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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仿佛留白，给了我想象的时间。
半晌过后，艾丽丝才又喃喃道：“这就是如今的魔界，长老大人，你认为它还辉煌吗？”
最后这句问话，充满了辛酸，听得我都不禁黯然。
没有了道德的束缚，仅剩下纸碎金迷的物质辉煌，真的算是辉煌吗？
或许算吧，但也只是物质上的，在精神上，仍是不毛之地。
“反正。。。。。。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正宗的魔界人了，而是生活在和风大陆的魔界人，只要这里不变成那副熊样，不就好了。”
艾丽丝表情古怪，似笑非笑。
可能。。。。。。我又说错话了。
轻咳一声，莎兰问我：“和风争霸赛你筹措的如何了？真的不担心血腥净化的人出来捣乱吗？”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自信满满道：“只要能够寻到一样东西，我就有把握血腥净化的人不敢露面，当然，那种东西越多，我的把握越大。”
莎兰眉梢一颤：“你指的是。。。。。。什么？”
“黑色噩梦。”
第二千四百八十四章 一泻千里（）
黑色噩梦。
这个名字，曾经响彻和风大陆，成为无数冒险家挥之不去的真正噩梦。
倘若没有那场将整个大陆都清洗一遍的灾厄发生，如今的冒险家们，必定闻者惊心，听者变色。
即便灾厄洗礼了世界，仍有残存的上古文献幸存下来，其上的内容，均被复刻在古代文献上面。
待妖精统治时期的灭亡，相当一大部分古代文献付之一炬，余者又有十之七八葬身海底，如今仍保存完整，且文字清晰的，只十不存二。
就是这仅仅的十不存二，还有只言片语是与黑色噩梦相关的记载。
尤可见，黑色噩梦对当年的和风大陆影响之巨大。
眼下，当我说出‘黑色噩梦’四个字时，三女也不禁色变，尤以艾丽丝最甚。
她紧紧攥住我的胳膊，用近乎哀求又近乎威胁的语气对我道：“不要再探究黑色噩梦了，不要！那是我迄今已来见过的最危险，也是最邪恶的东西！任何染指它的生物，都将迷失本性，成为依靠本能生存的行尸走肉！”
我皱着眉头，瞥了眼被艾丽丝紧紧攥住的手臂，虽说手臂被一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牢牢攥握着，是一种挺舒服的享受，但眼下氛围不对，而且咱俩虽说不是初见，但在今天之前，咱俩说话的次数都不超过三句，纯粹是迎面走过都不知道打招呼的那种陌生人。
我喜欢被美女依靠，但不喜欢被陌生美女依靠，所以——
用力抽回手臂，我沉声道：“艾丽丝小姐，请镇定，黑色噩梦我见过，那不过是一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色矿石，而且无论是与它接触，又或者使用它，都不至于迷失本性。。。。。。”
陡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冒出，令我不得不把后半句话咽回肚中。
迷失本性吗。。。。。。
我无法忘记，在黑色噩梦被我左臂完全吸收以后，每次催生杀意之时，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缭绕，清晰却又空洞，仿佛来自地狱的低喃，它一刻不停的怂恿我‘杀，杀光一切’。
当时心智受扰的我，将危险与死亡抛之脑后，奋力杀进鬼面蜘蛛的巢穴，将一群又一群狰狞凶残的鬼面蜘蛛，化作了我的刀下亡魂。
那时没多想，只觉得自己很英勇，如今细细品来，那份英勇，岂不正是黑色噩梦的蛊惑所致！
幸好我当时实力不强，且又有鬼面蜘蛛作为发泄渠道，才铸就了我在尤拉、金思琪、哈罗德眼中的悍勇无双之名。
倘若我当时实力极强，与使徒相当，并且周围皆是人类的话。。。。。。那种情况，想一想我都感觉绝望。
咔哒，一声轻响，莎兰放下了酒杯，她秀眸凝起，紧盯着我，一字一顿道：“看来，长老大人对黑色噩梦也颇有了解。”
我冷汗骤生，连忙伸手摸去，嘿嘿笑道：“莎兰小姐想多了，我生性喜爱猎奇，对各种新鲜事物都有些许研究，黑色噩梦这种奇特的物质，自然也在其列。”
莎兰莞尔一笑，道：“不瞒长老，我们仨也对黑色噩梦很有兴趣，既然长老大人对黑色噩梦颇有了解，不如给我们讲解一下，你对黑色噩梦的了解，都有哪些？”
