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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国用眼神询问杨毅。“怎么办？还动手吗？”
杨毅得意的撇了撇嘴：“你想好了，真什么都说？别放了你又不说，还得费二遍事。”
瓜哥也不傻，就刘卫国的身手，自己根本只有挨打的份，逃是别想了，忙一个劲的保证：“说，说，说，肯定说，你们先让我起来，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杨毅点了点头，刘卫国才松了拳头，顺便把瓜哥揪了起来。
瓜哥缓了一会喘匀了气，才开口说：“我想先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到底和甜甜有什么过节？”
杨毅看瓜哥眼神中的探寻意味就明白，自己的回答直接关系到对方肯说多少实话了。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不认识小甜心，也没什么过节，可是小甜心千不该，万不该，跟我们老大的哥们死在一起。”
听杨毅这么说，瓜哥的表情反倒放松了。
“我知道了，你们关心的不是甜甜的死因，甜甜一辈子活得卑微，死了倒拉了有钱人一起，死的好哇，要不谁会过问一句。”
不要说人，整个自然界都是优胜劣汰，杨毅才不会没事去同情弱者。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小甜心到底怎么死的，赶紧说吧，我们可没时间陪你在这磨嘴。”
瓜哥点了点头，吸了两下鼻子才说：“算了，早该看开的事，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只是……”
瓜哥打了个冷颤，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才接着说：“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查下去，你们也可能会死。”
被瓜哥一说，屋内真有一股冷风吹起，平地打了个旋，刘卫国呸呸吐了两口：“擦，还真邪性，妈的，这屋有鬼。”
杨毅心里也动了一下，但是面上却不显，只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屋子，当看到窗户时才松了口气。
“刘大哥，别听他瞎哇哇，是窗户吹进来的风。”
安抚了刘卫国，才转过来训斥瓜哥：“你特么还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死了，你特么不去查，就怕被牵连？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特么敢不敢带点种。”
瓜哥在夜场混，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没血性，不敢拼，被杨毅骂的火气腾腾的就上来了。
“我没担当？我不是爷们？你特么的知道什么，你们这种人懂什么？你们不是为了找我，你们之前来过花园街吗？”
瓜哥指着大门吼道：“知道这花园街是什么地方吗？这就是活生生的地狱，在这里生活的都是特么的老鼠，人人喊打的老鼠，我想为甜甜报仇，我特么能找谁，能一喊一帮兄弟吗？我不先想办法活着，就特么什么也做不成。”
瓜哥这么吼叫一通，杨毅不但没同情，反倒激起了火气，上前两步，一拳擂在瓜哥鼻子上，两道血条顺着指缝就淌下来了。
“你特么哇哇什么，自己没能耐就知道怨东怨西，你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人家女人跟了你，你不能给人家好日子过也就算了，现在人死了，你特么连报仇都不敢，你这种人还真特么就是只老鼠。”
杨毅又挥了挥拳头，却连打都懒得打了。
“你就在臭水沟里好好的活着，没人会看得起你，你这个窝囊废。”
刘卫国还是第一次见杨毅发这么大脾气，平时天大的事，也很难在杨毅脸色找到什么情绪变化，苗苗背地里都叫他死人脸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为了激瓜哥故意的？那这也太逼真了点吧。
刘卫国想问，又怕不是问的时候误了事，就紧紧管着自己的嘴巴，只是狐疑的一会看看杨毅，一会看看瓜哥，完全对现在的状况不了解。
瓜哥红了眼圈，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鼻血：“你特么打我，你打啊，再打啊，我特么皱下眉头就不算爷们。”
杨毅平静了情绪，甩了甩手，把袖子放了下来。
“打你？打你我都嫌脏了手，我也不打你，也不杀你，你自己觉得对得起小甜心，你就继续躲在这做人人喊打的老鼠。”
43。第43章 回忆鬼影（）
瓜哥本来气得鼓鼓的，被杨毅提到小甜心来骂，顿时就蔫吧了。
