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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姿晗看着骆安,眼神是凄然的坚定,“没有别的办法了。”
骆安一怔,身后僵硬冰冷的悬浮在半空的虹泽让他无言,是啊,没有别的办法了,难道让所有人都在此灰飞烟灭吗?
耳钉拿下,钟姿晗轻轻闭上双眼……
“贺印!!!”kik一声尖叫,一阵刺目的光,锋芒般从贺印的身体里射出!
钟姿晗陡然睁开双眼,眼睁睁看到针尖一样的光密密麻麻的向自己射来!
……
冰凉,刺痛,像万千根冰针刺穿了身体。
所有人睁开双眼,浑身的寒意和刺痛让他们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骆安抬起头,看到贺印整个人平躺着一般悬浮在半空,一丝游离的白烟从他的身体里轻轻弥散。
“晗姐,骆安,你们没事吗?”kik靠近钟姿晗,她一遍又一遍的检查自己,直到确信自己还没死才怅然一般的喃喃道,“吓死我了。”
空虚境,再度从光芒四射转为黑暗。
四周星星斑斑的火红色光芒竟然消失了,唯有一团柔和的火红色光芒在贺印的不远处温和的闪着光。
火光中间,余老闭目,一脸安详的悬浮在半空。
决战空虚境7()
火珠碎片顷刻间包围众人,死期将至的时候,从贺印身上闪耀出亿万根冰针一般的光芒,瞬间爆发!
众人在浑身寒冷和刺痛的感觉下睁开眼,惊异的发现那些火红色的光点竟然全部消失,空虚境再次陷入黑寂之中。
造成方才混乱的人此刻陷入昏迷,耗尽了元气和意识的贺印平静的悬浮在半空,周身游离着淡淡的烟雾。
三人胆战心惊的围在贺印身边,kik甚至伸出手指试探他的鼻息,好在,贺印还活着。
“这家伙刚才干了什么?”骆安环顾四周,余老的灵魂安详的沉睡在一团柔和的火红色光芒之中,“还有那老头,怎么回事?”
钟姿晗闻言立刻闭上双眼,摘下耳钉的她很快将意识与空虚境的能量融合。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之后,钟姿晗才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道,“那股能量……消失了……”
“什么?”kik和骆安好像没听清钟姿晗的话。
“消失了……”钟姿晗闭上双眼,混沌的,震动的,凌厉的……那些让人不安的能量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此时她的意识像一滴水滴入了无边的海洋,每一丝意念都被温和的包围着,无限的扩散。
空虚境再次恢复成从前那样平和,稳定,无限蔓延的磁场。
“这是不是代表,都结束了?那云秋呢?”kik仍未从惊慌中缓过神,她总觉得此刻的风平浪静说不定是下一次命悬一线的危机开始。
三人看向余老,那团火红色的光芒让他们无法放松警惕。
“余老?”钟姿晗慢慢靠近,“余老?”
余老的魂魄陷入昏迷,然而靠近时钟姿晗才发现,余老的魂魄里闪烁着无数微弱的银线一样的光芒。“这是什么?”
魂魄是一种意识和能量的存在,虽然具有形体却更像凝聚在一起的烟雾。余老好似烟雾一样的魂魄中,那些银闪闪的光芒就浮动其中,而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状态。
“你看,最外面的光丝正在消失!”kik惊异的指着余老身体上的银光,透过火红色的光芒,那些银光闪闪的光线正在慢慢消失,化成露水一样的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这会不会是贺印刚才的……”骆安想起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光针,浑身一个寒战。
余老身体里的光丝逐渐消失,化成的水珠凝聚成滴,形成一颗玻璃珠大小,浑圆的闪耀着淡淡蓝色的透明珠子。
“小心。”骆安警惕的把钟姿晗和kik护在身后,现在他们对一切珠子类型的东西都有很差的预感。
珠子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冰清透彻。余老魂魄中的光线终于尽数消失,而同时的,他周身的火红色光芒也在逐渐微弱。
“哎……”一声轻轻的叹息,三人立刻浑身戒备,是云秋!
围绕在余老周身的火红色光芒突然轻轻一抖,接着火光闪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正是云秋!
