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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轩戒备地盯着缓缓靠近的无相门人,紧紧攥着霹雳弹,等待扔出去的最佳时机。
如果用这颗霹雳弹拼死一搏,他可以为秦叶换来一个逃跑的机会,但他没说。他们成为队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有些事情即使不说双方也是心知肚明。他没有让秦叶去给他制造机会,秦叶也不会抛下队友自己逃跑,一个人死另一个报仇什么的,实在不适合他们。
老者踏入秦叶五步之内。
是时候了!时刻感受着对方动静的秦叶眼神一凛,猛然上前一步,主动靠近对方,拔剑!
惊雷乍起!
尽管有所防备,突破小成境界的孤鸿诀速度之快还是超出了无相门老者的预计,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抓了个寂寞,连忙往后一仰头,避过割喉的危机。秦叶趁势往下一撞,剑柄砸在老者的胸膛,令其身形一顿,摔倒下去。
一击奏效,秦叶扔掉剑柄,左手握拳,一拳砸了下去。老者正准备运功硬接,猛地看到拳头间闪烁的一点寒芒,惊得瞳孔一缩,连忙向上方推出一掌,顶住秦叶的左拳。
袖剑从手腕上酷似护腕的转置中弹出,直接穿透了老者的手掌。
秦叶面无表情往旁边一带,切出一道几乎将手掌分离的狰狞伤口,令对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右手长剑抡起一个弧圈准备落下。
这一套打实了,至少可以废掉对方一员战力。只是剑至中途,一只手猛地钻出,紧紧抓住秦叶的手腕,令其不能再进分毫。秦叶回头正想挣扎,被对方在掌下一托,长剑不由自主脱手而出,随后秦叶曲肘反击,对手猛地一扭将其制住,反手一掌打在秦叶后背。
猛烈的冲劲传来,秦叶不由自主向前一个趔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还不至于失去思考能力,马上放低重心想稳住平衡。不料动作还未完成,被她击倒的那人向上托出一掌,这一掌动了真火,蕴含的力道十分惊人,直接让秦叶双脚离地,竟是被打得浮空而起。
这几招说长时短,兔起鹘落间形势逆转,倒在地上的人变成了突袭不成的秦叶。
果然有点勉强呢……秦叶擦去嘴角的鲜血,撑着地准备起身,后背再次被一脚重重踩下,还没爬起来便再次扑倒下去,额头也磕在石头上,裂了一个口子,但与所受内伤比起来,额角的鲜血倒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秦叶!”杨轩看得火起,挣扎着站起身往两名老者扑去。
人还未至,一个脸上烙青的黑皮壮汉上前一把捏住杨轩的喉咙,将其拖着往旁边一甩,狠狠砸在地上。杨轩刚刚聚起的一口真气登时被撞得消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秦叶背过手想抓住踩在自己背后的脚,对方冷冷一笑,迅速抬起一踏,反而将其左手一同踩在背后,厉声道:“说,帐篷里的事是谁干的?”
话没说完,身后忽然轰的一声,碎石纷飞。
那踩住秦叶的老者平素谨慎,听到响声,哪怕知道杀伤力不过尔尔,也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往前一跃,想要脱离爆炸区域。由于跑得快,碎石撞到身体上时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动能,只能勉强造成一点痛觉。老者冷冷瞥了一眼爆炸区域内浑身血痕的年轻人以及双手交叉护住头部的黑皮汉子,说道:“武六,你怎么搞的,让他引爆这种东西?”
那脸上刺青的黑皮汉子拍拍手上被石头刮破皮的伤口,狞笑道:“反正不痛不痒,我最喜欢看别人挣扎的样子了。”
杨轩趴在地上,被血糊住的双眼勉强睁开,凝视着缓缓站起身的秦叶,心中大叫别起来,装死。秦叶往这边瞥了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动。
杨轩皱起眉头,他现在对身体的控制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感知的地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是什么表情。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和恐惧,愤怒于自身的无力,恐惧于对珍视的人事的失去。他曾经在最灿烂的年华失去最重要的人,那不是那个年纪的人该去体会的,所以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去面对那种无助,潜意识里,一个瑟瑟发抖的灵魂不甘地咆哮着,反抗着,跟他说站起来,站起来!
