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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杨高速带球是无可阻挡的,纽卡斯尔防线漏洞百出,中场因为鲍耶被罚下位置一时非常混乱,匆促之下的堵截总是要晚上半拍,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卓杨呼啸着的幻影冲进了禁区。
纽卡斯尔人睁眼看着卓杨急停刹车脚尖触球,两个轻点就是两次变向;睁眼看着门将吉文被甩躺在左边,卓杨从右侧把足球带进了球门。
圣詹姆斯公园球场内一片寂静,前一刻还慢得像鸭子戏蜗牛般的卓杨,转眼完成了一次疯狗撵兔子般的快,每个人都被这强烈的反差给封了口。
只有卓杨和伊利耶在庆祝,只有场下的渣叔兴奋得像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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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杨,你们那个默姥爷说你最坏,我开始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比赛结束,代尔和卓杨交换球衣。
“我哪就坏了?那叫……”
“哎,对了。”代尔打断卓杨。“吃完饭开个派对,我也不叫多余人,你看看你们那边谁顺眼,带上就行。贼他妈有意思我给你讲……”
“滚滚滚,只吃饭,不玩那个……”
联盟杯16强战首回合,马迪堡在客场1:1怪异逼平纽卡斯尔,赛后渣叔的奇葩战术和鲍耶的种族歧视成为了媒体关注焦点。当然,克洛普再怎么给自己的战术涂脂抹粉也掩盖不住世人对龌龊的抨击,而鲍耶就是想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想听,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
第二〇一章 深更半夜的晚霞()
“老穆,要不你和海洋一起来吧?”卓杨冲着电话里的老穆说。
大清早在沃尔夫斯堡市中心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里刚醒来,就接到老穆发来的短信,说他又从西安回北京了。纳闷那边这会儿是大半夜,便用床头的座机拨过去和老穆聊了起来。
海洋过段时间要来汉诺威,卓杨已经知道了。海洋说打算给系里说说,旷半个月的课,来卓杨这里玩玩,带着他的女朋友。
“我就不去了,修车行事儿多。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外语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万一走丢迷个路,没准就客死在异国他乡了。”老穆打着趣。
这大半夜的,老穆没有睡觉,自然是泡妞去了。
老穆前段时间刚从西安家中回来,并不是为了回去过年,是因为年前父亲又住院了,老毛病折腾了一个春节才又有所缓解出了院。正月里还没出去,老穆就又急急忙忙返回了这边,他现在对修车行很上心。
仔细算算。来北京已经半年多了,老穆不但彻底在修车行做了主,经营得红红火火,还因为十二月里的‘祖母绿事件’,和红色衙内肖远山拉上了交情。
在后来的接触中,老穆也知道了肖远山的身份,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的老穆虽然并没听说过肖远山的父亲,但对他那名声显赫的爷爷则如雷贯耳。说起来,老穆的父亲还曾经算是肖老的部下,那还是从朝鲜回来之后,穆叔去解放军军政大学进修学习,时任校长兼政委正是肖老。
说起来都是军旅家庭出身,老穆和肖远山混得挺熟络。肖远山知道老穆的往事之后,曾对他说:“老穆啊,你要真还想当兵,我打声招呼给你把案底消了就是。再补办个手续,下个月你就能穿上军装。”这种事情对普通人难如登天,但对肖远山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顺手之举。
“肖哥,谢谢您费心。我这性子有些散漫,其实并不太适合在部队里干,还是想办法多挣点钱吧。”老穆对肖远山的好意很是心领。
其实老穆并不知道,肖远山对他这么不见外,并非完全是为了那件失而复得的祖母绿。作为红色家庭出身走上仕途的年轻政客,肖远山的谨慎和城府远超他三十岁的年龄。
‘祖母绿’事件发生后,肖远山在第一时间通过相关部门对前前后后进行了详细的私人调查。他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想办法接近他,他要搞清楚整件事是巧合还是圈套。
