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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
似清还浊,忘川河。。。
记忆里,遍布河岸的曼珠沙华像是燃烧的炽热的心血,绵延在那河岸边,带着最残烈的美艳,和最绝望的她。
忘川三途,一途转生,一途入河,一途是岸。转生之人重回世间,入河之人彻骨悲怨,归岸之人长存九幽。
忘川河的河水映照出最真实的自己,眉眼间彻骨难言的怨又是谁的遗恨。
一碗忘川水,一碗孟婆汤。
幽冥潋滟,离人难还,孟婆劝饮孟婆汤,奈何难渡奈何桥。
孟的声音在念归的耳边响起。
“你是应当喝的,三途不归,何苦。。。”
沧若念归苦笑着向她摇了摇头。
她也明白,她在走一条不归路。偏执、嗜杀,甚至没有理由的肆意屠杀始创殿的人。为的只是生生世世刻在灵魂中的,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执念。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但是她明白,不杀光三界的所有人她是不会罢手的。那些人是无辜的,她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都出自虚无而迁怒他们,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住手啊!她向来放任自己最血腥的一面,她没有办法忍受。没有办法忍受那些披着各种各样皮的信徒,没有办法忍受他们之中又任何一个人活下去!!!
她只想杀,杀光他们,杀光这些愚笨的人。让他们好好睁眼看看,他们的主,是个什么样的鬼东西!
看着那些人人面兽心,每个人心中的贪欲,肮脏的灵魂,她就更无法罢手了。
这个世界,一花一草,一粒尘埃她都觉得恶心,或许是因为她的生命层次是当世最高的吧,她可以感受的到。那些处处都在腐烂着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
就像此刻,妖族的丛林法则,神族的招摇撞骗,人族的道貌岸然。魔族的铁血煞绝。。。
真的够了,温暖的阳光似乎可以穿透每个人的心,但是那些糜烂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念归从来就不认为她做的是错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她还恶心、还要肮脏的东西!!!
孟深深的看着她苦涩的笑容,她墨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甚至有几分暗蓝色的光芒,倒是有几分明白了阎君对她的特别。
两个人。不一样的一切,却有着一样的双眼。
不是指颜色,而是那种相同的近乎可怕的,看透了一切的目光。
因为什么都懂,所以不回头,因为什么都懂。所以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自我封闭几万年。亡灵坟冢和不归深渊,是荒古上最肮脏的地方,但是这个世上,什么是干净的啊。。。
都不过是忘川的河水,徒自浊清。只在人心罢了。
孟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看着她,传音,说:“阎君王殿,正在等待燃血之月,祭品到位,血宴天下,极光扭转,血月魂归。地狱之门将向世人展开。源于地狱的死亡,将降临人世。王殿,期待与你同赴。”
哦?
念归点了点头,怪不得,为何几年的时间过去了,阎君和地狱蝶还没有动作。离梦缘为什么会在之前安然闭关,而且在近期关注她的行踪,派人截杀。
极光血月,血月是天山上特有的景色。魔君祭的时候,她一千三百一十一岁,七封疆征战三年,又加上四处奔袭,前往森之迷雾,和她在沼泽森林里的时间加起来,大概一千三百一十五岁。
一千三百一十五年前,天妖灭族之时,天空中也曾出现血色残月。血色残月是天山附近特有的景色,只要力量达到九级,都可以看到。要是杀戮达到一定的程度,血残月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看到,念归怀疑那是对九幽冥狱封印出现的异象。但是燃血之月极其不同。
每当满月之时,血月将燃烧起来,人说那是地狱的怨灵在燃烧自己,重归时间。满月的时间太过于起伏不定,有的时候是几天就会满月,有的时候就算是几千年都不一定能有一次满月,那是世界规则不完善的缘故。若是在燃血之月下,献上拥有强大力量的祭品,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怪不得,离梦缘安然的去闭关,也是因为知道阎君绝对会选择正在这个难遇的燃血之月开启地狱门的吧。最近,阎君居然出现了想和她一起享受祭品血宴,再加上之前的种种,离梦缘不找她麻烦才怪了。
墨夜身上带着阎君送的骨面,阎君想要找到墨夜,进而找到念归实在是太容易了。
刚刚那碗汤,应该是阎君给她最后选择的机会。他从冥狱中带来的忘川河水,在有着冥河咒术的孟的加持下,有了和天潭源水类似的阻断一切因果的力量,让人忘记前尘往事。
但是她拒绝了,只是她很好奇,阎君要怎样在始创殿层层的包围追杀之下,带着祭品前往天山的。祭品要足够多,足够强大,他又怎样开始他的血宴。
很期待,因为,她好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那种让她迷醉的血的味道。
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离开了。
什么都不剩下,穷酸的小摊,卖汤的老妪,谁能想到,她就是孟呢?
