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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猎物（）
石墩儿独自去追击那只雪豹，努埃恩和戈斯鲁姆收好了自己的武器，他们走回奥斯身边，问道：“奥斯，怎么样？”“奥斯，严重吗？”
“戈斯鲁姆，漂亮的一锤，虽然我没看见。努埃恩，同样谢谢你。”死里逃生的奥斯缓过劲来，他先是感谢了自己的兄弟们，然后指着自己的伤口，“看看这些洞，它们还流着血，但是我竟然不觉得痛，真奇怪。”
“奥斯，你没骗我们？真的不疼？”库德兰接过塔隆埃克斯递过来的空间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很多瓶瓶罐罐，只是库德兰说话的语气很低沉，神情沮丧。
“别这样，库德兰，我真的没事。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绝对没有骗你们，看我的表情，看我的额头，我连汗都没出，现在真的不疼了。”奥斯反过来安慰起了库德兰，“库德兰，别这样一副表情，我还活得好好的。哦，老天！快帮我止止血，有点晕……”
这句话又惹得矮人们一阵手忙脚乱，塔隆埃克斯帮忙清理完伤口，库德兰从一个浅灰色的瓶子中倒出一些粉末，均匀地涂抹在奥斯的四个伤口上。接着，他从一个草绿色的罐子中倒出一些同样草绿色的药汁，这些药汁倒在两块纱布上。库德兰在奥斯前面和背后的伤口上分别贴上一块纱布，最后用一条纱布给他缠好了绷带。
等做完这一切，库德兰的神情看起来仍旧很懊恼，他抽搭起来，说道：“都是我不好，呜呜。加尔叔叔让我们照顾好你，可是他才离开半天，我们就让你受了伤。”
“库德兰，别，别这样。”奥斯连忙摆手说道，“那也是那只雪豹太狡猾了，趁着你们都跳上了断层，突然袭击。嗯，说到这儿，它可真聪明，选了一个最好对付的猎物，哈哈，真的不怪你们，是我太弱了。”
只是，奥斯的解释根本没用，还没等他劝住库德兰，努埃恩也抽起了鼻子，难过地说道：“都是我们太大意了，没有保持队形，把你一个人落在了最后面。我们中午才发了誓，可却没能保护你。”
此时，虽然大家的自责让奥斯很感动，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了，否则只会有两个结果，不是他的兄弟们懊恼地大哭一场，就是他的兄弟们要把他送回卡拉诺斯，绝对没有之三。
“库德兰，那个浅灰色的粉末是什么？草绿色的药汁是什么？感觉好痒啊，又暖暖的。”奥斯轻捂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略微动了动肩膀。
“浅灰色的是晒干后磨碎的石南草，草绿色的药汁是镇子里的医师雷纳·石枝婶婶用跌打草做的。”库德兰果然轻易地就被奥斯带跑了注意力。
“来，埃克斯，拉我起来。”奥斯左手搭在塔隆埃克斯的肩上，他的右手空抓了几下，然后紧握了个拳头，咧着嘴欢快地说道，“我竟然完全不疼了，你们看，我都能握拳了，你们谁来让我打一拳试试？”
塔隆埃克斯和库德兰一左一右把奥斯扶了起来，奥斯又对努埃恩说道：“努埃恩，看来你要多加练习呀，告诉你一个小窍门，射击移动地目标时，要提前预判目标的移动轨迹，计算目标可能会移动的方位，记住这个词哦，叫预判，预先判断。”
“预判，预判，预判。好的，我记住了，刚才我就是瞄着那畜生的身子射击的，可它一个后撤就躲开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失手了。”同样，努埃恩也被奥斯轻易的带跑了注意力。
奥斯自己在心里偷着乐，然后看向了戈斯鲁姆：“戈斯鲁姆，据说矮人战士有一招非常非常强大的技能，叫风暴之锤，是你刚才用的吗？能给我讲讲吗？”
结果，戈斯鲁姆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三弟塔隆埃克斯就拆起了他的台：“二哥那只是用蛮力一掷，哪是风暴之锤呀。风暴之锤是用自己的力量，沟通大地之力，把大地之力汇聚于武器上，全力掷出的一击。”
然而，戈斯鲁姆非常不服气：“埃克斯，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什么叫只是蛮力一掷，我可是击退了那只雪豹好不好！”
“你那就是蛮力，你见过谁的风暴之锤是打不中目标的！”塔隆埃克斯反驳道。
