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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弃武皱眉无语。
叶赫金停顿了一下,又道:“那时先母正怀着我,等我生下地后,先母却难产而死,先父悲痛先母逝世,在病榻上缠绵了几年,终于也撒手归西,而我是由先师抚养长大的。”
丁弃武点点头道:“听起来十分悲惨!”
叶赫金道:“那是一段黯淡的日子,君不归深入中原,数年不归,先父母相继而死,先师以一残废之人抚养我这多病的婴儿,实在够悲惨的……”
微微一顿,又道:“但先师却耐心地养大了我,而且竭其毕生之学,完全传授了我。”
丁弃武道:“但他的目的却是使你查明长白八熊的死因,和替他们报仇!”
叶赫金道:“不论怎么说,反正我永远感激他。”
丁弃武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他把你从小抚养长大,这是天高地厚之恩……”
目光一转,又道:“他都是教了你些什么呢?”
叶赫金道:“自然是传我武功。”
丁弃武道:“一个人立身处世,有时候并不能完全抑赖武功,令先师难道没有教你别的?”
叶赫金摇摇头道:“从我有记忆开始,先师不但双腿已残,而且内腑中也有病痛,他急于把我抚养长大,急于把他的武功悉数传授给我……”
微微一顿,又道:“先师有的时候很暴躁,很悲伤,他老是担心在他死去之前不能把武功全传给我,所以他整天督促我习武,至于别的……自然也就没有时间教我了!”
丁弃武点点头,思忖着又道:“令师的双腿是怎样残废的呢?”
叶赫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目光转动了一下,又道:“先师一生就是被他那一双残废了的双腿所累,要不然他老年的岁月不曾过得那样悲惨,所以我……”
微吁一声,住口不语。
丁弃武代他接下去道:“所以你不忍心问他,对不对?”
叶赫金连连点头道:“那是他老人家的伤心事,我实在不忍心多问。”
丁弃武道:“那么他也从不曾主动地向你提过?”
叶赫金摇头道:“没有。”
丁弃武道:“至于你父母的相继死去,那时你刚刚出生,自然也不会记得了!”
叶赫金凄然一笑道:“一个初生未久的孩子,能够知道什么,一切都是先师告诉我的。”
丁弃武思忖着道:“但除了令先师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那是君不归,对不对?”
叶赫金点点头道:“不错,他应该知道。”
丁弃武道:“他可曾对你说过?”
叶赫金又一笑道:“君不归是个十分孤僻的人,平常难得说一句话,这些事他根本不提!”
丁弃武道:“那么你也没问过他?”
叶赫金摇摇头道:“跟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聊天,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何况……”
瞧了丁弃武一眼,又道:“我又不怀疑我师父的话,何必再去问他这些使人伤心的事!”
丁弃武点点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却太天真了一些,不该这样容易相信别人!”
叶赫金双目一瞪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该听我师父的话……”
丁弃武道:“也许你该听,但从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你实在天真得过分。”
叶赫金道:“什么事?”
丁弃武一笑道:“就是你跟我结拜的这件事……”
目光一转,又道:“如果我是个坏人,你岂不糟了!”
叶赫金两眼睁得大大地道:“你是坏人吗?”
丁弃武笑笑道:“幸而我不是,不过……”
叶赫金道:“不过什么?”
丁弃武笑道:“不过我曾经把你当坏人看待,所以……”
叶赫金道:“所以你骗我,是不是?”
丁弃武一怔道:“我骗了你什么?”
叶赫金道:“你根本不叫武弃文,你叫丁弃武,是不是,你认为我根本就不知道?”
丁弃武一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叶赫金笑道:“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君不归却知道,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说……”
丁弃武忙道:“他还说什么?”