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为甜甜报仇，仇人若是个人，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他为甜甜偿命，就算杀不了，就陪着甜甜一起去，也没什么不好。”
杨毅深呼吸了几下，才依然语气不善的说：“说的好听，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躲在这老鼠洞里等着发霉？你查了吗？还不是人？不是人是鬼杀的？”
说到鬼了，杨毅不由顿了一下，刚才情绪太激动，竟然没意识到，自己等人，可不就是在调查鬼物才会来找瓜哥吗，难不成真的是鬼？杨毅不由狐疑的看向瓜哥。
瓜哥自嘲的撇了撇嘴：“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换成我，我也不信，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呢，你想骂就骂吧，反正等到鬼找到我，我也就跟甜甜去了。”
杨毅和刘卫国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失望，看来任务果然没有终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信，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没经历过离奇的事，你一个人闷着也是闷着，说出来也多个人参详不是。”
杨毅见瓜哥面上还有些犹豫，就又接着劝道：“你也说了，鬼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找上你了，难道你就甘心不明不白的死了？”
瓜哥舔了舔嘴唇，犹豫片刻，啜了口吐沫，便狠了狠心道：“说就说，老子有什么可怕的，妈的，老子不说也不一定躲得过，拼过了，就算死了，老子也有脸去见甜甜。”
见瓜哥准备说了，杨毅也在瓜哥面前地上坐了下来，倒不用瓜哥费力抬头了。
瓜哥看着大门，有些发愣，神思都不知道飘到过去时间的哪里去了“甜甜事发前的一个多月就在害怕，总是说有人跟踪她，回头看又没有。”
瓜哥每天都在回忆这些事，也都在规避这些回忆，现在痛痛快快的回忆甜甜，不再压抑，尽情的释放出来，眼眶倒有些湿润了。
“我们这种人，得罪人是常有的事，我以为是有道上的人盯上了甜甜，就趁甜甜上班，拎着拐刀偷偷跟在她后面，但是一连跟了几天都没有任何发现。”
杨毅看瓜哥呼吸有些发重，后面明显是发生了让他紧张的事情，便掏出烟，递了一根给瓜哥：“来，抽根烟，缓缓神。”
瓜哥接过烟，看了一下烟标：“呦，芙蓉王，好烟啊，平时甜甜也总捡客人们落下的好烟给我。”
杨毅情绪也有些低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默默的掏出火机，给三人把烟都点上了。
瓜哥对着房顶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然后苦笑两声。
才又接着说道：“我就以为甜甜是疑神疑鬼，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受到的煎熬，直到后来有一次……”
瓜哥手有些抖，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呛得直咳，好一会儿才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那天甜甜去上班，忘了带手机，我就拿着手机去追她，结果发现甜甜昏倒在小巷子里，身上有一团很大的黑影，我以为是有人暗算甜甜，就赶紧冲过去，黑影却凭空消失了，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就把甜甜背回来了。”
黑影？杨毅不得不插话：“你确定看清楚了吗？什么样的黑影？会不会是你眼花了？”
瓜哥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杨毅的话，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的空地，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
“从那天起，甜甜就开始做噩梦，每天都做相同的噩梦，醒来却记不清，甜甜一天比一天憔悴，甚至成天成宿的不敢睡觉，睡着也不到个把小时就被吓醒，直到有一天，她醒来的时候很绝望，跟我说，那个鬼已经到她身边了，离她很近了，她就要死了。”
瓜哥说到这，一双无神的眼睛就转向了杨毅，就那么巴巴的看着杨毅，放佛想得到什么，或者挽回什么。
“甜甜那种状态，我怕她出事，就送她去上班，那天是月全食，天很黑，我打着手电也只能看见身前一小块的地方，刚开始甜甜一直精神恍惚，很安静，走到小巷子中间的时候……”