看着吵吵着，唱起了对角戏互相拆台的两兄弟，奥斯感到有些羞愧，貌似他自己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是，一想到他的兄弟们都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奥斯还是得意的用他完好的左手在背后偷偷地伸了个“耶”。
“奥斯，你不冷吗？”库德兰在一旁提醒道。
“呃？！”奥斯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他确实没穿上衣，“你不说我都没感觉，我竟然真的不冷，可是我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好了？”
库德兰一边帮奥斯穿上衣服，一边说：“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不冷的样子，你在发抖，嘴唇都冻紫了！”
奥斯摸了摸自己身体和脸颊，触感冰凉，没有一丝热度：“看来我真的有问题，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奥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是这儿，一定有问题。”
库德兰帮奥斯穿好了他的皮甲，又给他披上了一个大号高地山羊毛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头？你说头？是怎么回事？严重吗？我们要不要回卡拉诺斯找医师？”
这时，大家都看向了奥斯，等他的回答，奥斯解释道：“不，不用，我想这可能并非坏事。自从我在梦境中醒来，我渐渐地察觉到一些特别的地方，我的一些不好的状态总是消失的很快。比如紧张、困了、累了等等；还有，每次去铸火家的时候，我都会因为骤冷骤热的变化而不适应，再加上他家那个大火炉里的热浪侵袭，会让我有晕眩感，可是每当那个时候，我都感觉一股冰凉的清流出现在我的脑袋中，让我恢复过来；现在，还流着血的咬伤，只过了一会儿我就不疼了，可伤确实还没好；同样，我都快冻死了，却没有感觉冷，还能和你们有说有笑的。这一切，也许是因为我的大脑，它能自己屏蔽对我不利的感觉。”
一众矮人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奥斯，库德兰说道：“真厉害，这本事可真有用！奥斯，你说的大脑是什么技能吗？”
奥斯想了想，给他们换了个说法：“应该就是灵魂吧，我的灵魂能治愈那些对我不利的负面状态。但具体究竟是不是，以后还要再研究，或许某天碰上一个精通灵魂魔法的法师，试验一下就清楚了。”
显然，奥斯的兄弟们还有疑惑，但是就在这时，众人听到沉重地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是石墩儿回来了。
库德兰走到石墩儿面前，拍拍它的脑袋，问道：“石墩儿，那只该死的畜生呢？”
石墩儿无辜地看看库德兰，又无辜地看向奥斯，摇了摇头。奥斯被石墩儿那人性化的表情逗乐了，虽然它体型庞大，但是它有时候确实很可爱。
“笨蛋石墩儿，连一只小猫咪都抓不住，你的奥斯兄弟可受了伤，你竟然都没替他报仇！”库德兰显得非常不满意。
“好了，库德兰，可千万别责怪石墩儿。山地森林中，一心逃跑的雪豹，可不是体型庞大的石墩儿找得到的。不要说它不努力，是敌人太狡猾了。是吧，石墩儿？”奥斯说着话，冲着石墩儿眨眨眼。
石墩儿高兴地一头拱开库德兰，它走到奥斯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奥斯的手，就像是在慰问奥斯。而库德兰，因为石墩儿堵了路，他没办法只好跳到了石墩儿背上，又顺着石墩儿的脖子滑了下来。
“只是，我有一个疑惑需要问问你们。”奥斯左手抱着石墩儿，边逗弄着它，边问他的兄弟们。
库德兰说道：“你问吧，奥斯，发现了什么？”
奥斯问道：“你们这儿的雪豹是独居动物还是群居的？”
“独居的，除了带着小雪豹崽子的母豹。”
奥斯点点头，继续问道：“雪豹的食物丰富吗？”
“那可就太多了。”库德兰回答说，“雪兔、松鼠、雪鹿、山羊。”
努埃恩补充道：“它有时也会猎杀石牙野猪，也会吃狼。”
奥斯打了个响指，自信地说道：“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了，它的食物可不少，可为什么要袭击我？它真的把我当猎物了吗？”
“难道不是吗？”库德兰问道，矮人们都没有听明白。