“想不到我恨了他三十几年,到头来,还是舍不得他死……”云秋的脸上带着凄楚的笑容,认输了一般。“人呐,不能动情,一旦动了情,是爱也好是恨也罢,注定会为这份感情,赔上一切……”
决战空虚境8()
“对不起……”云秋的眼神在火红色的光芒中显得柔和与温暖。
三人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着他们说的。
“你……不想杀我们了?”kik从骆安的胳膊底下钻出脑袋,满脸写着质疑。
云秋苦笑着摇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贺印身上,“你的朋友对我起了杀意,可是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还是舍不得他死。”
贺印拼出全力爆发的银针是汇聚着全部阳气和法术的,对于已死的鬼魂来讲,哪怕一根银针也会大伤阴气,何况铺天盖地的亿万根银针!
说贺印起了杀意都是轻的,他根本是想彻底让云秋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骆安撇撇嘴,以后还是少惹这“没表情”,他一生气可真是下死手啊。
贺印的目标原本应该只是云秋一人,可是愤怒之下他全然不顾,以至于忘记了余老已经死去的事。
云秋分散在火珠碎片里的能量折返包围众人,眼看这场历经三十几年的仇怨终于可以做了解的时候,她却突然看见千万根银针飞向了余老!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是静止的,眼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那一个人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
其实云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飞扑了过去。
无数银针射穿了火珠的能量,她用尽三十几年汇聚的能量在一瞬间被打散被摧毁,密密麻麻的寒意袭上心头,可是那一刻,她却顾念着余老近乎溃散的魂魄!
带着剧痛和寒意,她用余下的全部能量护住了余老,她用幽冥途的阴气融化了凝聚阳气的银针。
云秋这么做,已然忘记了,被更多银针射穿的人,还有自己。
等到反应过来,后悔什么的已经晚了,就像云秋自己说的,是爱也好是恨也罢,注定会为这份感情赔上一切……
“看样子,我这个人连我死了,还是输给了那个女人……”云秋凄惨的笑着,她微弱的魂魄拖出了那颗凝聚的珠子,“抱歉,我的行为伤害了你们的朋友,但还是请求你们……”
云秋的魂魄渐渐微弱,火红色的光芒减弱只余下微弱的一层,这时三人才看到,云秋的魂魄中,满是银闪闪的光线。
“请求你们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他……”
云秋最后的一丝微笑淡的几乎看不清唇角,然后渐渐的,她的影子慢慢消散,最终彻底消失。
空虚境寂静的空间,黑寂的天地仿佛从没有过那样一个为爱仇恨,为爱疯狂过的女子。
凝聚的珠子闪着淡蓝色的光,余老身上最后一抹火红色光如即将燃灭的烛火,闪烁着化作一缕薄烟轻轻附在珠子上,“嘤——”细小的嗡鸣,淡蓝色珠子华光一闪,一股火红色的光芒融入其中,火光与冰蓝色的光芒在珠子中缓缓游散……
“呼……”一声长叹,余老缓缓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骆安三人正站在面前,在钟姿晗的手中,一颗混合着冰蓝色和火红色的透明珠子正发着微弱的光。
不知怎的,看见那颗珠子的一瞬间,余老的眼睛突然一阵刺痛,一滴泪毫无声息的滑落。
鬼眼泪()
余老醒过来的一瞬间,眼前那颗混合着火红色和冰蓝色的珠子突然让眼一阵刺痛,一颗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快接着那滴眼泪!”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焦急的响起。
骆安眼疾手快的接住眼泪,回头就看见孟婆叉着腰站在空虚境的半空中。“你们几个是打算把这里拆了是不,我那好几个鬼都吓吐了,害得我白费了好几碗汤。”
“你吓我一跳。”骆安松一口气,手里的眼泪顷刻凝成了一颗泪滴状的水晶。
孟婆四下打量一遭,看到那颗火红色和冰蓝色混合的珠子时,微微一愣。“这是哪来的?”
孟婆的话音未落,苏醒的余老环顾四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云秋呢?”