叶赫金道:“他还说你对我不怀好意,要我离开你,那天夜里我不辞而别……”
丁弃武恍然道:“原来是他叫你不辞而别的……”
微微一顿,又道:“那么你现在……”
叶赫金一笑道:“我觉得你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坏,何况我们已经结拜了兄弟,我就该相信你。”
丁弃武心中不由思量重重,君不归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看来他知道的必定很多,对自己也是怀有敌意的人,这倒不能不防!
思忖之间,只听叶赫金又道:“你在想什么呢?”
于弃武连忙一笑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非常奇妙,那君不归一定反对你和我结拜,但你我却偏偏成了刎颈之交,不知他……”
叶赫金得意地一笑道:“他虽然反对,但是却管不了我……”
丁弃武道:“为什么呢?”
叶赫金道:“这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他虽然是先父先师的朋友,但在名份上却是主仆,如今他跟我也是这种关系,他是仆,我是主;第二,他虽也会用印天掌,但武功的成就却远在我之下,所以,
他事事都得迁就着我……”
丁弃武道:“原来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这件事真是更加错综复杂了!”
叶赫金道:“一切关键都在秋天文身上,只要能使他说出实话,当年的疑问都可迎刃而解!”
丁弃武点头道:“这话是不错,但是……”
沉忖了一阵,又道:“这其中问题仍多,譬如说,秋天文如果知道长白八熊已死,为什么要隐居不出,他大可以声称杀死了长白八熊……”
叶赫金道:“但武林十杰死了九个,对他也不是一件有脸的事!”
“不然……”
丁弃武轻轻摇着头道:“十杰有九人被杀,但他还是杀死了长白八熊,这更证明了他武功远在其他九杰与长白八熊之上,这是出大名的机会,秋天文为何放弃?”
叶赫金皱着眉头道:“这话也很有道理……”
微微一顿,又道:“依你说起来,想要查明真相,是很难的一件事!”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也难说,一切还要看未来的发展……”
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下道:“天黑了!”
原来此时已快到定更时分。
叶赫金道:“君不归今夜必来,来时一定会在谷中打个招呼,我们先等一会再说吧!”
丁弃武点点头,不于说什么,双目微瞑,陷于沉思之中。
大约到了定更之后,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枭鸟的啼声。
叶赫金登时一跳而起,道:“他来了!”
丁弃武也已听出那鸱枭的啼声有异,经叶赫金这一说,立刻知道是君不归发出的暗号。
于是,两人立刻向那枭啼之声传来之处的一片密林中驰去。
一入林中,只见一位驼背老者立刻迎上前来,向叶赫金施了一礼道:“公子!”
但目光却冷冷地投注了丁弃武一眼。
叶赫金含笑道:“这是我拜兄,快些见过。”
驼背老者不屑地瞧了丁弃武一眼,微微拱手。
丁弃武不在意地一笑,连忙拱手还礼道:“这位想必就是拜弟说的君老丈了?”
那驼背老者自然正是君不归,但对丁弃武的话却像根本不曾听到,睬也没睬。
叶赫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就是这个毛病,大哥别见怪!”
丁弃武笑笑道:“我不会放在心上。”
但他却清楚地听得君不归冷冷地哼了一声。
叶赫金连忙岔开去道:“谷中的情形你探明白了吗?”
君不归点了点头,又向丁弃武冷冷地投注了一眼,似是因他在场而不愿明说!
叶赫金故示轻松地道:“没关系,你尽管放心说吧。”
向丁弃武身边靠了一靠,又道:“丁大哥不是外人,他会帮我忙的。”
君不归怔了一怔道:“公子知道他是丁弃武了?”
叶赫金含笑道:“他当初也怀疑我是坏人,不愿明说,后来知道了我的一切,他就坦白地告诉我了!”
君不归吃了一惊道:“公子都告诉他了?”
叶赫金笑道:“既然彼此了解,自然不便再隐瞒什么,还是说明了的好!”
