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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世沉默。很快，他回以开怀，灿烂笑应：“好像，是有点。”
于是他们携宠出发，共走林海内，不多时便来到欢沁小溪处，耳闻淙淙，眼观得群鱼出水，炫鳞夺目。
庄牧道：“万千河流终究会流向渊海，这是根源，也是终点。”
姜世道：“我可没听说过，‘渊海’是海。”
庄牧则道：“阿福，科普与他听。”
于是阿福恭敬上前，对姜道：“在经历某次灾变，世界被分为了表里，地狱分裂为黑白。——以某八王为首的，便是白地狱。”
姜世点头，“这我知道。渊海怎么了，在那场灾变发生了甚么改变。”
阿福道：“天地出现了许多裂隙，经过先人们探索，最终发现与大海相同的异位面便是传闻的渊海。”
这时魅魔插话：“彼得夫·破菲特就是根据这个信息，从而研发出了传送阵技术。”
“哦？”姜世诧异，他看向庄牧，说道：“等于说，你口中的那群废物，就靠这途径找到了新的繁衍地并扎根？”
庄牧道：“不能说他们废呀。毕竟渊海不在深渊，这点很少有人想到，敢想的，都不敢这么破财动劳。”
姜世轻笑，“所以，他们凿了无底深渊，划分了重层无数，甚至还开辟了空间。结果到头来……一场空？！”
阿福不语。
庄牧面色不改，眼帘微垂，道：“怎能说一场空呢。不也挖掘出许多珍稀与奇矿么，够你姜大少挥霍了。而且我听闻，还把疑似‘继往开来之利’的碎片给挖了出来……”
“这么有本事？”姜世吃惊。
很多事，他只是听庄牧说。其中“继往开来之利”更为庄牧多番提及，想来是念念不忘其威能。
“是呀。”庄牧道：“我也没想过，他们这么会作死，这么能作死。大概已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姜世叹息，“难怪你放弃炼药。看来学医果真救不了遗族人。”
“呵呵。”先“呵呵”二字冷了场，庄牧方道：“近墨者黑，还是别说这些了。谈得多了，智商也会与之同化，到时可就糟糕大发了。不若，即刻出发？”
姜世肯首，“早当如此，走吧。——阿福，开门。”
阿福闻言，口中开始吟唱咒文，浑身焰火激荡。
随着尾声逼近，晦涩也在加深，阿福亦念得渐有拗口，像是结巴了，欢快小溪终于曝出另一面。
仿佛有盆墨被倾倒了进去，溪水变得漆黑；出水的鱼，面目更是变得可怕，利齿尖尖，烈日下折闪森森寒芒。
“鲜美。”鳄小鱼在旁边望见，脑子生出这想法，腔内已在分泌唾液，沿嘴往地啪嗒地滴流。
庄牧注意到这幕，眸有冷冽光掠过，道：“阿福，你念累了。抱上小蜥蜥休息会吧。”
“是。”
于是鳄小鱼捕鱼计划失败，被阿福死死勒在怀里，任其百般挣扎，也无法逃脱阿福魔爪。这使其气极。
觉得此魔，比之之前将其击杀的猎户还要可憎！
——看来它并未认出是同一人。
安置好小蜥蜥后，庄牧又对姜世道：“那我们下去吧。”
姜世道：“怎么个下去法呢？我只道了‘开门’，没想到只是河水变了黑，鱼变了食人鱼。”
庄牧道：“如何下去，你的可儿应是知晓。”
“哦？”
姜世惊疑地看向他的小心肝，他的小心肝魅魔也不藏拙，捋了捋头发，道。
“奴家，在书上的确是看过呢。能在这里帮上主人，也不枉奴家以往勤读百科了。”
姜世道：“古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虽引众批判，但如今想想倒真有几分道理。——毕竟，你这么动人，我怎舍得你眸伤苦楚。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么。”
“嗯……”魅魔嘤咛。
姜世朝庄牧道：“还是你来详解一番吧。我的美人儿，可羞涩得很呢，难免支支吾吾，到时耽误了你我大计。”
