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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事都有例外,无论地星还是九洲,修行之人都是不服命的人,他们通过种种方法转化自身命格,突破先天限制,久而久之,李浩成也是在这些人身上发现了第三种气运——内运。
内运这东西,在地星很少见,毕竟它是个人伟力的具象,唯有修行有成的人才能凝聚,同时因为内运诞生的原因,就是为了反抗天命地运凝聚出的先天命格,所以这东西内运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只要不被废去修为,无论外运命格如何变化,都很难影响到内运,甚至很多时候内运的强大,反而能够轻易改变命格和外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内运才是修行之人最重要的气运。
这也是很多时候,许多强大的修士和厉害的法宝明明不具有任何镇压气运的能力,却被尊位镇国武圣、辅国真人、镇派法宝。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浩成个人习惯了黑、白、赤、黄、青五色气运的存在,反正在李浩成观察中,内运的表现和外运、命格没有太大不同,除了没有代表恶气的黑色外,白、赤、黄、青四种颜色,正好覆盖了人仙、鬼仙、地仙、天仙四大修行境界。
以此刻观外二人为例,无论是火焰还是祥云,都只是外运的具象,而灵鸟和红莲则是功法和内运的显化,遮蔽住自身本命气运,这无疑代表着前来找茬的两人不比当初的刘老爷子差。
不过两仪府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李浩成暗暗思索片刻,才是反应过来,两仪府并非青阳郡内势力,而是是横跨青平、清溪、青阳三郡的左道宗派,虽然不是仙道正宗,但在大唐临安府中,也属于一流。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玉泉观大门轰然破碎,李浩成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自己思考的这么一会儿,对方竟然直接破门而入,原本想要询问的心思瞬间不见。
唤回水月净灵幡,李浩成起身走出房间,就见一男一女二人站在观门前,还没等李浩成开口,就听那男子道:“你就是李浩成?刚才聋了吗,我等给你面子让你出来,你也不知感激出来迎接一二,当真是荒山小庙,没有礼数。”
听到男子的责问,李浩成只觉得荒谬至极,怒极反笑的他冷声道:“贫道没有礼数?当真是笑话,也不知你两仪府道系何处,同我玉泉观上宗又是何关系,需要我出门迎接?”
“还敢顶嘴,该打!”司星阑用手一指,天门之上,赤霞升起,星星点点的璀璨火光凭空生出,汇聚成化作一道赤炎腾空而起。
炽热的火气充盈四周,烧的周围空气扭曲,显然司星阑并没有留手,想来也是,他本就是来找茬的,哪怕李浩成毕恭毕敬,他也会找机会下死手,更何况李浩成的回答让他丢失了颜面,下手自然又重了几分。
李浩成一惊,手中水月净灵幡一晃,清光乍起,缕缕清辉化作一枚枚水月灵纹在半空中,道道水汽汇聚,化作一道清流,自下而上,应上赤炎,一反一卷,将其纳入其中。
一击不中,司星阑五指对空虚抓,赤红宛如火焰一般的真气溢出,在半空中汇成一只半亩大小的火红大手,手掌表面燃烧着缕缕火焰,一枚枚若隐若现的符文好事掌纹一般,密布在掌心位置,随着司星阑做出狠狠拍下的动作,李浩成只感觉周围虚空似乎被什么东西冻结一般,任何一个举动都会受到极大的阻力。
“欺人太甚!”李浩成怒吼一句,五指张开,平摊下垂,五道如线白光射出,落地反卷向上,于李浩成头顶凝聚成一团云光,光上有五朵青色莲花,莲上又有一盏金灯,灯上光焰摇曳,垂下点点火星,好似缨络垂珠,护持李浩成周身,任凭顶上司星阑如何催动火红大手,始终落不下来。
