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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龑想了想道:“不能。”
“那便是了,既然我们处罚了王汉新也无法再挽回声誉,那么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处罚他呢?”
“什么!不处罚他?!”这回是薛伯仁和刘龑同时叫了出来。
伍思成点点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很简单。我朝要与突契作战需要大量的军事人才,而王汉新就是我们所需要的,那么为了不可能挽回信任的高丽子民去杀死一个我们有用的人才是非常不明智的。这件事情其实不光是陛下,薛大人。就连苏副都护,满朝文武想的都大同小异。真正困扰大家的只是内心的道德和良知不能容许他的这种做法,大家之所以这么绞尽脑汁不过是为了给王汉新一个足够严厉的警告。同时还要不伤及他的性命,又能兼顾国体面子的办法罢了。请恕在下直言,这样的方法是不存在的。所以无论怎么讨论和思考,都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的。”
薛伯仁被伍思成这么一点,这才醒悟过来,手拈胡须说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当局者迷,微臣和皇上都被绕进去了。所以反而看不清楚这些。那以伍大人之意,该当如何呢?”
伍思成先向刘龑施了一礼,道:“依在下看来,王汉新不适宜再留在高丽。先,他这几年来所作所为令高丽百姓对他深恶痛绝,有他在容易激起民变;其次,他杀害了高丽王室一族,恐怕想要取他性命的高丽人也不在少数,继续留在高丽对他而言也不安全;第三。我朝对突契用兵,正是用人之际,将其调回京城听用反而更加有利;最后,将此人调走。从高丽消失多少也可以缓解一些民怨,方便对高丽的统治。”
刘龑摇头道:“王汉新这么一闹,高丽的福王崔健江岂能善罢甘休?他定然会招募兵马再与我们作战。高丽的战事不会就此了结,加上现在何灵染病不能理事。苏成栋要代理辽东都护一职,这个时候从前线指挥里把王汉新调走恐怕不合时宜。”
薛伯仁觉得刘龑的说法实在是可笑。刚才他还在为要不要处决王汉新伤脑筋,现在又把他放在与高丽继续作战的将领序列中,显然从心底压根儿就没打算要处罚他。看来自己也真是糊涂,皇帝上自己这里来其实只是要找个台阶下而已,自己居然认认真真的和他争论起来,实在是有够不识时务的。想到这里,他开口道:“陛下,关于这一点微臣也同意伍大人的说法。高丽战事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高丽军的名将和主力已经被我军歼灭殆尽,福王崔健江纵然想要领兵来与我国交战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高丽的战事已经不再是我国的重点所在,我国应该将战略的要目标转到突契国上来才是。况且调走一个王汉新影响也不会很大,那里还有盖言晓,华猛,高定边坐镇,应该足以应付了。相比之下倒是要尽快委任一位治理那片土地的行政官员才是。”
刘龑听薛伯仁这么说,这才点点头道:“薛卿家如此说,朕也就不再坚持了。此次与突契作战中幽州防御使杨莲表现欠佳,这原本也不怪他,他本来就不是武将。倒不如就此机会,将高丽的土地设为安东都护府,由杨莲任都护负责那里的行政治理,盖言晓为都护府司马,华猛,高定边为副将,负责军事事务。朱天顺此次作战有功,升任幽州防御使,薛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赏罚分明,微臣附议。”
刘龑笑了笑道:“那咱们还是回到正题,该怎么安置这个王汉新?”
薛伯仁听完一愣,随即答道:“这小子屡教不改。从高丽战场上将他调回,对他而言是件真正折磨他的处罚。不过仅仅如此而已实在是难以服众,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当年仗着常都护对他青眼有加胡作非为,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不好好惩治一下他他也不知道安分守己的做陛下的臣子,这样恐怕反而对他将来的仕途不利。至于如何处置么,微臣全凭陛下圣断。”
刘龑想了一会儿,道:“不如这样吧,他现在是从六品监门校尉,这次平定高丽也算是有他的功劳在,就封他一个正六品上威远将军的虚衔,让他领受着正六品的俸禄,然后罚他在长安街头做个巡街的役卒,这样可以借机好好打压一下他的气焰,而一旦有战事,只要恢复他的身份领军出征便是,如何?”