庄牧笑着摇头，“也罢，我便明说了吧。血祭这条河，便能入渊海外围。”
“血祭？”姜世听出了血腥的味道，“你的意思是，要杀光这条河的怪？”
“只需小范围。”庄牧道，
“这……”姜世犹豫。
深知姜世性情的庄牧见状，懂得姜世并非因悲天悯人而迟疑，便道出关键：“不麻烦，至多一分钟。”
“早说。”姜世果然变脸飞快，脸上绽放笑容。“你这庄小生真的是，话老只说一半，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噗嗤。”庄牧哂笑：“‘话只说一半’这绝活，我可是师承你姜大少呀。逼格倍增，怎今个儿埋怨起我这个学徒来了？”
姜世道：“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我现在有了一个心爱的人般。”
“哦？”庄牧只作了笑，却未过多语。看了看你侬我侬，外表好似亲密无间的姜世与魅魔，心中则喃喃，言着未说的话。
——姜大少你可没变半点，也依然的，注定孤独一生呢。
（本章完）
第72章 人善可欺庄小生（）
传说，这片天是圆的，地是方平的。人走到尽头，便能望见渊海，以及存在渊海的浩淼星空。
然而传说终究敌不过现实。
贤者出海扬帆，游历千里万里，只换一腔悲欢付水流，明言渊海在天涯。
古今恐怕唯独神圣运使开海至法，得窥过全貌。余等便是有幸，也不过是身在外层。
正如此际Garden。
仗着玩家救世主身份，冒着复活惩罚翻倍的风险，利用漂浮卷轴来了渊海。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渊海，竟是这样的模样，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前是块断崖，横对苍天，镂有千千万万的孔，或大或小，能栖人容物纳凶兽，仿佛一只只黑恶眼目在与他凝视般。
“这应是最表层。”Garden心道。
背包掏摸张卷轴，持拿激活并撕裂，立时喷薄一利锐芒，将空间剖开，从中传出隆隆瀑布声。
Garden不迟疑，当即飞入内，场景焕然一新！
“嗬。”Garden倒吸口冷气，却是眺望得无匹飞瀑有如天上银河般，汇流万孔断崖，茫茫倾泻暗渊内。
“果然气派，果然浩大，果然神秘！”
Garden连发三个“果然”，三记赞叹，感觉自己是真的来对了地方。
这可是底下分析师经过重重打探，重重分析，方挖掘出的隐藏地图，与无数神话牵连，甚至连正统遗族都居住在内。
不定得获传说第一至宝线索！
若有了那宝贝，什么姜尼玛，什么庄小生，什么破圣剑，什么臭黄狗统统不是他一合之敌！
正极力遐想着那副美景时，Garden面色一滞，是辨到了某异样声音。
虽然洪流恢弘，声震啸撼九重天，但这异响却仿佛存酝暗劲，有穿透肺腑之效，使他耳动，非常清晰地捕捉到。
“有高手。”Garden心中凛然。
待细听。
Garden暗惊：“还是绝顶高手！”
便循声而去，到了断崖上，发现不远处有座奇特孤岛，孤岛上有座洞穴，洞穴前有一狗一鳄正在缠斗。
你我厮杀，游走瞄破绽。
“什么，居然是那条臭狗！”毛小灰大惊，怀疑自己又又又被跟踪。
他屏息，暗中观察，发现小汪对手“鳄小鱼”实力同样强劲，使出一个个闻所未闻的招式，局面堪与打平。
最终为解僵持，更使一招从天而降的尾法，将小汪给踉跄击退！
“什么！”毛小灰失色，“那莫非是失传已久的天残腿？”
很奇怪。即使他化名毛小灰，偷阅百家精华，熔炼了万千奇功，也未见过，甚至听都未听说过这样的招式！
但Garden只是观其腿法，便油然心生出此招名字来！仿佛武学智慧的迸发！
这就有趣了。Garden继续观察，要看那死狗要如何反击，不定能欣赏到那条欧皇狗凄然落败的场面！
然而小汪眉宇清冷，无动于衷。神色之从容，竟有庄牧七分风采，比鳄小鱼更像庄牧养宠！
提神。
运气。
高高跳起。