钟姿晗三人闻言同时沉默,云秋的魂魄消失前特意嘱咐,不要告诉余老……可是不要告诉什么,她却来不及说出口。
这个女子,为了爱情可以舍弃一切的女子,她用生命和存在的全部证明了自己的爱。她爱的义无反顾,爱的轰轰烈烈,即使到最后她仍有不甘,即使她希望用恨来了解一切。然而最终,她还是输了,输给了爱情,输给了她自己不由自主的心。
钟姿晗托起那颗珠子,最终咬咬下唇,“她在这里。”
火红色的光耀眼的一闪,艳丽的颜色让人想起幽冥途轰轰烈烈的火龙卷,让人想起迸裂的火珠更让人想起云秋消失前那一抹轻轻浅浅的笑容。
余老怔怔的看着那颗珠子,眼前一晃,一个女子明快的笑容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她说着生硬的中国话,声音带着春日阳光的明媚和清泉的剔透,“中**人,我要跟你去你的祖国,我要嫁给你!”
看着余老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钟姿晗叹一口气,把珠子交到余老手中。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骆安轻咳了两声,举起那颗眼泪凝结而成的水晶,看向孟婆,“这是什么?”
孟婆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颗冰蓝色和火红色不停流动的珠子上,她随意瞥一眼骆安手里的水晶,咧咧嘴,“鬼眼泪啊。”
这不是废话,要不是看她姑娘家家又是个上仙,我非得……骆安压下火气,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么请问,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回孟婆是真的咧起嘴,一脸鄙夷的看着骆安,“你可别说自己是‘有求必应’了,这样起死回生的宝贝都不知道,告诉你,鬼是很难流泪的,喝过孟婆汤的就更不会了,这东西天上地下也难找一颗……”
骆安瞪起一双眼睛看着手中小小的水晶,起死回生,这东西这么神?
“这回算是便宜你了,这可值大价钱……”孟婆话音未落,一直站在骆安身后的kik突然窜上前,一把抓起水晶飞快的冲向空虚境黑寂的远处。
“……她要干嘛?”孟婆看着妆花的鬼一样的kik,“年龄不大挺贪财么……”
骆安盯着手里瞬间消失的眼泪水晶,怅然若失的咂咂嘴。他最清楚kik要干嘛,可惜了到手的鬼眼泪,人间多少帝王花尽财宝也换不来的仙丹啊,就这么……哎,好歹让他拍个照发**啊。
夺下鬼眼泪的kik飞扑到沉浸在黑寂之中的虹泽身上,他的尸体让kik忍不住又掉下泪来。“虹泽,听话,把这个吃了,吃了你就能活了。”
kik用尽全身力气撬开虹泽已经僵硬的嘴巴,眼泪水晶被塞进嘴里。
“吃下去吧。”kik流着泪,用手捂住虹泽的嘴,强迫他把水晶吞下去。
骆安和钟姿晗静静的来到kik身后,眼泪水晶化成一缕轻轻的烟笼罩了虹泽全身,那被火珠碎片射穿的身体慢慢愈合,可是钟姿晗感觉到,四周没有一丝虹泽的气息。
鬼眼泪能够起死回生,但是又怎么能够救回魂飞魄散的魂魄?
半缕魂()
kik哭着把鬼眼泪的水晶放进虹泽的嘴中,可是随着虹泽全身的伤口愈合,钟姿晗却感应不到一丝虹泽的气息。
“kik,放手吧。”骆安拉回kik,“时间太久了,我们要尽快回去。”
“怎么了?”也跟上前看热闹的孟婆见到虹泽的尸体,“哎呦喂,你们搁这儿都干了什么啊,看样子以后得管管,阳间的人还是少来……”
“呜呜呜……”kik趴在钟姿晗肩膀上哭,“我还答应过他,要带他去游乐场……”
“那就去啊……”孟婆瞪眼瞧着这帮一脸沉重的人,“他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
“你说什么!”呆愣三秒,三个人又惊又喜的看着孟婆。
“哎呦!”被三个人一惊一乍,孟婆揉着胸口叹气,“现在的小辈真是不懂礼貌,我一把年纪可不经你们这么吓唬……”
“你说他没死,虹泽没死?”kik一把擦干净脸上的泪,脏兮兮的脸简直是毕加索的抽象画。
“废话。”孟婆仔细检查虹泽的身体,“鬼眼泪既然起作用就证明他还活着,要不然大名鼎鼎的鬼眼泪用来做什么,防腐啊?”
这一消息简直让众人大喜过望,可是钟姿晗还是感觉不到虹泽的气息,“既然他活着,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魂魄?”
