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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非异能者，方茹表示很不爽。
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客户。方茹才没有将不满流露出来，依然保持这纯外交性质的完美微笑。“普通人也是你们小队的一员。想要完成任务，他们必不可少。如果他们受到攻击，还会扯你们的后腿。保护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必你们也是很烦恼的吧。”
巨人小队的人想了想，说的也是。异能者人数太少了。他们虽然瞧不起普通人。可也知道，没有普通人，异能者们根本玩不转。说实话，异能者的任务其实就是保护普通人。让他们在把物资搬到车上之前别死光了。
如果能够有别的方式保护普通人，他们这些异能者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而且这个价格嘛……说不定可以好商量哦。毕竟不是给他们自己用。
“那吴先生有什么好方法？”队长再次燃起了交易的兴趣。
方茹抿了一口杯中的水，默默不语。
队长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她不是没看到。
因为不是为自己，就想偷工减料。少投入点儿是一点儿？
方茹心中冷笑一声。就冲你这么想，异能者们，我宰定了！
“这还不好说。”滋润了喉咙，方茹放下水杯，“我需要回去问问吴先生。”
“大概需要多久。”队长有些着急。
他们再过几天又要出一次任务，而且目的地与上次苍狼战队遭遇异能丧尸的位置不远。他们心里很没底啊很没底。
方茹此刻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着急。不过巨人队长这个样子，足够触动她的奸商之魂了。
着急？没关系呀。用钱包减压就好。
“这不是我能窥测的。”方茹淡淡笑道，“据小师父说，他老人家近日正在闭关，似乎正在研制新的药剂。不过……进程不太顺利。好像缺了一份药引。”
“和咱们，”队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茹，“刚才聊的这些，有关？”
方茹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又抿了一口水。
换做秦申这样智商正常的人，一想就通了。可等方茹将加了少许蜂蜜的水在舌尖转了一圈，享受完蕴涵在清冽之内那若有似无的清甜，再咽了下去之后，那边巨人队长依然一副“你倒是说呀”的傻样。
方茹扶额。遇到这种客户。真是……
所以说，不要难为客服。真的很难做。
往四周看看，方茹凑到队长近前，压低了嗓音。“不然我为什么会提起这个方案呢？”
“哦。”队长恍然大悟。
不过鉴于他智商的长期潜水，方茹很不放心，于是继续解释道：“而且这份新药剂不止能保护普通人，异能者也可以使用。据说效力强劲，和它相比，什么大力符，化险为夷，去死留生，都弱爆了。”
“哦哦！”队长双眼锃亮。能保护自己哎！这等好东西，怎能不动心。
转念一想，队长发现点问题：“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还装得那么神秘。
方茹嘴角抽了抽。因为刚刚没想到嘛。
方茹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因为……这是吴先生亲口透露给我的，连小师父都不知道。我跟小师父，啧，你懂的……”
“哦哦哦。”队长频点头。
得知方茹和吴先生的“关系”后，巨人小队的队长对方茹更加信任了，也对这正在孕育中的新药剂更加向往。
方茹趁热打铁，再次暗示药剂研制不顺利，缺少必要的药引，队长童鞋就比她还着急了：“需要什么药引？”
“能够和丧尸联系起来的东西，不是单独的某只丧尸，而是整个丧尸群体。但是又不能直接取用丧尸的身体组织，毕竟是给活人用的，要防止感染。”方茹一点点把队长往目标上引，“而且，这最好能够蕴涵能量。如此一来才能促使药剂中的各种成分充分地融合，构成有机的整体。不过……你知道的，我才认识吴先生不久，这能量究竟指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晶核？”队长问，“要很多吗？”
