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子聪明伶俐,悟性很好,金刚经相赠公子。公子不必有愧,你有昭明太子的遗风,如此缘分,老衲日后还盼与公子高谈阔论一番。”
“承蒙大师垂青。”
“江心寺的方丈是老衲的师弟,法号‘宏明’,我这就相求他送你出岛。”
“那就多谢大师的相救之情。也替我感谢宏明法师,日后得有空闲必来寻觅大师的足迹。”羽少没想到江心寺的主持方丈就是宏泉的师弟。这下可以安稳的出岛了。
“那好,老衲就不陪你出岛了。与师弟也是多年没见,总得叙叙旧情。”
“大师不必。”羽少双手合十向宏泉拜别。
羽少回到住处等待着,不一会儿那个被羽少暗算的小僧过来来,领着羽少和沈冰向着江心屿码头走去。
羽少看到是这小和尚,在路上歉疚对他说道:“小师傅有件事情还得请你原谅。”
“哦,难道晚饭时用石子打我脚踝的人是你?”
“真是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苦于脱困只能出之下策,还望小师傅见谅。”羽少诚恳的说道。
“那些和你一起的是官兵,我已经看出来了,我对官府的人没什么好感,公子的出招凌厉无比,出手轻重恰到好处,既能让我跌倒,却不致我受伤,这弹指功夫小僧甚是佩服。”
“小师傅的功夫也很到家啊,倒是在下眼拙了,小师傅必定是江心寺的高徒,当时还真以为是烧火和尚来着。”
“小僧是方丈的关门弟子,来火房给师傅端些素食,看到火房师傅忙碌,就帮了会忙,可也有幸见识到了公子的绝世神功。”
“我那来什么绝世神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根本没学过什么招式,只会些偏门,身上的内功也是邪气的很,苦于没法去除啊。”
“公子身负高深内力,我都羡慕不已,没想到公子却要不放在心上,可见公子心胸打量,日后必定是个人物。”
“小师傅你眉清目秀,又是方丈高徒,才是有道之人啊。”
羽少倒是和这小和尚很投缘,看他年纪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估计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却是出众,眼睛更是灵动无比,天生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年。虽然是个和尚,可骨子里的那点傲气颇得羽少欣赏。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码头,停靠着不少船只。小僧把羽少和沈冰送上一只小船,就和羽少道别了。
“小师傅,还没请教大名啊。”羽少上船后对着小和尚说道。
“小僧必清,有缘再见吧。”说完就返身而去了。
第八章 江心孤屿(七)()
羽少把船摇到对岸鹿城时,天空已经破晓了,在江边呆了一阵子,看着早潮中的江心屿如同一座大船,固泊在瓯江上,两头的白塔异常的突出,一群飞鸟在塔顶盘旋。多亏了这江心屿让自己和沈冰不致被大水吞没,可也被困数日无计可施,现在总算顺利的逃了出来,羽少有些感慨起来。
现在只是逃出了江心屿这个天然牢笼,还在廖承衣的掌控之中,羽少携着沈冰骑上白马,顾不得此时的饥肠辘辘了,扬鞭策马放开四蹄急速的向着福建的方向而去,只有逃出了温州卫的辖地,才能真正逃出危险。
羽少一天的飞奔很快就到达了瑞安地界,瑞安和温州卫联系密切,说不定廖承衣已经吩咐过当地的官府了,所以羽少趁着黄昏时分,各自忙着准备晚餐之时,来到了飞云江,把身上仅有的那点碎银子雇了一艘小船,船工勉强的答应羽少连着白马一起渡河。
飞云江两岸可真是天差地别,一边是繁华都市,一边却是荒芜蒿草,羽少和沈冰来到人烟稀少的对岸,心里总算放轻松了点,可心里一轻松就记起来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口干舌燥,飞云江边阴风阵阵,身体液开始直打哆嗦。沈冰翻遍了羽少的包裹,什么也没有找着能吃的东西了。两人只能在江边喝西北风了,飞云江边水草充沛,倒是白马在江边吃了个饱。等到马匹歇息吃好,羽少和沈冰牵着马徒步前往飞云镇,连上马飞驰的气力也没有了。
羽少也怕万一廖承衣会追至飞云镇,也就没有进入镇上。也没敢点起篝火,在一小丛树林中忍饥挨饿中歇了下来,自己倒是没觉着什么,可看到沈冰娇弱的身躯有些抵挡不住了,虽然现在不是喊道时分。可晚上的天气也颇为阴冷,羽少紧紧抱着沈冰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待到半夜两人都被雨露凉醒过来,牙齿打着寒颤咯咯的响。
