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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甩掉千枫寒的手,默默地没有再说话。
就像千枫寒说的那般,孟溪寒和这事同安夙凝到底最后会如何并不值得他们关心。犹是深闺梦里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也拿到了想要的下一步任务,这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就连清尘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这一次为什么因为这个叫做孟溪寒的男人而发了火。或许因为游戏中的人物往往比现实里来得纯粹,所以自己才会私心地希望孟溪寒能够得偿所愿吧?她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现在心态不够好,索性不再多说什么,将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千枫寒去做。
千枫寒皱了皱眉,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平日里逻辑清晰,从来只将自己遇到的人和事标上“有用”、“无用”以作分析。也正因为如此,在同样听说了安夙凝同孟溪寒的故事之后,他并不像清尘那般感慨。至于自己的合作伙伴到底突然发的什么疯?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现在他最关心的内容在于眼下的任务。
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依旧没有搜集到全部的信息。这任务不可能是无限期地做下去的,系统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去整理思路。
还有萧宁……为什么这个人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萧宁可曾和你提过为何要你杀那些人?”千枫寒问道。
安夙凝摇摇头。
“他亲自教的你天蚕丝的用法?”
“自然只可能是他了。”安夙凝一阵莫名:“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又何必骗公子?”
“那他可曾和你提起过血玲珑这个人?”
“从未提起过。”
安夙凝的话令千枫寒有一瞬间的失望。说实在,他的经验告诉他这最后的秘密或许就在天蚕丝身上,然而安夙凝的答案又打破了他的推测。
萧宁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杀手?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然而他们却缺乏足够推理的证据。时至此刻,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而猜测,是不能作为推论的,而系统也不会对此进行评判。
安夙凝等了片刻,见千枫寒只是一味地低头沉思,便说道“敢问二位,可还有什么疑问?”
熟悉游戏流程的两个人都知道,这是系统在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喂,你还有什么其他补充的吗?”千枫寒提高音量,问身后那人。
清尘已经稳定了情绪,她之后虽然未在说些什么,却也一直关注着千枫寒的进展。此时听到他的问话,却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千枫寒已经把她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个遍,可如今看来却好像再也无法从安夙凝口中确认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出来。
像这类任务,任务奖励向来是以完成度的高低来分发的。玩家完成度越高,得到的奖励自然就多。
在攻略这一类任务的时候,玩家们往往不能真的达到百分之百的完成度,因为搜集线索、组织情报的过程就好似拼图,不论是少了一块还是分析错误,都将导致最后结果的残缺。二人完成到现在的进度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出色,剩下那一部分遗憾,只能说是天意了。
如此看来,这个任务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面前的安夙凝见二人再无疑问,便直接拍板定了案。两人只听见系统提示任务完成,随后便是一片提示音。金钱、经验瞬间将两人的系统列表刷屏,清尘更是凭借着这几个任务的经验直接升到了六十五级。
只是两人此刻的关注点,都不在涨高的经验条以及包裹内增长的金币数字。他们完成了这种高难度的隐藏任务,总要给点更实际的东西才算够意思吧?
装备?秘籍?奇珍异宝?
两人眼睛闪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安夙凝,要是系统允许的话,可能甚至像直接上前抢了她的包。而这一次,显然系统也十分了解玩家的心思,安夙凝并没有再说什么废话,而是对二人回了礼,说道:“今日感谢二位不杀之恩,小女定要表示一番自己的谢意。不过现下我们来这里已有些时间,为了避免他人起疑,还是先上去罢!”
安夙凝说完,便率先踏了出去,清尘二人互相对望一眼,也是跟着她走出了密室。三人未行久,便重新回到了原来的那间休息室中,只见眼前一切依旧还是当时他们离开时的景象,而屋外房门紧闭,显然是没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安夙凝拜了拜,对二人说了声“稍等”,便推门出去。这一次她倒是没有令两人多等,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与去时不同,此时安夙凝怀中静静地抱着一个长方形状的木匣子。
“这东西,是我在觉远屋内找到的。我杀他的那晚,他正一个人躲在屋内悄悄研究着这东西,我那时见他小心翼翼地护着,事后便索性将这东西一齐带了出来。只是之后研究多日,也不知那老头子为何要藏着它,想来这东西与我无缘,我若执意强占着它,也没什么好处。”
说罢,安夙凝便将木匣子赠予了清尘、千枫寒二人,浅笑道:“今日小女便将此物赠予二位,以表谢意。”
第6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
再一次见到他,已经是七年以后的事情了。
倚醉楼下车水马龙,我却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稚嫩的少年模样——时光磨砺着他的棱角,熟悉的眉眼历经岁月的磨砺,如今已是愈发成熟了起来。他穿着玄色的军服,竟然已是功成名就了。
就像他曾经承诺的那般。
他抬起头,亦是看到了我。瞳孔一瞬间睁得极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我们就这样遥遥相望,我看见了他眼底自己的那个小小倒影。
那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洛阳城最美的一朵花,却陌生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时光匆匆,流水无情,我们彼此之间,都变了许多。
他不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我亦不再是当年围墙内的懵懂少女。花开花落,花落又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少女容颜未变,心却先一步老了。
他颤抖着说道:“是凝儿吗?”