然而,通过公安技术部门调来的修车行监控显示,的确是他在抖大衣时,檀木盒子自己从兜里掉了出来,碰到地上堆放的轮胎又撞上旁边的推车式干粉灭火器,径直跌落进了地沟里。十来分钟后,老穆来地沟旁拿化油器清洗剂,发现了檀木盒,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便揣进了口袋,没有碰祖母绿分毫,确实毫无贪念。
在其后对老穆家庭的暗查中,一切信息都无所遁形,和老穆给他说的完全一样。从打过仗的父亲到蹲过大牢的自己,从家中的姐姐到远在德国的球星好友。
肖远山给爷爷提起老穆的父亲,肖老将军想了半天:“有点印象,朝鲜战场上二次战役中,听人讲都把他叫穆疯子。从我这里毕业后回去提了营长,听说这小家伙后来在中印边境也打得不错。”年逾古稀的穆叔在百岁高龄的老首长嘴里,自然还是小家伙。
没有问题,一切都是巧合,而且祖辈父辈之间还有那么一丝渊源,肖远山便和老穆正式结交了。
老穆也是个会来事的人,两人之间便经常走动,前两天还去给肖远山拜了个晚年,也给肖哥看了他的玉扳指。
“这物件很平常啊,不怎么稀罕,市面上可能也就几万块钱而已。”肖远山是个识货的人。
“肖哥,这就跟您那个祖母绿一样,钱多钱少一点都不重要,关键它是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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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都是顺心的事。
老穆刚来修车行碰见和小舅吵架的那个山西小伙,起子,过完年又来投奔小舅了。起子回老家开始自己干,但他把这一行想的太简单,没了师傅在背后当后盾,起子无论资金还是手艺都不够火候,没弄几天欠了一屁股债还差点让人把摊子砸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着师傅收留。小舅是个心软的老实人,看着于心不忍,又转过头来央求老穆开恩。那怎么办?小舅的面子得给呀,约法三章恩威并施后便又留下了起子。
过完年返回北京时,当年的狱友、也是老穆修车的师傅老曹和他一起来了。老曹的手艺和人品没有话说,放在修车行里绝对一把好手,而且完全是自己人,老穆的自己人。
现在的修车行里,小舅基本不管事,喝茶遛鸟盘手串。老穆也不怎么亲自动手干活,都是由老曹在领着工人徒弟们做活,老穆里里外外拉关系跑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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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在傍晚时分和酒吧里的一个寂寞的小白领相互看顺了眼,灌了一肚子假洋酒之后,便挽在一起直奔酒店而去。
老穆在这些方面是个讲究人,从来不干提上裤子就翻脸的事情。即便是一夜情,也会在清晨很温柔的和对方告别,该结帐结帐该贴车钱就贴,一点不含糊,有时候还会和妞一起吃个早餐。
如此,和老穆勾兑过的妞对他都有很好的印象,想和老穆长期稳定发展的大有人在,但老穆却不想,他只是在泡妞而已。即便夜晚威猛中不乏风度,可事实上回过头老穆连名字也没记住几个。
这会儿是凌晨十二点左右,老穆和妞约会时从没有这么早就撤退过,不但不尽兴不说,还显得人品很渣。平日里在酒店房间里和妞浪完,哪怕再感觉索然无味他也会陪妞到天亮,一夜情也要讲究个有始有终。
今天这么早离开,连老穆自己都说不上原因,总感觉心里很慌,很不踏实。匆匆忙和白领妞练完几回合散手,便在妞幽怨的眼神中渣男了一把,先行撤退了。
在出租车上顺手给卓杨发了条短信,夸夸卓杨球进得漂亮。其实老穆几乎不看足球,看也只看新闻里马迪堡的集锦片段,看看兄弟卓杨。
卓杨现在很能挣钱,算是个阔佬,自己这个小修车行虽然暂时还发达不了,但也算是个起步。老穆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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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年四季风总是很大,初春尤甚,干燥的空气从北方席卷而来,时不时还裹挟着沙尘。
深夜空旷的道路上,出租车一路飞驰,不多时间就到了修车行所在的昌平。天空很晴朗,路灯和月光将夜打扮得敞亮生辉,晚霞映红了前方半个夜空。
晚霞?此时的凌晨半夜并不是晚霞应该出现的时间。刹那间忽闻道路周遭消防车凄厉的警笛声四起!
着火了!
恒顺通修车行失火了!
