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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孙一凡也只能是舍命陪君子，又一次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将杯子里的啤酒喝掉。
不知道是见到孙一凡舍命样子过意不去，还是喝的太多有些沉默不下去了。
总之，在孙一凡喝掉一杯酒过后，张无衣首先开口了：“一凡，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有没有十年，不对，好像不止，从初中，高中，一起复读，再到后来一起去打工，后来你小子就跑去外地了，真不地道。”
听着，张无衣明显有些粗大舌头，孙一凡知道张无衣应该已经有些高了。
不过，一听张无衣提起过去，孙一凡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和一些人。
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个青涩的傻小子，每天只知道打游戏。
孙一凡还清楚记得，初中别人都玩传奇的年代，他却热衷于星际争霸。
那时候的自己，几乎每天放学，都会和张无衣以及另一个同学，冲进小网吧里去打上几把。
三个人从一开始，联手都打不赢电脑，到后来相互之间轮番的对战玩套路。
再到后来，三个人一起闯进浩方平台，在平台上和某些高手过招。
结果，当时都不知道手速为何物的三个人，被平台上菜鸟区的对手，连续血虐了一个多月。
边想着，孙一凡和张无衣边不禁意就聊了起来。
当聊到浩方上，被别人血虐一个月的事情，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孙一凡揶揄道：“当时，当时你还记得，在对战区里，你和姚柱不服气，跑去和人家理论，结果被人说得哑口无言，你们两个闷着头不停的被虐，一脸换了好几个浩方号，你还记不记得？哈哈哈，当时你们两真是逗得不行。”
张无衣并没有因为孙一凡的揶揄而愤怒，反倒是咧开嘴很开心地笑起来。
边笑，边指着孙一凡说：“你好意思说我们换号？你自己不换号，结果后来一打对战，就被人叫菜鸟。”
孙一凡笑着回应：“菜鸟怎么了？菜鸟照样能虐那些人。”
两个人彻底打开话匣子，便停不下来了，一起回忆曾经的游戏经历。
从最初的星际争霸，到后来的魔兽争霸3，可以说两个人一步一步接近着电竞。
即便是在高中时期，网络游戏成为主流，两人也被同学拉去玩了不少网游。
但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会登陆浩方，却一如既往的玩一盘星际争霸，或者是魔兽争霸。
两人第一次接触电竞，则是当时初中一起玩星际争霸的同学。
居然放弃了学业，要去外地参加职业战队，去参加国内的星际争霸比赛。
那是孙一凡和张无衣，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电子竞技”。
可以说，在那之前，两个人虽然一直都在玩魔兽争霸、星际争霸，甚至是最早的红色警戒，这一类策略对战类的游戏。
但是两个人从未想过，打游戏可以成为一种竞技的项目。
直到初中一起玩的那个好友，他成功迈出了第一步，去参加了当时鲜为人知的比赛。
沈清雪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听两个已过三十的老男孩，谈论着他们经历的电竞世界，尽管只是听两个人说，但却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他们初中的同学，居然去参加了星际争霸的比赛。
沈清雪终于忍不住插话：“那结果怎么样？你们那个朋友，现在还在打吗？”
张无衣看了一眼沈清雪，并没有回答沈清雪的问题，反倒是自顾自喝酒。
倒是孙一凡，苦笑着说：“没有结果，听说他比赛失败了，后来训练没有什么成果，就被战队开除了。”
孙一凡的话语里，透露出了无尽的苦涩。
沈清雪能够感受到，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少年，闯进了还不成熟的电竞圈，最后却被无情的抛弃，那种辛酸。
张无衣，似乎有些感触，忍不住叫骂到：“嘛蛋，当初我们守着体育频道，满以为能够看到他，结果居然没看到他。”
那个年代，电竞赛事虽说不成熟，但是当时体育频道曾经转播过一阵子。
在得知好友要参加比赛，孙一凡和张无衣专门问了时间，打算在电视上亲眼看一看。
可是结果，他们的那位好友，在之前的比赛就被淘汰，根本没有露脸的机会。
