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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一切讲究都用的是最简单的。刘事秉夫妇只是给了女儿一身新嫁衣穿着,火红的嫁衣,越看越符合令丘山上这火灾现场一般光秃秃的环境。
听说,这嫁衣的颜色,是山神最喜欢的。
没有人在这一刻站出来,告诉新娘子,你今天不能下地,不然以后要操劳一生,受很多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送上山的姑娘,能有命留下就不错了,受苦都是次要的了。
刘事秉夫妇能做的,只是给上山的女儿,弄了一块遮羞的红盖头。
送亲的队伍,是由刘事秉夫妇的邻居组成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比新娘子还愁眉苦脸的表情。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于同一个村落。几乎每一个人家里,都曾经送过女儿上山。
他们能自发的来帮刘事秉夫妇送女儿,也只是出于一种抱团取暖的心理安慰罢了。
送亲的队伍,走到了半山腰,便不肯再走了。不是他们心狠,不想多送新娘一程。他们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在山上呆得太久,会把性命搭进去。
鬼知道令丘山一天到晚什么时候冒火,总没有已经送出了一个女儿给山神当新娘,还要把全村人都搭上的道理吧。
村民们一个一个来到刘事秉的身边跟他告辞,叮嘱他不要太伤心,凡是要往好处想。最后,都会不自觉地加上一句,别因为舍不得女儿,耽搁太久,把自己也搭进去。
刘事秉只是点了点头,已经失去了与邻居们寒暄的能力。
每一个人都一脸沉痛满身理解,却也都只是紧紧地攥了一下刘事秉的手,就当做是安慰了。
等所有的村民都走干净,原地只留下新娘与刘事秉两个的时候。新年也微微侧身,对着刘事秉说道:“爹,您也回去吧,娘还在家里晕着呢。你在这里耽搁久了,等娘一会儿醒过来,怕是没人照看。”
刘事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吭哧了半天,才狠狠一咬牙,说道:“闺女,委屈你了。”
新娘看起来十分尴尬,隔着红盖头连连给刘事秉打眼色。可是,刘事秉此刻又哪有脸仔细观察眼前的新娘子。
新娘实在着急,开口说道:“爹爹说得哪里话,为人子女的,自当为家里分忧。更何况,我这一去也不一定就是必死无疑,您在家好好生活。等我来年,给你赚回来一个山神女婿。”
刘事秉此刻,也不知道是应该哭好,还是笑好,只是不住嘴地说着谢谢和对不起。
那场面,哪里还有一点送女儿出嫁的感觉。
新娘也真是有一股狠劲,跟刘事秉告别之后,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山顶大步走去。
似乎,这新做的嫁衣,一点也不能影响她的移动。
刘事秉定定地看着新娘的背影,直到新娘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后面,才步履蹒跚地向着山下走去。
他不知道,那山头后面,早已经有另一队人马,等在了那里。
看那衣甲锃亮,刀剑齐整的样子,还真的看不出是接亲的队伍。
当先一个人,身穿一身绣满了红莲的粉白色袍服。他打量了一下正在大步赶路的新娘,对身边的属下说道:“你们说,她蒙着头,能看清楚路么?”
没有人回答,似乎是被这样一个直接且浅显的问题难住了。
提问的人两手互握,击出啪的一声响,自顾自地说道:“不怪你们犯难,本座也犯难。他理当是看不清路的,可是他看不清路,又怎么能走这么快呢?”
身边的属下,仍旧没有人搭话。
那连续发问者也不恼,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本座,就比你们略微聪明一点。因为,本座知道要抓她过来问个清楚。”
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的属下,有些不耐地说道:“本座在这里说了这么多,你们怎么还没人动手?莫非,本座不说话,你们就都是死人么?”
距离他最近的两个属下,立即就迈步向前,打算去将新娘掳来。哪成想,却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原来是之前说话那个,揪住了自己的两个属下。
一手一个,将两个属下打翻在地,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本座没让你们动,你们居然敢动,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本座的手段么?”