“它袭击了我，确实很聪明，它知道我是最弱的，也抓住了那一瞬间我落单的机会。可是它又不聪明，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四位矮人战士，还有石墩儿，成年棕熊。你们可以想想，就算这只雪豹是饿极了，它也不应该会独自袭击一支小队，这丝毫没有胜算。退一步讲，就算它在初次袭击中就能把我杀掉，可是，它也绝对带不走我这具尸体，不是吗？”
奥斯的解释让大家恍然大悟，可是又带来了新的疑问：“那，奥斯，它是为了什么才要袭击你的？”
奥斯苦笑着摇摇头，他说：“我也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因为饥饿，它有太多比我更好的选择了。或许，我可能单纯的就只是它的猎物而已，完成猎杀就是它的目标。我和它对视过一眼，即使是失败了，它也看起来很从容的样子。”
“奥斯，这样的雪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咱们该怎么办？我可不能让你处在危险之中！”库德兰听了奥斯的解释，着急起来。
“库德兰说得对！”桑德玛尔三兄弟附和道，他们同样不想让奥斯处于危险之中。
“哈哈。”奥斯高声笑道：“它在咱们猝不及防地情况下，都没能袭击杀掉我，现在咱们有了防备，它反而会得逞不成？不用担心，咱们继续出发，我期待它的下次袭击，到时候，究竟谁是谁的猎物，可就两说了！”
奥斯爽朗地大笑和自信的语言，给了矮人们信心，他们很快就收拾完毕，继续上路了。这一次，库德兰小队保持了完整的队形，石墩儿在最前面开路，库德兰紧随其后，奥斯和努埃恩并排走着，奥斯身后是塔隆埃克斯，最后面则是戈斯鲁姆。所有人都把武器拿在手里，奥斯也把他的圆盾重新拿出来紧扣在了左臂上。
昏暗幽昧的森林里，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埋藏着多少故事。猎杀，反猎杀，谁才是真正的猎物呢？
第二十一章 ：灵魂净化（）
奥斯盯着吉加克斯的背影，直到吉加克斯进了屋，再也看不见之后，他连忙扔下单手剑，跑向刚才戈斯鲁姆站立的位置，大喊着寻找他的兄弟们：“戈斯鲁姆！戈斯鲁姆！努埃恩！埃克斯！库德兰！你们在哪！”
“哗啦”一声，一只手从雪地里伸出，奥斯赶紧跑了过去握住这只手，他用力往外拉，从雪里出来的正是戈斯鲁姆。
“你没事吧？怎么样？伤到哪了吗？”
“咳咳……没事，没事，只是呛到了。”戈斯鲁姆喘了几口气，回答道。
“谢天谢地你没事，可是刚才你为什么不躲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多危险！”奥斯显得很激动，他大声质问着戈斯鲁姆。
戈斯鲁姆赶紧摆摆手，他指着一旁的巨坑，给奥斯解释道：“你看，吉加克斯叔叔没有直接往我这儿投掷，他很有分寸的。”
“可……”奥斯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库德兰、努埃恩和塔隆埃克斯也纷纷从雪地里坐了起来。奥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又跑过去把他们一一扶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面前狼狈的兄弟们，奥斯不解极了。
“其实就是试试我们进步没有，每隔一段时间见面，吉加克斯叔叔都会这样做。”库德兰解释道，“如果接不下他的攻击，那才危险了，会被狠揍一顿的。”
努埃恩此时反而很高兴，他说：“嘿嘿，这次我们表现不错，看起来吉加克斯叔叔挺满意。”
听到这里，奥斯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现在不太高兴，却又没法儿说出来。虽然对于他的兄弟们来说，吉加克斯的攻击就像是一个检验，但是事先并不知道此事的奥斯，刚才可真是担心坏了。
塔隆埃克斯又指了指一旁的那个巨坑，他非常感兴趣地问道：“这是怎么一会儿事？我飞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显然，这个巨坑的来历就只有戈斯鲁姆本人，以及未受攻击的奥斯知道了，但是他俩都没接话。戈斯鲁姆是因为感觉丢人，而奥斯则是不想解释。
塔隆埃克斯的问题没人回答，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闷。奥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刚才他说让咱们进去。”