第二〇二章 你有多大的胆子()
天色已经大亮,火也灭了,只剩下几缕淡淡的残烟和满地的污水。老穆与老曹并排站着,看着几乎烧成白地的修车行车间,一阵阵失神。小舅则去了医院,120救护车上陪着烧伤的起子。
起火的原因很快就调查清楚,起子惹出来的祸事。
起子重新回来以后,非常老实,手脚比原先勤快了很多。他知道现在修车行是老穆在说了算,揍他还是撵他走全看老穆心意。吃了社会上的亏之后,本来就很机灵的起子非常有眼色,知道该去巴结谁。
于是,起子绝口不提工资奖金什么,有活抢着干,更是主动加班加点,昨晚便是这样。
一台大众宝来过坑时,磕着了底盘,一路漏着机油就来了,经查是机油底壳有裂纹。换呗!车主看天色不早,便说隔日来取车,都是老主顾了。
起子为了表现,自告奋勇留下加班,让其他人都回宿舍休息。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大家也就由着他,到点便散了,宿舍在隔条路的小区里。
为了擦去底盘上的油泥,起子用了很多香蕉水,而这是严重违反操作规程的。没有别人监督,起子哪管你这个,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浸透了香蕉水的脏棉纱很快在一旁积起了诺大一堆。
没多大功夫,壳子换好了,起子活也干完了。心情舒畅,加上中午又喝了点酒,本来骨子里也不是个正规人,此时又只剩他独处,没了约束的起子坐在小马扎上点燃了一根烟,墙壁上醒目的‘严禁烟火’大牌子是老穆年前才换的新的。
烟点着了,甩着手去合仿冒zippo打火机的盖子,手没拿好,假zippo带着火苗直接甩到了湿淋淋的棉纱堆上,瞬间大火就喷涌而出,爆发出的气浪将起子打翻一个跟头。
这一天,距离起子重返恒顺通修车行仅仅三天时间。
慌了神的起子一边嘶声呼救,一边手忙脚乱救火。汽修车间里就没有不带油的东西,区区几具干粉灭火器恰好似杯水车薪,火势眨眼间便漫了天,若非工友们及时赶到,被烧晕在地上的起子铁定陪葬了。
实话实说,没烧死他才是大麻烦。
2005年3月13日晚发生在八达岭高速旁的这场火灾,第二天上了cctv的晚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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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断截说,此后恒顺通修车行面临着消防部门的高额罚款,还需要给房东赔钱修理厂房,车间里总共烧毁了四台待修车辆,这也要赔,全部家当付之一炬。小舅十几年的辛苦积蓄全部掏干掏净也不够赔偿,遣散徒弟和工人时,连张火车票都没给买。
然而,最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即便只干了三天,那也是你车行的职工,起子就属于工伤。60%的烧伤面积,烧掉了一只耳朵烧坏了双手,起子最后被评定为工伤五级伤残。
这个年头,这样的修车行哪有什么工作合同。平时没人管,可出了事有的是人找你麻烦。劳动部门、安监部门、公安部门,挨个上门造访,就是一个字——罚!
起子老家来了一大客车乡里乡亲,就一个字——赔!
真要烧死了,按2005年的行情,撑破天十万块钱,一了百了。可现在这么半死不活的,那才真叫麻烦事,哪怕全是他自己的责任。看病、植皮、后续养伤、失去劳动能力部分的补偿,乡亲们若不狮子大张口简直都对不起列祖列宗,来这么多人还不是都想着最后能扒点汤喝。
积蓄掏清溜,仍然差得很远,小舅打算卖房了,却被老穆拦了下来。2005年京城远郊的房还值不了多钱,即便卖了也不一定够。再说了,卖了房人去住哪?
“小舅,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老穆说这话的时候,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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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场大火之后,老穆就在思索自己该怎么办。小舅彻底心灰意冷,别说再干修车,跳河的心都有了,最大的愿望就是事情摆平后虚度光阴混吃等死。可老穆不能这样,他的路还很漫长。
身边只有老曹了,两个人一合计,也没别的手艺,只能继续修车。给别人打工没意思,老穆决定把小舅的修车行接下来,其实也就剩下那一张工商执照了。给小舅背这个锅,是因为情义。
老穆算过,连赔偿带新建资金,少说需要六七十万,这对此时兜里只剩饭钱的老穆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只不过人有多大胆地便有多大产。
老穆知道兄弟卓杨那里有钱,或许这点钱对卓杨来说只是毛毛雨,但他没有向卓杨开口,老穆害怕卓杨不是借,而是给。甚至出这么大的事,他都暂时没有给卓杨、海洋和九山提起。
“肖哥,能不能帮我在银行办点贷款?”老穆找的是肖远山。银行里的钱那是要还的,但老穆不怕,只要能干活,有多少债他都有信心还清。
肖远山知道车行出事了,他一直等着老穆上门来开口,找他平事儿或者平人。可没想到一直等到今天,老穆才张了嘴,也没想到张嘴就是办贷款。
“你想贷多少?”
