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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问句，但不是疑问的语气。
那罗总虽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最起码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柜台那边的人当时没有给那姓周的警官看录像，想必肯定是有些问题在里面。
那此刻当然也一样不能给。
也是老油条，要吓也就吓一会儿，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镇定——最起码看上去是这样，“这个……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监控呢，这两天刚好在调试……”
那苏鼎直接一摆手，“你这种鬼话，老子当初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还记得XX年那次发洪水吗？当时抢险的时候就有个副县长摆官腔儿敷衍了事，还对我们的战士指手画脚，甚至还打了人，我找上门去的时候那家伙也说当时监控坏了，你知道我怎么回的吗？
嘿嘿，我当时就直接跟他说，我这个人就tm不讲理，有证据也好、没证据也罢，我说他动了手、他tm就是动了手我们那些小伙子为了堵口子一个个出生入死、在水里连着泡了那么多天眼睛都没合过，好不容易弄好了上了岸，竟然还要看他那种人脸色？
要不是当时身边有人拉着，我tm当时就要掏枪给他就地正法咯
你看看他当时什么反应？还敢给我耍小聪明？
也是现在转业了，枪，我手上是没有，但姓罗的你听好，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不能把你就地正法、不代表不能正法，你这老小子估计不知道我盛世集团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那罗总脸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猪肝色。
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屈服，“不是，苏总，我们这边确实是有些技术问题……”
“你tm没听懂我的话啊？啊？没证据？行，你要没证据，我tm就默认你之前对我盛世集团贵客动粗了，这位……”苏鼎摊开手恭恭敬敬得指了指陆明，“那还不是我分公司能请动的，而是我们盛世总公司的贵客，他这次出门，就是我们盛世集团总部安排的行程，他那张机票，是我们总部秘处订的，用的，那是以前XX军区参谋部的”
这话说的太大，一旁还在喘着粗气的美女秘小刘倒是有些吓坏了，“苏、苏总，您说、说这个是不是有些……”
经这么一提醒，那苏鼎到是有些回过了神，环视一番，发现这房间里其他人脸上都有些震惊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脸上略微有些尴尬。
但也就只是尴尬了。
其他人怎么样，他是不管的。
但他专门对着陆明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陆先生，这话没吓着你吧？其实我刚才说的都吹牛逼，事情不是那样，我是文化人，额……就跟我们政委……哦不是，是一个比较年长的长辈说过的那样，额……好像说，唐朝的时候，有个人叫……程……程知节？欸，他本来不是叫这名儿，欸……我想想怎么回事儿来着的……哦对了，是因为他相当得懂礼节，所以其他人才这么喊他，嗯对，没错、是这样，我呢，就跟这个程知节一样，相当知达理、相当懂礼节，那怎么可能开着坦克上门去帮自己兄弟讨说法呢？我是那种人吗？”
这越描越黑了还……
那罗总倒是听得也虚了，老奸巨猾如他，顿时就做出了取舍。
“这、这个……要不然，我再问问技术部的同事？这个系统升级……他也不一定是所有系统都同一时间升级嘛，对不对？今天升级这个、明天升级那个，升级这个的时候呢，不影响其他东西，说不定刚才这位……额，陆先生的事情，我们这边可能会拍到一些……”
听到那罗总这样一说，姓谭的第一时间就像跑路。
还没动脚，却已经被那苏鼎死死摁住了手腕脉门。
动作快如闪电，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之前究竟干了什么。
“你说你小子跑什么啊？做贼心虚？”
那姓谭的尝试了一下挣脱，但没想到稍一用力，手腕上却已经被施加了千钧之力。
嗷嗷喊疼的同时，他却也恶狠狠瞪了陆明一眼。
陆明心想坏了。
这家伙肯定会记恨上自己了。
他倒是也有些埋怨起了这苏鼎。
你是盛世的老总，你社会地位高、小混混不敢拿你怎么样。
但我怎么办？
陆明的想法，苏鼎自然是看不见的。
但他能看见那姓谭的眼神。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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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7。第1286章 监控（）
埋怨是埋怨，但现在这个情况，人家苏鼎确实是在帮自己说话。
没有理由怪他。
不怪，但陆明也不支持他这种做法。
“监控的事情，我看……就不必了吧，反、反正我这边误会已经解除了嘛。”
“哦？”苏鼎看了陆明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
他也有些搞不太懂陆明是什么意思。
“陆先生，您……那您说说当时具体什么情况？您是当事人啊，当事人现身说法、那不比看录像来得直接吗？”
陆明是真心不想招惹太多麻烦，只好连忙推说自己昨天晚上刚通宵、脑子有些犯浑，之前的事情不太记得之类的话。
“不记得？那更应该找监控看清楚了啊？”苏鼎倒是一点都没有生出陆明是不是已经私下收了这航空公司和解费了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出言试探。
陆明见这苏鼎如此心直口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只能回到，“那……看就看咯……”
有这句话，苏鼎直接扫了罗总一眼，示意后者赶紧去找东西。
有一把手传下话，录像文件不一会儿便被人用U盘拷贝了过来。
