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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不含情绪波动的双眸直视前方，橘枳淡淡说：“我找徐正直老师。”
女教师还在发愣，直到橘枳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马上把头低下去，不太好意思。
“你、你说什么？”不自觉，她有点紧张。
对面堪称“异性杀手”的橘枳，女教师做不到平静如水，就连校长都有失神的时候吧，这真不怪她。
“我找徐正直老师。”神情依旧，好听的嗓音中透露着淡漠与拒人千里外的意味，还有不容置疑。
慌乱中点头，“好、好……”女教师匆忙按下桌面上固定电话的免提键，接通内线。
“喂，我是徐正直，有事吗？”
听到徐老师的声音，女教师心中稍微安定一点，瞥了眼没有任何变化的橘枳，马上说：“徐老师，有同学要见你！”
“噢？”
声音中略有惊讶，电话那边马上问：“是谁？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女教师开口，橘枳已经说话，“我叫橘枳，校长让我来的。”
这干脆利落的话让通讯那边的徐正直一愣，顿时回想起校长之前说的话，不由脸上堆满苦笑。
这个特招生真像校长说得一样特别呢，简直比我这个老师还老师！
“好，我明白了，你到四楼的安保主任办公室来吧。”
“好。”
沟通完毕，徐正直那边挂断电话，橘枳对女教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等橘枳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看不见，女教师才长吐一口气，几乎瘫坐在椅子上。
他真的只是个学生么，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就不提了，为什么他说话会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呢？
那种冷冰冰的气质绝对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更像是长久以来的处事作风导致的结果。
这个学生有故事！
实习女教师不过27岁，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顺利来到四楼，找到主任办公室，橘枳敲门，门里立即传出回应，“请进。”
里面是男人的声音，基本确认没找错，橘枳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挺大的办公室，对门的是一面墙的落地窗，窗明几净。
一边墙前是三个大书架，另一边是一排电脑，东西很多，却丝毫不会给人杂乱的感觉，就像坐在窗前办公桌边衣着整齐的男人，一丝不苟。
门被推开时，男人抬头，一眼望见出现在前面的橘枳，瞳孔微收。
“橘枳？”也不太确定，男人问一句。
与男人对视，橘枳依旧是那么冷，“没错。”
话语虽然没有任何恶意，但那种冷意好像在不经意间刺入心里，让他的心颤一颤。
苦笑又堆在脸上，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对橘枳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就是徐正直，华海的网络安保主任。”
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徐正直的笑脸僵住，懵了，办公室中的空气也瞬间冻结。
我怎么站起来了，我可是老师哎，他才是学生哎，为什么我要站起来呢，为什么我要对他伸手呢，这不是师生之间的礼仪吧？
可手已经伸出去，没有立马收回去的说法，徐正直只能等着橘枳和他握手。
眸光微变，看着尴尬至极的徐正直，橘枳抖抖眉，嘴角翘起来一点，这个老师倒是挺有意思。
伸手和徐正直握在一起，嗓音还是冷，橘枳说着非常官方的语言，“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呵呵，自然、自然！”
尬笑，徐正直收回去的手在那一头黑色短发上使劲挠。
这情况不对劲啊，是不是拿错剧本？
第18章 给我个权限（）
没让尴尬气氛持续下去，橘枳单刀直入，“徐老师，请就开学时的侵入事件做个说明。”
“好、好。”说到工作上，徐正直瞬间变成另一个人，不仅没了尴尬，眼中还有慑人的精芒闪现，咄咄逼人的味道。
从办公桌离开，徐正直将墙边待机的电脑启动，坐下去。
手指在键盘上一通猛敲，电脑画面飞速切换，噼里啪啦的敲击声持续一分钟，他停手，偏头看橘枳。
“可以了！”
倾下身，目光在屏幕上一扫而过，橘枳问：“校长说对方是通过恶意代码突破防火墙渗透进内网的吧？”
摇头，徐正直脸上挂着讽刺的笑，讽刺对象当然不是校长，而是入侵的骇客。
“这是最新的调查结果，还没来得及报给校长知道。”
手推着鼠标移动光标，分屏后一处放大，他指着说：“对方遮掩技术虽然不错，但还是被我抓到了马脚，他放出的ip都是假的，内网外围不是被强行攻破，是被内部瓦解了！”
放大的屏幕上是pin码和psk链接密码。
盯着这两串数字，橘枳眸中光彩不定，开口问：“这是校园内部的无线网络链接终端？”
赞许的目光看一眼橘枳，徐正直的视线落回屏幕上，“不错，对方在开学之前就潜入华海，暴力破解了一处教职工使用的无线终端，在开学的时候通过终端切入校园网，从网络内部将内网外围控制了。”
“为了保证这一处终端不泄露，在我追踪ip地址时，他才会刻意放出位置来迷惑我。”
身体直起来，橘枳盯着屏幕的目光骤然锐利，更有寒意爆发，“华海的网络被监控了！”
那声音异常的冷，带着杀气的冷，简直可以把人冻死。
对于内网来说，最要命的事情就是被监控，一旦监控开启，整个内网的运转几乎全透明，信息安全之类的东西想都不要想。
