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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富商这群禽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于我们而言，对鬼娃杀人这个奇案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富商死有余辜。
不过当时我却因为这事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太过大胆，所以我也没敢提出来，直到一个女人找上门，我的想法才慢慢得到印证。
找上门的是死者王某的妻子，也是那名被多次家暴过的女人。
进入警局之后，王某的妻子显得很紧张，见谁都不敢用眼神直视对方，连坐的的时候也是双腿紧闭，身子微弓，双手怀抱着臂膀，很明显的防御动作。
当我们问她有什么事时，她第一句话就是她老公回家了，第二句话就是她女儿有危险，让我们去救她的女儿。
我们仔细一询问，才发现事情又变得蹊跷起来。
根据王某妻子所说，前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外有响动，好像是有人在敲门。当时她挺害怕的，以为是什么歹人，所以就装作家里没人的样子，一直没有回应。
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大门外的响动居然转移到了厨房。睡在卧室的王某妻子吓得直接躲进了衣柜里面，期间，她还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第17章，善与恶（）
由于距离太远，她并没有没听清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直到第三天晚上，厨房的响动突然转移到卧室的门口，她这才听清门外那个声音，就是她死去老公的声音。那晚她老公一直哭，一边哭还一边重复着一句话。
吓得她一晚上躲在房里不敢出来，没想到第二天大早，她就发现自己女儿失踪了。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一直反复念叨着让我们救救她女儿。
安抚好她的情绪后，表哥问她说：“还记不记得你老公说了什么话？”
“记得，他昨晚在门外一直在说研究室研究室。”王某妻子回答。
“什么研究室？”我插嘴问。
王某妻子说：“因为我老公是医科大学教授，所以他有一个专门供自己研究的地方，就在离大学不远的地方。具体地址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就听过他提了几次，不过从来没进去过。”
听她说完之后，杨珊立刻会意的跑去调查，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打听出了王某研究室所在地。杨珊派了一队人去追查她女儿的下落后，自己则带着我们来到了王某的研究室。
王某研究室离他所任职的大学不远，不过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偏僻，不太好找。
研究室不大，大概五六十平米，才刚进门，就能清晰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本来不算大的房间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标本，有青蛙，有老鼠，甚至于还有猴子。
除了这些标本之外，还能看到一些透明的玻璃罐中，放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
最让人震惊的是，当我们掀开墙角一块挂着的黑布时，在里面看到了三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在玻璃容器里面，还泡着三个**的女人，准确来说是三具女人的尸体。这三具尸体都已经被人解剖过，唯一的区别就是解剖的程度不同。
其中一个女人，几乎属于那种被分尸后，然后又接上肢体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恐怖。
经过查证，这三名死者都是在校大学生，并且还都是学医的，有的是王某学校的，也有的是外校的学生。而且早就几个月之前，她们就已经被当做失踪案来处理，谁也没想到她们会出现在王某的研究室，并且还没当成了研究对象。
毫无疑问，王某除了严重的家庭暴力之外，还有着异常变态的心里。
在研究方面，居然丧心病狂到拿活人来做实验。
原来以为这样已经足够变态，可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对于这种人来说，记录研究成果已成必然，所以我们很快在他的电脑中找到了一些相关信息，以及很多解剖过程的详细视频。
根据信息记载，王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进行**研究，每次的实验对象，他都会找一些孤儿或者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人，并且还是女人居多。
一开始王某都会以教授的身份，让这些女孩一步步产生好感，之后就借口他有了新研究，让这些女孩来帮忙。而且，每次他都会说因为研究的秘密性，不让这些女孩告诉别人，与他有过接触。
这样一来，就算这些女孩失踪了，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几年下来，王某骗过来的女孩不下十人，也就是说，他亲手杀害并且肢解了这群女孩。除了眼下泡在罐子里的三具尸体外，其余人至今下落不明。
除了这些信息之外，那些视频当中还记载了详细的解剖过程。
视频当中，第一次杀人进行**解剖的王某，显得很是紧张，拿着刀的手都不自觉的在颤动。
可当他第二次**解剖时，他由紧张变成了兴奋。
第三次四次的时候，他兴奋的感觉逐渐降低，直到他第五次解剖时，他又想到一种可以让他兴奋起来的方法。
前几次他都是麻醉了这些女孩后，在不知不觉中夺走了对方的性命。
可在他第五次的时候，他并没有麻醉对方，而是在对方意识十分清醒的时候，一点点的开始解剖。听着那些女孩求饶和惨叫，王某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刺激。
甚至于他陶醉到开始手舞足蹈，仿佛那些女孩痛苦的惨叫，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我当时的感觉，我只知道，在看完视频之后，我吐了又吐，吐了又吐。
我不敢想象，一个人可以邪恶到这种地步，这种以虐杀人为快乐根源的家伙，早已不能称之为人。相比于之前的富商，王某的行为更加让人感到痛恨。
