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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随手就将那几个银饼子打飞,但真气松了几分,八步赶蝉”全凭一口真气,在短时间内可快于飞鸟,但真气一松,就不得不慢了下来。
苏毅见对方慢了一些,松了一口气,用断玉剑在马臀上轻轻一刺,那马吃疼,又快了几分。
两方一追一逃,已奔出了二十多里,必竟是偏僻的山路,马车颠簸不堪,车轴已裂开一道大缝,眼看就要散架了,再看前方不远处就是断崖,后面的黑衣人又步步紧逼,苏毅甚至能听到身后对方急促的呼吸声,不由得心下大急,撩起车帘,叫道:
“苏老,我背你走!”
车中的苏老紧闭双目,脸色暗黑,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了呼吸,苏毅也有些怔住了,但情急之下不及细看,抱起苏老,跃下马车,马车又跑出去十几丈远,翻滚着坠下了山崖。
“好小子,让爷爷我追的好辛苦。”后面的李严如影随行,雪白的长剑已刺了过来。
苏毅刚刚落地,身形不稳,只好就地一滚,躲开长剑,但对方剑招连绵,又是一剑,苏毅已无力再躲,只好闭目等死。
蓦然间,背上的苏老一跃而起,一拳打出,强裂的真气划破虚空,四周的山风都已静止。
“噗”的一声闷响,正中李严胸口,一个武圣,炼神级武者,何等功力,那黑衣人连血都没喷出来,全身筋脉寸断,缩成一团,过了许久,才从七窍中流出血来,死的苦不堪言。
苏老退后几步,真气散去,坐倒在地,脸上死气弥漫,双眼已暗淡无神。
“苏老!”
苏毅惊叫着上前扶住苏老,但此时的苏老生机已断,呈现死像。在群盗出现之时,苏老就放开了对体内阴气的压制,强力调动真气,以求一击震慑盗匪,给苏毅换得一线生机。
苏老挣扎着坐起,对山崖处喝道:
“出来吧。”
山崖处,马车坠下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惊愕的张着大嘴,是镖师李丰。
那李丰虽也是镖师,但胆子很小,看到自己的几个同伴身首异处,腿都有些发软,见到苏毅的马车跑过,偷偷附在车底,企图逃得一命。
苏老虽知道车底有人,但情势危急,也没有理他,但此刻自己死气已现,活不过一时三刻,当然不能放任此这个人。
李丰心里也是发苦,好不容易离开群狼,又遇上一只猛虎,舌头也有些打结:
“前……前辈,小人……只是……。”
惊慌中,脚步已向侧边退去,但他本就有伤在身,在车下攀附的时间久了,手脚有些发软,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从怀中掉下一个小盒子,盒子非金非木,落在地上并不弹起,显然非常沉重。
见到盒子落地,李丰更是慌乱,捡起盒子,夺路而逃。
苏老见到这个盒子,眼睛一亮,虽不知那些黑衣人找的是何物,但这个盒子样式古朴,像是古物。心念一动,对苏毅喝道:“追上去,杀了他。”
苏毅背起苏老,逍遥游身法展开,如游鱼一样滑了出去。
李丰功力虽还不错,但轻身功夫却差了一些,腿脚的酸麻也一时没有缓过来,苏毅虽背了一个人,但没有跑出多远就追上了他,断玉剑一划,森森剑气就已刺了过去。
李丰已吓破了胆,就地一滚,躲开剑气,但没敢反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苏毅微微一征,有些犹豫,那李丰必竟是认识的人,况且在镖队时对他也颇为照顾,断玉剑顿在半空,没有落下。
苏老看出了他的犹豫,喝道:
“武心坚定,怎能有妇人之仁!”