“咦?”邱月华眼睛一亮,她已经看出李浩成之一手道术乃是以太阴为根基,演化出清静云光,生出青莲,托着纯阳金灯,是一等一借阴生阳的法门,对她来讲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也顾不上青年男子的感受,缕缕月华从身上升起,化作一片片月桂花瓣四散开来。
下一瞬,面露哀愁的邱月华就是出现在李浩成身后,在月华桂花的衬托下,她宛如月宫思愁仙子一般,圣洁中带着浓郁的情谊,纤纤玉手伸出,食指中指骈成剑诀。
以一点似有还无的情意为引,邱月华的手指自垂手白光术的缝隙中穿过,悠然点向李浩成眉心。
“去死吧!”虽然不喜邱月华的插手,可司星阑手底下配合的动作却也不慢,抬手一挥,丝丝火气升腾,化作火蛇乱舞,汹涌烈焰四处奔走,威能虽然不大,却有效的阻止李浩成快速躲避的可能。
面对司星阑和邱月华的前后夹击,李浩成并不准备硬抗,他往后退了一步,身形化作一缕青烟,竟然凭空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李浩成的身影又是在数丈外一点点地浮现出来。
第二十九章 两仪仙府()
依靠同样进阶为本命道术的两界虚实法,避开攻击的李浩成刚刚显化,邱月华的手指又一次对准他的眉心点来,脚下步伐变化,身形飞快后退。
这种攻击手法好诡异!接连几次闪避都被邱月华追上后,李浩成发现只要自己出现变化,邱月华就会同步改变,所以无论他怎么躲避,都无法摆脱邱月华的这夺命一指。
两界虚实法倒是能暂时避开这种奇妙的攻击,但一从阴阳夹缝出来,立马恢复原状。
无奈之下,李浩成催动玉符之力,清光加身,灵觉不断拔高,就是看到一丝淡淡的红线从邱月华指尖伸出,勾连在自己小拇指上。
将虚假的情意升华出红线,以此作为攻击的依凭,太阴法力还能这么用?依靠比起一般鬼仙还要强大的灵觉,李浩成已经察觉出那红线的本质属于太阴法力的变种,这种独特的攻击手法同样给他很大的启发。
太阴法力汇聚,震开红线,身形再次遁入阴阳夹缝,以此避开司星阑突兀的偷袭,再次现身的时候,观望那若隐若现的红线竟然有再次连上来的架势,李浩成眉头微微皱起,不敢停留,再次遁入阴阳夹缝,遥控水月净灵幡,开启玉泉观护观阵法。
一道道云篆凤章般的天青色符篆在玉泉观上空浮现,互相交汇,化作一丝清光落下,与此同时,司星阑和邱月华脚下的青石地板上也是有一道道龙纹地书似的土黄色符篆亮起,互相碰撞,激起一缕黄气上升。
“演化天清地浊?一套似是而非的阵法也敢在我们面前搬弄?真以为我两仪府是吃素的不成!”原本在防备李浩成偷袭的司星阑冷笑一声,同邱月华对视一眼,抬手打出一道赤红玄气,邱月华随即打出一道素白玄气,两道玄气在半空中纠缠一番后,化作一道坎离炫光,分离清浊,任凭阵法如何变化,都无法演化到下一步。
“给我破!”浓郁的赤色霞光从司星阑天灵升起,一股赤霞升腾,种种符箓结成玄妙,一面金光灿灿的金红宝轮悬浮其上。
这宝轮是司星阑的本命灵器,名唤三玄流火轮,以千年赤铜混合地火精铁铸就,一面刻着神火宝篆,一面绘有神鸟纹路,是宗门内一位地仙大能,以两仪府顶级法宝九空焰赤轮为原型推演出的一种本命灵器,内含三种灵火,此刻祭出,上面如蝌蚪文般的细密花纹层层亮起,火光四溅,烈焰漫天,一只神鸟沐浴在火焰之中。
“想要破阵?”隐藏在阵法深处的李浩成,屈指一弹,就见一轮明月突然浮现,月光遍撒,无数灵机在空中互相碰撞,结成一片片银光闪闪的六角雪花,纷纷扬扬飘洒而下。
当年李度寒见到九泉山地脉特殊,便是因地制宜,布下三重阵法,第一重是完善九泉山九口泉水形成的天然阵势,封锁九泉山地脉灵机,用于孕育灵物,供人修行。第二重便是玉泉观内演化天清地浊景象的阵法,不过这重阵法本是李度寒心善,不愿坏人性命而布下,意在困人,看似可怕,实际上天清地浊景象都只是幻象。
三重阵法中,唯有第三重才是杀招,此时明月高悬,若有若无的太**韵充盈在天地间,不断压制住灵火的烧灼,任凭神鸟如何鸣叫,也无法挽回颓势。
“师妹!”几次尝试后,都没能成功破开阵法的司星阑面色微微发黑,低声叫唤一句,邱月华向前走了一步,顶门上寒气溢出,一面形如一轮月牙,蓝光盈盈的宝轮飞出。
这宝轮名唤三阴寒月轮,同三玄流火轮一样,都是宗门内一件顶级法宝的仿制品,不过因为三阴寒月轮的属性正好和三玄流火轮相反,那位地仙大能在推演二者法禁的时候,不由自主融入一些自己对两仪道则的感悟,让这两件本命灵器内部法禁能够互相配合,成为比较少见的配对灵器。