那两个属下连忙高呼:“融光神子饶命!”
原来,这个脾气有些不正常的神经病,就是肇裕薪要找的祝融融光。
融光一脚一个将两个属下踢到一边,说道:“今天是本座大喜的日子,本座就饶你们一命。真是一群废物,抓个女人都要让本座亲自出手。”
这一次,融光身后的所有属下,全部都保持了木头人的风采。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吭声,生怕触了融光的霉头。
仗着自己的神体强健,融光一个纵跃,就来到了新娘傍边。见新娘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矮身伸手在新娘腿弯处一捞,就将新娘抗在了肩膀上。
新娘立即被吓得惊声尖叫,大喊:“你是谁?快放我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山神的夫人!你如此……呜……”
“女人都是这么麻烦!”融光一把捂住了新娘的嘴巴,“你是山神的媳妇,我正好是山神,你就应该乖乖跟我回去入洞房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
新娘一听这话,立即就老实了下来。似乎,仅凭融光这三言两语,她就认了命一样。
融光一愣,随后松开了捂着新娘嘴巴的手,摇晃了新娘一下,不无担心地问道:“真是晦气,你没死吧?”
新娘吐出一口气,用有些憋闷的声音回答道:“阿爹来时跟我说了,女人这一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大不了就抱着走。你既然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愿意跟你回去。”
第柒肆玖章 闯宫()
融光将新娘抗回了他在令丘山修建的宫殿,一把将新娘扔在了火玉雕琢而成的大床上之后,他便找个了借口离开了。
送到嘴边的美人,他不可能不享用。他如果真的能忍住好色的毛病,或许一早就不会定下这个让山下的凡人送女儿上山的规矩。
他此刻心里是真的有些不踏实,以至于他不敢随便碰这个送上门的女孩。
这一次被送上山的女孩,跟以往的全部都不一样。以往的女孩被融光掳回来,要么大声呼救,要么大吵大闹,就算偶尔有安静的,也多半是被吓傻了。而火玉床上这个,融光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害怕。
难道,真的跟她自己所说那样,她打从一被送上山来,就已经认命了么?
那么说来,这姑娘的心,还真的是大的可以啊。
姑娘的心大,融光的心可不能太大。他对于自己在令丘山这里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
虽说,他认为没有人敢于反抗他这个祝融神族的神子。他也没有忘记融泰曾经不只一次教过他,小心一点无大错的道理。
凭借融光的脑回路,他只能猜想,会不会是这次的新娘,还在闺阁之中时,便已经有了私定终身的情郎?能这么淡定地接受被掳上山,其实是在等着她的情郎来救?
让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那个穿着火红喜服,头顶盖头的,根本就是一个玩家。一个,死了还能复活的冒险者。
要说她的情郎么?她倒是不介意让跟他一起制定计谋的肇裕薪客串一把,遗憾的是肇裕薪此刻已经在赶去中州的路上了。
肇裕薪不是神族,自然可以用传送阵移动。虽然看上去有些浪费金币,却能胜在一个快字上。
再者说,南洲的令丘山到中州的睢阳城,其实也真的不算太远。
睢阳城,是人王的都城。城虽然高大,白天时却不限制人员进出。
肇裕薪从睢阳城南门进入,一路顺着大路就向着颛顼帝的帝宫闯去。却不想,被看守帝宫大门的卫士,给拦住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因为急着离开祝融殿,忘记跟融彻要自己的兵符印信了。
看着眼前的卫士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肇裕薪可就有点犯难了。
他不是不想硬闯帝宫,也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实力跟满级的大刀守卫过上几招。
他害怕的是,就算自己能快速解决掉眼前这七八个守卫大门的卫士。推开大门之后,后面要是再来万八千一模一样的人王卫士,自己可怎么打。
就算真的有办法打,也不能打。
那是因为,肇裕薪原本设计好的计划里面,是要去人王那里参融光一本的。如果这么一路打进去,先不说融光能不能参核下来,自己恐怕就要先进监狱了。
一想起给人王看监狱的那个皋陶,肇裕薪就觉得怵头。上一次他试了点小聪明,瞒过皋陶跟人王,也不知道这个性子憨直的壮汉,会不会记仇。
本着最好还是不要再与皋陶见面的原则,肇裕薪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随着陷落游戏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肇裕薪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还是一个玩家这一点了。
玩家表明自己的身份,比npc要简单得多。多半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称号,就能表达很多信息。
既然,融彻已经宣读完人王的任命诏书,肇裕薪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已经拥有将军的称号。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始翻找自己的称号栏。还真别说,真的叫他翻出了一个“捕蛇将军”的称号。
也顾不得,npc卫士能不能看得到玩家的称号,肇裕薪直接将称号展示了出来。
npc战士自然看不到肇裕薪的称号,他们只是非常迷惑的发觉,自己好像突然就认识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不就是,人王新封的捕蛇将军么?
