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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感激你没落跑,可是上次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吧?请你别再对店内的员工出手。」
「监视那么严格,就算我想逃也逃不了。为了谢谢对方陪我聊天打发时间,所以我才会以吻回谢他。」
面对槙哉语中带刺的态度,大门也不甘示弱地反击。
「你们在聊什么?」
「鲔鱼业。」
槙哉不由得皱起眉头。刚才须崎也曾提过同样的事。
「听说最近FOC公司将捕鲔鱼的渔船转移到国外公司名下,以便进行违法捞捅作业。我原本就对世界情势有点兴趣,于是随口问了一下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结果有位客人好象是农林水产大臣。」
居然会有人以这种话题为开场白。比起惊愕,槙哉更佩服大门的粗线条。
「你和议员就是在聊这些?」
「不,怎么可能。」
大门苦笑,按着说道:
「刚开始时迅满认真的,到最后我只记得银座哪家寿司店的鲔鱼寿司最好吃。」
大门害羞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难怪须崎会被逗得那么开心。
「等你脖子上的伤擦过药,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吃美味的寿司。」
「。」
大门抬起下巴,好让槙哉看清楚伤口。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已经消毒过,也擦了药。而且也不需要贴OK绷。」
「那,我送你回家吧!」
槙哉走进错综复杂的走廊,在最里头的房间停下脚步。他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大门将双手插入口袋,留在门外没有移动。
「杵在那里做什么?请进。」
「这里不是有很多重要文件吗?我听说员工不能随便进去的。把我带到这种地方妥当吗?」
话虽如此,大门脸上却不见半点担心的样子。槙哉笑了。大门应该是在试探自己的用意。
「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即使被我拒绝,你还不是用各种歪理,将店内上上下下巡视过一遍了?你明明已经色诱过好几位员工,向他们打探店内的各种情报。」
槙哉斜眼睨视大门不为所动的脸庞,继续说道:「再说,你和今天那些混混应该不认识。我不认为让你进房间会招来什么麻烦。不管你在打听什么,尽管放马过来。」
「真是败给你了。」
大门摸摸鼻子,初次露出笑容。
时间好象又回到了拉斯维加斯。大门脸上出现隐藏在面具之后,男人的真性情。他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大门并没有被槙哉的对白击倒,态度反而更显傲慢。
「我还以为你是个空有美丽外表的人偶,没想到这么难搞。」
「彼此彼此。」
槙哉笑答。大门走入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原来如此。外面的电眼是由这里监控的。」
大门望着并排在整面墙上的监视屏幕,语气中满是赞叹。
「除了开放式赌场以外,还有几个区域也装设了电眼。」
槙哉取下眼镜,掏出西装内袋中的手枪,将它放入抽屉深处。
「白朗宁九二。很了不起嘛!」
大门一眼就看出手枪的种类。
「这是工作上的需要。我宁愿违反枪炮弹药法,也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经常用到它吗?」
「那倒没有。一年最多几次。」
「这样已经很够了。」
就连和槙哉对话时,大门的眼睛也没离开过监视屏幕。他的视线锐利,连一点细微的小地方都不放过。
「对了,那些混混曾经提到天使雪。」
「真的吗?」
槙哉扬起眉尾。大门见状不禁笑了出来。
「你在说谎?」
大门出现糟了的表情,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难得他也有慌张的一面。
「上次看你一脸茫然,所以才想试试你是否在装傻。」
大门适时做出解释,眼神转向了槙哉。
「看样子你好象知道些什么。和这间店有关吗?」
大门双手交叉胸前,不留余地的质问槙哉。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国家当权者的一贯姿势。
「你到底是谁?」
槙哉再度提出这个问题。大门没有回答。
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槙哉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词。
「生活安全课吗?」
「抱歉,我不是警察。」
毒品是警视厅生活安全课的责任范围。槙哉猜想,追查天使雪下落的人,应该和警方脱不了关系。哪知大门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你和黑社会有关?」