苏毅蓦然醒悟,身在险地,后面的盗匪随时会追上来,此人临阵脱逃,见宝起意,偷盗所保的镖物,也是该死之人,确实是不能留下。
断玉剑落下,李丰倒在了地上。
苏老叹了口气,说道:
“武道一途,极为艰难,仁侠之士,虽留清名,但绝难活得长久。”
苏毅点点头,从李丰怀里搜出盒子,将其尸身推下山崖,背起苏老,飞掠而去。
野狼谷中,十余人正在几辆大车里翻来翻去,地上躺了一地尸体,镖师和脚夫无一幸免。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在边上冷冷地看着,面色阴沉。
此人是乌台郡矛山盗四当家夏光南。
矛山盗首名为宇文化,本是大周王朝的一名将军,后来伙同三个弟兄余海涛、陆渐飞、夏光南叛出军队,在矛山上扯起大旗,成了盗匪,组成了矛山会,在乌台也颇有名气,与三个兄弟合称为矛山四寇。
前几日宇文化收到消息说双龙会的王中平在乌台郡得到一件异宝,他伙同其他三寇下山追击截杀,听闻王中平在出乌台郡的甘台城时和威武镖局有过接触,报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将老四夏光南派出截杀,自己带着老二、老三去截杀王中平。
夏光南刚刚收到飞鹰传书,大哥三人虽将王中平杀掉,但却没有得到那件东西,更加认定了货物有可以在镖队。
不多时,赵福跑过来呈报上了镖队的物品。
夏光南眉头一皱:“就这些吗?”
“威武镖局在甘台城已交了镖,这次只是回程,没带太多物品,并未找到大当家所说之物。”那盗匪答道。
“嗯,李严去追那逃走的马车多长时间了。”
“大约半个时辰,”那赵福答道:“逃掉的那小子十四五岁,是个练家子,刘五被他伤的不轻,但此人不像是镖队的人。”
赵福犹豫了一下:“还跑了一个镖师。”
夏光南眉毛一竖,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废物!带几个人去找,找不到人就自己找地儿了断吧。”
喝退赵福,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尸体,死者正是刘昆,他并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夏光南击毙,尸体也被带了回来。
或许东西也不在镖队里,王中平会将那东西藏到哪里去,夏光南也有些焦急。狼谷虽地势偏僻凶险,但必竟是在官道上,不能久留,又等了片刻,回身向群匪喝道:
“车辆烧毁,尸体掩埋,准备回山。”
野狼谷方圆虽不大,但与周围群山相连,山高林密,要寻找一人并不容易,矛山群盗仅有十几人,找了几个时辰,一无所获,只能无奈退去。
此时的苏毅和苏老正躲在一个山洞中,山洞比较隐秘,又有茅草覆盖洞口,倒是不怕有人发现,只是苏老的气色太差,阴气流走筋脉,全身黑气笼罩,苏毅在一旁也束手无策。
过了良久,苏老才睁开双目,长叹一声:
“毅儿,我恐怕是不行了。”
苏毅连日来与他相处,对自己关爱有加,已有感情,再加上苏老又是自己的长辈,更感亲切,听得苏老说得此话,却无能为力,心下悲痛万分。
苏老又道:“你也不必难过,人总是难逃一死,就算修炼至神魂境,也终有这么一天。”
说罢,又拿出一本书,交到苏毅手中:
“这是我关于武道的一些心得和我所修习的少阳诀心法,修习之后可以慢慢化解刘福通留在你身上的玄阴掌内劲,后面还有几篇旁门武学,就都传给你了。”苏老的气息越来越弱:“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早达笑弹冠。武道艰难,不可轻信他人。”
“苏老……”苏毅心如绞痛,自母亲去逝之后,再无亲人如此关心自己,几个月来的相处,已视其为至亲。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苏老轻叹中与世长辞,武圣强者,就此陨落。
灵华郡,抱月山,山清水秀,山下有一条河,名为上清河,河上没有桥,只有一个摆渡的小船来回运送过往的商客。
三个月前,摆渡的船老大阮老七家里来了个远房外甥后,这摆渡的活就交给外甥了。他这外甥倒也勤快,吃住几乎都在船上。
这小子十五岁左右,老实木讷,看上去呆呆傻傻的,阮老七向大家介绍说他叫苏毅,经常坐船的客人都叫他小呆子。
这小呆子正是苏毅,三个月前在苏老死后,将其埋葬在霸月山上,并将刘威的骨灰也埋在一起,做了个标记,就下山通过狼谷,入了华灵郡。
但天地茫茫,却不知去向何方,顺着小路走了几天,到了报月山,盘缠花的差不多了,就想先找个差事做做,落下脚来。走到渡口,正好遇见阮老七因手臂被摔伤,撑不了渡船,就上前主动帮忙,在阮老七的指点下,倒也顺利上手,他也不要工钱,阮老七也乐的找个免费的帮手,就在河边住了下来,当了一个摆渡人。为了方便,对外称苏毅是他的外甥。