君不归咬牙道:“公子至少该先问问我,令师临终之时……”
叶赫金摇手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先师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用不着你提醒我……”
君不归皱眉道:“那么公子……”
叶赫金笑道:“我会小心,你放心吧……”
目光向丁弃武扫了一眼又道:“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会分得出好坏,丁大哥不是坏人,用不着防他!”
君不归重重地叹了口气。
叶赫金沉声道:“我就是讨厌你这个毛病……”
他目光凌厉地盯着君不归的脸,急急地道:“秋天文在不在谷中?”
君不归似乎被他的威势所慑,叹了一口长气,悠悠地道:“在。”
叶赫金兴奋地道:“那么我们快去!”
君不归又把目光扫到了丁弃武脸上。
叶赫金道:“我已经说过了,丁大哥只会帮我们的忙,不会破坏我们的事,他自然要跟我们一起去。”
君不归无可奈何地皱皱眉头,不再说什么,径自转身当先向谷口走去。
叶赫金向丁弃武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也一同跟着走去。
谷内十分黑暗阴森,一入谷口,立刻嗅到了一股扑鼻的腥风。
三人不约而同,向旁侧的一块石头上跃去。
只见一条数尺长的巨蛇蜿蜓着由草丛中游了过去,形状十分怕人。
叶赫金向丁弃武悄声道:“这些蛇都有剧毒,我们要小心一些。”
丁弃武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待那巨蛇游了开去,三人又继续向谷中深处走去,仍然是君不归领头先行。
君不归对谷中的形势似乎很熟,不大时光,就到了谷底。
由谷口到谷底,我们又先后遇上了三只猛虎,四条大蛇,但都被他们巧妙地躲了开去,不曾惹出意外的事故来。
及至走到谷底,三人不由俱皆一怔。
原来谷底是一片草坪,十分广大,草坪尽头有一排石屋,小巧精致,草坪上此刻却燃着十数支火把,两个坟头出现在草坪之中。
那侏儒谷主正以鲜花干果供在坟前,另外则是一名白衣少女。
那白衣少女站在左边的坟墓之前,咬牙叫道:“我要给你报仇!”
接着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丁弃武心中有数,那坟墓之中埋的必然就是被叶赫金所杀的白衣童子。
只见侏儒谷主一跺脚,叫道:“徒儿!”
白衣少女侧过头来,道:“师父!”
侏儒谷主叹口气道:“埋也埋了,再哭也没用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别再提了!”
白及少女叫道:“不给他报仇了吗?”
侏儒谷主道:“伊自然要报,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该收拾那十二个妞儿了!”
白衣少女欣然地道:“好,我来!”
只见她纵身一跃,向石屋之前跃去,不久,但见她牵来了十二名少女。
丁弃武见状不由大感奇异。
那十二名少女俱皆赤足,仅穿着窄小的裹衣,双足之间系着两尺左右的一段铁链,双手也用铁链系在背后,另外用一条长绳连在一齐。
丁弃武定神细看,发觉那十二名少女都是富家之女,双足白嫩,从来不像有过赤足而行的经验,所以走起路来,十分艰苦。
那白衣少女双目神光炯炯,与方才站在坟前的悲凄情形完全判若两人,仿佛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游戏,显得兴致勃勃。
十二名少女俱皆鬓发散乱,满脸惊惶、痛苦,令人惨不忍睹。
白衣少女走得极快,以致十二名少女踉踉跄跄,狼狈万状。
那些火把在草坪中插成了一个圆圈,白前少女就在圆圈之外把系着十二名少女的长绳解了开来,一面沉声叫道:“跑,跑!”
这情形似乎已不是第一次,那十二名少女果然依着白衣少女的喝叱,围着那圈火把跑了起来,但她们双足之间系着铁链,双手又被铁链锁在背后,奔跑起来,自然十分艰苦缓慢。
白衣少女把十二名少女放人火把圈中,又从腰间解下了一条皮鞭监视着十二名奔路的少女,跑得慢的,或是摔倒的,都会被她无情地抽打,直到那少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快跑为止。
一时惨呼之声与铁链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丁弃武几次欲要起身出手,但都被叶赫金暗暗压了下去。
大约过了顿饭之久,白衣少女方才大喝一声:“停!”