矮人们收拾了一下各自的衣服，又找回了各自的武器，和奥斯一起走进营地。库德兰把石墩儿安顿在院落里，找了一个木制的大盆，给它放满了各种肉类“点心”。
走进正中间的房子，奥斯打量起来，他发现这个屋子的结构实在是太简单了。屋子就只有进门来的这一个房间，没有里间，没有单独的卧室，也没有二楼。此时，吉加克斯就坐在石桌旁，正在喝着什么。
等所有人都坐定，吉加克斯开口了，此时的他语调既不轻佻了，也不低沉了，听起来就只是让人感觉很平淡：“库德兰，反应还不错，至少比上次毫无防备的，被我一脚踢飞的表现要好；埃克斯，库德兰刚刚被我击飞，你就以同样的方式应招，没办法我只好让你飞的更远一些了；努埃恩，你的武器呢？如果你不想要你的两只手了，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戈斯鲁姆，你以为你把你的武器像是丢石头一样丢出来，能砸死我吗？”
虽然吉加克斯一直在批评，但是奥斯发现，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都是面带喜色，看来他们这次的表现确实是不错的。
努埃恩从背后取下他的火枪，开口解释道：“吉加克斯叔叔，我换武器了。您瞧，就是这个，以后我就是火枪射击手了。”
“噗！哈哈哈！”吉加克斯直接就忍不住地大笑出来，“放弃了锤和斧，你就用这个？火枪？你能用它打死野兽的时候，别忘记回来告诉我。哈哈哈！哈哈！”
努埃恩涨红了脸，小声嘟囔着却没再说话。
一旁的塔隆埃克斯这会儿已经捂着肚子笑疯了，当然，他不是在笑话努埃恩，而是：“笑死我了，戈斯鲁姆，你别告诉我吉加克斯叔叔说的是真的！你用了你的‘风暴之锤’吧？哈哈哈……”
戈斯鲁姆从板凳上跳下来直接扑向塔隆埃克斯，嚷嚷道：“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再说了，我救了奥斯也不是假的啊，看我怎么教训你。”
只是，打闹的两人显然忘记了这是谁的屋子，只见吉加克斯一手一个，他抓起两人，然后走到窗户边，把两人递了出去。要知道，背靠悬崖搭建的木屋，窗户外面自然就是悬崖了。
戈斯鲁姆和塔隆埃克斯瞬间就老实下来了，他们也没有求情，只是保持了安静。吉加克斯把俩人掂回屋子，扔到地上，他说道：“很好，还没忘记我的教导。男人，必须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安静。”
教训完两人，吉加克斯指着戈斯鲁姆询问起奥斯：“他救你？”
奥斯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路上发生了一个小意外。一只雪豹袭击了我，戈斯鲁姆掷出单手锤逼退了雪豹，才让我从豹口下逃生。”
然而，吉加克斯却没有任何表扬的意思，他扫视了一眼所有的矮人，轻吐出两个字：“废物！”
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都没有反驳，反而低沉起来，显得非常失落。
奥斯却忍无可忍了，他霍然站起，出声反驳：“你不能这样说他们，是我自己太弱才会招惹到袭击，也是我自己太弱才不能保护自己。我的兄弟们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不是！”
库德兰赶紧拉了拉奥斯的衣服，劝起了奥斯：“奥斯，你别这样，别激动，吉加克斯叔叔说得对，要不是我们大意，你也不会被袭击，更不会受伤，都是我们太……”
奥斯直接就打断了库德兰的话：“别承认！你们绝对不是！”
吉加克斯审视地看着奥斯，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出声问道：“伤？”
库德兰指着奥斯的肩膀，为吉加克斯解释说：“这儿被那只畜生咬了一口。”
吉加克斯听后，仔细地盯着奥斯的右边肩膀看了看，说道：“真是奇了，我仍看不出有伤。”
奥斯赌气般地没理吉加克斯，没有做任何解释。
库德兰看看奥斯，又看看吉加克斯，开口解释了：“奥斯猜测是因为他自己的灵魂，能遮蔽住他的负面状态，因此感觉不到疼痛。”
吉加克斯再次看了看奥斯地神态举止，开口问道：“有益的状态呢？”
奥斯还是不想回答，没奈何库德兰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又拽了拽他的衣服，奥斯只好回答了：“好的没影响，一直都有感觉。”
吉加克斯显得很感兴趣：“奇妙。不过你的猜测并不全对，灵魂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