那姓罗的是直接信誓旦旦得说，“幸好，那个柜台上面的监控头子的系统昨天刚升级完，当时的情况也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得拍了下来，咱们现在就……”
苏鼎眯着眼冷哼了一声，“你确定，是完完全全、原原本本？”
姓罗的有些发虚，跟下面人交代的时候，他当然是偷偷多加上了几个字。
虚，但还没有到怕的地步。
他想，这苏鼎看上去就是个兵痞子，能有什么文化？
“苏总，您放心，借我十万个胆子我也断然不敢骗您啊”
苏鼎又眯了眯眼，“骗了没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拿事实说话，姓罗的，你可别忘了我们盛世集团现在是做什么生意的，我身边这小刘，你以为是秘是吧？嘿嘿，像她这样没当过兵的，要没两下子能进我们公司？嗯？”
说罢，还没等罗总反应过来，苏鼎就一把抢过了罗总手上的U盘，直接扔给了身边的那小刘，“你先好好看看。”
那小刘接到这个任务，脸上略微有些不高兴。
但她不敢表现得很明显，不悦也仅仅是一瞬，过了之后便立刻摆出了一副毫无表情的职业型面瘫脸，接过U盘，从身旁一个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当然是win系统的。
随手找了个办公桌打开电脑，插上U盘，开始了操作。
陆明一听她敲键盘的那种速度就知道，这姑娘确实不是个简简单单的秘。
绝对够专业。
他也没有去窥屏，反正看了他也不懂。
本以为需要很长时间，但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分钟，那小刘便停下了敲击，随后抬起头，“这段视频，中间应该是被删除了大概4380帧的内容。”
苏鼎一听，直接转过了头，“罗总，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罗总是真吓坏了。
关键他不知道下面的人剪掉的是什么内容
现在这么多人就在面前，他也不可能直接问那姓谭的。
当时是不是动手打人了？
是不是没证据就逮人了？
是不是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了？
具体什么情况他不知道，是谁的错他也不知道。
如果是保安的错，那他无所谓，直接当着这苏鼎和两个警官的面怒斥下面人一番就可以了；
但如果牵涉到了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
要是偷出来，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少了4000多帧，这位姑娘，你……查错……那是肯定不会查错的，额……但我估计啊，可能是因为我们系统刚升级、还不稳定，加上我们单位的这些电脑啊，硬件都用了比较长的时间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暗病在里面呢？电脑这种东西啊，太过精密、太高科技，科技含量越高的东西、它就越容易坏……”
那小刘倒是也耿直——或者说她是压根就没把这罗总放在眼里，“这个录像文件里有水印，倒是能看得出是哪家电脑公司的系统，正巧，我们公司用的也是那家的监控，我记得，他们公司是软硬件一体化的，用的都是固态盘，这机场也没建多久，正常来说，硬盘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有没有问题，直接去他们机房看了不就知道了？”苏鼎对这种东西那是一听就头疼，“姓罗的，带路呗？”
“这……”罗总开始哭丧脸了。
他也不蠢，知道哭没有用，
得向人求救。
找谁呢？
有这么一句话，有事儿没事儿找民警。
他找的是周警官。
面对周警官，罗总此刻倒是换上了一副人上之人的样子，讲起话来说不出的自信，一点没有面对苏鼎时候的那种胆小怕事。
“周警官，我们公司库房属于比较机密的所在，电脑里面存了很多客户资料，这属于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正常情况下，是不能进的，您说是吗？”
这句话当然没错。
莫要说商业机密了，哪怕就是乞丐窝儿，只要主人没有点头，其他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是没有权利进去的。
除非带搜查令来。
被这么一问，那周警官倒是也有些为难。
去，还是不去呢？
去，可以了解事实真相，可以维护正义，
但，程序上不合法。
周警官犹豫了半天，最终做出了决定，他向前一步，“我觉得这个事情……”
刚一开口，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是那罗总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下屏幕，双眼瞬间瞪得铜铃般大。
苏鼎见状，笑了，“是不是你们公司省级的领导？嘿嘿，来之前我往上面打过招呼，想来，差不多也是时候了，赶紧接呗，姓罗的？”
那罗总咽了口唾沫，似乎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般，重重得跌坐回了椅子上，面如死灰得接起电话……
“您好……嗯，我是……对，在这里……也在……是兰希文……可以吗？……好的，我明白了……是是，这个事情我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那句，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挂下电话，那罗总的神色……
竟然又轻松了下来。
发自内心的轻松。
“机房那边？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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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8。第1287章 光明正大（）
区区一个电话，之前难于登天的事情，瞬间就变得如吃饭睡觉一般轻松。
甚至还更加
那苏鼎对这罗总似乎还是有些不太信任，刚进机房的门，他就说想直接拆监控电脑硬盘看一下有没有删过东西。
这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删了那一样也是可以很轻松还原出来的。
