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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告啊，你要是告了，看是支持我们的多，还是支持你们的多，恐怕大家就都知道这件事了，到时候你们这遮羞布就盖不住了吧。”
苗苗很膈应这死胖子那色眯眯的眼神总在自己身上来回晃悠，只不过人在屋檐下，有求于人就得忍着点。
但是墨迹了半天，好话说尽，这家伙还是油盐不进，现在还敢拿话恐吓人了，苗苗真是忍不下去了。
“你，你们……”
苗苗这话还真说对了，网站还真就不敢打这种官司，本来有一些人质疑，还能压得下去，毕竟没有证据。
但要是来个头版头条，全民关注，那可就难说了。
现代社会，网民的力量，网站方面可是最清楚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要炒作好了，马上就可以大红大紫，但是一条爆炸性的负面新闻，马上就能把你从云端拉到泥里去。
粉你还是黑你，就看操盘者怎么去引导，怎么去说。
这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萧何吧，网站靠的就是大把大把的网民，但是真有什么事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网民了。
“你们出去吧，我不会把信息给你们，也免得你们到时候再说我们对用户不负责任，出去出去。”
胖子其实压根儿就没想把信息交给杨毅和苗苗，说这么半天，其实就是想多跟苗苗说会话。
但是现在肯定是不打算继续墨迹了，还是饭碗比较重要。
“主任，这期的采访怎么给我拿下来了，怎么能让个娱乐小明星顶上去当头条呢。”
杨毅和苗苗还没说话呢，直接冲进来一个连门都没敲的年轻男人，一脸愤怒的瞪着主任。
从这架势上来看，要是不给出一个解释，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你还说，我是看你曾经在大杂志社看过才会鬼迷心窍聘用了你，你看看你采访的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头条，放在旮旯都没人会去看，我都嫌占了地方。”
本来就被杨毅和苗苗弄的有点生气，现在连属下都敢进来指着鼻子的数落自己了，胖子是真气个够呛。
“我告诉你，要不是有人家小张采访到这么一个大新闻给你顶上去，你就等着被开了回家吃自己吧，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能长点心呢。你看看人家小张，比你还小两岁呢，你再看看人家采访的稿子，上过几次头条了，行了，我都不耐烦说你了。”
184。第184章 是 凌晓晓（）
“他那算什么头条新闻，就那个靠绯闻起家的三流艳星？她这一个月被拍到多少次跟不同的男人搂搂抱抱了，还有什么可登的？”
年轻男人是真的火了，就是觉得受到了不公平对待才会来找领导，结果居然训斥自己，这火气还不腾腾的往上冒。
“你还有理了是不，我没找你算账，你到来劲了，艳星怎么了？现在网民就爱看这个，你懂不懂什么叫商业新闻，你真那么有正义感有本事，你去国家新闻局啊，在我这小庙窝着干什么？”
没有一个领导能受得了被打脸，更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被打脸，这要是不打回去，以后还能管事吗。
“主人，我不跟你吵，我就问一句，我拍的新闻哪不配上头条了，你不会不知道a市是怎么建立的吧，现在人已经多浮躁了，连精神领袖像都要拆除，这还不该上头版头条吗？”
这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伙子想了想，还是调节了态度，力争好好的去讲道理。
“精神领袖，你跟我谈精神领袖，跟我谈a市历史？行，你崇高你伟大，那你卷铺盖走人吧，就你那新闻，谁看呢？现在还跟我来这套，你是三十年前的人没进化过来呢吧。”
“行，算我天真，看来这还真不适合我，都是些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你们也来点正能量吧，媒体是什么？是一个社会的舆论引导，你们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小青年看起来挺符合愤青的形象的，大概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混不好，混不下去。
“人生病了可以治，但是信念崩塌了，那可就是真坏了，没药救。我今天就算是跟你辞职了，记得把这个月工资打到我卡里。”
小伙子说完就三下五除二把工作服给扒了下来，愤愤的扔在主人的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杨毅看的扯了扯嘴角，冲这苗苗使了个眼色，就追着小伙子出去了，到走也没稀罕搭理胖主任一句。
“哎，小伙子，你等等。”
杨毅不善于跟人搭讪，但是要让苗苗一个女孩子上去拉扯个男人，杨毅还真干不出来，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是什么人？喊我有事吗？”
小伙子虽然跟主任吵的很僵，脸上还是红扑扑的，看来是气的不轻。
但是对待别人还是强压着火气，客客气气的说话，看来教育程度和生活素质都不错。
“请问，你是在这家网站工作吗？”
“以前是，不过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我刚辞职了，你们在主任办公室不也听到了吗？”
小伙子虽然主要精力都放在跟主任争吵上了，但是新闻工作者的敏感度还没有全丢，当然注意到了旁边的杨毅和苗苗。
“我们有些事想问你，方便找个地方聊聊吗？”
“我又不认识你们，应该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聊的，而且你们也听到了，我不会找那种下三滥的素材。”
因为在主任的办公室已经见过了，而对方听说自己辞职就追了出来，小伙子本能的认为肯定是别的野生小网站过来拉人的。
可惜自己真的没兴趣，正规的大网站都玩这种吸引眼球的花边新闻，野生小网站就更不用说了，还不得都是标题党。
“我们是要救人，要为妄死的人伸张正义，所以需要你们这里的一些记录，但是你们主任说什么也不肯给，我看你挺有正义感的，你就帮帮我们吧。”
苗苗对这个小伙子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所以觉得也许真能从他嘴里问出来点什么。