等念归回过神,才又想起来刚刚那个妖魅的女人,和墨夜走进了奴隶贩卖的地方。
奴隶贩卖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特别大的礼堂,礼堂里摆着各种的笼子,有的上面还遮着厚重的布匹。这些都是金贵一些,也能卖个好价钱的货色。这些货的来源可都是些大人物,甚至有些,是专门培养而成的奴隶。
比如,一些姿色天分都中上的女人,就会被当做生育的工具,无论生下来的是男还是女,一律会被培养成奴隶。这样的奴隶奴性很大,很容易控制。这只是那些没路子的贩子的套法,真正的那些专门玩这个的,当然很少做这些,但是他们用这种手段调教出的奴隶,往往都是极品。
那些被遮住的就是这种极品,他们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任何人,没有听过任何的声音,没有感受过任何人的气息,他们都是被按照特殊的方法训练的。他们会将自己看到的第一眼的人,当做自己的一切。
人们陆续的涌入,这次据说是妖族的一位许久不见世的大妖怪所举办的,盛况空前。那位大妖怪,无论是当今妖皇还是即将登位的妖龙煌,都要让他三分。
这次贩卖,压轴的就是那个女人,那只狐狸。
沧若念归走进礼堂,看见的就是形形色色的,围着各个笼子品头论足的人。
什么这个姿色不错,什么那个修为不错。什么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
对此,念归表示不屑一顾。
这样的人,都是不识货的。所谓的奴隶虽然大多数都是用来玩乐的,但是也有一些真正培养起来的死士。那些都是经过绝对训练的货色,在这样的大场子里,有钱的话,你完全可以迅速的组装出一个百人以上的死士团队,只在于你敢不敢买,买了敢不敢用罢了。
对此,沧若念归也表示不屑一顾。
死士什么的,再怎么的训练有素,终究不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多半都是定时炸弹,当然,也有少数的真正的精品。可是对于有着傀儡咒术的念归来说,那些家伙到底是不如自己控制的好。
念归直接从视线中略过那些人,让墨夜抱着她走到一个在人群中身穿宫装的女人面前。
沧若念归和魔殒华在颠倒世界的时候,也向他问了一些这样场合的规矩,一般这样的场子里,总有一个一身黑色宫装的女人作为交易的人代替主家出现。
一身宫装的女人得体的笑着,高挽的头发端庄优雅,一身黑色宫装,倒也颇为不凡。
这个女人名叫楚流错,虽然表面上这个样子,实际上却是个浑身是刺的女人,很不好惹。本体是洛刹鸟,一种戾气颇重的妖族。
楚流错看到那两个人径自想自己走来,也就知道两人人也是行家。而且,两个人,都遮掩着容貌,明显的不凡。
楚流错也没有多话,只是得体的笑了笑,她身旁的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走出来,说:“二位阁下,请这边请。”
说着,就将念归和,墨夜引到了礼堂的后方。
那里有一扇后门。
沧若念归没有听魔殒华说过类似的事,毕竟,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自己的做法。那些规矩又没有明定一定要做,那只是一种俗成的规矩而已。
第八十一章 当代岂无前代事,坐中常有戏中人。()
走在前面的黑裙女人走到后门前,行礼,请念归和墨夜进入。