他提出这个的时候，周警官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没想到那罗总竟然相当配合得摊开手，“您随意。”
说完之后，他又狡黠得笑了一下，“不过苏总啊，我这设备可都不便宜，您要是拆出问题了，到时候可得赔我啊。”
那苏鼎看了下罗总的表情，倒也明白，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那想必没有动手脚了，他也笑了下，“我有这么蠢吗？你这破电脑兴许一开始就是坏的，到时候我一拆、你拿以前的旧毛病强行说是我弄得，直接狮子大开口讹我几十万，我怎么办？”
罗总又笑了，“敲您说的，就几十万的东西，您会在乎吗？”
苏鼎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哼，“我可不比你，坐在宽敞亮堂的办公室里咚咚手指头签几个字就有大把大把的钱进来，我这么点棺材本，那可是名副其实在枪林弹雨里扛着棺材拿下来的，要是随随便便就给某些就知道出卖兄弟的无耻之人讹走了，我那心可真得滴血。”
好歹也是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苏鼎此刻当然知道罗总刚才接的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打开监控，随手一调……
陆明吓坏了。
不光是柜台，甚至连后面他在那办公室跟那三儿说话的场景竟然都有
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什么都给外人看啊？
才刚刚看到一半儿，当屏幕中的三儿对陆明说出那句“光明正大去拉客”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发表看法呢，那罗总竟然就直接义正言辞得得叫了起来，“目无王法、真是目无王法没有想到我们公司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我真想好好问问我们人事处的那些人之前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从社会上找了这样的人进到我们公司来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苏鼎冷笑着说道，“说错了吧？我看你们明明整锅粥都是老鼠屎熬出来的吧？”
罗总这回倒是很淡定，“哎呦，苏总真是幽默。”
此刻的他，对苏鼎倒是没有一开始那样的恭敬了。
可能也是之前的表现让他明白双方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结交的人了吧。
放录像的时候，在场表现最激烈的，便是那姓谭的了。
“我艹李三儿我tm艹泥全家祖宗个傻逼什么都往外说”
不光骂，他甚至还想动手去砸了那台电脑。
有两位警官和一个身体还要更健壮的苏鼎在此，他这种尝试，自然没有收到成果，刚往前冲不到两步，便被轻松拿获，随后直接被死生契阔摁在了一旁。
那架势，比刚才陆明在柜台上被摁住还要惨，陆敏最起码没挨揍，而这姓谭的被拿住的时候，却被苏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得赏了一记缩颈折臂，那动作幅度，看着就疼。
录像看完，那罗总却又深恶痛绝得开始悔恨了起来，“哎呀，也是我们内部监管不严，竟然连内部出了这样监守自盗的败类都没有发觉，难怪之前打击黄牛力度那么大却还是没有成效呢，竟然是有这么隐晦、这么长的利益纽带，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周警官，现在事实确凿，我现在就把这些录像交给您，接下来不管贵局要展开什么样的调查，我们都会全力配合，争取最快、最好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说的倒挺正气，但谁都明白，这姓罗的心里相当有底。
有些事情，想查分分钟能查出来。
有些事情，就算查出来了，跟没查其实也没有差别。
其实，陆明倒是挺可怜现在被死生契阔负责摁在地上的那谭老大的。
反正就临时工背锅咯。
可怜他之前，陆明也先可怜了下自己。
首先这帮人卖得是真票，顶多定一个非法经营的罪，然后一张也就比市场价抬那么5％的钱，说“情节特别严重”？
说是，没问题，因为那三儿说的是“最少的一个月都能走出30万的业绩”；
但说不是，也可以，因为那三儿说的人家可以不认。
最起码那姓谭的就不认，看录像的时候，他即使被摁住了，也依然在奋力喊着说“那小子吹NB、净tm胡扯”
便喊边挣扎，音量和挣扎幅度有轻有重，其中最激烈的一次，是那三儿说那什么“孙四爷手上有100多条枪、还有直升机”的时候，那姓谭的简直就跟疯了一样，反抗太过剧烈，小王甚至都快有些压不住了。
罪名可轻可重，究竟怎么判呢，不太好说，卖得是真东西、不是违禁、也没有太过于扰乱市场秩序，理论上来说，就算要坐牢，可能也就是5年以下。
主犯5年以下，其他喝汤的喽啰，说不定也就拘个十来天就没事儿了。
陆明最怕的就是这，这么一弄一查，不知道要断多少人财路
第一个要倒霉的肯定是大嘴巴的那个三儿；
然后第二个，是他陆明。
许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惶恐，苏鼎竟信誓旦旦得宽慰了一句，“陆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工作衔接不太……饿……不太那个啥，让您今天受委屈了，这是我们的错，您放心只要有我盛世集团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那些社会上的宵小之徒再来给您惹麻烦了。”
陆明也就笑笑。
不让有头面的人上门找麻烦，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不让宵小之徒上门找麻烦，神都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有头面的人，有脑子，他们做事情之前会考虑后果；
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混混，虽然也会考虑后果，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