“役卒吗?”薛伯仁想想王汉新这个嚣张无比的小子被迫在长安街头巡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起来挺解恨的,陛下真是英明睿智。”
就这样,刺头王汉新的命运在远离高丽数千里之遥的长安一隅被决定了下来,绢之国历史上最奇葩的人事命令就这么被刘龑,薛伯仁和伍思成炮制出炉。从此也掀开了王汉新军旅生涯的新一页篇章。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七 分离的双壁()
接到皇帝的圣旨说将犯王汉新押解进京候审,苏成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如果皇帝要杀了王汉新的话,最好的地点当然是当着万千高丽百姓的面来杀才是,既然已经要将他押解进京候审,那么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刘龑可没有傻到在圣旨里说明会如何处置王汉新,这样的话他就会丝毫没有精神压力的踏上旅途了,所以苏成栋自然无法获悉王汉新此行的吉凶。向这位犯事儿的主宣读了圣旨之后,看着主事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成栋心里不免有些不快,他用一支胳膊撑住了桌案,歪着头道:“王汉新你听着,就算圣旨上说的表明了不会要你的小命,也不代表你就会有什么令人向往的结果,这一点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王汉新点点头:“属下很清楚这一点,不过在下既然连死都无所谓,恐怕也就没有什么待遇令人困扰的了。”
“你就是嘴硬,虽然事不关己,不过还是希望陛下对你能有个令人满意的裁决吧。”
“多谢大人关心,属下不胜感激。”王汉新如此回答道。
虽然他尽力显得漫不经心,但是苏成栋还是可以看出他掩饰的激动。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将军或许经常显得很老成,但其实内心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就是这一点最讨苏成栋的喜欢,可惜这个人即将离开自己的身边,不知何年何月再得相见了。
为王汉新的饯别会办得相当简单,参加的人只有苏成栋。盖言晓,华猛。郑梦龙和高定边五人而已。这个爱惹麻烦王汉新不知怎么在辽东军中颇具人望,如果不限制人数的话恐怕会演变成整个辽东军为他送行了。众人对王汉新多是寄予厚望。因此临别时的赠言都比较煽情,搞得大家都唏嘘流泪起来。会后王汉新便要搭上郑梦龙的船飘过大海前往青州,从那里进入黄河逆流而上前往长安。高定边也登船相送直到大同江出海口。与众将依依惜别之后,王汉新头也不回的踏上了船,避免再与大家直面相对。
高定边在身后拍了拍王汉新的背,道:“想不到竟会和你分别,正是造化弄人啊。”
“别说了,大哥。”王汉新回过头望着高定边,眼眶中滚动着泪水:“将来咱们总还会再见面的。在那天到来之前。请大哥好好保重吧。”
高定边也觉得鼻子酸,只得尽力仰起头来,不然眼泪滑落。过了一会儿才道:“此去长安人地生疏,贤弟不可再像往常那样任性行事了,京城不比军前,那里的人们关系复杂,随便哪个人背后都有你不能想象的强大后台,得罪了那些人可就麻烦了。”
王汉新听了嘿嘿一笑:“大哥你还不知道兄弟我吗?咱们在战场上生生死死爬过来的人会怕这些?倒是大哥你,一定要多留些神才是。”
“我又有什么好留神的?”高定边不解的问道。
“我一走。你就是辽东军中最年轻的将军了。如果我推算不错的话,应该不会仅仅让你负责一个虎卫营而已,恐怕还有更多的责任会压到你的身上的。可是我觉得今后我国的要目标不会再是高丽,而会转到与突契的作战上去。因此辽东军中有相当一部分精锐部队会被抽调走,由此留在高丽的军队数量会明显下降。但是高丽的威胁却没有完全消除,福王崔健江还在。如果留给他太多准备的时间的话,他就会积聚力量取得优势。到那时候再要收拾他可就麻烦了。”
高定边笑了笑:“这一点恐怕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朝廷如果无意再与高丽作战。我们只能固守而已。”
王汉新朝他眨眨眼,笑道:“朝廷是命令固守,不过好像没有说过不能朝对方的攻击动大规模的反击吧?”
