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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飞羽摆摆手:“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石头都在这边,请自便就好。”
吴飞羽说完,就向他处走去,林浩宇环顾了一下,当下,这地方并没有几个人影,不过旁边倒也有几名似乎是丹鼎派的弟子站在这边,林浩宇瞧着也是暗暗咋舌,丹鼎派果然是名门正教中的翘楚,在这里看场子的便是筑基初期的弟子。
林浩宇在桌前慢慢地走着,让玉佩分析着石头的质地,猜测着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所谓“神仙难断玉”,指的是那些仙家之物,如同秀云那般一双眼眸上功夫练的出神入化的,看不出一块普通玉石来才叫见鬼。
但这些堪称至宝的矿石,却是连修炼了功法的修道者都无法看透的,玉佩在这里的赢面也仅仅是略大而已,他仗着的不过是自己玉石的本体,对同类有着更好的感应而已。
为了让玉佩感应,林浩宇把眼前每一块玉石都凑近了观摩,大概看了十多块之后,玉佩终于找到了一块看得出门道的石头,标价三千万白银,或者等值的天材地宝:“就买这一块,里面有一块凝神血珀,能帮我恢复一部分元神,唤醒我的一部分记忆。”
看了这个价格,林浩宇也是惊叹,这块石头可以说是这里最便宜的那一批了,便可以要价三千万,足足是一块同等大小的玻璃种翡翠得到三倍,修道需要法侣地财四样,这个财字果然重要异常。
现在想想,赌石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自己自打进了赌石场,见到的银两都是数以万计,在外界,十万两的白银,足以让一个人成为一个良田万亩的大地主,但是在赌石场里面,十万两白银,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而现在进了修真界的赌石场,十万两白银,那有和没有几乎都没得差别。
这些钱财看着或许夸张,但说实话,这些东西不过是在赌石坊内流转,初来乍到的人或许会觉得吓人,但对于那些行家里手,这些钱财已经不过是数字而已。
“就这块了,给我包好就行,不在这里切了。”林浩宇立刻出声吩咐伙计。
吴飞羽听到林浩宇的声音,也是走了过来:“小友看好了这一块?”
“正是,看着很顺眼,所以就决定带走了。”林浩宇很客气地回道,脸上带着一股无所谓的神采,“无所谓彩头不彩头,今天第一次,图个快乐而已。”
客人要买,吴飞羽也不便多做阻拦,只是吩咐着伙计将石头收起。
玉佩每吸收一块石头,都会沉睡些时日,因此无论是林浩宇还是玉佩,都不打算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别看林浩宇表现得无所谓,但若真肆无忌惮的买下去,不消多久,他的钱袋子可就要瘪了,林浩宇的钱都是赌石赚来的,买的太多了会耽误他自己的周转。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身份这几天八成会被丹鼎派盯死,想要再变到其他的面相赚钱,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林浩宇缴纳了款项,将石头塞进了百宝囊中,刚想找个客栈让玉佩吸收一番,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缎子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双眼中精光迸射,明显是走武学一脉的高手,周身气血澎湃浩如烟海一般,远远地便让林浩宇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中年男子看见吴飞羽,远远地打了一个招呼,而后问道:“吴道友,这位小哥是?”
“这位是李立权李公子,我道门的居士,今日新得的资格进入这里,只挑了五块石头便连出了五块玻璃种玉石,这份能耐连贫道都自叹弗如啊。”吴飞羽赞叹着,又向林浩宇介绍面前的汉子,“这位是虎踞道人安若风,走的是武道一脉。”
“安道长,幸会幸会。”林浩宇对着安若风也是行了一礼。
安若风笑着点点头:“李公子却是年少有为,幸会幸会。”
今天林浩宇没有心情在这里再待下去,安若风也是着急看看石头,因此两人只是点点头认识一下,便各自分开。
安若风明显与吴飞羽相熟,看着林浩宇走远,他便转头看向吴飞羽:“不知这位李公子出自何门何派,一身的气息坦然浩荡、正而不邪,似是那些大门派的嫡传弟子。”
吴飞羽苦笑着摇头:“他不说,贫道又哪里敢多问?他身上带着的那块门派令牌,分明就是‘那个’,这块令牌上施了障眼法遮掩天机,只算是证明了自身来历,究竟他是来自何门何派,我也不能看透,他又说师门规矩森严,贫道也不敢多问。”
说罢,吴飞羽淡金色的真炁在空中急速勾勒起来,林浩宇那块令牌的形状渐渐出现,可诡异的是,真炁仅仅能够凝聚出令牌的模糊轮廓,却不能将上面的文字显露分毫。
安若风也是惊讶:“真炁无法勾勒,天机又被遮掩,这令牌莫非真是‘那个’?”