孟婆将小小的手放在虹泽的额头,一道金光顿生,光芒呈光圈状扫过虹泽的全身,“唔,还真是少见……”半晌,孟婆收回手,“他也算命大,险些魂飞魄散,不过刚好有一个鬼魂替他挡了一半,所以留下半缕魂。”
“什么什么?”三个人像听了天书。
孟婆摇摇头,“现在的小辈啊……”她背起手,明明是小孩模样,却一脸正经,“他的魂魄被不知什么东西打散,可是刚好有一个鬼魂经过,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打在了鬼魂的身上也打在了他的身上,这样两个鬼魂承受了不知什么东西的攻击,也各自保留了半丝魂魄……”
当初火珠在空虚境爆炸,空虚境原本是人死后亡魂到达的地方,而亡魂可以在空虚境的任何地方出现。
当虹泽挣脱骆安的束缚义无反顾的冲出去时,一个刚刚死去的亡魂恰好从阳间来到了空虚境,而这个亡魂又恰好出现在了虹泽的身前。
火珠瞬间爆炸,火光耀眼刺目,虹泽的身影在光芒中都是黑黑小小的一个影子,钟姿晗等人又哪会看到虹泽身前的鬼魂?
碎片飞速迸溅,射穿了虹泽的身体也射碎了那个路过的灵魂。
最后一缕魂魄,两个灵魂生生承接,各自负伤却也各自保下了半缕幽魂。
“那……怎么救他?”骆安感觉自己听到了超出自身理解范围的故事,孟婆皱皱小眉头,“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阳间有不少懂得凝魂的人,你们赶紧带他的身体还阳,说不定,还能多救下一条命。”
“太好了,我们这就回去。”骆安简直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问题就是,我们怎么回去,会短命的……”
“你们都有那个了,还怕什么?”孟婆挑挑眼,三人顺势望去,惊讶的看到她指的居然是余老手中的珠子。“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是难得的汇集了阳气和阴气,你们可以借助它的阴气来遮挡自身的阳气,这样就能离开。”
五人一行,骆安背上虹泽,钟姿晗和kik扶着昏迷不醒的贺印。
“余老,你还得跟我们走一趟,你的孩子还等着咱们去救呢。”骆安指指余老手中的珠子,又看看孟婆,“劳烦大仙了,带我们出去吧。”
“……”孟婆撅起肉嘟嘟的小嘴,满脸写着不情愿,最终还是看向kik,“那个什么游乐场,也得带我去。”
撞三生石()
安徽省黄山市休宁县,齐云山。
傍晚的暮色在天边擦出褐红色的云霞,齐云山丹岩耸翠,群峰如海。
香火鼎盛的道观禅房升起屡屡轻烟,无数碑铭石刻星罗棋布般点缀在苍翠的山峦之中,山间轻轻浮着纱一样的薄雾。
在齐云山半山腰,一个被植物遮挡极不起眼的山洞里,一个人影和衣躺在石板造就的床上,床下一只蛇皮袋子里装满了矿泉水瓶。
人影翻过身,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在山洞轻轻的回荡。山洞口透过一丝微弱的光,照在人影上依稀看到是一个衣衫褴褛瘦瘦小小抽抽巴巴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再一次翻身,猛地睁开双眼,呲牙咧嘴的露出满口黄牙,伸手就往脏兮兮的怀里掏。
老头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根麻绳,麻绳拴在一起的是两片易拉环,此时拉环正闪着微弱的蓝光,寒气逼人。“嘶——冻死我了,这俩臭小子,这回可给我玩大了。”
老头气的直咳嗽,伸手从蛇皮袋子里掏出一个没喝完的矿泉水瓶,打开瓶盖就咕咚咕咚灌进嘴里。
“哎,不省心的玩意,两个白眼狼,害我一大把年纪还得走这么远的路。”老头扔了瓶子,把蛇皮袋子倒空,划拉划拉一个石台上的搪瓷缸子,几把瓜子和一个塑料盆,然后把袋子甩在肩上晃晃悠悠走出了山洞……
……
孟婆领着众人穿过鬼门关来到奈何桥边,“这石头多厉害不用我废话了吧,啥也不说就一个字,跑!”
五人一鬼跟着孟婆踏上奈何桥,从余老的脚下,丝丝缕缕的阳气涣散。
过了奈何桥就得喝孟婆汤,鬼差端着几碗汤走过来,孟婆笑嘻嘻的挥挥手,“大哥,都是自己人,通融通融。”
鬼差咧咧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