「你又猜错了。不过,对方倒是找过我几次麻烦。」
大门从皮裤口袋掏出皱瘪瘪的香烟盒,拿起一根衔在口中。发现大门正在摸索打火机后,槙哉顺手用身边的打火机帮他点烟。
「谢啦!」
大门缓缓吸了一口,朝着天花板吐出烟圈。
「别老是问我问题嘛,现在换我问你了。右边屏幕中的地方是哪里?我好象没看过。」
「店内最隐密的VIP包厢。」
槙哉平静回道。
「包厢?有那种地方吗?」
「吧台隔壁有一扇门,从那里可以通往楼层的最里面。私下造访的外籍VIP、政治人物,他们都是包厢的熟客。」
「我都没听说。」
「那当然。基本上,只有资历五年以上的员工才知道这件事。而且,那里的发牌员全都是由我指定的。」
「受教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是要我交换情报?」
这回轮到槙哉沉默不语。
「以今天的客人为例,谁才有资格预定那些包厢?」
「国会议员、议员秘书,还有国外来的贵客。」
槙哉回答得很含糊。大门马上就听出其中的微妙处。
「像是须崎大臣。」
「没错。」
大门点点头。槙哉以极其复杂的表情望着对方。
「包厢的事情应该已经谈够了吧?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到你家去,或者像我刚才说的,介绍你到好吃的寿司店去。找个地方好好地聊一聊吧!你家在哪个方向?」
槙哉煞有其事地询问。
「其实你不用送我……」
槙哉从公文包掏出车钥匙,把它塞入大门手中。
「……干嘛?」
大门悻悻然地问。
「车子就麻烦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
「帮他人开车有违我的原则。你有驾照吧?」
槙哉笑着回答。大门啧了一声。
「好一个大少爷。」
大门虽然错愕,不过还是把钥匙放入口袋。
「但,我实在不太相信,有人会闷不吭声忍受你的任性。到底是谁把你宠成这样子的啊?」
「……猪狩。」
关好门离开赌场后,两人搭乘电梯前往停车常中途,槙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猪狩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负责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同时也是我的家庭教师。」
「他跟你多久了?」
「从我十二岁起。」
「了不起。」
大门吹了一声口哨。这声口哨隐含什么意思,槙哉也懒得去确认了。
同栋大楼里还设有意大利餐厅,和最近颇受好评的酒吧。外头十分热闹。
「如果是星期天的话,这个时段的人还会更多。」
一楼的店家也是盛况空前。槙哉朝里面望了一眼,接着走向停车常看到槙哉的爱车后,大门不禁露出苦笑。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开辆保时捷呢!」
「那部车放在老家,我只是没把它运来而已。」
大门夸张地耸耸肩膀。
「有钱人家的小鬼就是不一样。」
大门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解除车子的防盗锁,生进左侧的驾驶座。
发动引擎后,大门一直侧着头测试煞车。
「请你别客气,直接开回家吧!」
大门不理会槙哉,自顾自地踩煞车。过了一会儿,他摇头熄掉引擎。
「……怎么了?」
「我到前面看看。」
大门离开了驾驶座,走到引擎盖前面。一一检查过后,大门来到槙哉的车门外。他的手上沾着黑油。
「车子有定期检查吗?」
「大概一两个月一次。不过都是委托他人办理。」
「今天你是自己开车来的?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我先是去了新宿一趟,后来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好险吶!」
大门安心似地叹了一口气。
「有问题吗?」
「煞车线断了。」
大门回答。
「要是距离再远一点,后果可不堪设想。」
大门露出苦笑。
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笑。槙哉平时的开车路线,是交通壅塞的六本木区或外苑东路的首都高速公路。如果遇到了非使用煞车不可的塞车时段,一定会出事的。搞不好还会赔上性命。
「煞车线不是偶然断掉,而是人为的。」
大门俯视着槙哉,继续问道:
「负责定期送场维修的人是谁?」
「……猪狩。」
果然不出所料。大门点点头。
「还有其它人可以使用这部车吗?像是有备钥的人。」
「猪狩那里也有一把车钥匙。」
连续两次报上猪狩的名字后,槙哉不禁咬紧下唇。
「猪狩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详细的情形等回到我家再说好吗?」
槙哉使出缓兵之计。突然间,大门轻拍槙哉的肩膀几下,彷佛在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就到你家再聊。」
槙哉抬起头,发现大门以温柔眼神凝视着自己。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的指尖正微微发抖。