沈清雪又再次开口问：“那后来呢？他没有再去尝试电竞吗？”
张无衣很是直白地说：“尝试个屁啊？那次他是背着家里人偷跑去的，结果没拿到几个钱，也没打出什么成绩，还被战队给开除，回家之后，差点没被他爸爸给打死，后来就被送去当兵了。”
说到这里，张无衣话锋一转，对孙一凡说：“对了，姚柱那家伙，前一阵刚回来，有空可以约他出来的。”
孙一凡马上追问：“他现在还在江上跑啊？”
张无衣点了点头回答：“是啊，他那职业还不就那样，整天在江上跑呗。”
孙一凡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是个旱涝保收的职业，就和小强一样。”
张无衣也认同地说：“是啊，他们两个算是混的最好了，一个在江上，一个在铁路上，都是肥差啊。”
正当张无衣和孙一凡聊得起劲，趴在沈清雪腿上的余淼，突然扭动起来。
嘴里嘟囔着：“卢锦洋来，接着喝，你这个傻子，整天闷闷不乐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听到余淼的话，顿时让孙一凡、张无衣和沈清雪有些哭笑不得。
孙一凡想了想举起酒杯说：“今天就到这吧，他们俩都喝多了，我们先把你们姐妹送回去。”
孙一凡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两人的认同。
三个人付了账，张无衣横抱着余淼，孙一凡背着醉醺醺的卢锦洋，跟在沈清雪的身后，向不远处的网吧走去。
第五十三章 现实与梦（上）（）
沈清雪的网吧二楼，有专门的房间，是沈清雪专门留出来，给自己或者是余淼住的。
将余淼给放在床上时，小丫头还在不停踢打着叫嚷：“哎呀，卢锦洋你个笨蛋，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听到余淼的叫嚷声，孙一凡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清雪看了看被孙一凡背着的卢锦洋，轻声问：“要不，你们晚上也别回去了，隔壁还有个房间的。”
孙一凡摇了摇头，笑着说：“让他喝多了，我回去估计我老妈就要唠叨没完，我们要是一夜不回去，恐怕我妈明天能提着菜刀杀到网吧来，当着你们的面就把我给剁吧剁吧，喂鸭子。”
“噗哧”沈清雪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很快又捂住嘴巴。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余淼，然后轻声摆摆手，示意孙一凡和张无衣一起出去。
孙一凡和张无衣便随之转身，蹑手蹑脚退到门外去。
站在门外，张无衣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想也不想的点上一根。
也不理会孙一凡，自顾自靠在旁边抽起烟。
看神情虽然没有喝多，但孙一凡知道，张无衣想起了不少过往的事情，所以现在整个人不免有些感触。
其实从那天在网吧碰上，又和张无衣一起忙碌了整个下午。
尽管张无衣始终没有开口，但是孙一凡从张无衣询问自己表弟战队事情。
也能够看得出，张无衣那颗电竞的心，还没有完全的冷掉。
晚上临时组成的五个人，和一个小战队的对战，可能又再次点燃张无衣心中的电竞之火。
之前的那顿酒，也勾起了很多美好的，或是感伤的回忆。
现在的张无衣陷入那种思绪中，使得他整个人都有些难以自拔。
见到好友现在的样子，孙一凡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站在那儿，扶着墙，支撑着身体，让背后的卢锦洋能够爬得舒服一些。
长叹了一口气，孙一凡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现在和老段的生意怎么样？之前我听说，似乎你们闹得有些不愉快是吗？其实做生意嘛，既然是合伙相互都包容一些就好，你有时候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总是和老段吵。”
张无衣听了孙一凡的话，又拿出一根烟接着点上，摆摆手说：“你不懂。”
孙一凡的话，似乎触动了张无衣，丢掉烟头之后。
张无衣缓步走到孙一凡身边，低声对孙一凡说：“一凡，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够不够兄弟？”
孙一凡不明白张无衣为何这么问，但也还是很直接地回答：“那是自然，你绝对够朋友，够哥们的。”