我轻笑着,合上了窗。
二
我被称作安夙凝,还是在七年以前。那时候川蜀一代的百姓都知道,安大人有个美貌聪慧的小女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被父母掌上明珠一般地宠爱着。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我及第那年,父亲蒙冤入狱,母亲悬梁自尽,偌大的安家从兴盛走向灭亡,也不过是三个昼夜的功夫。天之骄女不再,我被关押在冰冷阴暗的天牢里,迎来了当朝天子的一道圣旨。
而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安府早已血流成河,而为众百亡魂陪葬的,则是一场通天彻地的大火。
“……安广陵以一己私欲竟擅自贪污赈灾官银,当严惩不贷,以警世人。其女安夙凝充为官妓,以慰无辜丧生的亡魂……”
面前那人,手持金黄色的圣旨,衣着华贵,出身不凡。他一条条罗列着我父亲的罪状,语气笃定,神态威严,却唯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去给你父亲赎罪吧。”那人这样对我说道。
我闻言,笑得癫狂。
赎罪?为这天下?
我愤然抬头,几近崩溃:“叫我给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可谁又能给我安家一个交代?!”我挣扎着要去抓那人的衣摆,却被衙役狠狠按在地上。
他们将我的脸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尖厉地嘶吼着,只求苍天给一个公允。
“我父,公正忠良;我母,端庄贤淑!我安家一心为国,清正廉洁,到头来,却成了一国耻?!天理何在?!”
“泱泱大国,可有王法?天地不仁,何以为公?
“你们扪心自问,难道竟不曾害怕午夜时分,我安家百口化作冤魂前来索命?!?!”
我早已听不清那些所谓的呵斥和谩骂,指甲深陷手心,我反抗得愈发厉害。
那人只是沉默着看我匍匐在他脚下发狂。待得我挣扎得没了力气,这位身居大理寺的高官挥了挥手,对衙役们说道:“押下罢。”
三
我被衙役们拖下去的时候,两眼空洞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牢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世道,早已黑白不分。
而女子,向来由不得自己。
我想,此时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以死明志。
质本洁来还洁去,一抔黄土掩风流。站着死去,总好过为了活命而匍匐在仇人脚下,还要谄笑着求他们宠爱。
被押解上路的那个晚上,莫名下了一场大雪。雪花纷然落下,竟是一时间将这个污浊的世界洗得雪白。
我望着这凄冷的夜色,心道如此情景,倒不失为一个赴死的好日子。若用这一腔鲜血将天地染红,想来黄泉路上,也是暖的罢?
自此以后,这世间,便再无安夙凝了。
我寻着机会,将偷藏的发钗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那还是当年及笄,那人远征前,偷偷塞与我的。
说好了等他荣归故里便不再分开,却抵不过这浩荡红尘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发钗没入胸口的那一刻,我恍惚之间看见胸前嫣红一片,终于觉到了解脱。
四
我垂袖而立,为座上那人沏了一壶茶,茶香四溢,用的是上好的碧螺春。
座上那人套着一件纯白色的狐裘袄子,只外露着一张精致的脸,细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一副怕冷的样子。我不知为什么他这么怕冷,以至于酷暑炎夏也要穿的足够厚才满意。
我低着头,轻声说道:“主上。”
被我称作主上的那人,名叫萧宁。听他后来说起,当年兴致正好,又遇到了将死未死的我,一时兴起便将我救了回去。
那一钗刺得歪了些,到底是避过了心脏。未经杀戮的女孩单纯又愚蠢得可怕。
可即便救活了过来,我也不再是我。那时候的自己,早已心如死灰,行尸走肉一般了。
就像我自己所说的那般,安夙凝已经死了。
于是我对他说,你不该救我,我也不想被救。
他只是沉默着看向我,眼神幽远,我只觉得他并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在看着什么人。
沉默最后,萧宁终于开了口。他只说了一句,却令我重新活了过来。
他对我说,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五
萧宁捏着青瓷的茶盏,好似拈花一般,白皙的手指又细又长,叫人看不出年岁的精致。他拾起茶盏,忽然眉头一皱,又轻轻放了下来。
“恼人的白芍花。”他说道。
“主上不是最爱白芍花了么?”我忍不住问道。
他懒懒答道:“现在我又不喜欢了。”
萧宁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我已认识了他将近七年光景,依然摸不清他的喜好。
他轻轻倚着檀木扶手,从袖中伸出一本名册来,对我说道:“名册上的人,一个不留。”
我拜了一拜,双手捧着将名册取了过来。
他救我,教我武功,给我一个机会手刃仇人。
我改名换姓,成了他的刀,替他杀人卖命。
自那以后,我不再是安夙凝。我是红药,倚醉楼的花魁,这洛阳城里最美的女人,这洛阳城里最锋利的刀。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萧宁到底是个讲理的人,我付出青春,他为我圆了一个梦。
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自愿,我一路踉跄而来,流过泪,流过血,却唯独不曾留下后悔。
……然时至今日,身体污秽,又双手染血的自己,却是再也配不上他了。
六
“红药姑娘,孟大人今日又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下等着见你呢。”
丫鬟犹豫地望着我,小声问我:“沈大人都来了七天了,您还是不见么?”