“你这个坏小子,还是这么不消停啊。你是想方设法要把高丽国完全消灭吧?”
“是啊。这是我的根本目的。当然,高丽的威胁也确实存在,如果我们不能斩草除根的话,将来必定还会对我国造成新的威胁,及时消灭隐患为我国排除威胁也是身为武将的责任。”
高定边点点头,用臂弯勾住了王汉新的脖子,笑道:“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吧,我会好好把握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与其担心我的问题,还是好好考虑你的事情比较重要啊,就你这个脾气秉性,到了京城可千万别惹出祸来啊。你可别让为兄远在千里之外为你担心啊。”
“行啦行啦,你别婆婆妈妈的唠叨了。马上就到出海口了,咱们就要道别了,能说点让大家都高兴的话吗?”
高定边的情绪突然焦躁起来:“我也想说的,可惜完全想不出来,我甚至怀疑世上有没有这样话语,能让我们别伤感。”
说完这话,两人相视良久,忽地双双泪流满面。
公历八零五年年底的时候,绢之国在军事方面做出了重大的人事调整。薛伯仁由于腿伤难愈无法继续领军作战,因此刘龑封他做了兵部侍郎,留在中央;苏成栋代理老将何灵的辽东都护一职;幽州防御使杨莲调任安东都护镇守高丽,盖言晓任安东都护府司马,华猛和高定边任都护府长史;朱天顺升任幽州防御使;郑梦龙任辽东,安东两都护府水军都督;刘献之任太原经略使之职。只有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领威远将军职却要到长安大街上担任巡街役卒的王汉新还傻乎乎的继续赶往长安。
刘龑的这些任命大部分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为一个完善的军事体系任命,唯一被人诟病的就是最后的那位长安巡街役卒,由于他的到任给长安带来的究竟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楚。
(第一部完)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一 神的预言()
ps:不知不觉也写了一年多了,期间由于节假日,外出等原因拉下了不少进度,以至于存稿日见减少,为免断更危险,自此第二部开始之际,改为两日一更,为表歉意,两日一更期间全部免费,特此声明
公历九九年,位于后来的阿鲁巴尼亚国境内西北部的一座无名的小山上,落日的余晖还在山顶做着它无力的挣扎。然而这短暂光辉不会再持续太久,下一瞬间它就可能坠入黑暗之中,太阳是不会理会凡人们对它的留恋的。转眼间,太阳彻底消失与地平线下,那山顶的余晖也随之终结。
随着太阳的消失,黑夜张开双臂将大地融入怀抱,仿佛是恶魔舞动起他的双翼笼罩住了人间。在这座山上的半山腰处有一个不算太大洞穴,洞内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着一位垂死的老人跪倒在地。老人的胡子杂乱而苍白,以至于和他几乎秃尽的白相比更像是头,使人第一眼看时有一种强烈的错位感。他那僵直的身体微微颤动,枯黄色的眼睛快颤抖,喉头出轻微的震动,在他而言是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在嘶喊,可在周围的人耳中却仅仅是依稀能辨认罢了。
周围的这群人都是这位老者的弟子,此刻他们的心情有悲有喜,悲的是如慈父般导师,先知,伟大的贤者即将离他们而去;喜的是他们的神并没有舍弃他们,在导师的生命尽头似乎看到了神的谕旨,眼下他正竭尽全力将未来展现在他们面前。当然,处于最前面的三位大弟子是听得最清晰的,他们正努力在莎草纸上记录下导师最后的言语。
只听老者继续说道:“啊那黑夜漫天而来知道伟大的王将其驱散神啊,请容我再停留片刻之后。神的子民将建立一个国度,居于大的西北之地呕,不天天裂成了两半啊末日末日”
老者的嘴继续蠕动,可是却再没人能听懂只言片语了,几分钟后,嘴唇停止了蠕动。一切都归于平静。
马格拉恩合上了卷轴,看着眼前的几位神官们。作为弗兰克国次席大神官的他,实质上已经是这神之国弗兰克最高的神职人员了——席大神官已经成了一种精神象征,而摆脱了世俗的事情专修于宗教文献了。马格拉恩知道能接触到这份原始抄本是作为一个神职人员无上的光荣。从在座的几十位来自各地的神官们那陶醉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和自己怀着同样的感情。马格拉恩小心翼翼的把这份已经脆弱不堪的抄本卷好,轻轻放进一个用绢之国丝绸做的袋子中,然后又装进一个纯金打造,镶满各类宝石的盒子中,上了锁。