蓦地眼角一点银光闪过,一块狭长的霹雳弹碎片卡在石缝里,被压得弯成弧形,像极了一个屈膝跪下的人的模样。
二二二、昏黑洞口见霞光()
看到躺在自己脚边的人忽然没了声息,武六戏弄般的踢了踢杨轩的腹部:“想装死?”
杨轩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踢在腹部的脚没能给他造成影响。
“嘿……”看到这个懦夫竟然采用了装死的行为,武六发自内心地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最喜欢跟这种懦夫玩了,他们临死时流露出来的恐惧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节目,比街上的戏子还令人愉悦一百倍。
武六用力地踹了两脚,把杨轩踢得横挪了半步。后者嘴唇紧抿,依旧坚持着诈死的行为。
“我看你能撑多久。”武六玩得兴起,蹲下身,把杨轩翻了个身,将其面部朝上,这样才方便他在施虐的过程中尽情欣赏这副懦夫的嘴脸。
将人翻过来,武六戏谑地看着这张鲜血淋漓的脸颊,探出手去试探其鼻息。小成境界的人在感知气息方面已经超过一般人的水准,杨轩又没有学过龟息功一类掩盖气息的功夫,再怎么极力掩饰也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鼻息和脉搏,更何况他也没有可以掩饰,只是紧紧闭住呼吸而已。武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的笑容挂上脸庞,对走过来的帮手说道:“走开,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人瞥了一眼杨轩,转身面向在两人围攻中苦苦支撑的女角色。
武六赶跑了帮手,揪起杨轩的衣领,凑到其耳边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死,不过不要紧,你很快就要死了……”他说得很慢,很有力,仿佛要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刻进对方的内心。
说完,武六凑到杨轩面前,等着欣赏这张小白脸扭曲恐惧的模样。
杨轩蓦地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舌头一卷,将含在嘴里的锋利碎片吐出来。
未等对方有所反应,叼着碎片的杨轩如啄木鸟一般向前一啄,碎片精准地扎进对方的左眼。
“啊!”武六惨叫一声,出掌将对方拍开,捂着眼睛倒进地上翻滚。
“我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
“武六!”一名与他一般脸上刺青的无相门人见状,怒不可遏,硬吃枫叶飘一掌,挥手将秦叶击退,随后展开身法,要绕过秦叶直取杨轩。
秦叶踉跄一步后退,迅速稳住身形,一式推手想将其去势带偏。
“滚开。”那人怒喝一声,愤愤拍出一掌,他此时气血上涌,内劲勃发,岂是受伤的秦叶抵挡得住的,一掌拍出,秦叶闷哼一声,退出许远。
杨轩伸手接住秦叶,他气力无多,为了不至于接不住,只能将后者揽在怀里,借助后脚支撑才算将其拦下来。蓦地看到那脸上刺青的家伙拿着根短枪刺来,连忙往后一倒,搂着秦叶一痛摔在地上,避开穿心的危险。
还没等松口气,秦叶双手搂住杨轩,猛地一翻,两人便如同滚筒一般在地上滚了圈,避开那人愤怒的践踏。
“受死!”那人连续不中,怒火中烧,几乎是咆哮着威胁道,手上的短枪抛出,如利箭一般。杨轩连忙一挣,带着两人又滚了一圈。还未停下,秦叶又用力给予两人滚动的动力。两人轮番交替,在地上如同滚轮一般快速滚动。石头将身体硌的生疼,但与逃命相比,这点小痛楚已经无所谓了。
这样滚动,固然能躲过一两次攻击,但滚动中运动并不受控制,只要被看清前进路线,等待两人的终将是一剑两命的下场。
然而这群无相门人却没有了追赶的念头,皆是停下了动作。
只有相互依靠的两人还在不顾一切地滚动。就算知道只不过是在饮鸩止渴,他们还是紧紧拥抱着,努力滚动着,此时充斥内心的,已经不是求生的意志,而是顺从内心持续这个动作,感受这份相互依存的感觉,直到失去意识为止。
才怪!
一只手就能中止他们这种不雅的动作。
杨轩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闪亮的电灯泡一样的光头在自己面前发光发热,惊喜地叫道:“师伯。”
觉色缓缓一点头,沉声道:“辛苦你了。”
杨轩拍拍秦叶的后背,示意后者睁开眼。
秦叶看到周围忽然围了一群人,连忙松开手,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半问道:“得救了?”