“当然是真的,否则贫道为何这般礼遇与他。”吴飞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弟子。”
“那我遣人出去扫一圈吧,最近这南疆城之中可不太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光靠着世俗官府的那些废物可不行,万一在这位身上捅出点篓子,我们可就倒霉了。”安若风撇了撇嘴,转身向外走去。
他的身后,吴飞羽也是点头:“规矩,还是彻底些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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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玉佩嘴贫心灯狠,兴真显威拘生魂()
另一边,离开了聚财仙坊之后,林浩宇也是颇为不解地问玉佩:“你粗制滥造的那块令牌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我就能凭那玩意儿进来?”
当初在赌石坊里面,林浩宇也不好问,不过现在出来了,可就不用在乎那么多了。 ○
“仙界下来的玩意,你说可能不好用么?当年印制的时候,你师父也就弄了百多块,要不是贫道精明讨了两块的铸造权……”玉佩刚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就中途打住,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赶快把石头开了吧,凝神血珀可是好东西,贫道吃了它再让你演示一遍太极拳也不是不行。”
“师父”这两个字可是林浩宇揣在心里多年的怨念,莫名其妙地选了本证,更加莫名其妙地拜了一个师父却连一面都没有见到,功法之类的也没被传承,似乎除了道门之中最看重的法脉传承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听得玉佩说法,林浩宇也是激动了起来:“我师父?你认识我师父?他到底是谁”
“贫道当然认识你师父。”玉佩怨念深重,“不过他是谁贫道可真不敢说,就你这个境界实力,知道了也是白搭,老老实实地修行吧,时机到了贫道自然会告诉你他是谁,现在若是说了,咱们就一块倒霉去吧”
说罢,玉佩也不管林浩宇的抱怨抑或威胁,开始了自顾自地讲话:“贫道元气大伤,这元炁还是要好好补一补的,你看。一个不注意就把话说漏嘴了,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祖师爷这一雷劈下来,啧啧。不过贫道告诉你。你师父嘛……”
可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心脏处闪过一点金光,那是心灯溅出的一点火星,这火星如同有灵性一般,直接飞向玉佩。
直到这时,玉佩才发现潜伏在他心脏深处的心灯,发出一声惨叫,直接从林浩宇的体内飞了出来,口中念诵着“福生无量天尊”不迭:“祖师爷赎罪。祖师爷赎罪,贫道再也不敢多说半句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玉佩发自真心的忏悔,那随着他飞出林浩宇身体的火星原地顿了顿,慢悠悠地折返了回去,在林浩宇的体内游走了一圈,而后化为无形。
“这心灯和我师父也有关系?”林浩宇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嘴中更是吐出一点惨白色的尸气。
“不可说,不可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玩意?难道说终于等到了……”玉佩这声音弱弱的,全然没了往日的那般威风。
听了这话。林浩宇又是一阵气结,但也知道玉佩肯定是不会说自己的师承究竟是谁了,他这时候也只能呈呈口舌之利:“这就是现世报啊,让你再嘚瑟。原来玉佩大仙人还有怕的东西啊。”
“贫道怕的东西很多,但不包括你。”玉佩也贫了一句,好像把心灯的事情给忘记了。“快把那那凝神血珀拿出来,贫道吃好了好让你功力再进一步。”
林浩宇摇头。想知道自己的师承是无望了,他索性将这个念头逐出脑海。接着伸手从口袋中掏出原石,真炁一动,将外面的石壳震成粉碎,露出里面的凝神血珀。
凝神血珀乃是琥珀的一种,整体呈现深红色,一点淡青色的光芒在里面流转不休。这玩意名为矿石,实则是远古时期留下的琥珀经受某些特殊的变故,如异兽死后灵、血附于其上后形成的,在南域也属于颇为罕见的材料。
吸收一块凝神血珀,可比吸收一滴真龙涎方便得多,只见一道青色的光辉闪过,这块凝神血珀便化作一地粉尘,而玉佩的外边多了一点血色的光辉。
