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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xx年10月13日天气晴
余:
第一次遇见你,就是在这里,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天凉了。
页脚粘着泛黄的照片,小小的湖泊,秋天金黄的落叶铺了半池湖水,天空万里无云,掠过了一只轻巧的白鸽。
19xx年12月30日天气小雪
余:
你知道吗,你心里有一个秘密。
19xx年2月20日天气阴
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知道我为了陪你去书店,拒绝了父亲一早安排给我的婚事。
……
19xx年7月2日天气晴
余:
我们结婚了。
日记里,夹着一张艳红如新的双喜窗花儿。
19xx年11月1日天气阴
余:
正严满月,你抱着他笑的真开心。我想,有些事情,你会忘掉……
……
19xx年8月7日天气暴雨
余:
七夕,婉儿让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你听着,喝了好多酒。
……
……
……
19xx年6月2日天气晴
余:
从医院回来,你的眼神一直躲躲藏藏。
其实你和医生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
19xx年7月16日天气晴
余:
昨晚我梦到了,梦到我们初见时的场景。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心里的事,从没放下。
……
……
……
最后一篇。
19xx年8月23日天气晴
余:
我偷偷烧掉了我所有的东西,唯独舍不得这本日记。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她,忘不了你心里面的那个人。
可是你仍然陪我走过了一生。
我自私的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可是我不能。
忘了我吧,亦如我将要做的一样。
爱,不求永远,我会珍惜我们曾经的时月。
再见……
诀别……
起风了,日记本被风哗哗翻动,夹在每一页的枯黄树叶迎风起舞,漫天漫地,像凋零的蝴蝶,飘散着落在奶奶身上洁白的床单。
夕阳温暖的晚霞透过民国小楼爬满爬山虎的玻璃窗,将金色斑驳的光影,投在奶奶凝固在脸上的最后一抹笑容……
睁开眼,余冰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废墟,慢慢抬起头来。
今天的天空,是明媚的蓝色。
幽冥饭店番外之千万别忘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杭州,靠近余家附近的一座纳凉的小亭子,熙熙攘攘聚了一堆老人。
“这是第几盘了?”
“三十六局,这小丫头,厉害着呢。”
“老郭这回不神气了吧,你瞅瞅小丫头身后的老王他们几个,得意的哦。”
顺着大家议论的目光望去,人群之中,一张木格棋盘,零星的黑白子,对弈相坐的是一个鹤发老人和一个五岁左右圆脸大眼睛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乌溜溜黑葡萄一样的眼珠转了转,撅了撅肉嘟嘟的小嘴,满脸愁眉苦脸,“爷爷,你想好怎么走了么,好半天了。”
小女孩对面的老头急的抓耳挠腮,气的直咳嗽,“小娃娃着急什么,再等等,再等等。”
坐在女孩身后的几个老头却乐的眉开眼笑,“老郭,你行不行啊,这回认栽了吧,告诉你,我干孙女的棋艺可是天下无敌……”
给小女孩拎着乖宝宝水壶,拿着小熊钙奶饼干,还削着苹果的老王头拍着大腿,得了吧瑟冲老郭头撇嘴,“你不是说你是咱小区最厉害的么,怎么样,服不服,服不服吧?”
棋盘上零星的棋子快被老郭头盯得冒火星了,最终,老头有气无力的认输,“这把不算,咱们再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认输喽认输喽,老郭也有今天呐!”
“小娃娃,再跟他玩,这老郭,嘴犟的狠嘞……”
老王把削好的苹果递上前,可是小女孩却突然皱了皱眉头,雪白雪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属她这个年龄的严肃。“该回去了。”
“哎?”老王一愣,老王身后的几个老头闻言,赶紧起身轰人,“散了吧散了吧,今天先到这儿。”
“不是吧,这么快就散,再玩两局多好……”人群一阵惋惜,最终还是三三两两的解散了。
“那个……”老郭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起身道,“小丫头,今天我是没发挥好,明天,咱明天再下!”