瓜哥猛地打了个冷颤，屋内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降的有些低了，瓜哥前后左右上下都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才又接着说道：“走到小巷子中间的时候，甜甜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喊，他来了，他找到我了，快跑，你快跑。我也被甜甜喊得有点发毛，壮着胆子回头看了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瓜哥恐惧的眼神在杨毅和刘卫国的脸上来回交替着看了几遍，直到杨毅和刘卫国都觉得有点紧张了。
瓜哥才低沉着声音缓缓地说道：“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形的黑影。”
杨毅也觉得后脊梁有些冒凉风：“人形的黑影？是那个黑影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人？有四肢？”
瓜哥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我很难跟你们形容，那明明就是个人，立体的有血有肉的人，可是是黑的，全部都是黑色的。”
杨毅拼命脑补了一下，也想不出一个通体发黑的人是什么样的，就接着问：“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瓜哥把最后一点烟屁狠狠的吸了一口，扔在地上，用脚死死的捻灭了。
“然后就在我发愣的片刻功夫里，那黑影就已经到了我们近前，即使已经离我们不足一米远了，我把手电正对着他，也还是只能看到黑，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瓜哥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接着说：“那黑影居然就抬起来手，抓向甜甜，甜甜当时已经完全吓呆了，一动也不动，我也害怕，可是我知道不跑是肯定不行了，在黑影的手抓住甜甜的前一刻，我就拼命拉着甜甜往巷子口跑。”
杨毅知道他们肯定是成功跑出来了，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甜甜死在包房内，瓜哥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跟自己说话，但是这诡异的事情，自己也不由得就跟着紧张起来，
44。第44章 鬼去哪了（）
“巷子很逼仄，平时就没有什么人，更何况是晚上，所以虽然是月全食，但是凭着手电微弱的光，我们也不用担心撞到谁”
瓜哥说的有些口干，再加上害怕，连声音都有些嘶哑，便打了两下嗓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才接着往下说。
“甜甜穿的是短裙，细高跟鞋，没跑多远就摔倒了，当时我回头看了，黑影还在跟着我们，而且已经很近了，近到伸手就可以抓到，甜甜就拼命的推我，让我先走，不要管她，我怎么可能不管她，怎么可能……”
瓜哥吸了两下鼻子，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我就拽起甜甜，背着她跑，中途甜甜大叫了一声，但是我也顾不得别的了，也没有回头看，就一直跑，一直跑，竟然让我们跑出来了。”
听到瓜哥背着小甜心跑了出来，杨毅的面色却沉了下来。
“你有没有问小甜心，她为什么会大叫？”
瓜哥点了点头：“甜甜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娇娇女，我砍人的时候她都不会乱叫让我分心，所以我知道当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所以回来我就问了她。”
杨毅上身向前倾了过去，急急的追问道：“她怎么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瓜哥皱了皱眉，不知道杨毅怎么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但是想想说了也没什么，反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多一个人知道，自己也不算稀里糊涂的死掉。
“甜甜说，当时她很害怕，就回头看，那个黑影不但追上了我们，还贴了上来，她吓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黑影竟然抓住了她的脚，她以为逃不了了，但是为了不影响我，惊叫了一声就咬着嘴唇忍着，过了好一会，脚裸被抓着的感觉竟然自己消失了，回头看，连黑影也不见了。”