等到这虔诚的动作告一段落的时候,马格拉恩才开口道:“之后的三百年间。这三位大弟子演变成了三个教派,而其中之一果然如神谕中预言的,在大的西北端建立了这个神之国弗兰克,由此也被誉为神选中的子民,而这个教派也就被奉为正教。其他两个教派虽然不甘心,但是对于这份神启书却是没有异议的,当初三大弟子所记录的文字几乎一样,只有少数读音接近的字有差异而已。
而我要说的是。各位,根据这本神启书上所提到的。总共有十七个预言,其中有十六个已经应验,最近的一件就是弗兰克国的建立。但是那也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而这最后一件末日的预言至今还没有到来。虽然之前的预言应验的时间从跨度上有越来越长的趋势,可这一次的跨度过了其余十六个的总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越来越感到害怕。这就如同悬在人们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随地会落下来。这种莫名的恐惧逐渐占据了大部分人的心,以至于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借机鼓吹末日临近,进而大肆敛财行骗,曲解我们的教义,严重损害了我教的声誉。对此我教无法予以澄清。因为神启书上确实没有说出末日临近的日期,根本无法进行反驳。对此各位有何看法?”
这话说完四周一片寂静。要消灭几股骗子集团是很容易的,可是要消除人心中的阴霾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在没有足够证据来安抚人心之前,教会就像空着手与恶魔搏斗一样完全不之所措。就算暂时压制住了人们的恐慌行为,只要稍有一点松懈这股邪火就会死灰复燃。因此要说看法谈何容易?
马格拉恩环顾四下,见大家都不做声。然后才开口道:“各位,既然各位都没有提议,不如来听听我的。神启必定会实现,而我们对于神启的时间,地点都一无所知。那就只剩下如何去解读这最后的神启,来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引导了。先我们要让我们的子民相信,只有相信我们的教义,才能在末日获得神的慈悲从而躲过末日的灾难;其次我们要让其他教派明白,只有皈依于我正教之下才能获得救赎;最后,我们应该尽可能让异教徒们也相信只有相信我们的神才能获得神的宽恕。”
“异教徒?那些万恶的异教徒如何会相信神的伟大?”有人如此提问。
“对!异教徒是不可能明白神的伟大的,要让他们相信我们的神,那就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战争。用征服来强迫他们接受我们的神,这就是最大的慈悲!最大的拯救!”
“请等一下,这种说法是否可以直接理解为我们要动一场针对整个异教徒世界的战争?”一个神官言道。
“我们的周边都是其他教派的国家和异教徒的国家啊,我们要牺牲多少信徒的生命才能达成这一目标啊?”另一个神官问道。
“是否可以这么估计,一旦我们的力量不足以结束战争,那便会完全陷入战争之中无法自拔。那请问我们这样做是在制造末日还是在消灭末日呢?”
随着质疑声越来越大,其他神官们也纷纷提出了自己的异议,这里面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最后变成了一场宏大的,毫无秩序的争吵。
马格拉恩看着眼前的乱象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些神官来自全国各地,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本来就复杂无比,矛盾重重,要让这群人意见一致实在是件难事。可是没有这群神职人员的肯,地方行政官员是不会听从自己的调令来统一行动的,在那之前,各个城邦就会怀疑对方的军事行动是针对自己城邦的而互相打个头破血流。自己应允了亚基国特使的请求,答应他出兵协助亚基平定叛乱。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可以名正言顺的渗透进亚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