“七十万,不行的话六十万。”
肖远山哑然失笑,他给银行打个电话过去,却只贷七十万,说实话有些跌份。千万以下的数额,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也不值得去落人情。然而,为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肖远山打算破例了。
“说说你的想法,让我听听。”肖远山问老穆。
老穆便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打算讲了出来,其实无非就是事情处理完之后重新再开一间小修车厂,规模甚至还不如此前小舅的恒顺通,仅此而已。
“老穆啊,我也不瞒你,七十万在我这里根本不叫事儿。”肖远山听完老穆的规划不置可否。“这点钱也不值得我出面,不过我可以帮你,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还上银行的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你有没有想过做大点,再做大点。钱不是问题,只看你想怎么干。”
“这样吧,你先回去想几天,想好了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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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北京最热的时候,卓杨才听说了修车行失火的消息。而那个时候,恰好是老穆贷款三百四十万,在昌平盘下的4s店,以及在回龙观汽配城里,新成立的恒顺通汽配公司先后开业的日子。
第二〇三章 初放肆米多犯浑()
“你真打算把那个黑妞讨回家来当老婆?我卓叔能愿意?”老穆在电话最后和卓杨打着趣。
懒得理你这个牲口!又随便扯了几句淡,卓杨便挂上了电话。随后仍然躺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大床上没挪窝,德国北方三月的清晨还是很冰冷,标准客房里的暖气也并不能让空气变成春天的模样。
卓杨把被子蹬去一边身上什么也不盖,双手枕在脑后就这么大大咧咧瞅着房顶天花板。
马迪堡全队是从纽卡斯尔直接飞来沃尔夫斯堡的,因为两场比赛之间只间隔了三天,返回汉诺威折腾一趟显然会影响到球队备战,虽然汉诺威其实距离大众汽车总部所在地的沃尔夫斯堡很近,都在下萨克森州的运河沿岸。
沃尔夫斯堡是个非常小且美丽的城市,小到有机场却没有航空公司的航班,旅行的人要来这里都是从汉诺威或者汉堡飞机转火车。这里的机场基本上只停靠大众公司的企业飞机和私人飞机,马迪堡队就是包乘大众的企业客机抵达了这里。
为了在联赛中站稳欧战区,马迪堡俱乐部不再像之前那么精打细算过日子,现在该花销的地方绝不含糊。就像昨晚刚踢完和沃尔夫斯堡的比赛,要是放在以前,球队铁定坐大巴连夜返回汉诺威,回到家都后半夜了也无所谓。可现在为了不影响球队良好的竞技状态,马迪堡在沃尔夫斯堡最豪华的丽思卡尔顿酒店休息一晚后,才会在中午悠悠然返回。
“烧鸡霸车单”同屋的卡尔兰德模仿着卓杨刚才打电话时说的话。“卓杨,你们中文听起来虽然怪怪的,可阴阳顿挫很有韵律,啥时候你教教我呗?”
“行,我回头给你介绍个中文教师,中国福建来的留学生,中国发灰常标准。”卓杨漫不经心回应着兰德,他这会儿不是很想聊天,脑子里在想事情,甚至有点想抽支烟的冲动。
卓杨有点烦心,不是为了昨晚的比赛,昨晚在三万人的大众汽车竞技场内,马迪堡没费多少波折便3:1战胜了对手。此役之前狼堡颇为不顺,输给副班长罗斯托克之后他们已经掉到了联赛第十名,很是对不起去年夏天的巨大投入。
和马迪堡比赛之前,狼堡俱乐部还发生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三名阿根廷球员核心‘大头’达历山德罗、主力前锋克利莫维奇、主力后卫法昆多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