面前停下,车上之人,正是方才他所见的那位农夫。
农夫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而是从板车上跳下来,把车上的鲜花和一些木头搬到门口,来回忙活了几趟,铁真君才不耐烦地说道:“阁下可是段先生?”
农夫答道:“山村野夫一个,不敢以先生自居!”
铁真君展颜道:“很好!既然你姓段,想必认识段允剑?”
那农夫已将驴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了,这才停在门口,说道:“没有听过!”
铁真君冷笑一声,突然直欺上前,几步抢到他面前,长索一抖,已将他的斗笠打飞出去。
“是你!”铁真君悚然大惊,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见眼前这农夫,看来虽已五十岁有余,却依旧神采飞扬,丰神飘洒,眉宇间自有气定神闲之态。倘若年轻二三十岁,必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铁真君又喃喃道:“真的是你?”
已隔二十余年,他又岂能完全认得他的模样?
“赵无过!”铁真君喝了一声,左手一掌拍来,只见那农夫向后急退几步,却摔倒在地,连连叫苦。
铁真君又恼又怒,心里认定这是赵无过故意戏弄自己。倘若他真不是赵无过,倘若他不是习武之人,这一掌虽然只是试探,又岂能躲过?
农夫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