因此,当三阴寒月轮飞旋而上后,就是散发出清冷的月光,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青翎宝羽的鸾鸟,引颈长鸣,同火焰中的神鸟共舞,丝丝烟云涌动,一点点的挽回颓势。
不对!这阵法不对。邱月华美目中流露出丝丝惊骇。
同修行火属功法的司星阑比起来,作为女子又修行月属功法的邱月华,心思显然要成熟细腻很多,早在李浩成开启阵法的刹那,她就已经发现不对,一边借助还未断去的情丝不断探索李浩成的藏身之所,另一边却是借助一件长老赐下的推演法器,推算阵法的运转规律。
因为对自己法器的自信,她在发现自己面对的这套阵法,有很多地方越推算越是前后矛盾后,便是断定布阵人实力太弱,导致这门看上去威力不差的太阴法阵,有这么多错误。
所以司星阑叫她帮忙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诱敌之计,但在直面阵法杀招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何其可笑。
根本是因为布置阵法的人修为高过她太多,以至于她借助法器,也只能看到部分阵法运转规律,如盲人摸象般,以自己知道的对其进行推演,自然是越算越错。
“太聪明的女人是没人喜欢的!”就在邱月华想要提醒司星阑的时候,寒气从她身后升起,是李浩成出手偷袭。
不好!心中暗叫一句,头顶上三阴寒月轮绽放出重重叠叠的光辉,一枚枚月华宝纹浮现,零零散散的落下,化作一方月华光幢罩住邱月华。
咔嚓!咔嚓!还没等邱月华松口气,李浩成手掌一翻,鹤鸣响起,一道白光从袖中飞出,锐利的剑气于刹那间对着光幢刺击近百次,悬于周围的宝纹浮现出一道道显裂纹,并且迅速蔓延,于下一刻轰然裂开,闪烁着幽幽寒光的碎芒向四面八方射去,将白鹤虚影击碎,一柄法剑落跌落在地。
另一边,依旧在暴力破阵的司星阑也是察觉到不对,他转过身,就是见到光幢破碎,法剑跌落的场景,他刚想要上前去帮忙,一根手指突兀的从虚空中探出,带着冻绝万物的寒气,点在邱月华的后心,遮掩着邱月华面容的轻纱飞起,嘴巴微张。
“不!”司星阑怒吼一句,顶上赤霞飞舞,三玄流火轮飞快转动,无数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整个虚空都化为赤红,大片大片的火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漫天的火焰从四面八方落下,炽热的气息让李浩成不由心生退意,却不想下一刻原本还在向着周围扩散的火焰却在即将波及到邱月华尸体的瞬间回缩,一枚枚烈焰火符从火海中浮现,互相融合,在司星阑身边组成某种禁制法阵。
还没等李浩成弄清楚司星阑在干什么的时候,邱月华七窍之中流出一股股本源精气,融入顶上月轮。
“嗡——嗡——”三阴寒月轮发出一阵阵悲鸣,篆刻在表面的月纹逐渐点亮,原本宛如一轮月牙的月轮,在光辉笼罩下化作满月。
清亮的光华中月轮轻颤,一轮轮弯月似的银光,以月轮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发起无差别的攻击。
“好!不过还是差了一点。”虽然不知道邱月华是如何假死脱身,李浩成还是在心中暗赞,随手将水月净灵幡祭出。
水光氤氲,月华清辉,层层叠叠的宝光笼罩住李浩成,为他在来回旋转的银光中,争取一个刹那,随即接着阵法之力,压向月轮。
“快!”月轮之中,一个虚幻的女子形象浮现,正是邱月华的阴神。
她对着司星阑喊了一句,然后化作一道银辉落在司星阑头顶,头三玄流火轮轻轻一碰。
司星阑伸手对着胸口一锤,一口鲜血喷出,化作血雾落在两面宝轮之上,日月光辉升起,在邱月华的操控下,托着司星阑顺着刚刚借助银光探查出的阵法漏洞,向着阵外遁去。
第三十章 心狠手辣()
九泉山两百里外,一道璀璨的光辉划过,并且迅速缩小,最后跌落在地。
“咳咳。该死!”灰头土脸的司星阑从地上爬起,咳嗽了几声,目光一转,盯着悬挂在身边的三阴寒月轮,气愤道:“师妹,你是故意的吧!”
