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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砍断的大旗向一边倾倒,韦弗斯这个名字、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
紧跟着一道魁梧的身影,率先从索隆的身侧,一晃向前!
“战阵!”
韦弗斯的咆哮响彻红色大峡谷,深入战场上每一个鹰人的耳膜。韦弗斯一声冷厉的虎啸,旌旗般飞扬的两条翅膀,犹如一抹闪电。
空中的鹰人军团可以自由打击任何一个点,隘口的一边,在地面上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狭窄陡坡。依托此处优势的地形,正好利于鲁道夫和蛮族战士的发挥。
视界里,从峡谷的低洼处,无数的绿毛战士在嘶吼,一层一层象旋风一样向卷上来、无穷无尽。
三百六十名蛮族战士紧随鲁道夫的脚步,踏着迅猛的步伐、快速重组了一个方阵。
当前方的视线里全部都在晃动着冰族人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感觉耳朵里全是乱哄哄的声响。
嗡————
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却又感觉正是时机。
脑子空白一片,认不清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强大的拥挤和碰撞感,把一个人就这么被夹杂在进退都不是的缝隙里。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后退。”鲁道夫这样告诫自己。他咬着牙,左臂通过盾牌中部的臂箍,左手握住位于盾牌右侧的绳索,以求在使用浑身的力量向前猛顶的同时、一只手稳妥地操作盾牌。
尽管鲁道夫位于方阵相对安全的后方,但依然有半只脚深陷到了泥土里。由此可以想象,位于方阵前几排的蛮族战士,他们拥有一种什么样的承受力。
冰族野蛮战士的蛮力非同小可,更不用说,蛮族方阵此刻面对的,不只是一小撮敌人,而是成千上万。
在最初开始,方阵整体倒退的小步距离中,鲁道夫有一种深沉的感觉,似乎自身的力量已经枯竭,任由这种麻痹充斥着他的神经,因为他已无力挣扎,这时候鲁道夫的意识里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只要有一个人后逃,他一定会跟随对方的脚步。
此时此刻,面对庞大的重压,思绪崩溃到了极致。
但接受了许多次的训练,使得鲁道夫最终坚守住了一丝凝重,静静感受到方阵整体的团结,感受到身边每个蛮族战士,都带给他一种强大的坚忍和决心。
“蛮族战士,盾牌正是我们力量的源泉。记住、每个人都要保护他左边的人,从脖子到腿。只要有一个漏洞,我们就会战败!现在只要我们堵住这里坚持一会儿,应人呢军团就会为我们打开战局。”
在冰族战士猛烈碰撞的瞬间,正如鲁道夫咬着坚牙大声提醒的那样,要坚守住防线。
盾牌、它不但可以在最初防御敌人的矛、剑和箭雨的攻击,还能去撞击敌人,甚至作为战死后让朋友把自己抬回家的担架。
“准备——就是现在、——投掷!”
韦弗斯大声怒吼攻击时,基本上每个鹰人战士都面露狰狞,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量,当这种后续的爆发力用到极致。
让刺客参与战斗的索隆忍不住怀疑,胸口会不会自觉的爆裂开来。他只听见‘呼’的一声,长矛就从鹰人们手中脱飞而出。
前两拨的长矛投掷,在冰族战士惊恐的视线里,猛然下起密密麻麻无数的长矛雨,由于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黝黑的寒光没入自己的身躯,把无数人钉在了地上。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向后扬起手中的远程那个武器,鹰人们又飞到了高处。
“嘭嘭嘭嘭”
疯狂的敲击声,此起彼伏,闷热,躁动。
面对防守严密的空中战阵,蛮力基本没有用武之地。冰族战士太过拥挤的狭窄战线,杂乱不堪。他们用笨拙的攻击方式,将手中所有的武器扔向了天空,然而对于身形敏捷的鹰人来说那根本无关痛痒。
占有空中优势的鹰人战阵,每个鹰人战士,都显示出了训练有素的战斗本领。
长矛间接投掷、甚至用石块往下砸。有500个鹰人用盾牌负责防御,一起一落,整齐划一、没有一丝的漏洞。
鹰人战阵再次摧毁了敌人的冲击势头,目睹敌人的战斗士气接近溃败,索隆终于大吼,“突进!”