我脸上笑容勉强，心底却暗骂自己多嘴，提什么黑色噩梦啊！这下好了，被讹上了，你说我讲不讲吧？
讲，我除了曾吸收过两块黑色噩梦以外，对其功效作用用途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不讲，话都说出去了，即便我反悔，恐怕三女也不会相信，尤其艾丽丝那副倔强的模样，如果我说不出点东西来折服她们，很有可能会与她们三人交恶。
这仨人，一个是塔拉库沓的领袖，一个是旋魔会的代表人物，还有一个是神秘的月光酒馆老板娘，她们中任何一人的背后，都有着强大势力作为靠山。
真正敢和她们翻脸的，也就只有五大国，若干古代组织，以及五大冒险家公会了。
虽说我的实力不弱，掌握的势力也不算小，但和这些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甚至敢跟单个使徒硬碰硬的组织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既然打不过，逃不掉，不如。。。。。。安安静静的从了吧。
清了清嗓子，我道：“既然三位美女如此赏脸，那我也不再矜持，这便献丑了，倘若有什么说的不对之处，还望指教。”
当下，我便结合着自身的感受，搀以部分民间传闻，以及曾经阅览过的古代文献上的内容，对黑色噩梦，做了一个笼统的概述。
即黑色噩梦是一种存在于自然界，拥有强大能量的非金属物质，其黑色表面十分光滑，质地还算坚硬，经过特殊加工处理，能够被人体吸收，吸收之后所产生的效果因人而异。
当年的制造者·卢克在吸收了黑色噩梦的力量以后，不但身体发生了变化，精神与理智也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由一位看起来挺和蔼，实则挺狡猾阴险的垂垂老者，摇身一变，成为了肢体强健，嗜杀暴虐的生化怪人。
与此相对的，我也汲取了黑色噩梦中的能量，但很显然，我汲取能量之后的唯一反应，就是当天拉了几次肚。
近乎将卢克改造为生化危机里暴君形象的黑色噩梦，到了我这儿，却只起到了清肠的作用。
这个答案，实在无法令三女接受。
就算肢体没发生变异，起码也得在其他什么方面产生质的变化吧？
就仅仅是清肠。。。。。。如果卢克还活着，并听到了我的答案，也一定会气的当场喷血而亡。
而我也必定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兵不血刃就把使徒干掉的最强王者。
面对来自三女怀疑的目光，我一脸委屈巴巴：“真的，真的就只拉了几次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黑色噩梦过期变质了，还是我和它天生八字不合，反正真相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辙，大不了你们弄几块黑色噩梦来，我当场给你们表演，生吃黑色噩梦，但请一定要给我准备好厕所，我可不希望一泻千里。”
第二千四百八十五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与艾丽丝在月光酒馆的第一次谈话，最终以一个类似自嘲的玩笑结尾。
无论是艾丽丝，又或者莎兰，索西亚都不可能真的给我黑色噩梦。
毕竟在她们看来，黑色噩梦就意味着痛苦，灾厄与死亡。
三女会这样想，我一点也不意外，那可是将原本羸弱不堪，甚至一口气都能吹飞的制造者·卢克，改造成能与暴龙王·巴卡尔势均力敌的神秘物质啊！
其实我也很担心，如果把黑色噩梦交给暴龙王·巴卡尔，它是否能在完全汲取黑色噩梦之后，依旧能控制住理智呢？
如果它能控制住理智，那真可谓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它控制不住理智。。。。。。我能承担的了那种责任吗？
不知不觉中，我陷入到沉思。
一抬头，已到了家门口，推门而入，穿堂过室，来到后花园，火焰龙息塞仑正懒洋洋趴在草地上晒太阳。
走到近前，用脚尖踢了踢它，这货非但没醒，反而吧砸吧砸嘴，一副在梦中吃美食的熊样。
“嘿，醒醒，别睡了！”
一脚狠踹在它背上，塞仑抬起一只眼皮，鲜红的瞳孔很不善的瞥了我眼：“你要是不能说出个令我满意的理由，咱俩就没完！”
“我找巴卡尔有急事。”
