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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色的大厅里空间非常开阔。到处都是喧嚣的声音。在大厅的中央有几十张赌桌,围着一群戴着假发的男男女女。赌桌边上不时传来。兴高采烈的欢呼和痛苦万分的叫喊声。在赌桌的上方烟云缭绕,抽着雪茄烟的绅士猛地把烟头丢在地上,用穿着皮靴的脚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几下,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拍打着赌桌,一边撕扯着领带。他跟身边的侍者嘀咕了几句,想要换一些筹码。侍者对他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赌场不允许继续赊欠。这位绅士别无选择,只能阴沉着脸,分开众人,独自离开
在赌桌边永远都是这样,有的人赢。有的人输,当有人血本无归时,常常会有人露出得意的微笑。扑克牌在侍者的手里翻来翻去。一会儿是同花,一会儿是皮蛋。几堆花花绿绿的钞票被推来推去,每一次开牌都折磨着赌徒脆弱的神经。纸牌在一双熟练的手操控下,不断被发出来,赌徒捏着手中的纸牌,因为过度紧张开始发抖。在得到一副好牌的时候。索性孤注一掷,把房契和支票统统压上。这任性的狂赌,让旁观的人看了心惊肉跳。
所有赌桌上的情形都差不多,只是赌具略有不同。骰子在桌面上不停翻滚,一群人瞪着眼睛喊着,“大!大!大!”另一群人揪着衣领,眼睛盯着骰子喊着,“小!小!小!”
在轮盘赌的旁边,赌徒看着轮盘飞速地旋转,像是被某种磁力牢牢地吸引,呆呆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赌徒们期待着轮盘的指针停在某个特定的图案上面,好让自己狠狠地赚上一笔。他们盯着轮盘看着,有人拍着光光的秃顶,有人探出脖颈,有人拍着赌桌大声吆喝,还有几位漂亮的女士张大了嘴巴,双手攥着衣襟,面颊上涌起阵阵红潮。
硬木椅子在肥胖身躯的重压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侍者手指敲击赌桌的声音,像是铜锣敲打着每个人的灵魂。指针在轮盘里摆动了几下,最后停在一只乌龟上面,有位女士惊叫着当场昏了过去。人们热切的希望化成了泡影,眼睁睁看着赌桌上的筹码全被搜走了。
赌桌上的侍者走到一位中年妇女的身边,轻声说道:“哦,对不起,太太您已经没有钱下注了。您一共欠了赌场100万元,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把你手上的戒指撸下来,偿还赌债?”
中年妇女用空洞的眼神环顾赌场四周,然后把目光停在侍者的身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哦,天啊!请你可怜可怜我行吗?那是我先夫留下的遗物啊,我我不能失去它!”
侍者抬起头,平静地说:“夫人,这是你第七次欠账了,今天必须结算。我也没有办法啊,赌场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中年妇女后退了一步,紧张地说:“这枚戒指绝对不能给你!你可以再借钱给我啊,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中年妇女揪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喂,别让我为难好不好?我实在没法同情你!赌场的规矩,愿赌服输,明白吗?”
中年妇女无奈地摇摇头,痛苦地说道:“哦,不!求您了,再借我一点钱吧,等我中了*彩一定会加倍还你的!”
侍者摇摇头,不耐烦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愿赌服输!你不用再跟我说了,手气不好,自己认命吧!”
中年妇女抬起头,看到有几个打手,从赌桌的另一边走过来。在他们的胳膊上刺着醒目的纹身,鼻孔、嘴唇、耳朵上戴着银环和耳钉。
打手围拢过来,为首的一位打手抱着双臂,傲慢地说:“没钱,是不是啊,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把你送到妓院!欠赌场的钱不还,想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打手盯着中年妇女的前胸,调侃道:“皮肤还很白吗?陪我过夜吧,我帮你还钱!”
中年妇女扭过头去,愤恨地说:“休想!我要到警察局控告你们,让让你们都进监狱!”