念归和墨夜进入那扇后门,原以为会看到街道,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回廊。回廊的一面是通向外面的,另一面是封死的墙壁。
沧若念归感受了一下,确认那面墙壁没什么转移的法阵,就再次将目光投向黑裙女人。
那个女人再次向两人行礼,接着,三个人脚下同时一空。
墨夜迅速反应过来,想要飞起,但是却发现自身的力量没有办法调动。那个女人显然是很习惯这种事了,任由自己向着下方掉落。就在即将摔到地面的那一刻,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三个人。
沧若念归原以为已经到了,结果举目看去,只有脚下的一个巨大的法阵,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转盘。沧若念归眼角微微有点抽搐,因为下一瞬间,三人就再次穿越。
这次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里,阁楼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是雕梁画栋,看上去有一种很古老戏院的感觉。黑裙女人带着沧若念归和墨夜,走进了阁楼。念归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面写得是戏楼。
底下有一副对联: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观一场褒贬,坐中常有戏中人。
对联写得很细腻,笔锋却很犀利,字迹飘然,却字字诛心,不知是什么人所做。
这座戏楼,似乎也很有一些年头了,但是一路走来,那细腻入微的雕刻处处可见。雕的都是一场场的戏,但是,每一出戏,都和真实发生的事情所对应。一层,刻得是混沌破裂,荒古初成。二层。刻得是始创殿诞生,上面浮雕了很薄很薄的一层,因为太薄了,反而有种看不真的感觉。三层。暗刻了很多人物,看得出是,说的是七族崛起。四层,刻得是狼烟遍地,尸骨遍野,讲的是无界之战。第五层去看不出是什么。
每一层都有很多的隔间,每个隔间都细刻着当时发生的大事。比如,无界之战那一层里,就有鬼吻花现世,魔君斩杀夜寒蛇皇。
一路上。从地板到房顶,从墙壁到楼梯的扶手,再是死角的地方也都刻印了这一出出的戏。
沿着楼梯向上走,一直来到顶层,也就是第五层。
从入口开始。那些浮雕讲的是四海升平,在无界之战之后,各族开始繁衍生息,渐渐变得繁荣起来,在里面一点,讲的是地狱蝶出世,再之后。是魔君祭,之后,就是一片片空白的木板。第五层的很多雕工都是新的,都是刚刻上去不久。
戏楼一个围起来的建筑,中间是空的。里面桌子椅子都有,还有幕布和台子。
五楼。此时正有很多人凭空坐着,显然都是修为不凡的人。
众人都静默的等着,连念归的到来都没有理会,静默的有种在不归深渊的感觉。沧若念归也没有在意,她窝在墨夜怀里。墨夜就找了地方站着,等待着。
一个声音冷漠的扬起:“很多人啊!”
沧若念归抬眸望去,不知何时,五楼的正中间,一个男人抱着那个狐媚的女人坐在戏楼的椅子上。
其实众人不坐椅子,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够。这戏楼的雕刻是没有死角的,就连椅子上都没有幸免。也就只有那个张狂的男人敢坐了,那可是相当于把历史坐在身下啊!