“六个时辰。”玉佩有些疲惫地说完四个字,便再度没入林浩宇的体内,林浩宇摸了摸胸口,禁不住喃喃自语:“心灯、玉佩、修仙许可证、师父……突然感觉关系好生混乱啊,实力不够,连知道自己法脉传承的权利都没有,唉。”
努力地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抑郁,他将身子平躺,就准备开始修炼易形换影中关于身体部分的功法。
可才等他闭上眼睛,一柄戒尺便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的脑袋“啪啪啪”就是三下,林浩宇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空,身边站着那个古怪的黄兴真。
“道……道长,啊不对,是仙长,不知道仙长找小可有何事,居然动用此等术法?”林浩宇有些结巴,任谁被人凭空抓起,直接到了虚空之中都会心惊胆战的感觉,而这位黄兴真道人,更是差点在林浩宇心中留下心理阴影。
黄兴真笑眯眯地看着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来见识一番五弊三缺找上门时的厉害。话说回来,贫道就这么可怕么,当时在集市里,连玉石都不要了掉头就走,那广场上见了贫道发慈悲管闲事也是退避三舍……”
林浩宇看着黄兴真,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会被认出来,自己明明已经连容貌和气质都已经换掉了才对。
这一瞬间他真有哭出来的**,可他却死活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眼泪的存在,待凝视自己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原来是元神之体,就像当日魂入地府一般。
拘人生魂和拘一个活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黄兴真的这一手当真是十分了得,林浩宇只感觉神魂发冷,结结巴巴地回道:“当,当然不可怕,仙长您那么慈和,怎么会可怕呢,小可只是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黄兴真无趣地摇摇头,一只右手轻飘飘地按在了林浩宇的头顶,即便是神魂之体,林浩宇也感觉到一股灼热从顶梁灌入,他还以为黄兴真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怪事,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
听了那声惨叫,黄兴真有些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直接将林浩宇后半声踹了回去:“乱叫唤什么,贫道也就是帮你临时开次天眼,让你见识一下五弊三缺的厉害,让你以后少动些神通术法罢了。”
听了黄兴真的这番话,再感受到身体内确实没有任何不适,林浩宇这才舒了一口气,一脸尴尬地顺着黄兴真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听黄兴真低声抱怨着:“要不是**开天眼不好掌控,你这命格也承受不住天眼带的那些东西,贫道还费这个力气将你神魂拘来做甚。”
此刻林浩宇的眼中的世界已经模样大变,他可以轻易地看出天地元炁的流动,也可以找到天地间飘飞的那些孤魂野鬼,甚至是残存不散的那些或暴戾或温和的残念。
“这是天眼大开的状态,天地间所有负面能量都能被你所感知,若非贫道守护,就凭你这个命格与神魂的强度,不消片刻就会被它们干扰,发疯甚至入魔。”黄兴真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飘忽。
黄兴真这段话说完,林浩宇也立刻就感到体内的灼热一收即放,他只觉一阵阴冷袭来,夹杂着暴戾、悲伤、疯狂等等无数的负面情绪,在这个状态下呆久了,人要是不疯简直没有天理。
天眼,听着名字霸气异常,但也要有那个实力去承受天眼带给自己的一切,就像穷人突然得了亿万财富,屡试不第的生突然高中榜眼,他们或许会一飞冲天,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疯掉若是没有黄兴真在旁边守护,此时的林浩宇肯定已经遭了秧。
林浩宇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仙长让我感受的五弊三缺到底在哪?小可现在看到的可只有些孤魂野鬼,怨念戾气。”
黄兴真闻言,将手一牵一引,林浩宇的面前便出现一面纯由天地元炁凝结出来的水镜,上面浮现的不正是那个算命先生?