苏毅化名为苏毅,白天给人摆渡,晚上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苏老留下来的武学上,少阳诀也是一篇上乘的炼气之法,共分九层,较之逍遥吐息法更为精深,更为全面,而且苏毅身上的玄阴掌掌劲,虽被苏老强力压制,但却没有根除,每过个三五天都要发作一次,全身冷如寒冰,苦不堪言,但玄阴劲的磨练下,少阳诀练起来事半功倍,不过三个月就已练到第二层。
101。咬死()
近来随着少阳诀修炼有成,玄阴劲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而他那呆呆傻傻的样子也都是装出来了,苏老传下的武经最后有几篇是旁门功法,其中有一篇名为《化气归元》的功法,可以凝气敛息,精气内藏,将全身元气散于奇经八脉,除非对方将真气打入自己体内,否则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一名武者。
那个非金非木的小盒子也打开来看了,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印,巴掌大小,拿出盒子后发出幽幽的青光,印体上有暗金色花纹,入手较为沉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的,质地极为坚硬,上刻有山川水木和一些古怪的文字。
那文字像是上古时代的文字,现在很少有人认识了,看来这方青印应该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上古时代,生存环境恶劣,但也致使强者辈出,所传下之物必定非同小可。但苏毅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将其收到盒子里,虽不明白这方青印有什么用,但却也知道是个宝物,贴身藏好。
这个盒子正是夏光南所寻之物,刘昆本不知是什么东西,这趟镖算是暗镖,若不是刘昆和王中平有些交情,本不会帮他送此物回华灵。李丰无意间看到刘昆将包裹藏在马车的座位底下,夏光南等人劫镖时,李丰正好在马车旁边,见得众镖师丧命,慌乱间竟将此物顺手取出,自忖就算有命活下来,恐怕也回不了威武镖局了,料得此物必不寻常,于是就顺手牵羊揣在怀里,最终落得苏毅手中。
白天摆渡的时候,苏毅时常发愣,船客们都笑这个小呆子又在犯呆气,却不知道苏毅的心思却在琢磨武学上的问题,有时候,他还会将逍遥七式的掌法用在船桨之上,逍遥之意,暗合天道自然,倒也显不出端倪。
此时苏毅的功力早已是元气级的巅峰,离真气级只差一线,但却始终无法突破。
元气主内,可固本培元,滋养身体,当元气凝结,化虚为实,方为真气,内可强壮肉身,外可伤敌于无形。
这一日晚上,苏毅修习完少阳诀,却异常烦躁,静不下心来。记得苏老曾说过,武道修行,首重意志,再重肉身,意志坚定,武道境界就易于突破,修行也事半功倍,难道是自己的意志还有所欠缺?
想到这里,苏毅豁然站起,无论是在南燕宁王府,还是在金陵为质子,虽然刻苦修行,时刻不敢松懈,但始终都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也是说自己的强者之心并不坚定,自己一直的逃避,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逃出金陵,刘威的身死,迎香的失散,还有苏老的死,都是因为保护自己,或者说是因为自己的弱小,导致了他们死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并不适合武道,苏毅冷汗连连,脑海中人影连闪,有苏老、有刘威、有迎香、有母亲,有父王,几乎每一个亲近的人如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子里,并不说话,冷笑着看着他,仿佛在嘲笑,又仿佛在怜悯。
不知不觉中苏毅就走到了船边,心中迷茫,脑子迷迷糊糊,脚步已外迈出了船沿。
“扑通”一声。
冰冷的河水瞬间就把他惊醒。
“心魔?”
苏毅一惊,入了魔障吗?由于渡船停在岸边,河水并不深,但现在正是初春,乍暖还寒,河水冰冷刺骨,但在水中却清醒了很多,倒是不急着上去。
道心坚定!如何才能道心坚定,忽然间想起在学宫时候,曾听讲学先生说过,人在极限时可发挥最大的潜力,面对最大的困境时,才能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多大。
拼了!