方茹拍拍队长的肩膀。恭喜你，智商上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双料感人（）
最后，巨人小队以十五块基准晶核，和五块二阶丧尸晶核的代价，获得了吴先生新药剂的优先使用权，以及足够他们小队使用的量。其中五块基准晶核和三块二等晶核需要提前支付，以便支持吴先生的药剂研制。
二十块晶核，绝对不是小数目。现在但凡能进化成二阶的丧尸，都不很好对付，甚至需要异能者以命相搏。而所谓的基准晶核也并非简单的低阶晶核，而是能够达到基地每月上缴标准的低等晶核。能出产这样晶核的丧尸虽未进化到二阶的程度，但也要比一般的丧尸难对付不少。
方茹这一下，算是挖干了巨人小队的家底。
不过方茹对此丝毫没有愧疚心。好东西不付出代价又怎能得到。
而让人惊讶的是，巨人小队的成员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本来，巨人小队不止想得到优先使用的权利，还想垄断这份新药剂。结果被方茹以“吴先生的本来目的是帮助众人”的理由拒绝了。你们巨人小队才几个人啊，我这么好的东西，让你们垄断了，岂不可惜？
作为让步，方茹答应给巨人小队半个月的独享期。也就是从她交付药剂起，半个月内，不会把药剂提供给其他任何人使用。
巨人小队很满足。临走之前他们的队长还特地回头又问了方茹一遍：“吴先生肯定不会把药剂给别人吧？你能保证？”
“吴先生只说要造福尽量多的人，可没说要一下子造福所有人呀。”方茹笑道，“怎么把药剂分发出去归我管。”
“那小师父呢？”队长还是不放心。他还指望着和队友们利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多做些任务，多搜集晶核和物资，把其他战队狠狠甩在身后呢。
“不用担心小师父。”方茹正色道。“这是我的事情。我会解决。小师父有什么不满，也只会冲着我来。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一定办到。”
方茹敢作敢当的架势让巨人小队很是感动，甚至有点愧疚。如果不是为了帮他们这个忙，方小姐也不会有和小师父直接冲突的风险的吧。
那个小师父和吴先生一样神秘莫测，也不知道方小姐会不会受到伤害。
“我们现在就回去取晶核。今晚之前送来。”队长有些动情了，“请带我们照顾好吴先生。也请你保重自己。”
“嗯。”方茹两眼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谢谢你们。”
巨人小队的人这才离开。
……
“噗。”
【噗。】
“喵。”（翻译：噗。）
方茹锅还有小鱼，三个人一起笑得直不起腰。
【吾今日终于见识到什么叫被人卖了还数钱了。】锅叹息道。方茹打开了五感共享，她听到的看到的。锅和小鱼都能同步得知，【哎，这智商跟情商，双料感人啊。”】
【方茹方茹？你让他们先单独使用半个月。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小鱼问。它实在想不明白。
方茹这次制作的药剂，功能是保护人们的性命。把这样的药剂分给被人使用。对他们有什么损害呢？别人活下来了，对他们不也是一个助力么？
“因为他们认为，死的都是别人，活下的就会是自己。”方茹止了笑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脸。
【奇怪呀。难道丧尸们杀人，还有名额限定么？】小鱼还是搞不懂这群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没有。”
方茹伸出手，凭空划了两下。做出抚摸小鱼脑袋的手势。小鱼很开心地喵了一声，不去纠结巨人小队的双q问题了。
笑够了。闹够了，锅正色道：【对了方茹，汝说的药剂，汝真的能做出来？】
要知道方茹为了说服巨人小队掏腰包，嘴皮子上下足了功夫。她并没有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而是用用最平实的语言，最坚定的态度，把药剂肯定好使，肯定物超所值的信念深深地刻在巨人小队的成员脑子里。哪怕有人来催眠，让他们仨忘了这事儿，估计都办不到。
可问题是，方茹汝还根本没开始做哎。不对，不止没开始做，这个点子本身也是汝在十五分内才想到的好伐？汝表现得这么胸有成竹真的没问题么……
