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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身不由己()
“你小子没见过的还多着呢!”燕婆婆敛眉一笑,冲杀而去,手中飞出银针开道,漫天飘散那夺命的“大河奔流”。
“燕婆婆!”残念放声大笑,翻身躲过几排银针,后倾着身子,一双白刀耍得游刃有余,潇洒刚劲。
东方微曦,淡青晨色缓慢晕染天际。冷光清浅,映亮丝丝缕缕银光,一绺一绺,实则是那细到极致的飞针,“嗖嗖嗖”,纷纷刺向残念。
燕婆婆眼见着残念飞身轻巧,来去自如,从容躲开针尖,满心燃烧,五内俱焚。身中“刀气”,那燕家几乎无解的绝技,燕雪珍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婆婆”身后突然传来微弱一声。
燕婆婆扔出几排银针,霍然回身,见毒性未去的王遮山,正虚弱斜靠在门框上,凝视她,奋力张口唤道。
燕婆婆心念一动,忽的双目一闪,大声对王遮山道:“带这丫头走!”
王遮山头晕脑胀,低头顺着燕婆婆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方才那少女正气息惙惙地躺在地上,胸口起伏,连呼吸都艰难。
“带她走!”燕婆婆再望他一眼,眼中充满郑重嘱托。王遮山还未回神,她已经大步腾空而去,正对着微微惊愕的残念,手中银针飞出,口中朗笑道:“臭小子,香沙在老婆子身上,想要就来追!”说没说完,人已经飞去半空,向着村口外的空地急掠奔走。
残念蓦然转身,回头瞧了眼王遮山和燕雪珍,迟疑片刻,只好转回身去,向着燕婆婆的方向飞脱疾驰。
二人均是轻灵迅捷,眨眼间便消失在村口的晨间冷雾中。只瞬间,东方霍然明亮,一时间,艳霞泼满远天,层云间霎时迸射灿烂金光。王遮山被那赫然明艳的天光一闪,顿觉两眼一阵飘忽,只见那初升的朝阳,眨眼的功夫便跃出云海,光芒万丈。
天忽然热起来,村里最早出来的人,发现地上的几具尸体,顿时失魂般大喊大叫起来。不一会,周围就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各个啧啧称奇。
天已经亮了,王遮山却还是浑身不得劲,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围观的人便惊恐地向四周退开,议论纷纷。燕雪珍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背后渐渐被朝阳晒烫的湿雾濡湿,浑身痛楚,双手麻木,竟是难以动弹。想那“刀气”,锋锐磅礴,瞬间击穿她的身体,仿佛震碎五脏,封住了好几个大穴。
此刻,她身受沉重内伤,几乎不能挪动,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祖母随那诡异的敌人去了,满心愤恨,却也没有一点办法。泪眼朦胧间,只见王遮山摇摇晃晃而来,不由心里一紧,嘶哑道:“你你是谁!”
“雪珍!”旁边的一个大婶,终于鼓起勇气走到燕雪珍身边,却也不敢伸出手来碰她,只缓缓蹲在她身侧,关切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奶奶呢?”
燕雪珍歪过头去,愤懑苦笑,凄凉地摇了摇头。王遮山越走越近,瞧见她微阖着双眼,眼角流下一道清泪。
忽然,人群最后传来一阵急躁马嘶,四蹄落地间,但听一女子脆声喝道:“让开!”
王遮山闻此,不由心里一惊,这一声,显然内力不弱。
又有麻烦了?
他心里一沉,急忙望向人群最后。
人群纷乱对开两侧,有人已经急忙离开,中间赫然亮出的道路中,雪白的高头大马上,却坐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不过是碧玉年华,却正是韶华熠熠,满脸光彩。一身水蓝衫子,堪比湛湛青空,手提一柄青光闪动的古旧长刀,刀柄雕满波涛纹。刀柄竟然比那白马还高,一端落在地上,一端捏在她白皙纤瘦的手中。皓腕纤弱,怎么看都托不起如此一柄长刀。昔日里,关老爷有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为世人惊叹。如今这少女手中的长刀,只怕也不比那一柄轻。
人群渐渐散开,村民均被那少女手中的长刀惊骇,不约而同,默默离开。那冷光阵阵的刀锋,流转天上投落的晨光,令人望之心惊。
她一手持长刀,一手羁勒马缰,缓缓勒马踱来,最后停在了燕雪珍身旁。白马长啸,烟尘四起,王遮山心里一紧,慌忙踉跄上前,护在燕雪珍身侧。马背上,那少女微微冷笑,饶有兴趣地俯身,一双墨玉珠子般的倩目,轻蔑地打量了一番王遮山,又打量了一番他身后虚弱的燕雪珍,再越过二人,瞧着眼前门板碎裂,布幌飘荡的草屋,忽的敛眉,双目迸出精光,盯着王遮山呵斥道:“人呢!”