看着苗苗充满期待的眼神，小伙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反正我也辞职了，不能早回家，免得我妈又说东说西的，行啊，楼下有个咖啡厅，我们去那坐着说吧。”
“好，太好了，我替妄死的人谢谢你。”
自从进入这个任务以来，苗苗是委委屈屈，处处碰壁，刚才还以为这次的调查又吹了呢，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当然高兴的巴巴的。
“你们也都是热心人，既然是一路人，就别那么客气了，走吧。”
小伙子说完就领着杨毅和苗苗去楼下的咖啡厅了。
这个网站说是很大的正规网站，其实办公所占据的地方也不算大，只是在一个写字楼里租用了一层楼。
而咖啡厅就在楼下的五层，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中午饭后的时候，楼里面上班的人喜欢三三俩俩的来喝点什么。
“呦，今天过来的早啊，跟朋友一起啊，喝点什么？”
咖啡小妹对小伙子已经很熟了，所以打招呼也随和很多。
“一杯蓝山，你们喝什么？别客气，我请客”
“卡布奇诺。”
苗苗笑眯眯的对着小伙子点了点头，就把自己喜欢喝的告诉了咖啡小妹。
“给我白开水就行了。”
杨毅可没有心情品什么咖啡，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所以连寒暄一下也不会。
“啊？白开水？”
咖啡小妹真不知道来咖啡厅喝白开水，这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只能探寻的望了望小伙子。
“就白开水吧，他不喜欢喝咖啡的。”
小伙子成天在外面跑采访，什么奇葩的人没见过，就杨毅这点小脾气，根本就不算事，所以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啊。好，马上就来，请稍等。”
“那个，你知道最近炒的很火的那个人体模特求告维权无果，怒而自杀的事吗？”
咖啡小妹刚离开，杨毅就忍不住直奔主题，甚至急迫的有点身体微微前倾。
“啊，你说凌晓晓啊，知道，这个帖子最开始就是在我们网站上首发的，后来才被到处转载。”
小伙子一看就是深爱新闻这一行的，当然对各种新闻都有所涉猎了，自己所在网站的事，肯定就更清楚了。
“凌晓晓？是那个裸模叫凌晓晓，还是发帖人叫凌晓晓？”
见小伙子知道这件事，杨毅真是跟捡到宝差不多，别提多激动了，也顾不上说别的，直接就把自己认为需要掌握的在心里过了一遍，打算依次询问。
185。第185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呃，这位先生，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小伙子虽然能理解杨毅的心情，可是新闻人的职业操守告诉自己，有些问题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不然泄露太多别人的**，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我叫苗苗，这是我朋友，杨毅，他性格比较直爽，你别介意。”
从小伙子的态度，苗苗就看出来杨毅这是帮了倒忙，着急是着急，可是别人没义务为你的着急买单啊。
如果逼急了，让对方觉得你别有所图，那才真倒霉了，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嗯，没事，我叫程杰，那个，你说你叫苗苗？”
小伙子有点疑惑，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么问的很没有礼貌。
“对啊，我叫苗苗，有什么问题吗？”
苗苗眨了眨大眼睛，很有点迷糊，自己的名字可不是容易重复的，那么这个小伙子肯定是听过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了。
“没什么，可能只是巧合，我妈跟我说，她工作的那地方有个小姑娘总跟她打听我，也是叫苗苗的。”
程杰自己也觉得不会那么巧，估计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使劲晃了晃脑袋，自嘲的笑了笑。
“工作的地方，那个，阿姨是不是在祥云酒店工作？”
“对啊，没错，你不会就是……那个苗苗吧。”
这回轮到程杰瞠目结舌了，主要这事真心巧啊，让自己都以为是上天的安排了。
“看来就是这样的，呵呵，我们还真有缘，你还说什么都不肯见我呢。”
“不好意思啊，我当时不知道你，我还以为……啊，你懂得。”
小伙子觉得自己这就是越描越黑，索性打哈哈赖皮过去吧。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了，就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坏人，没有恶意的。”
“嗯，我知道，我妈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恕我直言，你们也够不幸的，遭遇了这么多。”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真的需要知道那个裸模的事情来救命，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裸模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信任你们，好吧，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只要是我知道的。”
程杰是个感性的人，感性的人都相信直觉，所以认可了苗苗和杨毅不是坏人，很多事当然就连问都不需要问。
“杨毅，你来问吧。”
帮关系已经拉进了，也缓和了尴尬，苗苗当然就退居二线了。
别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抓住哪些要点来发问，就算是都一句一句的教好自己，自己也没办法从程杰的回答中迅速总结出线索。
“我想问，凌晓晓，是那个裸模叫凌晓晓，还是发帖人叫凌晓晓？”
杨毅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跟别人拉拢关系，所以苗苗说话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插嘴，现在寒暄都完事了，自己当然就可以按着自己的习惯问问题了。