虽然相信方华转世的实力，可见方茹这么毫无根据地满嘴跑火车，锅的心里也是有点儿七上八下的。
以巨人小队这傻大黑粗的架势，方茹要是做不出来，或者做不到他们满意的效果，他们真的会来把方茹的老窝砸个稀巴烂的啊。
方茹刚想回答，身后的门被推开了。苏婆婆走了进来，跟方茹打了声招呼后，收拾桌子上的水杯。
“您不用忙了。我来吧。”方茹按住了苏婆婆的手。苏婆婆的年纪，说实话不算特别大，可她的身体比一些七老八十的人还不如，这从她非常缓慢的动作中能够看出来。
婆婆笑了笑，轻轻拍开方茹的手。“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倒是你，跟异能者们接触要小心一点。他们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了。我刚刚送了他们几步，跟他们聊了聊，发现他们比以前戾气更重了。”
说到这儿，婆婆不由得收敛笑容，叹了口气。
方茹失笑道：“婆婆，你不用这么愁眉苦脸吧。”
拜托，一个两个都觉得她会办砸，她很伤心哎。
不过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婆婆并没有打听方茹打算怎么做。她知道方茹不喜欢谈论药剂是如何制作的，所以她从来不流露出对这方面的好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充分尊重方茹的**。
方茹也因此更加敬重婆婆。而且婆婆也帮了她很多。之前基地有集市的那会儿，正是婆婆帮她打开了最初的市场，让静安基地的人知道了“吴先生”这号人。巨人小队今天能被方茹说动，婆婆也是功不可没的。
当初那带着利益考量的一丝善念，给她带来了这么给力的一个盟友。方茹十分庆幸。
可惜，像巨人小队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婆婆和方茹定好了晚上吃什么，便回各自房间了。一个去一楼做饭，另一个回二楼鼓捣药剂。
而回到屋中的方茹，第一件事是从空间中取出肉桂，豆蔻，胡椒等等做菜用的香料。（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香料之旅（）
“汝要做菜？”锅不解，“给苏婆婆吧。她今天不是炖红烧肉么？”
方茹摇了摇头。“不。它们是这次药剂的主角。”
用香料？
锅和小鱼都睁大了眼睛。香料怎么能制作药剂呢。
而且药剂的效果是能够在丧尸的面前保护人的性命。
她难道想炖一锅香气逼人的肉汤，把丧尸馋死么？
方茹却没有去理会他们惊讶的神情。她又从空间中取出了几味香料，还有几种并未被用作香料，但也拥有美妙香气的花草，摆放在桌子上，低头凝思。
她心中有了一个思路，却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走。
“那个方茹……”
“喵！”
锅刚张嘴就被小鱼无情地哈唬到一边儿去了。【方茹正在思考新药剂的制作。】小鱼警告道，【不要打扰她，不然影响了她的思路，她会暴跳如雷的。】
锅哦了一声，闭上嘴巴，心里倒没当回事。他又不是没见过方茹炼药。
不过他倒是真没见过方茹研制药剂。小鱼让他闭嘴，那他就不说话好咯。
说实话，他还挺好奇的，方茹是怎么用那些毫不起眼的草药完成各种奇妙甚至奇怪的功效的。
锅在想什么，方茹没空搭理。
她拿起一丛百里香。娇嫩的花朵似繁星点点，味道馨香。她或许需要它做主角，或许只是一点点缀，或许加了它会让整个药剂功亏一篑。数不清的选择，延伸出以几何速度翻倍的结果，能让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斗。
而方茹则站在桌子前。许久未动，因沉思变成一座雕塑。而那双时而在面前的原料间逡巡，时而凝眉深思，时而灵光一闪的眼眸，显示出她正沉浸其中。
不知道过去多久，方茹终于伸出手，捻了一小撮迷迭香。精致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眼睛耳朵因浸润了它的芳香因子而变得锐利。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改了主意，放下迷迭香，抓起了点点豆蔻。其实豆蔻是一个统称。一个泛指。方茹选择的是豆蔻中的艳山姜。那犹如十三四岁少女，雪白莹润，于尖端一点红晕，诱人而纯真。含苞待放的花苞里。有一包甜蜜的水，宛如少女出浴后身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体香。