邱月华冰冷的声音从宝轮中传出:“我肉身已损,又接连施展数门秘法,哪还有那么多余力操控遁光方向?”
“哦?”司星阑眼中流过一丝丝异色,随后好奇道:“那师妹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师兄我这还有一瓶月露,若是师妹需要……”
“不需要!”司星阑话还没说完,就见清冷的月光从宝轮上升起,遮掩住周围并不强烈的日光,半透明的倩丽身影在宝轮上显化而出,邱月华讥笑一声,目光冰冷,声音宛如万古寒冰一般,不带丝毫暖意:“师兄与其想着师妹我的伤势,倒不如仔细想想怎么对付李浩成,我们来青阳郡寻找的那东西,八成还在李浩成的手中,你是准备回去搬救兵,还是准备等他离开九泉山的时候去偷袭。”
“别给我提那个家伙!”从入道以来,就从没吃过这么大亏的司星阑,有些气急败坏,但他怒吼一句后,立刻反应过来,缓和了一下神情,道:“师妹,我并不是有一朝你发火,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共当风雨,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还是先来聊一聊你的伤势,怎么样?”
邱月华心中冷笑,丝毫不可司星阑面子,直言道:“师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又何必对我花言巧语?你不就是想要弄清楚我如今的情况,方便掠夺我的太阴根基吗?”
“怎么会?”司星阑嘴角露出明显的笑容,他慢慢走进三阴寒月轮,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道:“师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毕竟我也是为了我们好,现在你我都伤了本源,牺牲一个,保全另一个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若是你不相信,师兄我愿意以道心立誓,只要这次我能逃出去,必然度你来世重返仙道,你看怎么样?”
司星阑的声音低沉悦耳,充满魅惑的感觉,配上诚恳可信的神情,一般人恐怕立马就相信了他,但邱月华同为两仪府的人,又如何不知道司星阑此刻正在施展迷惑的道术。
“师兄以为我是傻子吗?”邱月华声音依旧冰冷,毫不动摇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拜入两仪仙府,一起从外门活下来,一起修成鬼仙,两仪府的风气你我都是心知肚明,说什么度我来世重返仙道,根本就是为你自己提前备下一个拥有仙道根基的鼎炉吧!”
“既然师妹你不愿意,那么……”
话未说完,司星阑目光变得冰冷无比,一股热浪从他身上升起,天灵之上赤焰升腾,虹霞缭绕,滚滚烈焰化作一只大手,向着三阴寒月轮压了下去,同时无数烈焰纹路在虚空浮现,封锁邱月华可能逃遁的路线。
“师兄当真要如此?”邱月华阴神身上光华大放,晶晶莹莹的月光在其中弥漫,水纹荡漾,托着火焰大手,半透明的秀美容颜上布满幽怨,声音也是婉转娇柔种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酥酥麻麻的,不禁心生怜惜。
当然,司星阑对此不言不语,只是不断催动体内的法力,邱月华见状,放下伪装,冷声道:“师兄我原本并不想这么早动手,只是师兄执意如此,那就怪不得师妹我不留情面了。”
“噗!”司星阑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的他低头看了眼胸口逐渐升起的月光,他双目瞪大,用手指着邱月华,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竟然给我种下了莲种?原来如此,你早就打着我的精元!我就是自毁,也不会留给你,想要借我的精元重生,妄想!”
“不用挣扎了。”
邱月华仰起玉颜,随着司星阑胸口月光越发明亮,一朵若隐若现的莲花缓缓绽放,不断抽取司星阑的肉身元气,除此之外,司星阑一身法力也是通过冥冥中的联系,倒灌入她的身体,原本虚幻的身影逐渐凝练。
邱月华看着司星阑,声音清冷宛如深夜明月,高高在上:“师兄你我共事二十多年,你是什么心性我还不了解?怎么可能狠得下心,自毁丹田。”
“其实师兄你刚才所说,师妹我是认同的,不过比起牺牲我,师妹我更想牺牲的人是你,如你刚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