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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云升看过来,意意斯实在没地方躲了,只好遮遮掩掩地小声解释道:“按照规定,谁按的按钮谁付费用,那药实在太贵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滴血般地将自己的身份识别牌艰难地拿了出来,看向楚云升那舍不得的眼神,意思分明就是您老省着点花啊,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楚云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意意斯大概不敢阻止他按下按钮,事情发生了,就干脆躲在一边,等那个卡旦男子自己认命,总归那药物还是用在卡旦男子自己的身上,救了他一命,道理上讲也该由他自己负担。
没想到他还主动站出来说是自己按的,将意意斯的算盘全打翻了。
而意意斯的脸红也不是因为漂亮的空务女孩,而是憋的,紧张的,这可以是一大笔费用啊。
楚云升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去管那个卡旦男子,奇怪地问意意斯道:“我在你那里没有钱?”
意意斯紧张地摇了摇头。
楚云升楞了一下,然后道:“就算没有,你现在花了,回去难道——”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很久没用的词了:“报销不掉?”
要想将这笔费用找补回来,自然有很多办法,意意斯身为楚云升的“助理”,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提供“方便”,比起这笔费用,简直不算什么,可他真的不敢,也不会去做,就怕自己一个不稳被“解雇”了。
他现在的位置,可不是简单的钱可以买到的,更关系着整个地底小人的荣辱。
可让他去“报销”,且不说他不敢,就是敢,他跟谁去报?枢机议会,幕僚团,还是地底人总部?没有一个对口。
而这些话,他又没办法和楚云升说,怎么说?说没地报销?那不是找骂吗?还会得罪很多人。可楚云升现在又让他解释,真将他为难死了,智商明显不够用了。
早知道,他就干脆点将身份牌拿出来,将费用付了,虽然那是一大笔开销,但对于他的薪水来说,还是可以承担得起的,虽然还是有些心疼,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为楚云升用他自己的钱,那是他的荣幸,别人还轮不到呢,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绝对毫不犹豫,可这么无缘无故的救一个白眼卡旦人——他对卡旦族从来都没有好感,他的爷爷就死在一次卡旦人的袭击中。
正如那名卡旦男子所说,凭什么啊?
可他是楚云升的“助理”,按照退化人的说话,楚云升就是他的大老板,楚云升要做什么,他都必须无条件服从,除非他不想干了。
在他郁闷地将身份识别牌递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那名卡旦男子竟然从座位上打开安全装置,弹跳起来,冲向意意斯与楚云升,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而要攻击楚云升,还是想抢走意意斯手中的识别牌。
因为最终的结果没人知道,他只向前扑了一步,便被楚云升的本体元气自反击而击飞,撞过一排的座位,重重地摔在舱壁上。
楚云升没有去接意意斯的身份识别牌,此时,他早已经不准备为这名卡旦男子支付任何费用,按钮是他按的不错,但救得命是卡旦男子自己的,不感激也算了,还要攻击自己,他真是多管闲事了。
“哈哈哈!”
头破血流的卡旦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原本是船舱中漂浮而坠下的碎片物,手舞足蹈道:
“不是我按的,不是我按的,是他们按的,不是我按的,哈哈哈,我不用做奴了,我的后代也不用世代为奴了,哈哈哈,我又是自由民啊,哈哈哈,我不用为奴了,哈哈哈……”
他边哭边喊,披头散发地疯疯癫癫地向别人挥舞着手中的碎片,又生怕别人不相信,不断地向人努力地解释着。
“疯了?”上前的那名魁梧空警皱了一下眉头。
“唉,又逼疯了一个。”乘客中有人叹息一声,他旁边的一个同伴赶紧捅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空务女孩憎恶地看了楚云升与意意斯一眼,小心靠近疯疯癫癫的那名卡旦男子,检查后,向旁边的空警同情地说道:“他的病情本来就没有稳定下来,心神激荡下,又受到刺激,神经紊乱,的确疯了。”
魁梧空警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道:“上报给上面,让他们去查这个人的亲属关系,将债务转嫁过去。”
看着此刻已疯癫的卡旦男子可怜地将手中垃圾碎片当成身份识别牌,激动地举在空警的面前,不断重复解释着“不是我按的”,空务女孩犹豫了一下,一狠心,将一段视频调了出来,壮着胆子向魁梧空警小心说道:
“警卫长,的确是刚才那个人按的按钮,根据规定……而且,这个卡旦人估计已经是全家的主劳动力,剩下的大概都是老弱病残,公司要收回债务,最好……”
魁梧空警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但视频已经调出来了,他也没办法再装作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刚才卡旦男子是怎么飞出去的,他却是知道,那是武者,还是强大的武者。
鬼知道那个武者为什么要脑残坐到末等舱来,魁梧空警不想惹事节外生枝,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武者,他宁愿选择装作不知道,然后去对付那什么老弱病残,反正苦主已经疯了,疯子的话谁会信?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上面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希望你能将当时的实情告诉我们。”
魁梧空警返身走回来,指着那段监控视频向楚云升问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只是在“合理”与“实情”上加重了语气,明显地带有强烈的暗示。