“谁跟你明天下!”老王横拦竖挡,几个老头护住小丫头,“俺大孙女不住在这儿,今天就是放假了才回来,你还想再下,做梦去吧。”几个老头喜气洋洋的抱着小丫头离开凉亭,丢下老郭头一个人气鼓鼓的吹胡子。
走出几十步远,四下无人,老头们赶紧放下小丫头,“大仙这就要走了?”
小丫头一改人前的小孩样子,惨白的脸,声音也细若游丝,“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神仙,是鬼……”
“不管是神是鬼,你这个师傅我们是认定了,往后就跟着你学下棋。”老王带头,几个老人立刻起誓。
小丫头头痛的捏捏眉头,“人鬼殊途,我得回阴间了,恐怕以后见不到……”
“没事没事,咱们几个还能有几年活头啊,只是师傅千万别投胎,一定要等着我们哪!”
“……地狱鬼,能活几万年的也有……”地下鬼又捏捏额头。
“那简直是太好了!”老头们击掌约定,“师傅好走,记得我们这几个徒弟啊,千万别忘了!”
“……”地狱鬼一个踉跄,赶紧挥手,匆匆告别。
……
烧焦味,盛开的蔷薇花墙消失了,那栋二层小楼也已不复存在。
鼻子翕动,空气里,是清晨淡淡的露水味儿,和朝阳温暖芳馨的气息。
早已变成废墟的余家四周,此时拥挤着喧闹的人群,人群里还不停闪烁着红蓝光芒的警示灯。
“还有一个孩子,余家还有一个孩子没找到!”人群里响起一个声音。
地下鬼拖着余冉冉的身体慢慢蹭到人群里,“咳咳……我在这儿……”细小的声音几乎没人听到。
小小的身影从一群大人的腿里穿梭,余冉冉奋力的挥着小手,“我在……这儿……”
“是你?”一个声音突然在头上方响起,地下鬼抬起头,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正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他轻轻一笑,伸出手,“跟我来。”
绕过人群,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男子松开了手。
“骆先生交代我,一定要等你出现。”男子文质彬彬的微笑。
地下鬼咳嗽了几声,惨白的小脸露出一丝疑惑,“是要杀我么?怕我和他们一样,嗜血如命,留恋人世?”
男子摇摇头,依旧微笑,“骆先生的吩咐我只负责照做就是,这是他交代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男子的手里递过来一纸黄符,叠成三角包。
地下鬼一怔,伸出惨白的冰凉的小手,缓缓接过。
符纸入手,预料当中的灰飞烟灭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从符纸沿着手指一路流遍全身。
“这是……”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在地狱千万年潮湿阴冷的折磨下,他几乎忘记了,这种好像重生一般的活着的感觉。
“骆先生交代,由我护送你去徽州休宁县内,会有一位黄先生在那里接应。”男子说话间,伸手在余冉冉的脖颈处轻轻一拍,余冉冉的身体昏迷倒地,一缕青烟却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谁是黄先生?”地下鬼惊异的发现,即使不用附身,他依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被阳光照射。
“这个……我也不清楚。”男子微微蹙起一丝眉头,“不过贺先生和虹先生说,你需要拎上几只鸡……”
“冉冉!!!”一个女人的惊叫,男子的话音被打断,余家小儿媳郭雅蓬头垢面的扑上前,抱起地上的孩子。
空气里的青烟瞬间消失,附身在男子领带上镶钻的领带针。
“我刚刚发现她,应该是昏迷。”男子扶起郭雅,女人紧抱着余冉冉,连连道谢。
“快带孩子去看看吧,检查一下才放心。”
醒悟过来的郭雅立刻冲回人群,冲向闪烁着红蓝警示灯的救护车。
“那个……律师啊,你过来,还有些事情不太好办……”余家废墟里走出一个警察。男子整理一下西装,扶正领带,文质彬彬的微笑,“好,这就来……”
幽冥饭店番外之最终()
亘古不变的河流。
河水是扭曲的灵魂,一个个无知无觉的面孔。
一座古桥,踏上桥面的亡魂,会从脚底溃散仅剩的阳气。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鬼差们引领着众亡魂,去桥边领每人一碗的孟婆汤。
“快,快给我汤……”一只枯骨错节的手颤抖着伸出,孟婆诧异的抬起眼,看到鬼的一瞬间立刻笑道,“呦,回来啦,怎么着,人间一日游好玩不?”