张无衣紧接着说：“还记得吗？当初我、你，还有小岳岳，我们三个人，一起凑钱，去参加，竞技场的全国争霸赛，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多单纯？当时老段在我们去比赛的地方打工，他把自己的寝室让给我们睡觉，用自己的饭卡让我们吃饭。”
说到这里，张无衣猛吸一口烟，将烟吞下去酝酿了一下。
伴着烟卷的喷出，张无衣接着说：“那时候，我们多么的单纯，简单。”
孙一凡活动了一下脚，又将趴在背上的卢锦洋往上抽了两下。
而后，见张无衣还在抽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孙一凡便开口说：“每个人都有纯真简单的时候，那种时候，懵懵懂懂的我们，其实更加真实。”
“之后，我们走上社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很自然就开始伪装起来。”
张无衣闻言，顿时抬起头看着孙一凡，然后说：“是啊，每个人都努力伪装自己。”
“努力伪装，不想让别人看清自己，不希望被别人找到弱点伤害自己。”
说到这里，张无衣显得有些激动，一拳砸在墙上说：“可是，就算是伪装，也总有撕掉伪装的时候吧？”
“砰”又是一拳，砸在走廊的墙壁上，张无衣情绪异常激动地说：“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有些人要一直伪装？有什么话，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当作是亲兄弟一样的相处，难道有什么话做兄弟的不能说出来吗？”
“大家合伙做生意，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有什么难处不能提前说吗？非要那样玩我？”
孙一凡看得出来，张无衣已经有些激动，而且似乎酒劲上来了。
赶紧拉着张无衣向楼下边走边说：“行了，我们有什么话，下去再说。”
拉着张无衣走出网吧，张无衣终于忍不住仰面发出一声怒吼：“啊……”
趴在孙一凡背上的卢锦洋，被张无衣突如其来的怒吼惊醒。
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孙一凡的背上，本来想要让孙一方放下自己。
但是没等开口，就听到张无衣说：“一凡，你知不知道，老段他根本就不是个能合作的人。”
不等孙一凡回应，张无衣又继续说：“你知道吗？当初说好大家一起合伙，结果我都辞职了，他因为获得一个升迁机会，所以不想回来了，既然不想回来有什么就明说好了，结果他有不直接回绝，一边挂着我这边，一边去考虑那边升迁的事情。”
听了张无衣这么说，孙一凡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其实张无衣和另一个朋友合伙的事情，孙一凡也听其他朋友提起过。
也知道两个人合伙出现不少问题，不过孙一凡觉得，既然两人能够继续一起干，那就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
现在看到张无衣的样子，孙一凡隐约感觉到，似乎两人之间的问题，并不算是小问题。
不过，张无衣明显酒劲上头，整个人也已经有些不清醒。
孙一凡干脆不让他继续说，抢着说：“行了，合伙的事情，大家都相互包容一点。”
张无衣摆着手说：“包容，我包容了他，可是他又能包容我吗？”
眼见张无衣还想要说，甚至叫嚷着再去喝。
孙一凡赶紧拉住他说：“行了，今晚就别喝了，你赶紧打个车回家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顿了一下，孙一凡又接着说：“如果你明天没事，就和老段他们一起，去网吧，看我们，我和我表弟他们，和别人的训练赛，去给我们加个油，如果要是赢了的话，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张无衣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听孙一凡这么说，便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重重拍了拍孙一凡的肩膀，异常严肃地说：“兄弟，加油，你能行的，坚持，坚持我们曾经的梦想。”
第五十四章 现实与梦（下）（）
将张无衣送上出租车，看着疾驰而去的出租车。
孙一凡对趴在背上的卢锦洋说：“看到了吗？生活总是如此的残酷，大多数人的生活，通常都不能一帆风顺，越是想要跳出自己固有的圈子，越是想要去超越自身，想要去追逐所谓的梦想，到头来越是容易经受挫折和打击。”
听了孙一凡的这番话，卢锦洋才知道，原来孙一凡早就知道他醒了。