听到后方的命令,由韦弗斯带头,三千撑着翅膀的鹰人,一个个如猛虎雄狮,面目狰狞地扑向敌人。他们居高临下,加上自由落体的贯冲力,使用的长矛比简陋杂乱的铁器,要威力大得多。
这些鹰人士兵,带给索隆最直观的感受,那几乎被抹杀个性的形象,本身已被高度凝固为一种符号,团结,整齐划一。
当应****的攻击达到巅峰,往往是一种令人肃然起敬并毛骨悚然的情景。
三千鹰人战士以无隙可乘的阵形阻挡了几千名冰族战士的临死反扑,没有丝毫犹豫,平静而沉着地据守天空。当鹰王一声令下,他们又如下山猛虎,撕碎了敌人最后一丝希望,让陡坡上成百上千的冰族人发生溃逃。
这场战斗进行了一天,不仅仅是鲁道夫,包括索隆,以及每个鹰人和幸存的蛮族奴隶的脸颊上都已经变成了紫红色,青筋暴出,额头上汗如雨落。
但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冰族人,惊恐地退下陡坡,胡乱扔掉手里的武器,仿佛刚刚遭遇了一场灾难似的表情。
大口喘着粗气、每个鹰人战士的胸膛里,都有一面战鼓,持续敲打着“咚咚咚”的急促震响。尽管鹰人战士浑身上下,重复堆积了一层厚重的血痂,但荣耀的快感,却快要淹没人的灵魂,让人窒息。
手心冒着热汗,与粘稠的血液混在一起,使手里的长矛打滑。满头满脸的血污,让索隆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此时此刻,他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咆哮,涌动出他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这种血液翻腾的感觉,除了寻找目标杀戮,几乎让人无所适从。
斯巴达长矛所指,熊族酋长部落的主力精锐,三千名绿熊战士倒下了一大半,其余有三分之一发生溃逃。血腥的场景、和斯巴达式的怒吼,让眼下拥有上万人口的熊族酋长部落,发着个别的尖音和混乱的喧嚣。
鲜血抛洒,伏尸满地。己方的士气一度提升到爆表。
而与之相对的,冰族部落的整体士气,则是一路下降到爆表。
“鹰击长空”天空上这群飞舞吼叫的鹰人战士,简直是一群尖啸的死神!
如同洪流漫卷,在红毛冰族人的眼里,鹰人战士犹如凶神恶煞,紧跟在溃逃的绿毛战士的背后,迅速向四个方向扩散,他们所到之处,尽是横飞的鲜血与碎尸,硬生生在地面上犁出了一片血雨腥风,“喀嚓喀嚓”的砍杀声响成了一片。许多红毛战士,直到锋利的屠刀降临,才想起发出一阵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
第045章 鸟怪()
随着鹰人军团的全面反扑,碎裂的肢体迸溅在空中,裹着血雨。
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如雷咆哮,入目的血雨如同井喷!红毛战士的眼睛瞪的更大更圆了,目光中已填满了惊骇。
山坡之下的红毛冰族战士,不但战斗士气直接降到了负数,那些布满柔软细毛的脸皮下面,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野蛮文明,崇尚强硬的战斗实力,苛刻的部落等级之下,亲眼目睹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绿毛战士,从正面被彻底击溃。
大部分红毛冰族人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在鹰人军团的士气压迫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最终在鹰人军团长韦弗斯狰狞的面目和冷厉的斥喝下,统统自觉地放下了武器。
至此、战斗正式宣告结束,鹰人用不可撼动的实力,征服了所谓的冰族流民部落。
脚下源自尸体的鲜血流近岩石的细缝,然后融合,相互渗透,有着难以言说的感触。扫过那些密集的红毛战士,索隆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眼看过去,凄清幽冷的陡坡上,好像荒芜的屠宰场一般令人作呕。
但是此时此刻,只身站在高处,将下方的整个熊族部落尽收眼底。他目光所及亲眼看到的,是无上的战士荣耀、是不可挡的铁血征服————
“站在无法企及的高度之上,俯视这个波澜壮阔的荒蛮时代。无论是难以置信的胜利,还是鲜血染遍全身都不能概括的荣耀,对于这样伟大的壮举,永远都值得众生抬起头来仰视!”