他一个人的邪恶，不知道破坏了多少个家庭，造成了多少悲剧，给这些女孩和女孩的家人们带去了多少痛苦。
哪怕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的罪过仍旧得不到救赎。
那一刻，我居然对杀他的凶手，莫名的多了一丝好感。
从这富商和王某的情况来看，两人都属于罪大恶极的人，死了也是活该。不过让我比较疑惑的是，他们的鬼魂为什么要在死后，揭露自己的罪行呢？
难道说，是有什么力量在逼迫他们吗？
还有，既然死的这两人都是罪有应得，那么那名风水师李某，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我将推断告诉表哥后，表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杨珊再度仔细调查一下李某的详细信息，这一次要彻底的清查，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李某不可告人的秘密。
趁着杨珊调查李某信息的功夫，我和表哥也开始为王某妻子找女儿。
她女儿是在昨晚失踪的，说不定还真是被王某的鬼魂给带走了，自从见过王某的暴行之后，我非常担心他女儿会不会被他杀害。
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正当所有人帮王某妻子找女儿时，她女儿却莫名的从自己房间中走了出来。在高兴之余，我更多的是疑惑。
她女儿的房间警察早就翻过不止一遍，别说藏一个人，一只老鼠呆在里面也会被发现。
可偏偏她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从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走了出来，这不得不让我们惊奇。
事后我问过她女儿，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她女儿一改之前的胆怯神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有条不紊的将昨晚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
根据她所说，昨晚她本来睡得好好的，半夜里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外面叫她。奇怪的是，听到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后，她就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小区的草坪上，才看到一个当着秋千的红衣小女孩。
小女孩的年纪并不大，大概是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长得像个瓷娃娃，十分可爱。而且在小女孩的手中，她还看到一只长相丑陋的布娃娃。
小女孩想将布娃娃送给她，说是能保佑她的安全，不过当时因为看着布娃娃长得丑，她就有些害怕所以没敢要。
之后她就与小女孩一起荡秋千，一起聊天，就好像姐姐妹妹的关系一样，显得十分融洽。奇怪的是明明特别怕生的她，却对小女孩有着异样的好感，很想亲近小女孩，所以两人聊得很开心。
那晚，小女孩给她讲了很多故事，不过并非那些童话或者爱情故事，而是让人惊惧的恐怖故事。
在这些故事当中，每个人的行为都让她十分不理解，甚至很多时候，她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的生气、害怕或者流泪。一晚上的故事听下来，她就好像经历过整个人生一样。
在那些故事中，她见识了人性百态，分清了是非黑白，原本懦弱胆怯的性格，也一点点的回归正常，甚至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
她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记得，在小女孩与她挥手告别的那一刻，她看到在小女孩的身后，还站着三个不停哭泣的男人身影。那三名男人身上带着重重的脚铐锁链，走起路来哐当直响，特别费力。
见她气定神闲的说完这些，我不得不惊讶那晚对她改变之大。谁能想到，一个见人就害怕的懦弱姑娘，在经历过那一晚之后，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唯一让我们疑惑的是，这突然冒出来的红衣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吗？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真的能操控鬼娃，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红衣小女孩，丑陋的布娃娃，三名带着枷锁不停哭泣的人影。
事情的真相，似乎正在一步步偏僻我们原来的设想，原本令人憎恨的杀人凶手，从现在看来，在某种程度上她做的事，算不算是正确的？
善与恶，对与错，在这一刻开始变得不在清晰。
杀人固然是恶，但杀该杀之人，这也算是恶吗？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屠夫与和尚的故事。
和尚救一恶人，恶人杀百人。
屠夫杀一恶人，却救下了更多人。
从表面上来看，和尚是救人，屠夫是杀人。但和尚做的事真的是对的吗？屠夫杀人一事真的就做错了吗？
鬼娃杀人，又何尝不是那杀恶人的屠夫？以暴制暴虽不可取，但在法律得不得制裁，正义得不到声张时，暴力执法，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第18章，善与恶，罪与罚（）
我首次对这个案子产生了怀疑，我们做的事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这个案子查还是不查，杀人凶手抓还是不抓？
那一刻，我的心是乱的。
我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一直沉默着，心情很复杂的等待着第三名死者李某那边的消息。我一方面又很希望破了这个奇案，抓出凶手；一方面又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所以在等待消息时，我有时希望李某是好人，有时又希望李某是恶人。
当最后结果摆在我面前时，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明察暗访之后，最后一名死者李某的一些秘密也终于被挖了出来。
李某的秘密，再一次印证了我心中猜测。