“羽子哥,我饿。”沈冰有些虚弱的有气无力了。
“嗯,我这就去想办法。你就呆着白马身边,如果有危险就随着白马的足迹逃跑,我会去追上的。”说完羽少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盖在沈冰的身上,咬着牙关手中拿着玉箫。展开轻功向着飞云镇前去。
可飞云镇离着还是很远,羽少也怕沈冰出了什么意外,就在附近农家找些吃的吧。
羽少准备偷盗了,虽然自己不屑此道,可保命要紧顾不得什么廉耻了。这里的大户人家都没有,在路过一家农户时,看到屋檐下挂着一些鱼干忘记收到家中了,这农家是个独门独户的人家。还有个小院子,可算得上中等人家了,羽少准备向这家下手了。可小院里有条狗匍匐着睡大觉。羽少捡起一颗小石子,运起兰花劫指急弹而出,刚好打中了狗头,那狗在睡梦中去见了阎王了。
羽少见看门狗已经没了声息,就一跃而起取到了屋檐下的鱼干,落在了卧室边的窗户下。可此时窗户却亮了起来。卧室里的人起身做起在了床头,是一对夫妻真说着悄悄话。羽少第一次偷盗难免紧张。蹲在窗户底下没敢动荡,可房里的夫妻两对话却听的清清楚楚的。
男主人一开口就是一句“你呐喊饿鞠死个呗毒次。”是本地方言。大意就是骂娘的话,跟‘他妈的’差不多意思,羽少听了倒是甚感特别。接着说道:“亲家下的聘礼也太少了,我好歹也是这里的村官,嫁个女儿还得赔本。”
女主人说道:“是女儿自己看上的,由不得自己啊,我看女儿肚子都隆起来来,还是赶快嫁出去得了,免得丢人现眼。”
“这个不孝女,气死我了,你呐喊饿鞠死额,也是你平时管教不严。”
“好好,是我的错,可事已至此,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何况亲家已经把压箱底的值钱东西都搬来了。”
“诚意是有的,小伙子长的也算周正,就是家中太穷了,委屈了女儿了。”
“你口中虽然骂骂咧咧,还是心疼女儿么。”
“这赔钱的浪蹄子,如果不是独生女儿,我把她赶出家门,你呐喊饿鞠死额。”
“呵呵,你可舍不得,白天我看你都翻出了箱底的钱,准备嫁妆了吧。”
“哎,谁叫你生不出男娃,我只好把积蓄拿出来给人家了,我总不能让独生女儿受委屈。”
“你的积蓄可真不少啊,白花花的银两积攒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了。”
“你呐喊饿鞠死额,那些来往官府之人,喜欢我们家的土菜,给的赏银可是不少啊,村里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要先想着别人么,那些鱼贩子都得给点好处,我才点头同意,你一个妇道人家那知道生意。”
“可这也太多了么。”
“你可见过赋税银两,那可是几大车的,这些官府的人没有我从中计算,哪能有好处,我这点银两跟他们收刮的那时九牛一毛。”
“你就不怕遭报应,村民本就贫困潦倒,你还从中搜刮一下。”
“恰恰相反,我这样倒是保护了全村的安危,现在大明初立,国库空虚,有些地方直接就强抢了,哪管百姓死活。”
“算你精明。”
“你老公虽然比不上大富人家,可过日子还是滋润着呢。”
“好,你有本事,女儿有了这么丰厚的嫁妆,日子应该不会难过了。”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送出去,你呐喊饿鞠死额,心痛着呢。”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么。”
“什么一家人,平时我看都懒得看一眼亲家,哎,也都是女儿不孝啊,你的补偿我。给我生个男娃儿。”男主人说完开始对女主人动手动脚了。
卧室里传出了叽叽嘎嘎的声音,‘你呐喊饿鞠死额’的声音不断。
羽少虽然听不明白叽里咕噜的鸟语,可大致也清楚了这家人的底细,房间的灯光重新熄灭了,趁着夫妻两翻云覆雨之际。羽少偷偷的遛入房间,并在夫妻鏖战真急的床底下,摸到了那只装银子的木箱,并从中摸出两锭银子,并连着两夫妻的衣服一并拿走,匍匐着退出房间大门。这场景幸亏在黑暗中,盗取村官搜刮的银两羽少倒是不以为然,倒是这龌蹉的行动让羽少自己都感到脸红,还居然在巫山*中的温柔之地,更是让羽少觉得难堪。可想起沈冰这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还在忍饥挨冻,也就顾不得什么的,比起护好沈冰的小命来,这点小节羽少也就忍了。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得赶快回去,要是沈冰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羽少走时不忘在灶台上拿走两个冷馒头。展开轻功飞速的回到沈冰的身旁。