山谷之中,绝壁之下,有着无数低矮的洞穴,连成一片,俨然一个人口兴旺的部落聚集地。
如果仔细看去,还会发现山谷里的地面上花团锦簇,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都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
忽而,一声鸟唳划破了寂寥的部落峡谷,刺入耳膜,为这片山谷、凭空增添了一丝戾气。
视界里,那是一道粗线条的壮硕身影,肩膀宽阔,身材高大,站着像一座石塔,跑起来有如一阵飓风。
关于流民部落的统治者,索隆的脑海里,不止一次勾勒出一头直立行走的巨熊,但此刻真正进入视线里的,却明显地扭曲了他脑海里的身影。
所谓的冰族流民部落酋长,竟没有半点的冰族血统。
第一眼看过去,让索隆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感官。但看到一旁魂不附体,屏声静气的红毛战士,索隆很快就释然了。“在强者为尊,胜者为王的原始性部落社会里。谁都可以成为红色大峡谷的统治者,只要你有这个实力。”
再一声鸟唳传来,所谓的‘部落之王’已经清晰进入眼帘。
站在这个位置,正好看得见,对方的胸脯上那两块结实的肌内,胸脯鼓出来,好比一个门廊。颜色有点像枣木色的案板,紫油油地闪着亮光。
但更吸引索隆注意的,还是那颗鸟怪式的头颅,一张看不出美丑的人脸上面,长着一个鸟类巨喙,脑后则是披散着大片蓬松的洁白羽毛。
扎布兰大陆,无奇不有。眼前的鸟头怪,索隆别说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眼见‘鸟头怪’不停地变幻着双脚,像一支离弦之箭,冲着索隆所站的地方而来。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中,他的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点着,就像蜻蜓点水一般。这只脚还没落地,另一只脚就抬了起来,宛如一辆战车,果真像一股飓风掠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欺近百米的范围,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呼————
挥舞壮硕的单臂,以最快的速度,发泄填充在肌肉里的爆发力。
来自韦弗斯一气呵成地投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空气的阻力,这条微微弯曲的抛物曲线,甚至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然而,视界里,长矛呼啸而过的瞬间,‘鸟头怪’快速亮出了他的双手武器。
喀嚓!
视界里‘鸟头怪’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突地寒光一闪、紧跟着‘鸟头怪’立刻抬起臀部,两腿伸直身子成弓形,侧身一晃。
矛尖断落、白木长杆陷进身后岩石的裂缝,发出嗡鸣并不停地不停颤动。让许多鹰人战士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从没有见过这种迅猛反应,更没有见过这种模样的武器,只听见嘶啦的链子声,两把长刀就精准的卡掉了矛头。
日光的反射下,刀面不知是何材质,好似经过抛光、洁白如雪。两把链子的一端拴在他双臂上,另一端拴在双刃的刀柄上。即是双刀,又好似两把链刀。
目睹‘鸟头怪’轻而易举的战斗技术,奎托斯紧跟着拔出了腰里的战剑,两眼漆黑如墨,杀气狰狞。
100米,90米60米。
就在这时候,索隆却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韦弗斯。近距离正视鸟头怪的那瞬间,索隆的目光直瞪瞪地看着那张奇怪的脸,那双细小的眸子里好似填满了怒气。索隆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凶险。
包括鸟头怪脸上的表情,竟透露着一股自信,这让索隆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但随着他另一只手臂的动作,身后数千鹰人战士,很服从的齐整整地举起了手里的长矛。
如索隆所见,五十米的范围内,没有谁可以闪避、或者阻挡三千名鹰人的投矛,除非他是诸神的化身。
呼呼呼呼——
五秒钟的时间以内,伴随着大片尖锐的呼啸,上千根白木长矛,分层次地投掷出去,索隆很快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传说中诸神的化身,这货明显不是。
在最后频死的刹那,‘鸟头怪’的脸孔,由于心脏的快速痉挛而变得苍白。眼皮不断上翻,黑色的瞳孔和大片眼白不断交替。锋利的白木长矛,或是贯穿胸膛、或是贯穿大腿,或是洞穿脚掌被十几根长矛钉在岩石上,断线的血珠沿着伤口流淌,“嗒嗒嗒”滴落在地上,化作一片殷红的花朵。
韦弗斯手提着战剑,站到鸟头怪的面前,来回走动。
或许经受不住韦弗斯那锐利的目光,鸟头怪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死亡的恐怖,使他的每根骨头都在发抖。
这只不明来历的鸟头怪,拥有着强悍的天赋,可惜用错了地方。带上这颗头颅,兴许有人能够说出他的种族来历。
“砍下他的头颅——现在!”