仿若钻头般急速旋转，朝鳄小鱼杀去！
“电光毒龙钻？！！”毛小灰无法置信，现阶段哪来这么多技能。可很快，他想起了名人堂内部的传言。
关于“宠物专用设备”的传言。
说有绝世叼毛，拨打策划电话，让策划准备了套宠物专用的游戏设备。
策划担心宠物太蠢，便为宠物放开了模板，并设定下自由学习功能，好以后正式推出“宠物专用设备”。
难道……
这条狗便是那得天地钟秀，受系统青睐之圣灵？开局只有两拳两脚，技能全靠潜能发挥？！！
Garden认真观察。
鳄小鱼面色凝重，面对这记攻势亦是不敢大意，连续三套“Z”字闪电走位，竟是绕到小汪背后，化道白虹扑涌！
“这莫非是刺客绝技，彗星袭月？！”毛小灰暗自骇然。
小汪却人性化地冷笑，中途变换杀招，与鳄小鱼对上眸，沟通了一番只有彼此方能意会的眼神，鳄小鱼当即脸色大变。
然而收招不及。
小汪口中倏然出现一张卷轴，被其利齿撕咬开，立时寒冰箭发出，直直得将鳄小鱼击中，并且欧皇附体，致使其陷入冰冻状态！
旋即走上。
连拍了几爪，五下居然有三次暴击，鳄小鱼当即饮恨而倒，身在洞内的庄牧自是收到宠物死亡的讯息，当即脸色大变道。
“有外敌入侵！”
“什么！”姜尼玛也是坐不住了。
一个留下阿福，一个留下魅魔，嘱咐镇守进度并推进，自身则连忙退出小副本，往外走去。
只见小汪流着泪，趴在鳄小鱼的尸体上，时不时仰天哭嚎。
神情逼真，演技满分。
姜世看得可怜，连忙上前将其抱起，拍拍安慰泪眼蒙蒙的小汪，说道：“小汪不必伤心，快告诉我是何人下的狠手！”
庄牧更是在旁嗑满了药，一脸杀气腾腾。
小汪则随意指了个方向。
庄牧立时朝那方向追去。
暗处的Garden脸都黑了。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好巧不巧，小汪所指正是他之所在！
当即开逃！
“什么，居然还真有人！”姜尼玛在后面惊道。
这话说得就有些奇怪了。
“什么，居然还真有人！”庄牧也是震愕道。
这话说得就更奇怪了。
愕然过后，庄牧拉满了速度追赶，往前方Garden大喝：“何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我定留你全尸！”
却等来一波素质三连：“sb，cnm，nmsl，我又不是傻b！”
“什么！”庄牧吃惊。
素质如此之高，难道是浮泛江海？
不！知子莫若父，姜尼玛当即认了出来，颤声道：“是Garden！”
音响十里可闻。
“原来是他！”庄牧又惊又怒，“我就说，小汪哪有这狗胆，敢真杀我家小蜥蜥！害我险些误会了。——Garden，给我死来！”
听得这番话，Garden惊慌回首。
“嗯？”
这一回头，Garden发现他与庄牧距离在逐渐拉开，顿时明白，原来庄牧跑得根本没他快！
哈哈大笑道：“你追我呀，追我呀。追到我，我和就你嘿嘿嘿。”
庄牧脸黑，余光扫见姜尼玛并未作为，而是作壁上观，欲看场好戏，便知事到如今，只能靠他自己了。
于是道：“也罢。”
姜尼玛含笑，认为庄牧又要呼唤阿福爹了，庄牧却道：“看来久未发威，以致咸鱼错觉，认为我庄某人……人善可欺了！”
（本章完）
第73章 我能反杀（）
“糟糕。”姜尼玛语气立时故作凝重，在后边疯狂起哄道：“年轻人太过狂妄自大，竟然逆天而行，将庄小生给触怒！”
“鱼塘……危矣！”
庄牧听了想打人，Garden听了想转身杀人。
但他不敢。
盖因一旦出手，不定姜尼玛便会不顾“父子情谊”，悍然给予“教诲”。届时前有狼后有虎，更是插翅难逃！
甚至临死还要遭遇百般羞辱！
毛小灰自是不肯。再者，庄牧之实力他还是了解的。
的确强劲。
但他Garden自负，自认举世除却姜尼玛，其余人顶多和他五五开！
总不可能一个游戏不见，突然叼到飞起吧？
于是Garden产生“我能反杀”的错觉，回头发送邀请，开启神圣的“名人堂1v1”模式。
