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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如今这个地步,所有围观的人,都看得叹为观止!
矮人们无一例外都是震惊万分,难以相信的。玛多兰亲王已经彻底看傻了眼,也忘记了他的初衷,根本就没心思再偷瞄埃古雷尔亲王。
卡德罗斯亲王,则是由衷地为达格兰赞叹不已。
至于达格兰的父亲,埃古雷尔亲王本人。他原本握在右手的锤,早已在刚才吉加克斯从天而降的那一招时,掉落地上而不自知。就在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种,将要失去达格兰的错觉。而在此时,埃古雷尔亲王自己也说不明白,当时他究竟是被吓傻了才没有上前,还是真的相信他的儿子达格兰……
场中,吉加克斯将左手握着的锤拋至右手,又高高举起。然后,他对达格兰高声说道:“达格兰·索瑞森,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矮人!最后这一招,是高山之王的绝招!它将决定你的命运,也将决定整个矮人族的命运!”
“咔……咔……”
一阵铿锵之声传来,吉加克斯,竟然使用了石像形态!这个时候,他本来就有一米八的身高,在一阵变化之后,足足增长到了两米四!他的肌肉和皮肤已经不复肉感和血色,黝黑冷峻的质感,看起来犹如钢铁般光滑坚硬!
而在吉加克斯右手高举的锤,正以极快地速度,汇聚着庞大的力量……
风暴,在这个密闭的地下王国中,不知从何时何处,开始刮起……
灰尘飘飞,迷糊了众人的视线。一些较小的石块都被带动,就像龙卷风,围绕着整个齿轮大厅,开始旋转飞舞起来……
“噼……啪!”
闪电,忽然出现!就在风暴之中,蓝白色的电弧时隐时现,异响连连……
狂风雷暴完全成形后,上层走廊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在走廊的地面上,逐渐出现一道道裂痕蔓延扩大。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落的走廊,让站在其上的侏儒们,开始尖叫着抱头逃命……
伴随着风雷之威、侏儒们地悚然尖叫、矮人们地震惊大吼。终于,吉加克斯完成了这最后一招——风暴之锤!
此时此刻,此景此景!即使风暴之锤,仍旧握在吉加克斯的手中还未掷出。然而,地面上已经如耕牛犁地般,被刮刻地纵横交错!即使隔了两三百米,齿轮大厅的墙壁上,同样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宛如壁虎爬墙!而上层走廊,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塌落!侏儒们四散逃命,大部分矮人也几无站立之地,一起退出了齿轮大厅!
但是,达格兰不惊不惧,直面着这股惊天动地般的威势。他不闪不避,没有开口,更不会选择认输投降!
吉加克斯明白达格兰的坚持,也不再犹豫。他上身后仰,整个身躯拉成满弓。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豁尽全力地一击。也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为了整个矮人部族未来地一击!
雷鸣电闪!飓风呼啸!
“不!”真正到了这个时刻,埃古雷尔亲王终于扔掉了他的面具和伪装,大声呼喊起来,“达格兰!”
也就在这一时刻!
埃古雷尔亲王地呼喊声,穿越风雷,仿佛给了达格兰信号,他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他背后的圣光之翼,猛然一张一扬,扩大了一倍有余。接着,圣光之翼好像活了,扇动着一收一护,将达格兰全身,牢牢地包裹起来!
当风暴之锤,接触达格兰的刹那,圣光之翼彻底变形!一个圣光之盾,出现在达格兰周身,迎接了这携风雷之势地撞击!
金黄色的圣光之力威凛无匹,土黄色的大地之力雄浑厚重。这两种有些相近的颜色,就在达格兰身前爆发。刺目的光芒,让三十余个仍能坚持留在齿轮大厅的人,陷入了视觉失明……
长达数分钟的时间里,除了风声、雷声,以及强悍到极点的地震以外,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地震地余波过去,整个齿轮大厅,也恢复了寂静无声。仍旧留在大厅的人们睁开眼后,全都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达格兰好似仍旧站立原地,寸步未动。在他身上,那层圣光之盾虽然浅淡到了极点,但仍然存在。他张开的左手,握住了锤体。整个锤子的表面,只剩淡淡的土黄色光蕴深敛其中,似已不复之前那强大的力量。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达格兰。”吉加克斯直视着达格兰,平静地说道,“来吧,轮到你了。让我看看你为了矮人族,究竟能爆发出多大的决心和力量!”