“那就试试看好了,我们等着呢!去报警啊,报警啊!实话告诉你吧,赌场里有警察的股份,他们是不会关掉这家赌场的!但是你呢,他们会以诈骗罪将送你进监狱!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
中年妇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捂着胸口,结结巴巴地说:“求求你们了,今天放过我吧!我一定会还钱的,我还有”
“还有什么?房产?你早就输掉了!商场?已经收归赌场所有了!名誉?你丈夫的名誉已经被你彻底败坏了!”,打手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用恶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的全身。
几个打手将中年妇女逼到大厅的一角,伸出手撸掉她手上的戒指,同时在身上一通乱摸。
“哼哼,你在输掉金钱的同时,也输掉了自己的灵魂!”,一个打手大声嚷道。
这个打手潇洒地弹着指尖,脸上带着得意的狂笑。他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拖进幽暗的包房,刺耳的尖叫声在大厅里面回响
夜总会里的人全都无动于衷,他们麻木地抬起头,匆匆瞥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数着手中的筹码,同时盯着骰子、纸牌出神。骰子旋转着,分出无数的幻影。扑克牌像是一道闪电,以惊人的速度被抛向赌桌。一名赌徒咬着手指,唆出最后一张牌,因为心脏病发作,晕倒在牌桌上。
沉默的荒原()
沉默的荒原
黎明前写了一首诗,
用点滴的血泪,
还有桀骜的心。
当我死去时,
也会像是一首诗,
将潜藏在心灵深处的,
火热情感,
亲手传递给,
远方的每一位诗人。——豪气凌云
桑普森身上穿着黑色西服,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在衬衫的领口处打着一个领结,从远处看去就是一个年轻富有的绅士。桑普森在赌场里来回穿梭,低着头寻找下注的最佳位置。衬衫领口处镶着金色的纽扣,别在胸前的贵族徽章是一只双头鹰,伸出两只爪子抓着箭簇和弯弓。
桑普森火红的头发十分引人注目,大厅里的男人和女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他,好像看间一个神秘的大人物从远方走来。有几个赌博的老手一眼就认出了桑普森,他们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一位赌徒对身边的女友小声说道:“看见了吗?他就是伯爵桑普森的儿子,小桑普森。听说他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足有一百亿元!遗产包括一家石油公司,两家五星级酒店,几家上市公司,还地产、星际码头、食品加工厂。”
“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阔少啊,又年轻又有钱!”
“对,出手相当大方!我亲眼看见,他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输掉了一千万!整整一千万啊!这对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桑普森在人群中走过,赌徒们高兴得合不拢嘴。尖锐的哨音在大厅里回响,同时伴着兴奋的叫声。有几个输了钱的倒霉蛋。眼睛放射出野狼的目光。他们像是捞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桑普森的身上。
在疯狂的赌场上懦弱就意味着死亡,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侥幸生存下来。头顶上的电脑屏幕滚动着中*彩的中奖号码,巨额的奖金让所有的赌徒垂涎欲滴。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一个人很容易失去理智陷入危险和疯狂。
桑普森停在一张赌桌面旁边,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表情看上去特别严肃。侍者微笑着向周围的赌徒招手示意。大声宣布:“赌场上来了一个真正响当当的人物——亿万富翁小桑普森。”
桑普森马上成为夜总会的交点,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站在他的身后。大家放下手中筹码。将目光转向他。几位靠在沙发上的女士,对着桑普森露出迷人的微笑,向他连连招手,羞涩的红晕浮现在精致的面庞上。桑普森迎着目光走过去。送给她们一个飞吻。
桑普森像是一阵旋风,让所有的女士都为他倾倒
夜总会的灯光突然暗下去,转眼之间又重新点亮。犹如星辰一样闪烁的灯光,为大厅蒙上一种朦胧的景色。桑普森的神情异常严肃,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他穿着黑西服,皮鞋擦得铮亮,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烟,漫不经心地朝周围看了一眼。
桑普森深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要发表一篇即兴的演讲,却发现自己有些准备不足,竟然想不起一句演说词。
一位赌徒从赌桌上站起来。推开身边的筹码,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小桑普森,他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桑布森伯爵。他们是伦敦最古老的贵族。远在伊利莎白时代就曾为帝国建立过不朽的功勋。桑普森家族甚至在远古的斯多克王朝长期出任枢密院的重要官职,从谋臣到将军。煊赫一时!他们在伦敦周围拥有大量的领地,在金斯顿和谢菲尔德有许多城堡,甚至在遥远的美洲也有家族的产业。总而言之,在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家族有如此的荣耀。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小桑普森的到来!”