那鬼哆嗦了一下,拼命摇头,“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哼——”一声冷哼,孟婆俊俏的小脸立刻换上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你是玩够了,我还没出气。你们几个闹的好事,害我和鬼差大哥们加了好几天班。”
孟婆话音未落,一旁的几个鬼差已经冲了上来,报仇似的从队伍里揪出十一个鬼魂。
一阵鬼哭狼嚎,“别杀我,别杀我,再也不敢啦!”食气鬼拖着一缕轻薄的魂魄,被鬼差大人一脚踩在脚下。
“呜呜呜……饶了我吧……”十一个鬼魂,抱团痛哭。
他们个个遍体鳞伤,浑身千疮百孔。
孟婆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圈,看着这一个个皮开肉绽,浑身不是被腰斩就是被扎了好几个透明窟窿。
心道,这一次恐怕没轻折腾,不过那几个家伙到底还是心慈手软,没废了他们都算大慈大悲了。
“把他们给我送回地狱去。”孟婆一声令下,鬼差们绑了十一个鬼魂连踢带踹的往地狱赶去。
临行时,孟婆又适时的补上一句,“别忘了吩咐鬼司,给他们每一个的命薄上再填个万二八千年,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十一个鬼浑身一僵,接着哭丧着脸咧开嘴,嚎啕大哭。
……
……
……
“刺——”猛烈的刹车声,灰突突的宝石蓝色宝马猛地停在杭州湖滨路酒店门前,掀起一股风尘仆仆的尘烟。
“您好,欢迎光……”迎上前的侍者被灰土蒙了一脸,正揉着眼睛,余光中飞来一个东西。侍者本能的一接,是宝马车的钥匙,这时一个不客气的声音响起,“洗车。”
骆安甩给侍者钥匙后,转身开始清点人数,“一、二、三、四……恩……这个不算,给我安排五个房间。”
“凭什……”车里钻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就看见虹泽死死捂着上衣口袋下了车。
揉眼的侍者一愣,只见宝马里走下五个灰头土脸的人。
“终于能洗澡了。”钟姿晗感叹着,一旁的kik揉揉肩膀,她全身空荡荡的瓶瓶罐罐当啷碰响。
“现在还供应早餐吗?”贺印比较关心这个。
侍者被贺印的造型吓了一愣,“有……有!房间里有菜单,您可以直接点餐……先生,需要发型师吗?”
贺印一怔,其余人捂住嘴,“噗——”
“别的不需要,你这里有游乐场么?”虹泽捂着口袋凑到侍者面前,被骆安一把拎着领子拽进酒店大门。
“放开我,我要去游乐场!!!”
万众皆侧目。
骆安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天丢尽了。
……
……
……
空虚境,一片黑寂。
身体陷入四下虚空之中。
“哎……”一声轻轻的叹息,余老四下打量着黑漆漆的空虚境,这一瞬间,心里无端落寞起来。
心念一动,魂魄向着随便一个方向飘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成不变的漆黑,在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凭空的道路。
远远瞧去,那条路上竟有一个人影。
“老爷!老爷!”那个人影挥着手,看见余老的一瞬间立刻迎了上来。
“你……”余老吃惊,居然是自己的管家!