“善易者不卜,因为算卦是需要担因果的,有些可以沾,有些沾了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才有逢人说话留七分的规矩。”黄兴真无奈地指着水镜,“五弊三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到的这人,他可不是给自己干活,他的每一卦都要给他背后的人分成。”
林浩宇想了想那日的所见,点了点头,这名算命先生身边的人中必然有暗子,这些暗子的功能很简单,就是不停地恭维他,让他感受到虚荣,再加上算卦能够带来的看得见的财富,让他兴高采烈地算下去。
而那些挤兑、甚至打算殴打黄兴真的人,说是没组织的绝对没有人信,这些人的目的就是防止能看出门道的人用法术唤醒他的本心,让组织少了财富的来源,相信这个组织手下肯定有不少这样闷头算卦的人,否则养那样一帮闲人岂不是亏了本?
分析着这些,林浩宇的目光依旧牢牢地盯着镜中人,只见算命先生身上的黑气浓得近乎化不开,无数条闪动着黑色光芒、深的发紫的红线从他的身上伸出,向着四面八方散发出去,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却不自知,依旧兴高采烈地帮人看着事。
“那些黑气,就是他染上的孽债,那些红线,是他帮人算卦染下的因果,这些东西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轰然爆发。”
黄兴真的说法,让林浩宇也是心头一寒,照他的说法,这个算命先生,岂不是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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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自古因果有报应,五弊三缺自造中()
见此情形,林浩宇也感觉神魂一阵发冷,下意识就问道:“就没有化解的办法么?”
“修身修心,祈福禳灾,抄送经典,多做功德,这些都可以作为化解的方法,但是他沾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即便帮他祈福禳灾,也消减不掉太多的孽债。 ↖,”黄兴真有些惋惜地说道。
“那……放生呢?”林浩宇想了想,说道,“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生虽然比不得救人,也能造些功德吧?”
“放生?你把陆龟扔到海里试试”黄兴真的声音转瞬间变得冷淡,也不知道在为什么事情发脾气一般,“现在的放生早成了赚钱的把戏,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乱来,还有什么功德可言?都想着因果归他人,功德归自己,哪里有这种好事”
说到这里,黄兴真痛惜的摇摇头:“一些小门小派为了自身的利益,会去捕捉一些珍兽,让善信们花大价钱去购买、放生,那些善信满足了自己放生的善行,却不知道在这之后,正因为他们的行动,把那些珍兽都害了。”
林浩宇以前在建宁府也听过佛寺放生这样的事情,当时还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听到黄兴真这样的说法,他也是才明白,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道道。
此刻,镜子中的画面再变,算命先生身上的黑气一次膨胀之后猛然收缩,林浩宇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魂魄因此被挤压,整个人翻着白眼晕倒在地,吓得正坐在桌前等他解卦的人直接站了起来。
出了此种情况。当即便有两个彪形大汉挤开人群,将算命先生扛在肩上。这水镜也是神异。就连声音都能传递过来,其中一个大汉挥手说道:“先生为民解忧。消耗过度,怕是要休息些时日了,大家先散了吧”
说着,两名大汉就把算命先生扛了起来,就好像扛着一只死狗一样,就这么匆匆将其带走。水镜随着算命先生的移动而变幻着,随着那黑气不断膨胀与挤压,算命先生的魂魄发出无助的呼喊声,却没有人去理会丝毫。缠在他身上的那些红线也在此刻发作,不断传输一股股黑气到此。
“人之将死,阳气成空,生前所沾染的一切都会找上门来了结因果。”黄兴真的声音适时响起,让林浩宇为之一振,“稍后,你看到什么自己记住就好了,万万不可外传。”
林浩宇点点头,虽然暂时还没有见到。可看到算命先生身上出现的如此异象,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两个大汉已经拖着算命先生来到了一间院落内,其中一个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