但是,达格兰却突然松开了左手。被他左手抓住的,戈斯鲁姆的这把单手锤,顿时向地面跌落而去。然而,就在跌落的过程中,整把锤子竟然化为面粉一般粉末。缓缓飘落的粉末,又铺满了达格兰身前的一小片地面。
然后,达格兰看了一眼父亲,才深吸一口气,双手高举向天。在他身上的那层淡到了极点的圣光之盾,开始片片脱离,好似蝴蝶一般飞起,又重新汇聚在他的双手之间。这时的圣光,已经不再耀人眼目。
一旁,齿轮大厅的墙根处,奥斯已经从地上爬起。他看到达格兰似乎无碍,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埃古雷尔亲王身旁。扶起埃古雷尔亲王后,奥斯又帮他整理了衣服,拍掉了身上的灰尘。而在这一过程中,埃古雷尔亲王一直哆嗦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儿子——达格兰·索瑞森。
“在那场战斗中,达格兰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人。我和库德兰先后晕倒,穆拉丁也受了重伤,如果没有达格兰,我们三人一定会死。”奥斯扶着埃古雷尔亲王,轻声讲述着,“被深埋在了地底,我们四人因这份情谊,结拜为了异姓兄弟。说起来,达格兰是我的三哥,而您是达格兰的父亲。我和穆拉丁、库德兰,都该称呼您一声父亲才是。所以啊父亲,好好看看场中的三哥,您的儿子吧!您有这样的儿子,难道不为他感到骄傲吗!难道三哥,不比一个铁炉堡珍贵一万倍吗!就算离开了铁炉堡,有达格兰,有您的兄弟姐妹,有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黑铁族人,为什么不可以活得更好!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建造一个远超铁炉堡的,新的奇迹之城!”
奥斯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就红了。埃古雷尔亲王抿着嘴,用力地抓着奥斯的手,颤抖地往前走了一步。而在他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时间足足用去了半分钟,达格兰高举的双手中才勉强成形——圣光之锤。但是,这把圣光之锤看起来时隐时现,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而达格兰此时,又一次喘息起来。
还能留在齿轮大厅观战的三十余人,除了奥斯这个半吊子,都是强大的矮人,以及数名强大的侏儒。以他们的经验和眼力,很明显就能看出,达格兰这招根本没有威力,甚至随时会崩溃消失。
埃古雷尔亲王扭过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奥斯。然后,他抓着奥斯的手又往前走了一步,泪流不止地对着他的儿子喊道:“达格兰!足够了,真的足够了,不要再打了……我已经明白了,都明白了,达格兰……快停下吧……”
达格兰听到父亲地呼喊,看向他的父亲,眼泪第一时间就流了下来。而眼泪,却又伴随着笑容,达格兰喃喃自语着:“父亲……父亲啊……”
“父亲!”达格兰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出声。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伴随着父亲两个字脱口而出,达格兰双手中的圣光之锤,在瞬间便完成了实质化,金光熠熠,光芒四射!
第二秒,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圣光之锤中牵引而出。地面上的灰尘、石块,纷纷飞起。瞬间,被填满的圣光之锤,变成了一把长约两米的石质巨锤!
第三秒,熊熊燃烧的火焰,来得突然,来得莫名。这股火焰之力,瞬间又覆满了整个锤身!
第四秒,这把先后集合了四种力量的巨锤,跨越四十米的距离,重重地击中了吉加克斯!
吉加克斯双腿发力站在原地,双拳紧握,交叉守护在身前。他躲不开这招,蕴含了达格兰全部信仰、意志、感情地攻击。但是,即使能够躲得开,他是宁死也不会那样做。因为这一招,还代表着矮人族的和平未来!