“叮！【名人堂No。10·Garden】向您发送1v1越阶挑战请求，是否同意？注：该次挑战会计入名人堂战绩，并保存录像，唯有当事人有权调取。”
“哦？”庄牧望向回转过身的Garden，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神色，道：“鱼儿……果真有取死之道！”
同意！
“叮！正在记录当前坐标，马上进行传送。”
嗖！
庄牧与Garden化白光升天，姜世见到这幕也是不犹豫，开启系统面板，找到庄牧游戏ID，选择观战。
“叮！经过系统检测，您有权观战任何正在进行的‘1v1’现场。请等待，正在传送您前往贵宾席。”
……
云中城，渺渺难寻踪迹，相传为第十三贤的神秘杰作。与之对应的，则是潜藏地底的“机械谜城”。
有说也是第十三贤造物，然而遭遇多数反对，认为第十三贤在当时年代也是个传说，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其人。
正如云中城。
——机械谜城还有人找见过，但是云中城却从未有人记录过内部场景，怀疑远远观望到的巍峨，只是海市蜃楼。
今日，有大批来客降到了这片神秘之地，陆续入座存在城镇一隅的竞技场内。
有的查清当前所在地，当即一惊，想记录下地图坐标，待日后来探索；却被提示禁止，连带地图都是黑色一片。
这就没办法了。
只得将目光放回场中的一骑一术，他们才是今日的真正主角！
距离1v1正式开启，还有三分钟不到。
但有细心者左顾右盼，发现了一些门道，说：“这座位并非随即。”
中文很拗口，至少姜尼玛听来如此。姜世心知，这是翻译的锅，游戏脑电波处理得还不够圆滑。
“是的，”有人也注意到了，“十排十列座，不正是一百么？”
这并非简单的算术题，还藏有暗示。
他人经由提醒，连忙扫了遍周围，再从上往下，从右往左开数，数到自己为终止，亦是霎时发现真相，骇然道。
“这么正式？这真的是按照排名来排的！”
有人道：“可不是嘛。从上往下第四排，从右往左第七个，你看，可不正是排名第四十七的浮泛江海么。”
这下，他们更为骇然了。
按理来说，这区区的依排名赐座，并不足以让他们失色。真正的让他们失色的，还是那高高在上，纵观全场的人！
高坐第一排，且足足有三人！
“嘶。”有人识认出了身份，“前十座位是自定的？他们中有两人我认识，并不符合这座位规律啊。”
有人白了他一眼，“废话。名人堂第十到四名，互相谁也不服谁。真让他们按次就座，保管炸毛！”
“那另外一个呢，我怎么从未见过？”有人问。
姜尼玛也是被说得好奇，回头仰看，只看得模糊一片，仅依稀辨得出人影，连是男是女都难分清。
这时，他座旁的人突然出声：“兄弟，你这有点不厚道呀。抢了我的座，害我的好友们连连追问，我是不是又翻车了，从而掉了名次。”
姜尼玛别过脑袋，如星汉灿烂的双眸对上此人，笑说道：“暂占个位，不过分吧。毕竟第一排的风，过于喧嚣了。我不喜。”
旁边的人凛然。
虽然他隐隐猜到，能够越权占座者绝非等闲之辈，但待真相就如此坦白地告诚，他亦一时语滞。
见对方还想说些什么，姜尼玛转移话题，道：“嘘。比赛要开始了。你认为谁会赢呢。”
对方不疑，道：“在下以为，Garden会赢。”
姜尼玛奇道：“你为什么认为Garden会赢呢？”
对方则道：“兄弟，你是不是老古董呀，Garden可是名人堂第十。这第十是什么概念，我想我不需要科普了吧。”
姜尼玛笑应：“那以往Garden与人SOLO（单挑），也没见这架势呀。”
对方一愣，快速看了眼场中的术士，道：“可能……可能是这款游戏有变吧。”
他也有些不肯定胜负了。
姜世轻笑，“不知可有赌盘，我要下注。”
对方点点头，说：“这种局，肯定有赌盘的，不信你打开——嗯？奇怪，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