“急事？”虽然塞仑看起来仍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但还是抬起了头，用力抻了个懒腰，扇动翅膀，飞到半空：“什么事儿这么急啊，非得在今天说不可？”
“事关你主子的复仇大计，你说急不急？”
塞仑神色一凛，顿时没了怠慢之色：“那是挺急的，快走快走，可别耽搁了主子的复仇大计！”
塞仑一只爪子勾住我衣领使劲儿往前飞，恨不能一路把我拖走。
“嘿！松爪！别抓了！新衣服啊，抓坏了还得换新的！”
我挣扎着咆哮道。
嗤啦！
绢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塞仑恰好转过头来：“你刚说什么？”
低头瞅了眼衣服，我绝望的摇了摇头：“不，我什么也没说。”
“你骗我！”塞仑义愤填膺：“你肯定说话了！声音还挺大的那种！”
“你听到了？”
“听到了”塞仑道：“就是没听清你说啥。”
我笑呵呵道：“那要不要我重复一遍给你听？”
“好啊”塞仑欣然应允。
“我说今晚加餐，要加一道名为红烧红翼龙的大餐，你信不信？”
塞仑闻言一怔，随后盯着我瞅了数秒，突然一乐：“嘿嘿，不信。”
“那好吧，我是叫你把爪子松开。”
“早说嘛”塞仑松开爪子，吧砸吧砸嘴，道：“你要是早说，我早松开了，你是不知道，拖着你这么大一坨肉，我是有多费劲儿。”
深呼吸，深呼吸，继续深呼吸！要淡定，一定要淡定！绝不能被这货无赖的嘴脸儿气到，更不能一怒之下把它扒皮抽筋，那是哪吒做的事儿，我要做的是尽可能维持平和的心态，淡定的与它相处，毕竟它是巴卡尔送来这里的联络员，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也要照顾巴卡尔的面子。。。。。。
自我安慰好半天，激动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掏出怀表瞥了眼时间，刚好两点半，进森林再回来，再算上同巴卡尔聊天的时间，最多一个钟头不到，回来之后还能在院子里小憩一觉，实在是惬意又美好。
打着美好的算盘，我乐颠的直奔精灵之森而去，甚至就连新衣服被扯坏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来到老地方，塞仑转换形态，赤红色竖瞳瞬变为金黄色，霸主威压骤然降临，暴龙王·巴卡尔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鬼鬼祟祟躲在树后做什么？既然已经来了，何不亮相一谈？”
“哈？鬼鬼祟祟？你在说什么啊？”我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巴卡尔的话。
就在这时，几米外的树后，一阵悉索声响起，先后走出两团身影，离得近些的，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肤紫貌美，不是莎兰又是何人？
离得稍远些的，则略矮一头，却天生恬淡文静，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两只纤手托着一把木琴，木琴古朴而精致，与持琴者温婉的气质相得益彰。
正是魔界人艾丽丝。
“暴龙王·巴卡尔？果然是你！”此刻的莎兰，早已没有了国家力量特有的高傲气质，如临大敌道：“你想要借这少年之手，重回和风大陆吗！”
“安小毅长老，快些过来！”艾丽丝也没有了一贯的恬淡，她满脸紧张道：“来我这边，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保护我？”好笑的看着她俩，我突然一步上前，来到暴龙王·巴卡尔跟前，一把拦住它脖子，嘿嘿笑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暴龙王·巴卡尔，可是朋友啊！”
我的举动，瞬间震惊了两女，她俩好像两只呆鸡般，愣在原地，两双眼惊得像俩乒乓球，大张的嘴足够吞下一颗完整的灯泡。
半晌，莎兰方才回过神来，仍不敢置信道：“你说你和它。。。。。。是朋友？”
“巴卡尔陛下，我刚才的话有歧义吗？”
“完全没有”暴龙王·巴卡尔傲然道，同时一甩脖子，将我手臂荡开。