身份的事情既然已经确定,卫士们自然没有理由再拦着肇裕薪。
肇裕薪展示称号的做法,也引得周围玩家一阵骚动。就在肇裕薪迈步想要进入帝宫大门的时候,一个玩家拍了拍肇裕薪的肩膀,问道:“哥们,称号挺另类啊,什么任务奖励的啊?”
肇裕薪没有理会,一抖肩膀就钻进了大门里面。
在身后大门关闭的同时,肇裕薪隐约听见门外有玩家大喊:“大刀随便砍人啦,gm你管不管啊!”
gm会不会管,肇裕薪不知道,也不想过问。他只知道,这个人不跑快一点,恐怕死一次是难免的了。
进了大门,肇裕薪就学乖了,一路顶着自己这个拉风的称号往前跑。果然,一般的npc战士,发现肇裕薪是个将军,不要说拦阻,就连上来询问都不太敢。
顺利得异常的旅程,一直到肇裕薪接近人王的议事大殿才结束。
两个明显比一般卫士更具战斗力的勇士,几步就挡在了肇裕薪面前。为首的一个瓮声说道:“何人擅闯人王议事大殿?”
肇裕薪练满刹住脚步,客客气气地与两个npc见礼,而后说道:“新晋捕蛇将军,有事要求见人王。”
一个“新晋”,让侍卫放松了对肇裕薪的戒备。人族如今正处于内忧外患,颛顼帝也非常重视掌控兵权。既然这人是新晋的将军,理应让人王仔细看看他的长相。
两个拦路的npc稍微向着边上让开半步,仍旧由之前与肇裕薪对话那个开口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等进去禀报一下。”
“让他进来吧!”还没等npc卫士转身,人王的声音已然传了出来。
两个侍卫立即转身向着大殿内部行礼唱喏,随后才回到之前站立的位置,就好像没有看到过肇裕薪一样。
肇裕薪也不耽搁,迈步走进了大殿,忽然发现,大殿之中的人,跟他都是见过面的。
上首最高位,坐的自然就是人王颛顼帝,他下手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皋陶,另一个便是上次在祝融殿见过的重黎。
第柒伍零章 颛顼帝()
肇裕薪刚刚迈步进入大殿,他最不想见到的皋陶就第一个认出了他来。
“是你小子啊!”皋陶不顾失仪,大呼出声,“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肇裕薪对于皋陶一直就有些害怕,索性向着重黎那边避了一避,才回答道:“我是人王臣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扯谎!”皋陶大喝一声,正想继续呵斥肇裕薪,却被颛顼帝拦住了话头。
颛顼帝似乎忘记了肇裕薪是谁,问:“谁给寡人解释一下,这位究竟是谁?”