杨毅可是了解鬼物折磨人的手段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放过谁，所以肯定不是当时发生了什么，就是那鬼其实并没有离开。
果然，瓜哥又接着说“后来的几天，甜甜被抓过的脚裸处总是疼，可是什么异样都看不出，到后来疼的都有点影响走路了，我们才看出来脚裸那出现了一个环形的淤青手印。”
刘卫国插话问道：“能肯定是黑影掐的那吗？”
瓜哥点了点头：“肯定，就是那，还能清楚的看出指纹，就是手印，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那手印是整整的一圈环形的，没有接口，也不像手指有粗细之分。”
屋内的温度比刚才更低了，瓜哥说话喷出的哈气都能看得到结出了白霜。
杨毅又拿出烟，一人分了一根，点了烟，才觉得稍稍暖和了一些。
“小甜心死之前，那个黑影还出现过吗？除了淤青手印还发生了别的诡异的事情吗？”
瓜哥吸了两口烟，抽了抽鼻涕才接着说：“也许没再出现了，但是我总觉得它还是出现了的。甚至可以说，它一直就没有离开。”
杨毅有点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是出现还是没再出现？你能不能说话明白点。”
瓜哥撇了杨毅一眼，并没多说别的，只闷闷的吸了两口烟，低头时不小心有滴眼泪落在地上，瞬间便吸进水泥地里看不出来了。
“我再看见那个黑影，是在他们告诉我甜甜死了的那天，我拼命的赶过去，还是没有赶上第一个进门，可是推开门的那刻，我还是看到了，那个黑影一闪而过，但是肯定就是它，绝对不会有错。”
杨毅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别人看到那个鬼影？”
瓜哥深深的低着头，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溅在地上：“甜甜死了，警察怀疑我，我被他们带走拘留了，连甜甜的葬礼都没能参加，等我出来想了所有的方法去查，也只问到，最先进去的安子也说看到了黑影，说是连监控上都有。”
“那你没有找安子问问当时的情况吗？”
“找了，可是安子在案发后第二天就辞职回老家了，根本没处去找，可笑的是，连口供都改了，说是什么都没看见，监控也被警方作为机密封存了，我哪有那力度看到。”
a市的警方，这几天来，杨毅也是颇有领教，对于瓜哥的话，自然没有丝毫怀疑。
“那个黑影还在跟着你吗？你就是在躲那黑影？”
瓜哥挨着两口把烟吸完，掐灭了才说：“不，那个黑影已经走了，我躲起来是在躲警察和你们，我不能被你们抓走，我要盯着，盯着那个鬼还会干什么？”
我们？杨毅一愣才发应出瓜哥是说的躲三个和小甜心死在一起的人的家人了。
“黑影是从小甜心死的时候就没再跟着你吗？那你还担心个屁啊，还说鬼不会放过你，你胆子真比老鼠胆还小。”
瓜哥摇了摇头：“不，甜甜死了，他就跟上了我，直到我去百乐汇结算工资，他盯上了别人，才没空理会我。”
“你怎么知道他跟上了别人？跟上了谁？”
瓜哥干咳了两下，挠了挠嗓子，才沙哑着说道：“是感觉，之前它一直跟着我，连我去结算工资的时候，他都就在旁边，可是我出了百乐汇的大门，就发现它不在了。”
杨毅默了一下，舔了舔下嘴唇，忙从背包里掏出本子，把重点的地方都记了下来。
瓜哥嗓子越来越紧，咳了两声竟然也没有缓解，使劲的拽开领口，才稍微呼吸顺畅了些。
“至于鬼跟上了谁，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去结算工资的时候，只有财务刘美丽和保安队长刘福在。”
杨毅在本子上把刘美丽和刘福的名字大大的写了出来，清楚的标示了各自的职务，还打了重点号。
“这两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是跟小甜心一起做过什么事？”
瓜哥剧烈咳嗽了几声，烦躁的用手拉扯着早就已经敞开的领口，越发的卡起来，嗓子里的毛毛越来越多，可是偏偏什么也卡不出来。
45。第45章 时间空档（）
瓜哥扯着领子咳的脸都红了，杨毅急的拉扯着他的肩膀一气摇晃。
“你怎么了？快说，快说啊。”
瓜哥被摇晃的更难受了，气的用力推杨毅：“别晃了，你想晃死我啊，咳，咳咳……”
杨毅赶紧松开手，瓜哥又喘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下来。
“我没事了，你刚才问什么？啊，对，你问刘美丽和刘福。”
瓜哥又吸了吸鼻子才说：“刘美丽是我们老板小蜜的嫂子，长得满脸横肉，还总摆老板家亲戚的款儿，百乐汇没人喜欢她，背地里都管她叫千层粉。”
“千层粉？这叫什么名字？”刘卫国想象不出刘美丽怎么就有这么个绰号。
瓜哥撇了撇嘴：“因为她脸上的粉从来都得抹有三层厚，比刮大白还保质保量，一笑眼角都裂干纹，走路都掉渣，可不就是千层粉吗。”
刘卫国脑补了一下，差点干呕出来。
杨毅思索了一下，“这个刘美丽除了有点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