我闭上眼,回忆起那人的眉眼,时光并未销蚀他的模样,记忆中的少年还如往昔一般笑得明朗。
我开口对丫鬟说道。
“你和孟大人说,我并非他要找的那人。今后……也请他不要再来找我了。”
楼下的小娘子正在唱曲,豆蔻年华的少女正是不知愁为何物的年纪。我依稀分辨着,竟然是首熟悉的小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望向窗外,春光正好,桃花漫天,正如那年他离开时的模样。
——完
第68章 情深缘浅()
安夙凝将怀中抱着的木匣子塞入了清尘怀中。(由于清尘和千枫寒是在组队状态下完成的任务,两人便在同一时刻一人获得了一个物品奖励。)清尘心知这应该便是这一次任务的最终奖励,好奇心起,便索性直接将木匣放在桌子上,随手打开了盖子。清尘看清里面装着的那个东西,既吃惊又困惑,转头之际毫无意料地发现,千枫寒脸上正挂着同自己一般的表情。
木匣内装着的,是一幅年代古老的画,描述的,则是于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一位貌美的妙龄少女正骑在一匹黑色的狼背上嬉戏的场景。少女头顶,一只白色苍鹰久久盘桓不去,看样子并不像是袭击,反而像是在守护一般。整幅画卷古朴大气,浑然天成,就连清尘这种对书画没有研究的人也不怀疑此作品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只可惜她寻遍了整幅画轴的前前后后,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署名或是印章,甚至连作品本身的名字都是未知。
怪不得安夙凝说她什么也没发现,如此情况,确实是让人连想不到任何情报。
这样看来,或许也只有一种解释说得通了。
“可能是其他任务的线索或是前置条件吧。”千枫寒说出了清尘心里的话。清尘点点头,直接将画卷收入了行囊当中。既然现在猜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索性不打算不在上面投入太多精力。现在让她发愁的问题不算少,有些事情还是随遇而安的好。
“你这边还有事吗?”千枫寒扶着窗口向外眺望出去,倚醉楼外,毛线线几人早已离开,也终于令他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要是没事了的话,我可就先走了。”
“我……”清尘刚要说话,忽然见到白晓臻给自己发来了一条私聊信息。
【私聊】白晓臻:清尘姐,天上楼是什么啊?
她对千枫寒摆了个“稍等的手势”低头对白晓臻回复起来:
【私聊】清尘:是个帮会。
【私聊】白晓臻:哦这样啊!
【私聊】清尘:哦对了,精灵球和你在一起吗?
【私聊】白晓臻:没有啊,她一早就下线了,你着急找她吗?
【私聊】清尘:也不算着急吧,我这边恰巧碰到安广陵的女儿了,她不是最近在做这方面的任务吗?没事,等明天见了她再说好了。
【私聊】白晓臻:哦好,那我继续升级了。
【私聊】清尘:恩,加油吧:)
“还有什么事?”千枫寒见清尘回复完,重新又为了一遍。清尘本想着和这人道声“合作快”之类的结束语,然而见他这一番理所当然的神情,忽然想起来最初两人在一起貌似只是因为自己见他被人追得可怜好心伸了把手……怎么现在看来,好像自己才是求人的那个呢……
“你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呢……”某女非常不爽ing。
“今天谢了。”千枫寒很随意地答道。
清尘:“……”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更不爽了呢。
“对了,别忘了你之前承诺过要帮我一个忙!”
千枫寒打了个响指,自主忽略掉清尘最终碎碎念着的“……等等这一次不算在内吗?”这类抱怨,很是嫌弃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自己的队友说道:“你现在实力还是差了好多,不论是装备还是等级,记得抓紧时间赶紧提升实力,不然到时候还要拖我后腿。”言罢,便同安夙凝打个招呼,自顾自先下楼去,徒留清尘一人站在原地气得发抖。
“嫌我麻烦……你有本事别求我啊!”清尘一个没忍住,一脚踹翻了脚边无辜的椅子,这才终于舒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个文雅温柔的好女孩,怎么碰到这人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暴躁了呢?
安夙凝一直站在清尘身旁,此时见状,竟是咯咯笑了出来。
“二位感情真好。”她笑道。
清尘一脸惊悚:“请不要做这么恐怖的揣测,我和他一点也不熟!”
“我倒是觉得二位很般配呢”npc反而取笑起了玩家:“你们年轻,容貌出众又身手不凡,假以时日定然都要成为这武林中的翘楚。你们拥有未来的无限可能……”
“你们都有未来……安夙凝蓦地神情一暗:“只要还有未来,一切便皆有可能。”
清尘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见安夙凝原地神伤,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女人话语伤人,可心却不如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