苏毅非但没有爬上岸去,而是向上清河的更深处游去。
现在是午夜时分,河面平静无波,水色漆黑如墨,水宽约百丈,苏毅游到河中心,闭气沉入河底,竟在河底打出逍遥七式。
迷踪式、化影式、静心式、破空式、飞龙式、落雁式、傲天式,七式循环反复,一遍又一遍,水波四散,将周身的河水搅的浑浊不堪。
水底打拳比陆地上更为费力,打得四五遍苏毅的元气就已耗尽,胸腹中有如要炸开一般,他强迫着用自己的意志控制身体,继续打拳。
不修成真气绝不浮出水面,苏毅咬牙坚持沉在水下,会泳者难以自溺于水,不多时,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下意识地就要往上浮,一招一式已不成章法。
苏毅将手缠在水底的水草上,闭上眼睛静静领悟生死一瞬。
时间过的并不长,但苏毅好像过了很久,就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从丹田下涌出一道热气,流入奇经八脉,全身暖洋洋的,身体一下就轻松了下来。
就在这瞬间,体内的元气都化为真气,但却不受控制,手脚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挣脱水草的束缚,浮出了水面。
在上清水面上,过了良久,苏毅才长呼一口气,仰天大笑,终于化虚成实,修成真气。随手拍出一掌,河面上水波飞溅,真气四散,这一掌的威力大了何止数倍,但初入真气级,尚不能做到收发自如,还需要巩固温养。
修成真气,苏毅眼前豁然开朗,心魔尽去,心情极为舒畅,何必拘泥于姓氏,拘泥于家族,亲人离去,父亲不喜,有国难回,这些都算得了什么,自此之后,苏毅已死,世上只有苏毅,我也不再是南燕苏氏族人,而只是一名武者,放下一切,追求武道极致,寻求我自己的道。
苏毅这个想法一出,浑身轻松了不少,正真将家国天下放在了脑后,依照少阳诀的心法修行起来。
少阳诀共分九层,前两层是元气的修行,而后面的七层都是真气的修行之法,即已炼出了真气,少阳诀自然也有所突破,苏毅就立即开始了第三层的修炼。
上清河渡口,这几天,乘坐渡船的人都惊奇的发现,那个呆呆傻傻的小呆子一点都不呆了,眼睛越来越亮,好像突然长高了些,脸上虽然还有些脏兮兮的,但仔细一看,还是很清秀俊俏,身上好像也多了些什么东西,大姑娘、小媳妇坐船时还会多看他两眼,甚至有人找到阮老七家,要给他这个外甥说一门亲事。
苏毅正式摆脱了苏的姓氏,继承母姓,改名为苏毅,如往常一样,还是白天摆渡,晚上练功,只是在撑船的时候,手法更为灵动,举手投足,暗合逍遥之道,经过那一晚的修行,那逍遥七式的已融入了内心深处,真真正正的掌握了逍遥七式的意境,使用出来威力也大了数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又是秋天,距离开金陵城快一年了,苏毅自从在河时克服心魔后,向武之心更加坚定,但不再执着于境界的提升,稳扎稳打,真气修为也稳步提升,已将少阳诀修到了第四层。
少阳诀是纯正的道家心法,修炼到第九层,就可以转化为纯阳真火,以纯阳真火打通天地玄关,炼化神魂,便可踏入那传说中的神魂境。但就算是苏老也只将其修炼到第七层,刚刚迈入炼神之境,就身死道消。
二十岁不入真气级,则终生成就有限,再过几日苏毅就满十六岁了,十六岁的真气级武者,虽称不上是天纵之才,但也算是资质上乘了。
这一日傍晚,苏毅将渡船停靠在岸边,坐在船舱里凝炼真气。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听声音应该是二匹马,在岸边停了下来,一个男人呼喝道:
“船家,船家。”
苏毅收气走出船舱,见对方一男一女,二三十岁的年纪,男的浓眉大眼,一脸憨厚之色,女的发髻高挽,妇人打扮,颇有姿色,怀中还抱了一个女孩子,约十二三岁,趴在那女子的肩头,沉沉地睡着,两人都是一身的风尘,脸上还带着倦容,苏毅还没来的急问话,那男子就就丢过来一个金饼子,说道:
“这位小哥,麻烦你送我夫人和孩子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