三天后……
齿轮大厅……
奥斯坐在一个工作台前,他拿着电动刻刀,正在一个齿轮上刻着字。在他脚边的箱子中,放着几十个直径十厘米的标准齿轮。
一旁,克罗米笑眯眯地喝着饮料。她那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注视着专心刻字的奥斯。
再旁边,吉加克斯躺在一张躺椅上。戈斯鲁姆站在他身边,伺候着他吃零食,时不时地再端起麦酒递到嘴边。而吉加克斯的双手双臂,被白色的绷带缠绕的结结实实。四种混合力量形成的巨锤,包括其中一种还是圣光。结果就是这伤,排斥奥斯的圣光治疗。
奥斯又刻完一个名字,小侏儒的电动刻刀用地实在不顺手。他伸个懒腰,好笑地看着克罗米说道:“克罗米,泡泡酒这么适合你的口味呀,天天都看到你喝。我怎么觉得,它也太甜了些。”
“当然好喝,珀利把他之前的存货全都送给我了,够我喝好久好久的呢。”克罗米回答道,又笑嘻嘻地问,“名字都刻完啦?”
“还差最后一个,加尔维的弟弟。”奥斯仰起头看向虚空之中,轻声回答道。
“明天就出发回铁炉堡了,奥斯,开心一点。”吉加克斯这几天干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也动不了手,他在躺椅上舒服极了。
奥斯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接着,他拿起电动刻刀,开始刻最后一个名字。
第九十七章 :席位()
这是奥斯在丹莫罗遇到的第一场雪。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舞着。道路山岩两侧的青松上,白雪渐渐积满了枝干。身旁的队伍中,心情大好的矮人们,尤其是黑铁矮人们。他们一些人吹着口哨,一些人打着拍子,一些人则高声合唱着矮人歌谣。
一场雪,复又一段晴日。让海拔极高,终年积雪不化的丹莫罗,重复着这样一场纯白中,相映着紫华色的风景轮转。
去往铁炉堡的队伍,足足有四千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小豆丁们。布鲁克林国王在对决的第二天便醒了过来,他先是了解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然后,他在奥斯和矮人们的建议下,同意暂时迁往铁炉堡和卡拉诺斯居住。
就这样,布鲁克林国王和格尔宾,米尔豪斯和法师团,发明者协会的大部分技师们,带着第一批侏儒离开了他们的王国。内温则继续留在诺莫瑞根,带领s。a。f。e。的成员们,清理残留辐射。而芬克就更加忙碌了,灾难之后的重建工作,以及恢复对外贸易换取金币和物资,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但总算还好的是,石腭怪已经无需小豆丁们再操心,玛多兰亲王下达了清剿令,承诺不放过任何一只石腭怪。而暂居于矮胖墩儿的城镇,作为表亲和一起生活了数千年的邻居,矮人是绝不会缺了小豆丁们的衣食住行。
除了侏儒,队伍中就是奥斯,蛮锤矮人以及黑铁矮人了。包括卡德罗斯亲王和埃古雷尔亲王,也在其中。至于诺莫瑞根中未完的事务,两位亲王已经不再理会,全都扔给了玛多兰亲王。
之所以会如此,还是因为四天前的战斗。
那场战斗过后,卡德罗斯亲王几乎没有犹豫,当即决定离开诺莫瑞根。同时,他还让尤雷加尔带领一支小队,先行返回卡拉诺斯,开始动员族人做好迁徙准备。
当时,卡德罗斯亲王还对玛多兰亲王说:“丹莫罗今后就归你管了,所以诺莫瑞根的任务也交给你了。如果你处理不好丹莫罗的事情,那就告诉我,我会再回来替代你。”
玛多兰亲王脸色一摆,就要强硬驳斥。但是,他却在转瞬间,语气又低落起来:“勘探好位置就通知我,我会派出最棒的小子们去帮忙。”
卡德罗斯亲王只是点头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而在当时,埃古雷尔亲王没有理会玛多兰亲王。但他却下达命令,通知黑铁矮人收拾物资,和第一批队伍一起返回铁炉堡。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和蛮锤矮人一起离开诺莫瑞根,显然也是和卡德罗斯亲王有了同样地决定。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事情。一向强势的玛多兰亲王,竟然主动去拜访埃古雷尔亲王,并看望了仍然昏睡着的达格兰。然后,他竟然还说道:“奥斯让我公开向你道歉,我现在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埃古雷尔亲王依旧不理会玛多兰亲王,只是自顾自地照顾着达格兰。