他可不是鲜嫩不知世故的空务女孩,对这种事情,拎得很清楚,一面是来历不明的武者,一面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弱病残,傻子也知道怎么做,也只有那个空务女孩才会那么天真。
对方只要顺着他暗示的话说下去,他做个样子记录一下,之后,和这位武者就没有一点关系,该怎么处理还是怎么处理,他也不会因此而沾上一点点的麻烦。
见他明显的暗示,船舱中刚才还有些同情与争论的声音,顿时一片可怕的寂静,纷纷低下头,而那个女孩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紧紧地咬着嘴唇。
纤细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了一起,她知道自己一时冲动犯了大忌,等这件事结束了,上面马上就会处置她。
为了得到航天飞船中的工作机会,她的家人求了很多人,费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更是承了无数的人情与花费。
而承载着全家期望的这些心血,都将被她一时的冲动而毁于一旦,她简直不敢去想被上面处罚开除后,那个并不富裕的普通家庭中,家人的那种极度失望与痛苦的眼神。
只一瞬间,她的意识如刚才的卡旦男子一样跌入了无底深渊,完全垮掉。
煎熬的等待中,她想到了给地底小人旁边的那个地球人下跪,求他承认;想到了今夜耻辱地脱光了衣服,将自己送到上面的一个高层的床上,那个高层暗示她很久了;想到了……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却没有想到——
“是我按的。”楚云升冷冷道:“但我并不准备付药液的费用。”
不等这些人有什么反应,他回过头对意意斯冷漠地可怕道:“你现在就查是谁定的这个规矩,然后让梅尔蒂尼带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滚来见我。”
意意斯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出大事了!
这时候,他的余光已经看到头等舱的那名第三等贵族,正极度惶恐地跌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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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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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不想在航天飞船上弄出这么多的事,更不想亲自去处理,没时间,更没那个精力,当然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任何体系的出现,哪怕是畸形的,也都是现实下的一种折射,就像他当年在黄山时的烈火城,也是极度扭曲的世界,当它却仍能很好地存在与运行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换一种方式根本适应不了当时的形势。
只有当它过时了,才会有其他更合适的体系渐渐地替代掉它。
在冷星上空的这支糅合舰队中,存在各种稀奇古怪的种族,从最顶端如今只有一人当值的细高人,到如今连识字也仍在普及中的怪人,各种制度,各种体系,五花八门,如果不是有枢机镇着,仅仅是观念上的冲突,就能引发战争。
楚云升不想去研究这么深奥的社会问题,电有时来了兴趣,会去研究一下,但它那绝对是以研究生物群居特性为目的,就像地球人研究蜜蜂的生活规律一样。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材料,觉得与其费力去乱指手画脚,不如任其自由发展,总能找到最合适的位置。
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耽误他的造舰!
其他,他并不想去管。
这是他的底线,任何触及这道底线的人,他都不能容忍。
第三等贵族先生的出现,一下子惊镇住了本就有些心存忌惮的魁梧空警,他可是知道这位老先生的身份与地位的,能够与此人说上一句话,都是莫大的机缘。
他立即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武者来头可能更大,要不然这位老先生怎么会满脸的惶恐地出现在末等舱?
魁梧空警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不管猜得对不对,此刻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才能进退有度,明哲保身。
见那个空务女孩还傻傻地站在那儿,他顺手将她拖到了后面,不是他有多好心,而是她的身份仍是飞船成员,弄不好会波及到他自身。
意意斯根本不去看眼神带着祈求的这位贵族先生,严肃且熟练地在他的通信仪板上将命令传递出去。
这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令这位贵族老先生魂飞魄散,心惊肉跳,脊背一弯,噗通一声,就要跪下来。
“起来!”
楚云升冷漠道。
在他的本体元气下,这位贵族先生根本跪不下去,想要说什么,又听到另外一声严厉的声音:
“闭嘴!”
说话的是意意斯,他这时候已经飞快地将命令写完发送出去,看了楚云升一眼,终于领会对了意思,向着前面的头等舱继续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回去。”
那位贵族先生显然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查到意意斯的身份,因而从头到尾,除了看过一眼意意斯,根本不敢抬头看意意斯旁边的人。
但他的腿仿佛已经不是他的了,软的迈不动步伐,虽然他觉得自己也不用这么害怕,毕竟他没有做出过任何冒犯的举动,如果说一定要有,那就只有意意斯身边的那人盯着他新得来的“宠物”,而他竟作死地去查了意意斯的底细。
至于那些奢侈的排场,他觉得根本不能算是什么事情,太正常不过了,而且这点东西,就是在意意斯大人眼里,估计都是粪土一般的存在。
在他的想象中,意意斯身边的那个人所住的宫殿一个角落,都不是他整个身家可以比的,那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啊。
可他就是怕,忍不住地害怕。
他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他就是想不出来坏在了哪里?
难道是那个“宠物”?