他虽然表面上是替人驱凶化吉的风水大师，但其实在暗地里，却是个黑心贪财的小人，并且有着极强的嫉妒心里。很多找他看风水的人，最终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原因很简单，很多时候为了赚钱，他故意用某些手段让一些人家里发生怪事，最后不得不来找来。他一边赚钱的同时，又一边暗中搞鬼。
他就像个蚂蝗一样，一点点的将一个好好的家庭，蚕食得四分五裂。
有好几家人，因为他将凶地故意说成风水宝地，而害得这些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李某的死也是因果报应。
特别行动小组依旧在运作，杨珊等人还在调查，而我却失去了一开始的激情。我经常问表哥这个案子还要继续下去吗？表哥有时沉默，有时点了点头。
他说：“小兵，善与恶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看到的是凶手惩治恶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每个人都像凶手这样做的话，那么要法律还有什么意义？要秩序还有什么意义？这个社会岂不是会乱套？杀人杀人，不管是杀的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杀人，都是犯罪，哪怕是拥有很充足的理由。这就是法律，这就是现实！”
首次，因为表哥这番话，我与他产生了分歧。
我说：“现在这个社会，法律真的公正严明，真的铁面无私吗？法不责众！法不责少！法不责老！法不责官！难道不是现在的社会现象吗？有钱人犯了法，只需要砸一笔钱买通关系，可以大量减刑，甚至无罪释放。哪怕是犯了杀人罪，他们要做的，只是花个几百万，去外面找个替罪羊，一切事情都会解决。试问，在这种情况，法律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当罪恶蔓延，法律做不到公平公正的时候，那么要这个法律又有什么用？！富商、王某、李某，当他们性虐女孩，**解剖，害得人们家破人亡的时候，真正惩罚他们的却并不是法律！表哥，和尚与屠夫的故事，可是你告诉我的。而且我们做这一行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为人伸冤替人昭雪吗？别忘了，我们是伸冤人，不是清道夫！”
我的一番话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寂静无声，表哥先是愣了一愣，之后很欣慰的笑了笑：“小兵，你果然长大了很多。不过有些事你还不太了解，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完之后，表哥又开始整理案件。
我虽然心中不愤，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杨珊走到我面前小声说了一句：“小孩心里，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你一己之力而改变，有些时候，你得学会去适应，不是什么事都能将善恶分得清清楚楚。”
“如果每个人都是你这种想法，那么这个世界永远也不可能改变。”我说。
杨珊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个案子我最终还是没有跟下去，因为在几天后，在另外一个城市，又传出鬼娃杀人的消息。这一次表哥并没有让我跟着过去，他说我的路让我自己走，跟着他不一定适合我。
我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在表哥去往另一个城市之前，他给了我一窜白玉佛珠手链，说是他师父留给他的，能为我趋吉避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大的作用，那就是遇到有怨气或者有脏东西的地方，能够给我提示。
这样一来，除了能够发现冤案之外，也算是给了我一个保命的玩意。
因为这个案子上产生的分歧，我与表哥最终分道扬镳，虽然并没有学会什么很强力的手段，但辨别是非对错，我却有自己的一番理解。
唯一让我没想到的是，与表哥这么一别就是几年，等到几年后与表哥再次相见时，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
至于这桩奇案有没有侦破，那都是我在几年后遇到表哥才发生的事。
与表哥分别之后，他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而我则回到了杂货店。当晚，我又做了个噩梦。
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人高的鬼娃在对着我笑，在鬼娃身边还有个长得十分可爱的红衣小女孩。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带着疑惑与好奇。
之后，小女孩对我甜甜一笑，然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在小女孩消失的那一刻，鬼娃也狞笑着向我扑来，然后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举过头顶，大嘴张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样的情景，与我前段时间做的噩梦一模一样，只不过上次因为过分恐惧，并没有理解鬼娃说的是什么。然而这次，我却很清楚的知道它在重复的说一句话。
“善与恶，罪与罚！”
梦醒之后，我的心出奇的平静，自从经历过这次事件后，我想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为了那些被性虐的女孩，为了那些被**解剖的人，为了减少悲剧，为了让惨案不再重演，伸冤人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与那些受害者比起来，我所经历的一点挫折与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善与恶，罪与罚，我也没想到这句话被我铭记了一辈子。
这件事过后，我又过上了普通的生活，小师叔张小小也进了大学过着属于自己的大学生涯。
期间，她时常会给我打电话，唠叨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而我也只能默默的做着她最忠实的听众。这样的日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因为表哥的离开，我全权接管了杂货店的生意，连带着他以前的电话也丢给了我。所以很多人没见过表哥的人，都把我当成了“曹大师”。
给我打电话的这人叫老陈，在太平间工作。
老陈说他是通过朋友介绍才找上的我，还说他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