皋陶因为咽回自己的话,回话稍微有些慢,一旁的重黎便接替他解释道:“这人叫做翻尘,在祝融峰的时候,臣见过他一面。”
“这么说,他是祝融氏的家将咯?”颛顼帝微微眯起眼睛,眸子之中神光隐现。
重黎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也算是,也不算是。”
“这样么?”颛顼帝将目光聚焦到了肇裕薪身上,看的肇裕薪心中甚至有些发虚。
重黎看到肇裕薪的样子,微微一笑,稍微上前两步,小声向颛顼帝解释了一下,上一次见到肇裕薪时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哪知,颛顼帝越听越迷糊。未几,已经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不对吧?寡人记得,融彻前不久才说要为神族子弟求一个捕蛇将军。既然眼前这人是捕蛇将军,又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个人?”
重黎赶忙躬身答道:“臣确实因为这人一句话,放跑了姜慧聪。至于说捕蛇将军的事情,臣未亲眼所见,不敢妄自揣测。”
“重黎考虑问题细致,不敢随便说,我敢!”皋陶终于找到了接话的机会,“我敢拿脑袋担保,这个就是上一次,仗着人王仁慈,自称什么冒险者,从我这逃脱了罪责的小子。我看他不诚实,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一定最少有一次在撒谎!弄不好,两次都是来消遣人王的。”
皋陶考虑问题的角度很简单,这个翻尘要么就不是冒险者,要么就不是捕蛇将军。终究不可能是一个冒险者,被人王莫名其妙的封了将军。
甚至,已经开始揣测,这个人就是一个习惯了招摇撞骗的普通人。
颛顼帝自然知道皋陶的意思,不过,却不能像皋陶一样武断。转头又问了问重黎,道:“你看皋陶说得可有道理?”
重黎点了点头,说道:“臣以为,皋陶大人说得有道理。臣上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自称冒险者。”
颛顼帝将目光重新投注在肇裕薪身上,说道:“这就有趣了,孤的捕蛇将军,你不打算给寡人一个解释么?”
肇裕薪忽然感觉到,自己仗着将军的身份,大大咧咧地来到人王这里参核融光,极有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没有想过,在他能开口说话之前,人王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身份。
可是,来既然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啊?
左右不会有生命危险,不如就这么硬着头皮上吧!
等等,万一这人王,其实跟祝融神族是一伙的,又该如何?那融彻身为神族,不管是出于不屑还是不方便,都不能为难一个凡人。
这人王,可是人间最大的统治者。要想弄死个把凡人,还不是很随意的事情么?
越想,越是觉得后怕。肇裕薪此刻,已经恨不得能买一瓶后悔药吃一下了。
“怎么,理由还没编好么?”颛顼帝明显等的有些不耐。
肇裕薪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估计就一点转机都没有了。他索性把心一横,在心里呐喊一声,人死鸟朝天!
随后,开口对颛顼帝说道:“人王,你先不要管我的身份是什么。这人太多,我真是在这不太方便说。等到有时间了,咱们单独聊。”
“大胆!”皋陶立即呵斥一声,就想要亲自拿下肇裕薪。
“无妨!”颛顼帝二度拦住皋陶,继而对肇裕薪说道:“孤的捕蛇将军,你说说你是为了什么才这么赶时间。若是理由充分,寡人可以应允优先处理你说的事情。你身份的事,就容后再问,如何?”
肇裕薪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你可知道,我人族疆域之中,有一座令丘山?山下的百姓,如今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颛顼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重黎。
重黎点了点头,接话道:“那是南州的一座山,山下有人族村落若干。由于地处偏僻,人口也不算多,眼下那里只有一个南正,还未派驻其它官员。”
颛顼帝点了点头,算是嘉奖重黎办事还算牢靠。随后,便问肇裕薪:“莫非,你说的事情,与融光神子有关?”
肇裕薪踏前一步,寒声说道:“你可知道,那祝融融光是怎么当南正的?此刻,我跟你在这里多浪费一刻钟,你的子民就要在水深火热之中多煎熬一刻钟。也便会有更多的凡人,不明不白地死在祝融融光手里!”
“岂有此理!”颛顼帝大怒,“重黎,寡人不管捕蛇将军说得是真是假,这事情容不得半点含糊,你亲自替寡人走一趟,务必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