感觉脊背一凉，徐正直身体一抖，下意识缩脖子，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被破解的终端绝对不止这一处，但华海这样的无线终端很多，具体到哪个被开了后门很难查，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好草率下定论。”
思索中，橘枳一手按在额头上，将刘海向上撩起少许，双眸眯起来，光打在侧脸上，完美的弧线亮着，那样子真是好看极了，至少徐正直看得有点愣。
徐正直：这小子真是男的？假的吧！生女硬说男？
手指弹开，刘海扬起，橘枳问：“外网通过终端接入内网也需要时间，你能不能趁这个时间锁定位置？”
回过神，徐正直马上把目光移开，不敢再看橘枳。
看这小子看久了会出事的，直男说不定也能给你掰弯喽。
想想橘枳的话，徐正直摇头，声音中带着惭愧，“对方入侵的时间难以确定，要做到瞬间捕捉难度很大，靠学校的网监多半是做不到的。”
目光瞥到他脸上，橘枳嗓音有点奇怪，“我说的是你。”
被橘枳那犹如实质的目光盯着，感觉像是有针在脸上扎，徐正直表示很不舒服。
“如果时间正好撞上，我有信心，但我不可能24小时守在这里吧。”
想想也对，橘枳点头，他倒是把这一点忽略了。
“内网外围已经沦陷了，内部怎么样？”
“这个你放心，要是内网都被人攻陷，我徐正直马上跳楼自杀！”简直是拍着胸口，徐正直异常自信，“华海的内网安全级别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听到这种话，橘枳脸上浮出戏谑，“你说真的？”
右眼皮突然一抖，徐正直有了点不好的感觉，“什么说真的？”
“要是内网被攻陷了，你就跳楼自杀。”橘枳眸中戏谑的味道更重，显然不想放过徐正直。
“呀！”
骤然加重的不安让徐正直抬手在脑门上拍一下，马上改口，“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徐正直怂了，谁知道橘枳这小子会往下说什么东西，校长可说了，这小子是个妖怪，惹不起。
一挑眉，橘枳将目光移开，这就没意思了。
顿了顿，橘枳的声音响起，“给我个权限怎么样？”
“什么权限？”
“华海的网络管理权限。”
橘枳说得很轻巧，差点让徐正直把舌头咬断。
网络管理权限！
还是华海的网络管理权限！
这东西也是可以随便给的？
徐正直：橘枳同学，你就不能要点简单的东西吗？这样的你让我这个网络安保主任很难做唉！
试探性地问：“你想找到他（她）？”
橘枳轻点头，“不然呢？”
这可是校长让他关照的事情，要是他没做好，依照校长的脾气绝对会闹出事情来，这可不好玩。
不太敢相信，徐正直接着问：“你准备怎么做？”
不相信才是正常的，监控网络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不要说捕捉走后门的信号，再由信号回溯信息源。
莫名露出让人目眩的一笑，橘枳盯着徐正直那一副好奇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补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表情瞬间尴尬，他把头转动一边，不准备和橘枳计较，老师和学生计较，这可不像话。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也没想过徐正直会直接给，橘枳不在意地说：“去请示校长吧。”
表情严肃，声音也是凝重，他可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件事校长也决定不了，华海涉及到的东西太多，要向上面请示。”
“那就向上面请示吧。”
橘枳的坚持让徐正直很无语，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这样的申请是不可能通过的，上面的大佬们怎么可能会把这权限给一个学生！
见徐正直没了动静，橘枳很平淡地问：“你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吧。”
“你知道还问我？”真是无奈，他有了被戏耍的感觉，自己这个主任当的真是失败，被学生逗了。
摇头，橘枳目光很古怪，被徐正直看在眼里，这就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给校长打个电话。”
感觉橘枳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正直掏出手机来，想让橘枳彻底死心。
“我这就打。”
第19章 打脸可是很痛的（）
拨出号码，打开免提，接通之后，那头传来校长的声音，“徐老师，有什么事吗？”
徐正直看一眼橘枳，说：“校长，橘枳要网络的管理权限。”
校长的声音很淡定，像是在说无足轻重的事，“哦，给他吧。”
呃！校长是不是听错了？
徐正直决定重复一遍，强调一下，“校长，他要的是华海的网络管理权限哎！”
校长还是很稳：“我知道啊，给他不就是了。”
徐正直心中抓狂，“校长，三思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面不需要请示一下么！”
校长不爽了，“让你给你就给，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以为你不给他就弄不到？tooyoungtoople！”
说完，校长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嘟——嘟——嘟——
内线电话挂断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个巴掌，重重打在徐正直的脸上，好不尴尬。
徐正直：校长，你这样说我真的好么！我已经39了，这还tooyoung啊？