沈冰已经望眼欲穿,在漫漫长夜中阵阵恐惧袭来,看到白马就在身边沈冰稍许感到安慰。看到羽少回来,心里莫名的恐惧消失了,一把抱住羽少嘤嘤的哭泣起来,心中甚是牵挂羽少的安危。羽少一边安慰着沈冰,一边把冷馒头递给沈冰,自己啃那些石头一样硬邦邦的鱼干。把农家女主人的衣服套在沈冰的身上。并绘声绘色说起了刚才自己的盗窃囧事,沈冰总算露出了点笑容。
羽少和沈冰觉着夜晚冷凉飕飕的。也已经没有了睡意,就连夜起程向着平阳县而去。
廖承衣在永嘉等到响午时分。还不见手下都尉府的人押着羽少和沈冰前来,顿觉有蹊跷,他知道羽少狡猾之极,已经被他逃过数次了,本以为江心屿上有那么多人看管应该不会出事的,而且羽少身无分文,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心孤岛上插翅难飞的了。身边的刘大人已经开始催促上路了,昨晚他已经告知刘大人,抓获了乌镇沈家的漏网之鱼,大家都不虚此行了,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悦,可以得到沈家的藏宝之地了,自己或许能连升三级。真准备开拔回到京城南京,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本该早上就到的都尉府的人马,一个也没有出现。廖承衣厚着脸皮与刘大人说明了情况,刘大人一言不发,任由廖承衣自己处理,廖承衣心里恨起了自己,责怪自己心太软,居然把羽少关押在江心屿,名上关押,却给了他很多自由,也怪自己的下属办事不力,让穷途末路的羽少给逃出去了。
廖承衣很快来到江心寺,问清了居住的客房,打开门一看,场面触目惊心。廖承衣很快解开他们的穴道,就着赤身*给了每人一鞭子,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一道血痕,可也没人敢怨恨,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跟随着廖承衣一同前来的千户所人马,都在背后偷偷的发笑,手捂着嘴巴。廖承衣蛮横的要求这些千户所的人脱下外套,给了那些都尉府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下属,总有些情分,倒是刚才那些窃窃私笑的士兵遭殃了,碰上这么个上司,轮到他们赤条条的出了江心寺,被一众僧人和游客指指点点,心里恨透了廖承衣,可只能敢怒不敢言,垂头丧气的跟着都尉府的人后头。
廖承衣选出都尉府人中的四位猛将,要他们去追寻羽少,有踪迹马上飞鸽传书至京城。这四人当然坚决执行,对昨晚被羽少和沈冰的戏弄,心中忿忿不平,如果找到必定先打断他的狗腿先,再押解京城好好的折磨一番,其他的人跟随廖承衣回京城,可心中怨气难平,跟四位要去追寻羽少的侍卫紧紧的搂抱一会,让他们为自己找到羽少,一吐胸中恶气。
刘大人看到廖承衣垂头丧气的回来,倒是并没有生气,心中还有些喜悦,虽然面上没有流露出来,可廖承衣可以想象得到。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任由刘大人在朝廷诽谤了。
回到京城南京后,果不然,刘大人把廖承衣在温州的所作所为写成一纸奏折,上疏了朝廷要求严办都尉府的失职之处。廖承衣自知死路一条,把所有罪责都一个人扛了下来,并不牵涉他的下属,那些随廖承衣出生入死的侍卫,看到他如此义气,心中都承他的情,决心照顾好他的亲朋好友。
刘大人给了廖承衣三大罪状,第一,私自调兵,第二,乱设牢狱,其三,残害部下,并有两人下落不明。条条死罪。可天意难测,朱元璋并没有重办廖承衣,虽然对私自调兵有些不爽,可也是自己给的权力,现在他想改制都尉府,设置锦衣卫,廖承衣是个不错的人才,为朝廷办事也是尽心尽力,自己富有天下,也看不上沈家的这点财宝,只是一时气愤灭了沈家,那余孽就让他留着吧。廖承衣以后还用的着,可也不能没有责罚,就让毛骧大人安排了廖承衣先到南镇抚司做了普通的校尉。