夜总会的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男人和女人都激动万分。几名最豪放的赌徒围拢过来,打开成瓶的香槟酒,泡沫飞溅,沾满了胡须和发梢。漂亮的美女簇拥在桑普森的周围,发痴发嗔,身上飘散出浓重的香水味。
桑普森分开美女,来到大厅的中央,在一张赌桌前坐下。
在夜总会的舞台上,跳出几位金发美女,身形缓慢地移动,将目光投向桑普森。曼妙的身姿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唤醒了,隐藏在心中的激动心情。她们穿着轻薄的裙衣,飞快地转过身,像是轻盈飘过的风。优雅的曲调响起,跳动的身影是那样的姣美!薄薄的裙子轻轻抖动,缭乱的秀发披浮在婀娜的肩头。她们踏着有规律的节奏,翩翩起舞,在转身之际,送来火辣的眼神。
她们魅力四射,洁白的肌肤,还有闪亮的眼睛,是那样的迷人!
桑普森抬起头,匆匆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平静地说:“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今天玩的大一点,一百万起价!”
几位赌徒在赌桌边坐下,一场疯狂的游戏随后上演。筹码在手中传递,不时被用力拍在桌面上。哗啦啦筹码被赢钱的赌徒揽入怀中,他的眼神发亮,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脸上荡漾着得意的笑容。
雪茄烟塞进嘴里拼命吸了一口,喷吐出辛辣的烟雾。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午夜时分,赌徒的眼睛熬得通红,面容逐渐失去血色,变得极度苍白。
当桑普森再次叫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筹码已经不多了。桑普森抬起头,看看大厅的电子屏幕,发现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他咬着牙横下一条心,准备放手一搏。
一个陌生人贴在侍者的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然后将目光投向桑普森,在他的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现在的桑普森已经陷入了痴狂的状态,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烟,点燃,叼在嘴里,烟雾开始在周围弥漫无法挽回的败局瓦解了他的意志,他像是一只掉在陷阱里挣扎的野兽,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桑普森捏着一个干蔫的饮料瓶无精打采地走出来,在他的身后爆出嘲笑的声音。桑普森像是一个因为过度吸食毒品精神发狂的病人,只剩下破碎的灵魂与悲伤的心。
桑普森因为输掉了一切,被所有人任意嘲笑。他的生活陷入漩涡之中,所有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对毒品、酒精和其他不良嗜好的沉迷,如同无法驱散的魔咒牢牢控制着他的身心。
桑普森因为毒品而发狂,就连最心爱的女友也提出和他分手。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因为没有钱就没有安全感,这是她的回答,如沉闷的钟声撞击着他的心灵。当感情破裂的时候,脆弱的灵魂只能在灰尘中飘荡。
桑普森摊开双手,耸耸肩膀,无奈地说:“我曾经被所有人爱和赞美,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人们的虚伪、冷漠让我明白了,人性的可怜与悲哀!”
“所有的罪恶归咎于金钱的腐蚀,在金钱的面前贫穷的人是如此的无助,道德正在加速瓦解,人们因为贪婪,已经永世堕落!”