不过，他还是从校长的话中捕捉到重要信息。
你以为你不给他就弄不到？
这是校长的原话，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橘枳同学应该有能力黑进华海的网络吧！
想到这一点，他瞬间明白了橘枳之前的问题。
如果他当时肯定了，说华海内网被人侵入，他就跳楼自杀，橘枳这小子会不会当着他的面黑进去，打脸打给他看？
这一瞬，他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还好改口了，不然可不是打脸那么简单，这是要闹出乱子的节奏！
机智如我徐正直！
瞥一眼橘枳，就见橘枳身体依靠在一边的电脑桌上，好看的脸上没有表情，两只眼睛微微眯着，在屏幕上扫描。
某子曾曰：眯眯眼都是怪物。
古人诚不欺我！
“咳，把手机给我。”咳嗽一声，徐正直对橘枳伸手。
橘枳没看他，目光还在屏幕上，一只手在键盘上点击，“干嘛？”
没好气，徐正直说：“给你认证权限。”
“哦。”
将手机掏出来递给徐正直，橘枳在键盘上舞动的手没停过，也是一心两用的主。
接过手机，徐正直只扫了一眼，目光就被定住了。
“你手机是自己做的？”
这手机简直奇了个葩，什么商标都没有不说，上头的usb接口根本是瞎搞，市面上哪有这种样式的！
橘枳乜徐正直一眼，眸光在手机上一晃而过，随意解释一句，“华盛集团的半成品，捡来用用。”
徐正直：骗鬼啊！
完全不信，他也知道不应该过分探究他人隐私，于是作罢。
可惜，他不知道橘枳说的是实话。
这手机叫隐光x，是华盛集团的研究团队独立自主研发的产品，试作机只有四台，给了四个人，橘枳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某些原因，研究终止、资料销毁，这未收回的四台手机就成了绝无仅有的存在。
点开机，又有了让他差点眼珠子掉一地的事，这手机里居然全是原始aap，而且都是他没见过的原始aap，可以说一个常见app都没有。
真是忍不了，徐正直问：“你这手机能干嘛？”
此时，橘枳手上动作也停住，偏头看徐正直，冷冷说：“与你无关。”
徐正直顿时无话可说。
自己真是嘴贱，没事问那么多干嘛，没看过电视剧么，越是知道很多秘密的人，越是死得快！
正要把手机连接到电脑上，徐正直欲哭无泪，简直要疯。
同学，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这个usb接口根本不对，往哪插？
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橘枳把手机拿回来，“回头把认证权限的地址以短信形式发给我，我的号码在校长那里有记录，现在说你也一下记不住。”
说完，留给徐正直一个震撼的背影，他离开这里。
愣愣看橘枳走出去，门关上，他才回过神来。
慢着，他好像被橘枳嘲讽了。
一串电话号码他记不住？不存在这种事吧！这是故意不想说吧！
不过，橘枳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只是大一的学生么，为什么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透露出神秘的味道？
想想，他又拨通校长的内线电话。
被接二连三打电话过来，校长挺不爽，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打woe了！
“徐老师，怎么又是你？”
徐正直感觉到来自校长的嫌弃，顿一下，苦笑，“校长，能不能把橘枳同学的电话给我？”
校长不解，“你要他电话干嘛？”
徐正直解释：“管理权限还没给他认证，他让我用短信发给他。”
声音突然沉寂下去，校长不说话了。
有点懵，徐正直抬手挠挠头，问：“校长、校长，还在吗？”
就听到校长吐气的声响，然后一句话扔过来，“我给他发短信，你别管了！”
哎，还有这种操作？
徐正直简直要笑哭，校长这是在玩啥嘞，为什么感觉橘枳出现之后，一切都不正常了！
咽口唾沫，徐正直试探着问：“校长，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正在喝茶，校长差点把茶喷出来，这个网络安保主任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不知当不当讲就别讲！”
徐正直：校长，你这时候不应该说但讲无妨之类的么，你这样不按套路来让我很难做！
不耐烦，相当不耐烦，校长说：“没事就挂了，我日理万机忙着呢！”
徐正直只能心里呵呵了。
校长，这种扒瞎的话你在外面说说也就罢了，还当着我的面说，我可是网络安保主任，华海网络的监管者，真当我不知道你电脑的信息流向啊！
看破不能说破，徐正直赶紧说：“慢着、慢着，有正事还没说完。”
额头上布满黑线，都已经准备撂电话的校长只能硬生生掐灭这种心思，“说吧，什么事？”
徐正直说：“我们这边允许的管理权限只有b级和c级，如果需要和内网核心接轨，必须获得a级权限，您看这怎么办？”
明白徐正直的心思，校长说：“没事，给个b级就够了！给a级他多半不愿意要，华海的水很深，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眼中精芒一现，他隐隐感觉到橘枳身上藏的东西。
“明白了。”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了。”
“慢着，还有最后一件事。”
压着火气，校长强行让自己冷静，“说——”
“嗯，校长，我想知道橘枳同学的身份。”
校长没回答，可能是在考虑，徐正直继续说理由，“作为华海网络安保主任，我认为我非常有必要了解拥有管理权限者的相关信息，而橘枳同学作……”
嘟——嘟——嘟——
毫无征兆，电话被撂了！
徐正直：校长，你这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