“得救了。”杨轩尽力地笑了笑,意识一松懈,眼前蓦地一片灰暗。
【你的角色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需要断线60分钟进入昏迷状态,强行行动将有猝死的风险,是否继续行动?】
……
落雁谷,由三座参天高耸的峰峦围成的深谷,传说孤雁一旦误入谷中,将永远无法飞出如此高的山峦,只能终身在谷内盘旋,因而得名。
谷底甚为幽暗,杂草丛生,是蛇虫鼠蚁聚集的地方,除了偶尔过来采药的采药客,平时几乎没人踏至。
慧明刚踏入山洞,便见由采药客踏出来的道路两旁洒满了硫磺粉,一直通向谷底一处搭在草上的营帐,营帐共有五个,素白色。日照不至,是以点着两堆篝火,其中一堆上面还串着一条蛇,火焰闪烁,照得帐篷有些阴森。
周围看了一眼,慧明心中一动,直直走向营帐处。
“这么快来了,看来那群废物拖不了你多久。”说话的是一早就站在营帐前等候的中年散发男子,脸上一道刀疤尤为明显,让他普通的相貌变得狰狞许多。
慧明一甩僧袍下摆,脚下站起金刚步,说道:“我来了,放人。”
“可以啊,”刀疤男捡起脚边的三节棍,“只要你能打到我求饶。”
话还没说完,刀疤男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和尚竟然如此果断,二话不说便出手袭击。遂甩开三节棍,双手各抓一端,与慧明相斗起来。
眨眼便是十招,黑暗中视野不佳,旁人还没看清他们的动作,就发现两人已经交手一轮,各自退开。
刀疤男冷哼一声,不悦道:“你用少林长拳来与我打?是瞧不起人么!”
慧明淡淡地看着刀疤男:“武学本就不分三六九等,便是入门拳法,用得好了也不亚于盖世绝技,你们无相门便是过于执着形,才会误入歧道,流于形式。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
“放屁。”刀疤男真气爆发,迅速拔高气势,高高跃起,双棍齐下。人在半空,仿佛形成一张咆哮的阴魂鬼脸,无数阴魂从鬼脸中激射而出,向慧明扑去。
二二三、三十六路无常驱鬼棒()
刀疤汉子这一路三十六路无常驱鬼棒招式玄妙,配合所修阴煞魔功,更是相辅相成,威力大增。阴森的气场一经展开,立时便能让对手如坠冰窖,从背脊凉到脚跟,只觉得处处都是危险,时时都有杀机。在鬼脸咆哮之下,刀疤汉子三节棍连舞,正与那四处飞窜的阴魂轨迹暗合,眨眼便打出三十六次攻击,覆盖对手前后左右,形成一个棍势组成的牢笼。
身处阴森气场之中的慧明手作拈花印,口诵真言,衣裳无风自动,猛地出手。简简单单一记长拳,仿佛撕裂黑暗的阳光,一往无前,势如破竹,将无常驱鬼棒的百般变化尽数消融。刀疤男吃了一惊,连忙横棍招架。三节棍的舞动被扯得中止,修罗幻象也因而片片破碎。
一拳击落,刀疤男闷哼一声,三节棍向内凹出一个弧度,向后踏出一步,这才将余势勉强卸去。
“你服不服?”慧明一手拈花一手出拳,微微一笑,仿佛佛陀。
“我不服。”刀疤男恨恨说道,“你只不过仗着内功精纯,你的拳法根本比不上我的棒法。”
“无常幻音摄人心魂,驱鬼棒法斩鬼通神,配合阴寒内功,威力尤甚。”慧明淡淡地说道,“你的棒法一共有三十六路,借着幻音一齐使出,一路快于一路,速度快极之时,便宛如三十六人一齐施展,同境界下难以抵挡。”
刀疤男闻言动容,慧明说的正是三十六路无常驱鬼棒的精要,说道,“这路棒法早已失传数十年,就算是我踏遍千山也只不过得到一卷残卷,你……你见过下卷?”