玛多兰亲王看着躺在床铺上的达格兰,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你有一个好儿子,我很羡慕。麦格尼不知道跑哪去了,穆拉丁又太顽皮,总想着离开家乡去探险。而现在,穆拉丁又有了一个人类四弟,这几天他一直嚷嚷着,要去洛丹伦生活一段时间。唉,这一比较起来,还是达格兰让你省心。”
埃古雷尔亲王还是不说话,但是他终于笑了起来。
“勘探好位置同样通知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无推辞。”玛多兰亲王许诺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在此刻,地下王国诺莫瑞根以外。四天前吉加克斯·铁拳和达格兰·索瑞森的战斗,已经传遍了整个丹莫罗。最先知道消息的,是卡拉诺斯、安威玛尔、还有铁炉堡。接着,更远一些的地方,冻石农场和古博拉采石场,也先后知道了这件事。但还没完,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卡兹莫丹山脉,飞到了塞尔萨玛以及奥达曼。最后,这场矮人族中几乎前所未有的对决始末,穿越北门山径到达了人类的领地,一直抵达丹莫德要塞才停了下来。
高山之王的亲弟弟吉加克斯,他的力量让每一个矮人心生仰慕。除了高山之王以外,吉加克斯是第二个,身高能够超过两米的矮人!更不要说在战斗的最后,吉加克斯使用的风暴之锤,几乎不比高山之王逊色多少!
但是!
让每一个听到消息的矮人,全都大跌眼镜的是,高山之王的亲弟弟竟然输了!而且还是输给了一个未成年的矮人小子,同时还受了不轻的伤!
一开始,所有的矮人都不相信。他们地反应也极其相似,将手中的羊皮纸颠来倒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但是,毫无意外他们没有看错。到了后来,矮人们又听说这场战斗,是三位矮人亲王共同见证的。而传播这场对决消息的,甚至还是玛多兰亲王安排地!这一下,他们才算是彻底地相信了。
紧接着,在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黑铁亲王之子达格兰·索瑞森”,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个矮人心中。所有听到消息的矮人,都感到一阵遗憾,因为没能亲眼目睹这场对决。但是现在,矮人们无一例外,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铁炉堡。因为他们想见一见这个还未成年,就可以正面徒手接下风暴之锤,已经算得上是传奇的——矮人小子!
“大哥,你不留在诺莫瑞根给父亲帮忙,偷跑出来不怕挨揍吗?”奥斯调侃着穆拉丁,好笑地问道。
在去往铁炉堡的队伍前列,奥斯和克罗米,还有一众兄弟们在一起。达格兰在队伍的中间,仍旧在昏睡着。戈斯鲁姆也不在此,他一直伺候着吉加克斯。但是,原本应该留在诺莫瑞根的穆拉丁,却突然鬼鬼祟祟地出现,还将他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
“别提了,父亲天天说我没出息!”穆拉丁撩开斗篷,做贼一般地四处乱瞄,嘴中抱怨着,“自从三弟和大叔打了一架,我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父亲一会儿夸你,一会儿夸二弟,一会儿夸三弟,然后就说唯独我没有长进……我就回了他一句,‘我虽然没长进,但我多了三个最棒的好弟弟,你还多了三个好儿子呢’。结果,他就使劲儿地揍了我一顿……再不跑,我早晚不是被念叨死,就是被揍死……”
“哈哈!”“哈哈哈!”
穆拉丁地声音并不小,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是他刚一说完,四周的兄弟们还是忍不住一阵爆笑。而且,连坐在石墩儿背上的克罗米,都笑地没了仪态,前仰后合地快要栽下来了。
“大……大哥,哈哈!”奥斯扶稳克罗米,也是笑地合不拢嘴,“咳咳!大哥,好了,不要藏了。这里可没有铜须兄弟在,你不嫌热吗?”
“呃,我早就出了一身汗……”穆拉丁还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身旁的队伍,才脱下层层伪装。
库德兰给大家讲道:“不是大哥太小心,而是他每次偷溜出铁炉堡,都能被父亲的卫兵抓回去。”
“我不就是想出来玩玩,父亲太小题大做了。都是大哥惹的祸,他偷跑出去十几年,在丹莫德逍遥自在,留着我天天被父亲教训。”穆拉丁很不服气,麦格尼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