「这下怎么办?搭巴士还是地铁?或者女王陆下喜欢出租车。」
「租车。」
槙哉将头一撇,离开了大门的手掌。接着,按了一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将它交给大门。
「请你打电话到这里去。」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喔!」
尽管大门呆着一张脸穷嘟嚷,最后还是认命地租车去了。
车内没有任何对话。
槙哉一直呆望着搁在膝盖上的手。大门不时注意肩膀微抖的槙哉,无言地凝视窗外雨景。
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槙哉的住处。一出车门,大门便低喃着「好大」。
「只有外表吓人而已。」
大门抬头眺望高耸入云的豪华大楼。槙哉越过大门身旁,走到入口处解开防盗锁。从信箱内拿出大量的信件后,两人一起搭乘电梯上楼。
「你很久没收信了吗?」
「不是,早上拿早报时才收过一次。」
望着几乎溢出双手的邮件,大门不禁皱紧眉头。
「这些大概都是同一个人寄来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打开看看。我想大门应该会很喜欢那种文章吧!」
「上面都写些什么?」
「以我为主角的色情小说。每天都会收到,好象是连载一样。而且,每一封都仔细地剪成细长条。」
一时之间,大门似乎搞不懂槙哉在说什么。
不过,等到进入屋内,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匿名信件,大门也不禁语塞。
「这算什么?」
「我曾向警界的朋友提起这件事,他要我别丢掉,全部保留下来。如果你有兴趣,要不要听听我的留言信箱?里面全都是无声电话。」
「你有跟人家结怨吗?」
「要是我心里有谱的话,早就将他抓去坐牢了。」
槙哉随手将信件丢在桌上,原本便岌岌可危的信件出立刻失去平衡,纷纷掉落地面。
「喂……」
「别在意。我习惯了。」
槙哉语气平淡地说。
「想喝东西就自己拿。还有,我家也不禁烟。」
槙哉径自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大门不禁傻眼。他将最靠近自己的烟灰缸拿在手上,坐在槙哉的正对面。
「这件事和天使雪有没有关系?」
点燃香烟后,大门接着质问槙哉。
「我不认为。」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刚才你不是说过,对犯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是匿名信和无声电话的话,那是因为可能性太多了,所以才搞不清楚到底是谁。至于天使雪嘛,我实在没有任何概念。」
槙哉双手环抱膝盖,蜷起整个背部。
「真是这样吗?可是,如果把它和车子联想在一起……」
大门话才说到一半,马上就被槙哉给打断了。
「请你别胡乱猜测。」
槙哉抢先一步阻止大门,不让他说出心中那个名字。
「有人要你的命耶!现在已经不是电话、信件这种恶作剧,而是真正的谋杀行动。你再继续悠哉下去,小心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过,我也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还是先观察一阵子吧!」
刚开始不当一回事的态度,经过几次的事件后,逐渐形成一个明显的轮廓。
「既然当事者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请他自求多福。」
「当然。这就是我的打算。」
槙哉露出捉摸不定的笑容,定定瞅着大门的脸。
他知道大门很担心自己。如果今天不是大门陪同回家的话,自己或许已经车毁人亡了。
还有之前的小混混也是。
对方的目的是自己。
为什么?
「可以问你问题吗?」
「反正这是你本来的目的吧?如果是我能回答的,我会据实以告。」
「我想知道你和猪狩认识的经过。」
「应该和猪狩告诉你的一样吧?」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想亲耳听你描述一遍。」
槙哉用不知劳动为何物的纤细双手覆住脸颊。
「我在合法赌场担任发牌员的时候,猪狩曾经来找过我好几次。有一天下班后,他找我出去喝酒,告诉我Second.Deal的事。之后的你都知道了。」
「猪狩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说有一名资深员工离职,店内正好有一个职缺。」
听到大门的说明后,槙哉倏地垂下肩膀。他知道大门并没有说出实话。
「你说谎。」
「我不知道猪狩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
「说不定是猪狩的记忆力退化了。不管如何,你们的说法确实不太一样。」
大门之所以会混进Second.Deal一定还有其它理由。
另外,猪狩也有一些秘密,致使他必须将大门弄进店内。什么事是猪狩不能对槙哉说的?