听到索隆一声令下,鹰人军团长韦弗斯手起剑落。鸟头怪的喉咙里,终止那种像是鸟鸣一样的呜咽声。
韦弗斯的战剑,反射到鸟头怪的眼里,形成一束光,高高向后飞起的头颅在空中转几个圈,看到了旋转的血色黄昏下,偶尔飞过的黑鸦,视帘不断往下旋转、直至落地。
索隆相信在头颅离开脖子的几秒钟时间里,大脑还是有思维的。期间能看到熟悉的身体在跳舞,继而抽搐倒地。最终头颅落向地面,开始流稀释的番茄酱,至此视线里的一切才变成全部漆黑。
“发起战争除了意味着铁和血,掠夺财富也是战争的主要根源。现在、该是到了搜刮战利品的时刻了。”
转回视角,俯视下方的酋长部落、随着心的跳动,深吸一口气,畅快淋漓的大战过后,峡谷里的清新空气,使亚伦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只是当他微微侧过身,却发现奎托斯盯着鸟头怪的尸体眉头微皱,好像在思索什么。
顺着奎托斯的目光,呈现在亚伦视线里的,是一对古怪的武器。
不过在得到亚伦的首肯后,奎托斯迅速在‘鸟头怪’的尸体上补了两剑,收获了鸟头怪胳膊上缠绕的两把链刀。
默认奎托斯收获了这两把战利品。老实说,这对链刀的材质,使亚伦微微感到震惊。
在亚伦的认知里,用作刀剑的材质,有两个基本属性,“一是硬度,二是韧度。”
很可惜,这两种属性在一定程度上是互斥的。到目前为止,斯巴达还只是初级的冶铁工艺,基本上还无法解决韧性问题。
而这两把锋利坚硬的链刀,从刀身到锁链都罩着一层寒气,单单看看、就令人感到生畏。
从这对链刀的材质,到它的锻造工艺,显然已经超出了亚伦的认知范畴。
“熊族部落使用铁器,如果大峡谷中存在铁矿,提高斯巴达的冶铁工艺,却是一个难题”亚伦暗自思索。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又多出了许多需要向威廉请教的问题。
“被征服的敌方部落,将成为鹰王附属领地。眼下,峡谷底下的部落正在陷入恐慌、骚乱、反叛当中!”
鹰人们全都飞上了天空,从空中捕猎那些零星的反抗者。鲁道夫和他仅存的三百多蛮族战士则像是赶鸭子一般,驱赶着上千个红毛俘虏,进入这个部落。
顺着陡坡一直往下,穿过柔软的草地。
行走在部落的核心地带,布满石芽石笋的道路开始变得又硬又滑,稍不留神便会摔得鼻青脸肿。
山坳底部是大面积的平地,周围全是石头山坡。与想象中的一幕略有出入,平地上聚集的大部分红毛野蛮人,瞳孔里虽然散布着恐慌,但却没有彻底地乱作一团。而是全部聚集到此,准备迎接新的峡谷统治者。
冰族部落的社会结构,黑毛、黄毛、红毛、绿毛四种不同的毛发颜色,对应着四种不同的权利和地位。
绿毛野蛮人将黑毛族人称作黑毛猪。由此可见、就算是在冰族部落内部,黑毛野蛮人的身份也是最卑贱的奴隶。
其次比黑毛稍微高等点的是黄毛,相当于自由民和战士。红毛则是部落中的贵族。
至于绿毛冰族人的定位,此时让索隆有一丝疑惑不解。
此刻在他的视界里,大概有一百多个绿毛战士,被相当数量的红毛贵族,用绳子绑起来,等候处决。触目惊心的是、在这些绿毛战士的身边,已堆满了大概二百多具头颅分家的,绿颜色的冰族人尸体。
“卑贱的战败者,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