十二名少女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去,一个个娇喘吁吁,狼狈不堪。
丁弃武轻声道:“这算什么名堂?”
叶赫金低语道:“疯子,你没看见那侏儒谷主和那白衣少女都有些疯疯癫癫吗?”
丁弃武同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他们实在都是疯子,但这些女孩子又是从何处弄来的呢?”
叶赫金微笑道:“凭他们的武功弄十几个女孩子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话之间,只听侏儒谷主哈哈大笑道:“徒儿,把她们带回去吧,小心折磨死了,明天就没得玩儿了!”
白衣少女点点头道:“她们的命贱,要死的话早就死了,可是她们舍不得死,每天这样折磨,她们也还是舍不得死,师父尽管放心好了!”
侏儒谷主嘻嘻一笑,突然一跳跳到圈子之中,逐一抚摸着那些已经半死,瑟瑟缩缩的女孩子,激动地叫道:“你们不能死,我喜欢你们,你们谁也不许死,要让我多开心两天!”
被抚摸的女孩子个个惊惶欲绝,但却不敢移动,其实她们也几乎无法移动。
丁弃武暗忖:这侏儒谷主实在是一个疯狂到了绝顶的家伙,像这种人实在不该再留在世上。
正当他转着念头之时,忽听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矮子!”
声音低沉,震得入耳膜嗡嗡作响。
只见一个白发如雪的老者,已经到了场中。
丁弃武定神观看,只见那老者年约七旬开外,面目呆板,有一股冷森森的气势。被喊做矮子的侏儒立刻一跃向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师父!”
丁弃武不禁又是一怔。
只见那白衣少女连忙跪下道:“师祖!”
白发老者目光向十二名惊恐失色的少女扫了一眼,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侏儒谷主嘻嘻一笑道:“启禀师父,是弄了来玩儿的。”
白发老者叱道:“你的毛病又犯了,折磨一些女孩子,算是什么玩儿法?”
侏儒谷主连忙笑道:“白儿也很喜欢这样玩儿。”
“哼……”
白发老者怒道:“你们都是疯子……”
声调一沉道:“还不把她们放了?”
侏儒谷主叫道:“师父……”
但那白发老者却突然右臂一抬,一掌向侏儒谷主拍了过去。
但听砰的一声,侏儒谷主登时被击得一路翻滚,摔出了两丈多远。
但他一下子又跳了起来,叫道:“师父,你打我?”
白发老者叱道:“如果还不听我的话,快些把这些女孩子放走,我还要杀你!”
侏儒谷主叫道:“师父的话我当然要听,不听师父的话还听谁的话呢?”
白发老者点点头道:“这就好。”
侏儒谷主立刻向白衣少女叱道:“听到了吗,快把那些女孩子放走,以后不能再这样玩儿了!”
白衣少女连忙应着:“是!”
于是,她把那些女孩子手足上的铁链一一去掉,然后喝道:“祖师慈悲你们,快滚吧!”
十二名少女踌躇着,畏怯地拥在一齐,却没有一个人移动。
白衣少女一笑道:“她们都是贱命,我可没有说错,她们宁愿被铁链锁着,天天挨皮鞭子,叫她们走,她们也不走。”
“胡说……”
白发老者喝道:“她们都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只怕走不出多远就会被谷中的老虎吃掉!”
白衣少女叫道:“师祖,那么该怎么办呢?”
白发老者喝道:“由你把她们送回家去,都要使她们安全到家,如果有一个出了意外……”
声调一沉,又道:“我会把你的皮剥掉!”
“是……”
白衣少女连忙应了一声,道:“我一定把她们送回家去,请师祖放心,绝对不会出错。”
白发老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