第三等贵族先生才发现自己真的笨死了,事情是因为她而引起的,自己调查出爆炸性的消息后,一下子吓傻掉了,竟失去了清醒,竟弄不清状况了。
“嗯,就这样办了。”
他心中迅速决定下来,恢复了一丝镇定,脚步也能迈动了,整个人顿时也轻松了不少。
望着他忽然又稍稍恢复镇定的背影,意意斯摇摇头,这家伙果然只能是靠着老本混吃等死脑袋僵化的旧贵族,幕僚团里的那些精英,哪一个是这家伙可以比的?
就是今天不出事,估计要不了多少年,也会被其他贵族吞食干净,骨头渣子也不会剩下。
等这位贵族先生走了,魁梧空警也不敢多留一刻,这时候,就显得他远比那位贵族先生的聪明之处了,不仅带走了空务女孩,还将疯了的卡旦男子也带走了。
这两人任何一个都是定时的炸弹,留在这里只会坏事,他一面向上面紧急汇报,一面将这两人看好,一旦末等舱的那个武者要做什么,他可以立即将人送到。
只是很奇怪,上面在受到他措辞严重的消息后,回复依然很快,但却和起飞前的例行汇报一样,仍是让他严格按照职责行事。
他感觉到上面肯定知情,却没有告诉他们下面的人,原因他觉得有两个,要么是末等舱的武者自己向上面做的交待,上面便一切不管。
还有一种,他不敢想,那涉及到上层白炽化的权力斗争,故意为之,甚至前舱的贵族先生都被人有心安排的,就是为了让后舱的那位武者见到,这个立论的基础是那位武者的地位足够高,高到可怕的程度!
他一个小小的空警,夹在当中就是飞灰中的飞灰,不知道内情,最坏的结果最多也就是革职而已,但如果知道的多了,那就可能没命!
真要如他所想,一定是权力斗争白炽化到了见刺刀的激烈程度,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胆颤,一想到那个地底小人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从头到脚都是凉气,想去后舱解释一两句,又怕多此一举,反而坏事,心中越来越惶惶不安。
此刻,他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当时的卡旦男子与后来的空务女孩要好多少,甚至还要更糟。
卡旦男子本来就是贱民一个,再倒霉也是那样,空务女孩家里好些,但也是底层家庭,而他好歹也是中层家庭,一旦毁了,那简直无法想象要去过什么样的日子。
在这个畸形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初始的位置,就像帽子、衣服、裤子和鞋子,分别处在不同的等次上,所有人都在试图爬上更高位置的同时,警惕自己随时掉下去,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可靠的保障,有时候仅仅是某个大人物一句话的事情。
魁梧空警忐忑不安的时候,一边的空务女孩也紧张地脑袋一片空白,她本以为那个“奇葩”承认了是自己按的按钮,以他淡定的语气,还有富有的地底小人在身边,应该能够支付的起昂贵的费用,事情也就能完美的结束了。
等到头等舱的那位贵族出现,又被呵斥走,她一下子坠入了冰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这已经不是丢不丢工作的事情了,而是她得罪了连第三等贵族都要仰视的可怕的势力。
是的,她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只要按照规矩去做事就行了。
规定和规矩之间,看似差不多,涵义却完全不同。
她现在要担心的是全家的性命了!
三人当中,只有疯疯癫癫的卡旦男子还在那里仿若讽刺地说道:
“哈哈哈,不是我按的,哈哈哈,我又是自由民了,哈哈哈,我不用为奴了!”
后舱中,随着这几人退去,却并没有立即恢复纷乱的议论声,依旧静得可怕,呼吸声都变得小心起来。
仿佛这里面正坐着两个狠毒的特务,正阴险地盯着可能露出马脚的嫌疑犯。
谁要是动一下,或者呼声稍稍大一点,就似乎会立即有了这种嫌疑。
楚云升这时候也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但没说话,暂时也没乱猜,只平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船舱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有人开始极为小声地说着话了。
楚云升转头问道:“意意斯,这么说,我也没有身份识别牌了?”
意意斯正在想事情将会如何发展,心道您要身份识别牌干嘛?那东西对别人有用,对您可是一点的用处都没有,但心中虽然这样想,可这个问题同样难以回答,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
还好楚云升没有继续问他是不是也没有薪水的问题,要不然,他真的要疯掉了。
这时候,飞船已经快要落地,缓缓飞向巨大基地的广场。
等到平稳后,楚云升打开安全装置,感觉到外面驳杂的元气波动,起身道:“走吧,我们俩都被人“利用”了,人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意意斯心中顿时一惊,被人利用了?利用什么了?他没有楚云升那种极其敏感的神经,但脑袋还算好使,随即便一下子明白过,他们从2号空港搭船前往地面,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起码地底小人总部的人就知道。
这时候,他忽地想起进船前那个蓝发女孩盯着他的表情,心中顿然紧张起来,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舱门打开,航天飞船中竟没人敢动,头等舱的人也一个个不敢先出去。
等到楚云升带着意意斯走出舱门,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跟随出来,在走出门口的刹那,从头等舱的人到末等舱的人,全都惊呆了,惊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