“老爷……”管家一脸的局促不安,“我在三生石看到了,少爷和小姐们哭的那个人,是我啊,这……”
余老先是一愣,接着想到什么笑起来,“呵呵呵呵……这几个人……”他安慰的拍拍管家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我想贺师傅会安排好一切的。”
“可是……”管家还是忐忑不安,余老却一手搭在管家的肩膀上,“已死之人,那些事我们不管了,先来想想,接下来做什么……”
“唔……”管家思索一瞬,“来之前孟上仙跟我说,地狱好像缺个管理的人……”
“恩……管理……”余老扶着管家的肩膀,两人踏上那条小路,“这个应该可以考虑,你觉得……”
“老爷,这个……”
两个热烈商讨的身影,渐渐走向小路的远方……
空虚境,黑寂的世界。
身影渐渐模糊,延伸而出的小路,渐渐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无边的黑寂之中……
……
……
……
酒店。
赤着上身的贺印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中理发剪推动,青色的头皮露出,一撮一撮碎发落在白皙晶莹的脖颈间。
“叮咚——”盥洗台上的手机闪烁,一条短信。
他随意低头瞄了一眼,“事情已办好。”
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浮在脸上。
余老身首异处的尸体已被烈火焚烧,幸亏自己想到,将骨灰单独保存起来。
现在余老的骨灰已经和冒名顶替的管家骨灰成功调换过来了。总算,事情圆满结束,他也松一口气。
再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理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烧焦的头发。
脸色瞬间一沉。
贺印举起理发剪,继续面无表情的奋战……
……
“当啷——当啷——”
kik盘腿坐在床上,撅着嘴查看身上的瓶瓶罐罐。
“哎呀,怎么全用光了,这可是我原本计划用半年的啊。”
满床铺着的瓶子罐子反射着kik苦恼的花猫一样的脸,“恩……其他都还好说,可是血鸦脑,这个可不好弄了……恩……对了,骆安!”
苦恼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晶晶亮,脑袋上方好像瞬间亮起了灯泡。
……
“游乐场~游乐场~啦啦啦~~~~游乐场……”虹泽抓弄着满头的泡沫,两场大战下来,估计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最精神了。
“呼——舒服……”黄鼠狼张开四肢,好像整张皮摊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小子,我打算了,不回山上去了,你那个什么游乐场,也得带我去……”
“那可不行!”虹泽着急,泡沫溅进眼睛,急忙揉眼,“你必须回山上,还有一个……唔……”
他突然闭嘴,黄鼠狼警觉,“还有什么?”
“不说!”虹泽背过身去,打开花洒。
“就知道你和印子揣什么鬼主意,在余家,你俩嘀嘀咕咕跟那几个穿西服的商量什么呢!”
“啦啦啦~~~听不见啊~~~啦啦啦~~~我什么也听不见~~~~”花洒开到最大,洋洋洒洒的水珠四下迸溅。
……
热气蒸腾,装潢奢华的浴室里散发着淡淡玫瑰精油的味道。
象牙白色陶瓷圆形浴缸,栗色微卷的长发,发丝柔软的铺满水面。
钟姿晗慵懒的泡着热水澡,温热的水流轻轻浮动在她晶莹洁白的肩头。
闪烁在左耳的琥珀色耳钉,被热气腾腾的雾气熏洗的晶莹剔透。
“呼——”轻轻一声长叹,这次的中国之行,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惊心动魄,曲折变化。
洁白的双臂伸出水面,左手手心一翻,一颗烟灰色,好像包裹着淡淡烟雾的珠子,安静的躺在掌心。
这趟中国之行,还真是意外得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
从浴室走出的骆安赤身披着浴袍,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噪杂的声音配着闪烁的画面,电视里正播着余家火灾的新闻,不过却是某档娱乐节目。
“今早杭州某户市民家里发生火灾,造成一死一伤。失火原因至今还未找到,有群众发布现场照片,照片中几个模糊的身影意外引起了众网友的关注。”电视画面一闪,一组模糊的照片出现在骆安眼前,照片上被红线圈出的那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身影,实在让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正是他自己和其余除妖众人。
“据一位**名叫华丽飘飘的网友辨认,照片中的人物应是国内外从事灵异工作之人……”电视屏幕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