揉了揉有些犯晕的脑袋，卢锦洋从孙一凡背上跳下来。
跄踉了两步站稳，卢锦洋有些不服气地说：“照你这么说，生活对追梦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孙一凡辅助步伐不稳的卢锦洋，笑着说：“你觉得不公平？可是我反倒觉得很公平。”
卢锦洋凉风吹拂过面庞，让卢锦洋的酒意迅速退散，整个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虽然脚步还有些发虚，但好在依靠孙一凡还是站稳了。
站稳了之后，卢锦洋顿时不服气地说：“这有什么公平？追逐梦想的人，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要经历逼别人更加残酷的考验，这根本就是完全的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生活要这样对待追逐梦想的人？”
看到卢锦洋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孙一凡不禁笑了起来。
面对孙一凡的笑，卢锦洋顿时觉得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所说究竟有什么可笑？
眼见孙一凡笑了半天，居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卢锦洋推开扶着自己的孙一凡吼道：“有什么可笑的？”
孙一凡止住了笑意，伸手拉住跄踉两步，险些就摔倒的卢锦洋。
然后很严肃地说：“你想过没有，如果追逐梦想的人成功了，那么他会得到些什么呢？”
闻言，卢锦洋顿时感到有些茫然，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孙一凡话里的意思。
孙一凡又说得更加直白：“追逐梦想的人，成功了会获得他们所追逐的梦，会获得比普通人更多的东西，既然你想要得到更多，那么你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同样，你所要承受的东西，也要比别人更多。”
说完，孙一凡将卢锦洋拉到自己面前，逼近他说：“什么是公平？这就是生活的公平。”
孙一凡的这番话，让卢锦洋的酒意彻底清醒过来，这一刻卢锦洋突然明白。
生活并没有辜负任何人，生活给了每个人公平的机会。
让每个人都拥有了均订的选择权，同样也会给不同的人，设置不同的坎。
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生活中的一切，都必须要靠自己去争取。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这就是生活，简单、直接、残酷，却又充满着无限可能。
“啪”孙一凡拍了一下卢锦洋的肩膀，再次逼近卢锦洋的面前，非常郑重其事的说：“记住，你想要追逐梦想，那么你就要挺直腰杆，一往无前，哪怕是遭遇枪林弹雨，也要咬着牙闯过去，如果你不能闯过去，那么现在，就放弃所谓梦想。”
孙一凡拉住卢锦洋，将卢锦洋拉近到自己面前。
然后有些凶恶地说：“今天晚上，你听到了，见到了很多东西，我希望，你能够真正成熟起来。”
说着，再次一拍卢锦洋的胳膊：“站直了，像个男人一样。”
卢锦洋已经酒意全无，按照孙一凡所说立刻挺直腰杆。
孙一凡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记住，明天下午，拿出你全部实力，去向所有人证明自己。”
“这是你迈向梦想的第一道坎，你必须要拼尽全力迈过去，我会支持你的。”
孙一凡的一翻话刚落，卢锦洋还沉浸在那种热血沸腾的浓浓战意中。
突然，就听到网吧门前传来一个呼喊声：“喂喂，你们两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沈清雪火急火燎从网吧里跑出来，来到孙一凡和卢锦洋身边。
然后，沈清雪非常郑重伸出手，对孙一凡说：“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们。”
孙一凡愣了一下，才伸出手握住沈清雪的手，笑着说：“不用客气的，你给我们训练提供了不少便利，说起来也算是我们的半个老板，老板有难，我们做小弟的自然要替老板分担一点嘛。”
沈清雪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人还真是逗。”
孙一凡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