但单独这一样还不够。远远不够。她要织造一张复杂的网。香气为纬，精气为经。不，这样还是太刻板了。经和纬交织，经线和纬线也要彼此交织。互相混杂，却有坚韧如蛛丝，这样才能她的网宛若夜色下枝繁叶茂的迷宫。
于是方茹又挑选了鼠尾草。夕雾，和胡椒。尤其是胡椒。它多么平常，随处可见，但它的能量却如此巨大。
忽然间，方茹抓起一把迷迭香，扔进桌角的小炭炉中。她的手快如鞭子的尖端，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紧接着，清冽而又有些迷蒙的香气在空气中慢慢晕开，伸展手脚，挥舞衣袖，也随着方茹的深呼吸，渗入她的四肢百骸。
胡椒在手中跳跃，仿佛炸裂的起泡，叽叽喳喳地想要挣脱她的手掌。当然，当她张开手掌，这些调皮的小豆子们依然安安静静地呆在她的掌心。好像刚刚那些火红的，璨若流星的生命力和神秘都不是它们似的。
方茹喜滋滋地将胡椒放在了选中的原料的那一堆。具体的剂量可以待会儿再琢磨。
门口响起敲门声，可她浑然不觉，又埋头在其他香料中挑选。
这是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
她拿起鼠尾草，在鼻尖轻嗅，在脑中飞速地计算，能不能加入，该加入多少，先煎煮还是在火上快速掠烤。
阳光西斜。方茹用精致的铜制天平，考量每一种原料的比例。细小的砝码比针尖大不了多少，方茹一丝不苟地调整着。又是几声敲门，晃动了天平。方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好外面没动静了，她也没有去管，继续在研究原料最精确的用量到底该是多少。
月光的清冷快被太阳的热力驱散殆尽了。方茹还在研磨晶核粉末。药剂中的药草部分，也就是之前选出的那些香料已经炖煮许久。浓郁的汤汁上翻滚着晶莹的鱼眼小泡。
方茹轻轻嗅了嗅药汤的气味。像包裹在晚礼服中曼妙的酮体，又让人想起汗湿了的寝被。
不错，药剂中“人”的成分已经达到了。接下来该让它替代真正的人了。
方茹用被火炙烤到发红的瓦片焙烤晶核的粉末，再将这些能量被激活了的晶核粉末汇入药汤之中。随着她的搅拌，明亮的房间变得晦暗不明。阴影不规则地投射在墙壁，又在方茹的脚底流动。耳边好似有野兽在嘶声咆哮。小鱼害怕地钻进了冷冰冰的被窝里，偶尔露出小脑袋，对空无一物的墙角炸起全身的毛。
锅中的液体本是褐色的药草炖浆，然而波光流转，竟然逐渐变成了类似水银的质感，接着液面一荡，又称了泥浆般恶心的玩意儿。没过多久，从旋转的漩涡中伸出一只只小手，每个只有绿豆大，密密麻麻的一层，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病发。
可方茹对此浑然不觉，微眯着双眼，只机械地搅拌。只有距离极尽，才能看到她的嘴在轻微地蠕动，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去让人不知所谓。
星星在天空眨眼，方茹则睁开双眼。咏唱停止了，药剂应该已经成型了。
果然，锅中只剩下质感轻薄的液体。方茹很满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下来只要将它涂抹在载体上就好。
“怎么会？”
方茹不相信，又嗅了嗅勺子中的液体。不对。气味不对，颜色不对，质感也不对。完了，难道前功尽弃？
不，应该有补救的方法。
方茹眉头紧锁，脑中籍。差哪儿了？能量流动的通道没有建立？原料间相排斥的部分没有剔除干净？某样原料的用量有微克级别的误差？
不对，都考虑到了，都完美。那差在哪儿？
药剂在渐渐冷却。修改的最后机会在迅速流逝。到底怎么回事！
方茹捶了下脑袋。“大笨蛋！”
这是抵御丧尸的药剂呀！
丧尸是死，人之死。药剂中虽然有蕴涵生的成分，但那只是普通的生而已。对抗“人之死”，那只有……
方茹拔出小刀，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划。
一滴血液落入药剂中。
略带褐色的液体迅速变得清澈透明。原本隐隐有股人身上的臭味的药汤真正没有了气味。清淡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