这个男人,有着黑红色的眼睛,他的唇是黑色的,穿着张扬的红色长袍,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那个柔弱无骨的女人,
他,单名绝。是最有名的的亚龙种,也是唯一被正统龙族所承认的亚龙种。不同于不被认可的暗怜,他,绝,是一个强大到让血脉纯正的妖皇都忌惮的人物。也是始创殿和人类最忌讳的大妖怪之一,黑龙和鬼獠的后裔。
他怀里的女人,名叫紫惑心,是一只狐狸,当然,这只是表面,她的真实身份,是另一位幸存的天妖。她母亲时是带着紫惑心离开了天妖森林,后来发现天妖危机的时候,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了自己的一位妖族朋友,只身与天妖共存亡。
但是现在这个世道,那个人怎么会对一个婴儿负责,就随手丢掉了紫惑心,却被绝捡到,成了养在身边的小奴隶。
至于今日,绝为什么要售卖紫惑心,就不得而知了。
场面有一点的尴尬,毕竟绝坐在那里,一副霸道的模样。紫惑心柔顺的在他的怀里,只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雪背。
绝看着在场的这么多人,不知为何,黑红色的双眼内部凝聚起了一场愤怒的风暴。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对着紫惑心说:“贱…人,有人来卖你了,还不展示展示你的能耐。”
紫惑心表面并没有生气,只是依然笑着,魅惑绝伦。
她笑着走出几步,来到戏楼的边上。她的臂弯间,几道红色的薄纱铺展开来,连接上了戏楼的几面。戏楼的构造很想四合院,四周是封闭的建筑,只有中心是空的。
几道红色的薄纱搭在上面,像是在五楼搭起了一张蛛网。
紫惑心笑笑,稳稳的走上了红纱。
她轻启朱唇,缓缓向前走着,轻轻哼唱着缠绵的曲子,自己在红纱上开始翩翩起舞。
展臂,嫩白的肌肤上用朱砂画出盛放的花朵,红色的垂纱开始四处的飞扬,带出一连串 红色的魅惑影子。一颦一笑,妖娆狐媚。在红纱上不停的起舞,她自己就是盛放的红色花朵,不是血腥,而是魅惑。
每一个舞步似乎都可以牵扯出心底的欲…望,看着她旋转,红纱飘扬间的柔韧腰身,和她魅惑的笑容。轻轻响起的曲子,似乎是情人在耳边的呢哝。呵气如兰,甜甜的淡香挑战着在场众人的嗅觉。红色的纱衣艳冶,隐隐称着那洁白的皮肤。只觉得色授魂与,欲罢不能。
每一步,艳烈的热舞,勾引人的心魂。
沧若念归被墨夜抱着,在角落里,她看着紫惑心的舞蹈,看着那些人眼中掩饰不住的*,心中冷然。
一支舞而已,再怎么的勾惑诱人,也不可能将这些人迷成这个样子。在场的到底也都是有胆识有势力有实力的,却都没有察觉到,这舞步中的猫腻。
沧若念归又看向了绝,有这本事帮紫惑心轻而易举的掩饰掉这一点,并让这些人无从察觉,也就只有他了。
绝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似乎想要烧毁一切。舞蹈的紫惑心眼底深处有着冷笑和不屑,她之前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这支舞一展开,念归就敏锐的发现了。
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当然,这些人里,也有一双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紫惑心的舞蹈。同时,他的视线不停的扫向那边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事非确认不可的事情一样。
就连绝都在盛怒之余感受到了,他也看向沧若念归和墨夜所在的角落。盛怒的双眼微不可查的划过一丝晦暗,又再次看着紫惑心的舞蹈。
紫惑心舞完,回到了绝的身边,翩然跪下,红色的纱铺散了满地,如酒中的红莲,醉了一池的香艳。
绝什么都没说,看向那些人,说:“怎么样,天生的尤物吧!”
那些人压下眼中的*,他们可没忘,眼前这位,可是个不好惹的主,纷纷避开了这个问题,只说想要出多大的代价带她走。
绝盛满怒意的眸子看向跪在地上的紫惑心,说:“你倒是说说,想和谁走?”
紫惑心跪在地上,头也没抬的回答:“凭主人吩咐。”
绝冷笑了一声,道了声‘好’,就指着刚刚一直看向角落的那个人,说:“那你就和他走好了!”
那个男人带着面具,身形好像僵了一僵,然后邪肆的说:“绝冕下倒是舍得,如此尤物,难得啊。。。”
众人一惊,这个人,不光接受了,而且还回答了绝众人都避开的问题。所有人都感叹,这人好大的胆子。
沧若念归伞下的眉微微挑了挑,她想,她认出这个人了。
天下之大,一别永别,天下之小,随处可见。
没想到刚刚得到了阎君的消息,又在这里碰见了他。
魔殒华,那个自一王府失踪的男人。
这下可好,燃血之月,三个人再次聚首,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怪不得他会一直看向这个方向,明显的是因为流纱精纸伞的缘故难以确定是不是念归。
魔殒华现在也很头疼,他来这里见一个人,结果被绝盯上了不成,念归居然也掺和了进来。
然后,众人就看到,绝眼中的怒火居然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地上的紫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