慧明不回答他,继续说道:“但你并没有完全得到真谛,只是靠阴寒内功强行催动驱鬼棒法,诡异之势大减,况且你并没有领悟一路快于一路的真正含义,乃是将下一式藏在前一式中,须知凡是先后施展,便已有先后之差,哪里能做到后出手反而快于先出手这样违背常理的动作。因此施展开来,威力已经十不存一。”
听到这里,刀疤男若有所思,喃喃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随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抬头,一脸贪求的神色,“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肯定看过下卷是不是,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交出来,否则我把你那亲亲爱爱的小情人一刀斩了。”
慧明摇头说道:“贫僧并没有见过下卷,只是曾经听一位前辈谈及这门武功。”
“胡说,听一遍你就能知道这么多?”刀疤男冷笑一声,“还是乖乖交出来吧,还是说你觉得你那小情人的命不值一卷武功?”
“出家人不打诳语。”慧明说道,“贫僧确实没见过,但你若放了巧儿姑娘,贫僧可以为你指一条明路,送你一个机缘。”
“呸!”刀疤男吐了一口唾沫,说道,“烤鸭已经抓在手中,你还想花言巧语骗我放手?以为我傻么?”
“贫僧句句属实。”慧明劝道,能够和平解决这件事情,他自是不愿采取以武夺人的方法,这算是他心里坚守的慈悲罢。
话音刚落,便有笃笃几声落地的声音,三个人落在通道的出口,将出口团团围住:“看你往哪儿跑?”
冲天辫得意地大笑起来,迅速接近慧明,瞬间便踢出三脚,打出两拳。
“废物。”刀疤男冷哼一声,冲天辫这五招虽然气势汹汹,却全然犯了出手的大忌,只一味进行攻击而导致中门大开,其实粗糙不堪。便是像他这样的武艺都足以在瞬间进行反制并且将其重创,慧明武功犹在他之上,结局更是显而易见。
但出乎他意料的,慧明非但没有反击,甚至白白放过了制住对手的好机会,转而一路退避,将这耍赖式的拳脚一一躲过。
他是傻子吗?刀疤男在心内想道。很快,他便看到了更傻的行为,两个本该守在出口的冲天辫的手下也各自扬起兵器发起进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招式大开大阖,全是进攻的路数。
慧明在三人合击下左右腾挪,偶尔拍出一掌,也只是化解避而不及的危机,完全没有半分抢攻的意思。刀疤男作为一个好武成痴的人,看这场毫无美感的战斗看得难受至极,忍不住喝道:“你们要打便打,这般暧昧算什么意思!”
冲天辫得意笑道:“这和尚之前被我们套了话,立下了不伤我们的誓言。茅春子你别插手,这桩功劳我们兄弟几个就能拿下。”
说话间,他拔出身边手下腰间的刀,带出一道琳琅的刀光,将慧明逼到石头旁,三人隐隐将其围住。
慧明左右环顾,虚踏一步,脚下莲花光华乍现,以步步生莲的步法凭空拔高三寸,踏着刀尖跃出三人的包围圈。那持枪的汉子立时将枪往上一挑,身体却主动移动出去,竟是仗着慧明不敢伤他,以肉身挡在其落地的范围内。
“卑鄙!”刀疤男忍不住喝道。
但见慧明在空中身形一顿,空拍一掌,转了个方向,衣服在枪尖处划过,带出一道长长的裂口,所幸并没有伤及肉体,只是显得狼狈一些而已。但已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像表面那般从容。
“秃驴,吃我这招。”冲天辫冷冷一笑,刀尖上劲气外放,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对手。这一刀来得何其之快,慧明根本躲闪不及,要想全身而退,便必须以劲气击对方致命之处,令对手投鼠忌器从而撤去此招。但他又死板地受不伤人的限制,这种状况下,此等搏命的招式几乎无解。只能一手拨开长枪一手挡住拳头,往上一提,勉强避开致命的招式。长刀划破僧鞋,直接在慧明脚底带出一道伤口。
志在必得的一击都被慧明闪过,冲天辫不爽地吐了口痰:“秃驴,我承认你功夫很好,但那又怎么样,你今天还不是一样要死在我们兄弟手里。”
“贫僧自问不曾与施主有过交集,为何施主对贫僧总是耿耿于怀?”慧明横眉问道,“施主不给贫僧一个交代,叫贫僧怎么甘心去死?”
“哼哼……”冲天辫强攻不成,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更有效的办法,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茅春子,将那个女人押出来,我们一起干掉这个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