这时，艾丽丝也回过神来，她没有像莎兰一样震惊失措，反而用好像守财奴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金币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极不舒服，轻咳一声，道：“艾丽丝小姐，虽然我很帅，但也请你不要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我看，更不要盯这么久，我会害羞的，如果你非要看的话，可以选一间布置温馨的旅馆房间，就咱们俩人，我让你看个够。”
噗——哈哈哈哈！
身旁，暴龙王·巴卡尔终于抑制不住冲动，狂笑起来。
不远处的莎兰也瞬间反应过来，美目狠狠瞪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当事人艾丽丝，一脸茫然。
片刻之后，她也总算回过味儿来，俏脸微红，眼神更凶，恨不能扑过来，咬我一口肉下来。
娇羞片刻，艾丽丝冷静下来，她依旧直勾勾盯着我看，不过这一次，还伴随着询问：“安小毅长老，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千四百八十六章 质问（）
最近我好火！
总有人问我是什么人，又或者询问我的身份。
这事儿放在两年之前，压根无人问津。
哪怕我出入城门，看门的侍卫都懒得克扣我入门税，更不要说把我叫到近前盘问我了。
这种赤果果的无视，虽然很让人不爽，但却也直接规避了不少麻烦。
可是自打我在艾瑞城混的风生水起，结识了哈罗德，盗了卡特·亚当斯的墓，干掉了卡特·斯科特的心腹走狗查尔斯，又和斯科特成了死敌以后，我的生活开始精彩起来。
也自那时起，我开始逐渐变得受人关注，直到我坑了西蒙斯·洛克一把之后，我的名号瞬间响彻大半个达赛城，我也一度被誉为达赛城传奇人物之一。
之后的日子，就是与各方势力的大佬打交道，并不断被人问及身份，所问问题与提问方式，简直与此刻的艾丽丝如出一辙。
我甚至都不用去想，随口就能回复一串儿完美的答案来：“我叫安小毅，目前是月光城人，现任月光城外族长老职务，同时担任无畏公会会长一职，在此之前，我也曾担任达赛城宰相一职，但很不幸，由于某些私人恩怨，我的宰相位置被人摘了，在卸任达赛城宰相之前，我的总年薪为。。。。。。”
“闭嘴！”满脑袋爆筋的艾丽丝，险些把木琴当做链球丢来砸我，她近乎崩溃的凶恶目光，吓得我一缩脖子。
“安小毅长老，请你主观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讲一些毫无意义的客观事实”艾丽丝接连数次深呼吸，总算把杀人的冲动压制下去，她长吁口气，继续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刚才我说的都是啊！”我无辜道：“我真的叫做安小毅，目前是月光城人。。。。。。”
“我不要听你的履历！这不是在求职！而是询问！”艾丽丝神色严肃纠正道：“我知道你叫安小毅，也知道你的职务，地位，甚至也知道你的年薪，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血统，传承自哪个种族？”
我一怔，刚要说话，却又被艾丽丝再次打断。
“我不想听多余的话，我只要你正面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种族的人？你来自于那颗星球？别拿人类的身份欺骗我，你绝对不是人类！我了解暴龙王·巴卡尔，就如它了解我一样，它不会和人类成为盟友，更不可能做到如此亲密无间，倘若你是普通人类的话，刚才揽住它脖子的刹那，它就会一口将你的脑袋咬掉！这就是它的本性！它只尊重强者，从不会理会弱者，我不知道你表现出来的孱弱实力是真实实力，还是装模作样，但我能够肯定，你绝对不是人类！”
呼——
我长长松了口气，既轻松，又失落。
真是的，原来只是好奇这方面问题，害我还以为她对我情愫暗生，以质问的语气旁敲侧击我的家庭情况与收入情况，并将这份数据与她心目中的理想配偶数据作对比，以此得出我是否能够作为她理想的婚姻对象呢。
嗤，原来只是好奇我的血统，这女人真肤浅。
在心底埋怨一番，我轻吐口气，道：“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血统，又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
艾丽丝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