桑普森呆呆地看着缓缓下沉的落日,木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开,心头在隐隐作痛。
桑普森穿着破烂的衣服出现在大街上,引来众人的围观。人们看着眼前这个流浪汉,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桑普森抬起头,发现有两个绅士模样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走过,他忍不住喊道:“卡维纶爵士,请你帮帮我好吗?借给我几十块钱做点小本生意,先父曾经在你破产的时候资助过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桑普森徒劳地伸出自己的手,希望得到对方的回应。卡维纶爵士从桑普森的面前漠然走过,在那一瞬间,桑普森游走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桑普森伸出的手缓慢地落下,周围响起阵阵笑声。
“这个傻瓜居然和卡维纶爵士攀亲戚,嗨,你们看看他配吗?”一个行人揶揄道。
“喂,小伙子,还是去救济站吧,再过一会儿连稀粥都没有了!”另一个行人用讽刺语调喊道。
卡维纶爵士的身影越来越远了,桑普森隐隐约约听到他身边的合作伙伴说道:“现在有钱人真不容易啊,到处都有人冒充你的穷亲戚或是自称是故交的儿子。桑普森公爵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这是对古老的桑普森家族的嘲讽!我敢打赌,这个人一定冒充过伊利莎白女王的远方亲戚,现在的人啊,真的很无耻!”
另一位绅士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嗯,你说的很对,流浪汉嘛,只要你给他火腿、面包,随便是什么人的亲戚,他都能编造出来的!”
桑普森的身体停滞了,他处于一种没有思想的状态,所有的幻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桑普森没有意识,没有灵魂,也无法抓住情人的手,因为他已经跌入痛苦的深渊。
先知洛尔()
先知洛尔
“是啊,现在这种处境有谁能真正同情我呢?从银行里取出来的钱全部输光了,还欠了许多债。就连家族的那枚金质勋章也输掉了,那是父亲去世前留下的唯一纪念。自己触摸过的滚烫的勋章,曾经被鲜血染红,它是家族荣誉的象征!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金币一个个从自己的手心里溜走,滚进入了别人的口袋。”桑普森垂下头,瘫软在地上。
桑普森想起这些曾经的荣誉,眼神里充满了失落,他勉勉强强站起身,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我是罪人!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啊我是罪人!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桑普森家族从此没落了!”
当他的手臂快要达到顶点的时刻,头部颓然垂下,纷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两行热泪冲出眼眶,双腿跪在地上,看上去特变痛苦。
在大街上,人们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桑普森,好像他是一只从牢笼里逃出来的怪物。桑普森羞愧地倒在地面上,他无法面对这悲惨的命运。在绝望之中在他的心里还保留着一线希望,如同几缕微弱的火苗,守护着家族的荣誉。
从桑普森面前走过许多路人,他们停下脚步,开始窃窃私语,有一个人用刺耳的声音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个乞丐就老桑普森的儿子,千真万确,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另一个路人朝桑普森投来疑惑的目光:“不会吧。桑普森家族的财富帝国会瞬间垮掉,我才不相信呢!”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桑普森家族的确衰落了。并且是不可挽回的!我听人说,桑普森家族出了个败家子,在黑月亮夜总会输掉了,一百个亿!足足一百个亿啊,我们好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么多钱啊!”
“真想不到啊,贵族也有落魄的那一天!我原以为上流社会最大的忧患就是荒淫与无耻,没想到赌博能输掉他们的亿万家财!”
桑普森面无表情地跪在大街上。他那颗敏感的心,在胸腔里不停收缩。好像要把所有的鲜血都泵出来似的。
桑普森无法承受别人的指责,桑普森家族从此没落了,自己也被钉在耻辱架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难道这就是命运!不。我能清晰地感觉桑普森家族会重新站起来的!”,桑普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在大街上吹过抖动的风,桑普森眼里噙着泪水,陷入了绝望。他想重新振作起来,但是自己已经破产了,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整座城市像是沉默的荒原,没有一片生命的绿色。到处都是冷漠的旁观者,无助的心啊,在灰色的天空飞翔。寂静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桑普森跪在地上迎着寒风颤抖,人们在他的眼前走来走去,逐渐变成一片模糊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