「……脖子。我忘了帮你包扎。」
槙哉将头埋进手臂低喃道。
「。已经没事了。」
「因为小伤就忽略不管的话,以后说不定会化脓。还是再消毒一次比较妥当。我家刚好有急救箱,你等一下。」
槙哉离开客厅,走到摆放杂物的架子前,拿出急救箱后,接着匆匆回到大门面前。
「你该不会说急救箱我帮你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你就自己动手吧?」
大门故意挖苦槙哉。被一语道中心事后,槙哉也跟着恼怒。为了顾全面子,他故意大声说出「我来」。槙哉啪地打开急救箱。看到里面的内容物后,心中实在有说不出的后悔。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要使用哪一种药。
「……你的心意我很明白。谢谢你。算我求你吧,让我自己来好吗?」
望着槙哉的样子,大门只觉得打从心底佩服对方。
「不要,我就是要帮你。你能教我怎么弄吗?」
然而,槙哉心意已决。
望着槙哉倔强的脸庞,大门只得死心地回了句「好吧」。
脱脂棉、消毒水,接着是防止化脓的药水。槙哉一一遵照大门的指示进行。
这些琐事平时都由猪狩负责。槙哉虽然不是顶活泼的小孩,不过小时候也会摔个跤什么的。帮大门擦消毒水的时候,槙哉突然忆起了许多往事。
「……你还是提防猪狩一点比较好。」
因消毒水的刺痛感而微皱眉头的大门,却说出了煞风景的一句话。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天的小混混也好,煞车器也罢,都只有那个人与它们有关。这你明白吧?」
槙哉抬起眼晴斜睨大门。
「事到如今,你也别管我怎么想了。我希望你能提高警觉,毕竟每件事都冲着你来。说难听一点,搞不好那些匿名信就是猪狩寄的。」
槙哉最不想承认的部分,一下子就被大门给戳破。
「我知道你很想相信他。不过,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
一直望向远方的大门,突然回头看着槙哉。
故意不去看对方的两人,终于有机会互相凝视。
大门的眼晴还是和六年前一样炯炯有神,彷佛可以看透一切似地。一触即发的状态下,槙哉不再介意大门的真实身分,他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吸引他。先前的不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大门的深厚眷恋。
「……千里。」
绵密空气中飘荡着轻柔的男低音。
和六年前一样的声音穿透了槙哉的肌肤,直接渗至细胞深处。
「大门。」
槙哉也柔声呼唤对方,诱惑似地闭上眼晴。
这和勉强向大门索吻时不同,槙哉以再单纯不过的思绪,等待着大门的双唇。
终于,光是碰触就能煽动对方的炽热双唇,落在槙哉的唇瓣上。
仅是一吻,槙哉便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大门轻咬槙哉的耳壳,在他耳边呵气。大手的温度让遗忘已久的感觉再度苏醒。仅是双舌交缠,心脏便怦怦发疼。
两人的十指在胸前互相缠绕,玩味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大门拿掉槙哉脸上碍事的眼镜。
「……嗯……」
每当大门变化双唇的角度,槙哉就会发出恼人的喘息。从微张的眼帘望出去,大门变得有点不一样。浓眉、有点下垂的眼角;略大,但形状端整的鼻梁;厚实的双唇。和记忆深处相同的容颜。然而,槙哉却觉得胸口有种崭新的鼓动。
男人的大手从腰际降到槙哉的双臂,温柔地来回爱抚。
「……啊!」
真的只是这样,槙哉的身体便不住地打颤。他下意识地移开双唇,泄出高亢的娇声。
瞬间,停滞在两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