“是那个裸模，那个裸模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因为有了对苗苗的信任，所以这回杨毅再问，程杰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回答了问题。
“这个裸模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你跟过这个采访吗？”
“这个，说实在的，我本身是很反感这类的女生的，说什么为了艺术，其实还不是为了出名为了钱，不然她会去脱吗？肯定不会的。”
程杰说的有点激动，嘴就没了把门的，刚说的有点过格，就想起来苗苗还在呢，瞬间不好意思了，涨红着脸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没关系的，我明白的，你的观点没有什么错。”
苗苗还是比较敏感的女孩的，从程杰的表情就看出了端倪，所以也不为难程杰，自己就直接给出台阶了。
“谢谢，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真是不太理解这种女生，算了，不说这个，言归正传吧，我去采访过，毕竟这也算是道德方面的新闻，我很想关注一下真相。”
“你做过这个采访？太好了，你把你调查到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吧，越详细越好。”
杨毅虽然一贯冷静，可是今天惊喜太多了，简直就是老天硬往你手里送线索一样，没法不激动。
“行，我跟你们说说，那个凌晓晓生活的家庭就不正常，母亲是个疯子，父亲是个赌鬼加酒鬼，所以完全跟野生没有区别。”
因为有苗苗在场，所以程杰也尽量控制了情绪，把一些带有个人有色眼镜的话语都给自动屏蔽了。
不过这样也有个最大的好处，现在说出来的事情，更接近真实，不会有个人的一些观点误导和添加。
“她14岁就出道做裸模，据说跟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还有人戏称什么百人斩，千人斩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你们懂得哈。”
程杰觉得自己简直快成流氓了，当着苗苗一个小姑娘的面说这些下流的玩意儿，可是没办法啊，自己总不能瞎编呢，说那丫头冰清玉洁的？
“这么说，她应该真的是讹人的？不是像她自己说的，什么被人猥亵，抵死不从又想要维权的？”
杨毅还是能听出来的，程杰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而且也很实在，肯定不至于是故意栽赃。
“这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欲拒还迎，最后价钱没弄明白，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吧，之前还有个小姐告嫖客强奸的呢，不是说小姐也有人权吗？这还真难说对错，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净人。”
作为一个新闻人，程杰还是能分得清情感和理智的，毕竟这法律规定摆在那，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恶来论断别人是否有罪。
“你既然跟过这个新闻，肯定也采访过那个男人吧？知道其中的细节吗？”
当事人只有两个，一个已经死了，要想知道当时的细节，就只有从还活着的这个着手了。
虽然这活着的一个说的肯定不是实话，但是从中间还是能分析出很多问题来的。
“我确实采访过那个男人，而且还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程杰的回答果然没有让杨毅失望。
186。第186章 什么是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说？”
杨毅已经急迫的快按耐不住了，这个任务真心让人头疼，到现在也没有找出关键性的线索，要再拖延下去，就可以直接等死了。
难得程杰知道内幕，这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啊，怎么可能舍得丢了。
“是这样的，我打听了好多人，才好不容易在一个倒了一半的破旧棚户区找到了他……”
程杰的瞳孔微微收缩，明显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当天，程杰找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正倚在门板搭成的破床上往嘴里灌酒。
身上一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旧大衣还在往外面飞着羽绒，简直比要饭的还要狼狈。
“你就是郭海吗？”
男人一身难闻的气味让程杰不由的皱了眉头，眼里也满是嫌恶之色。
“郭海？郭海已经死了，要找他的话，小事烧纸，大事挖坟，去吧，别在这打扰我喝酒。”
程杰一听这话，都不用合计，就能断定这货就是郭海。
所以也不问了，从屋子里转了一圈，才勉强找到一条不算太脏，也不缺腿的凳子放到郭海身边，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凌晓晓吧？”
跟个醉鬼，多说话一点都没意思，所以程杰决定单刀直入的询问。
“晓晓，当然认识，你是记者吧？拿来……”
郭海说着就向程杰伸出了手，这手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估计在哪抓上一把，就连染色都省了。
“拿什么？”
程杰被弄的一愣，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错人了。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是记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啊，还能是什么，你不是记者吗？”
“我是记者，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你钱？是采访费吗？”
为了拿到头家新闻，很多时候，记者是会拿一部分钱出来换取采访机会的。
每行有每行的内幕和行规，这个大概跟警方的线人费也差不多一个意思。
“你们不就是要炒晓晓的新闻吗？你想怎么写，我怎么说就是了，但是你得给钱，我还得买酒呢。”
听郭海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