第九章 南雁峭壁(一)()
平阳地处浙南,西邻闽地,东面大海,擅山海之胜,所谓“面海负山,实维瓯闽疆”,成为“两浙咽喉,八闽唇齿”。因而居住在平阳的先民们更是首当其冲,备受其害。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在战乱时期,一个人唯有高强的武功,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已与家人的生命财产。历史的渊源与现实的需要使当地民风颇为强悍,也使他们习武成风,当地还流传着“男壮皆练武,村村有拳坛。”的民谚,自南宋高宗建炎二年起,到南宋度宗咸淳十年的一百多年时间里,共举行了四十八科武举,其中十五榜的武状元都产生于平阳。由此,平阳被誉为“武状元之乡”。
羽少和沈冰狼狈不堪的进入平阳市集中,来到一家酒楼里,起初酒楼的小二爱理不理的样子,直到羽少拿出盗来的一锭银元,才满脸堆笑的招呼起来,忙着为羽少牵马请入安排了上座。羽少吩咐了上好的酒菜尽管上来,并拿出另一锭交给小二,让他帮忙买辆车乘,还有衣物被褥和干粮酒水,并让他为自己找家客栈入住,多余的银两全给了他。小二自然高兴坏了,这些物件一锭已经足够,看来刚才自己有些怠慢了客官了,在赔礼之后马上出去着手为羽少办理去了。
酒楼里坐满了来往的江湖游侠和本地武人,武术之乡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里的人几乎都佩戴着武器,还有不少的僧人道士,看他们也是身怀武艺,当然也有些儒生参夹其中。三教九流的人都会齐了,羽少没想到这么个小市镇居然这么繁闹。
羽少和沈冰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喝着,多日的遭罪,已经使他们憔悴不堪了,面对着山珍海味也顾不得什么吃相难看。先填饱肚子要紧。旁边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人的身上都穿着有些破烂的衣裳,裹着极其不合身农家外衣,脸上也满是污垢,如同乞丐,却有着傲气犀利的眼神。却非寻常人家的苦孩子。
那酒楼的隔壁就有家客栈,也酒楼老板开的,小二为羽少要了个上房,就到了市集上为羽少忙碌了一番,给羽少他们买回了一通新衣裳。羽少和沈冰已经填饱肚子,随着小二到了隔壁的客栈,自己在客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沈冰靠着床头已经睡了过去,羽少洗好后倒是没了倦意,换好衣裳走到床边,把沈冰脱下靴子抱她平稳躺好,小姑娘毕竟身体稚嫩,经过几日奔波已经疲劳之极。沉沉的睡去了。羽少认为廖承衣在刘大人的催促下不会亲自前来捉拿沈冰的了,最多派出几名侍卫寻踪自己的足迹,那些都尉府的侍卫被自己折磨了一番。现在应该没那么快就发现自己的行踪。羽少多日悬着的心此刻总算有些平静下来,就重新来到酒楼喝点小酒。
酒楼的掌柜看到羽少出手大方,重新给他送上一些下酒小菜,并把刚才吃的菜肴热了一遍,羽少和沈冰忙着填饱肚子,桌子上菜肴没吃多少。羽少感谢了掌柜和小二一番。就坐回原来的酒桌,细细的品酒起来。酒楼和周围的人看到羽少去而复回。却已经判若两人,那个乞丐模样的羽少一下变成了翩翩公子。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羽少再次出现已经是神采奕奕的英俊少年,气度不凡,慢条斯理的喝酒品菜,大家都为这位公子暗暗喝彩,心中都赞公子儒雅得体。
大家都看着羽少的变化时,门口又进来位英俊公子,手折白纸扇,头发缠纶巾,下颚有些微须,走起来长袍带风衣袂飘飘,的确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比起羽少的还嫌稚嫩,这位公子有着成熟的魅力,他的到来一下夺走了羽少的光芒,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那位英俊公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酒楼已经人满为患没有了空余座位,看到羽少这里只有一人就座,就欲过去拼桌喝酒。羽少看了看这位光芒四射的公子,两眼对望瞬间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