王遮山双目朦胧,看不真切她的具体表情,只听得她声音冰冷,杀意颇盛,遂咧嘴冷笑,提起一口气,微弱道:“让开!”
“哈!”马背上的少女一捏刀柄,冷笑一声,瞧着似乎轻轻一推就能倒地的王遮山,再仔细一瞧他满眼迷蒙,额角冷汗,遂哼了一声,咯咯笑道:“中毒了?我问你!”她朗声大喝,一字一顿道:“燕婆婆呢!”
燕雪珍面如白纸,挣扎一番,一手按着几乎碎裂的胸口,微微抬头,凝视着马背上的少女,嘶声喝道:“我奶奶呢!”
马背上的少女一怔,旋即大笑,摇动马缰笑问:“残念来了?”
一听“残念”二字,燕雪珍顿时冷泪喷射,恨意满目,盯着那少女,嘶哑着嗓子道:“你们把我奶奶怎么了!”虽是气息奄奄,却也拼尽最后一口气,因而仍旧阴郁骇人,沉沉压迫。
马背上的少女却是双目不惊,笑而不答,捻着马缰若有所思地盯着王遮山和燕雪珍。
“你们”燕雪珍见她一脸随意,不由气从中来,绝望大叫:“到底把我奶奶”
“你奶奶回不来了!”不远处忽然传来朗朗一声,豪气霸道。
燕雪珍陡然一怔,忽的泪如雨下。
王遮山昏昏沉沉听到这句,只觉口音非常耳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只顺着声音遥遥望去,但见残念纵马而来,朗笑飞扬。
马背上的少女豁然回头,瞧着残念,立刻露出个喜悦笑脸,抖动马缰笑道:“师兄!”白马嘶嘶,原地打转,烟尘四起,落满燕雪珍布满泪痕的脸。
残念回来了,燕婆婆却没有回来。
“燕姑娘!”残念策马而来,“嘶”一声停在燕雪珍身旁,手中捏着个古旧的牛皮口袋,晃了晃,踌躇满志高声笑道:“你奶奶回不来了!”
晨风四起,人群早已散去,四下空空荡荡,没有人愿意惹上莫名其妙的是非。
谁的冤仇,谁来承受。
青天朗日,在残念身后肆意绽放闪动,将他映衬得如此高大,莫名压迫,带着一种邪性的豪迈,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手中,赫然捏着那个燕雪珍最熟悉的牛皮口袋,里面正是燕氏一族的成名兵器,裂影针。
裂影针回来了,它的主人燕婆婆却没有回来。
燕雪珍躺在地上,斜睨那晃来晃去的牛皮口袋,只恨泪奔涌,竟发不出一声来。王遮山摇晃了两下,想要奋力而动,却束手无策,迷糊中,但听那马背上的少女,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霎时间,四面八方,有十余骑白马,呼啸嘶鸣,“嘚嘚嘚”奔驰而至,每一匹上坐一个黑衣人,各个手持大刀,瞬间围在四周,密不漏风。
“老婆子身上没有香沙。”残念收起牛皮口袋,凑到那少女耳边,低声道。
那少女闻此,微微敛眉,霍然伸出手指,指着燕雪珍和王遮山,朗声道:“带走!”又指着那没有门板的茅草屋道:“留几个人给我搜!我就不信找不到!”
几个人迅捷下马,箭一般飞掠而去,先后冲进草屋。其余几人,自马背上俯身,一个将燕雪珍揽在怀里,一个将王遮山仰面揽住。
“我们先走!”那少女蓝衫飘动,朗声喝道,转身策马而去。
扬尘飞起,残念勒着原地转圈的骏马,望了眼草屋,遂呵斥一声,随着那少女渐渐遥远的身影,急急纵马而去。身后众黑衣人,纷纷呵斥白马,一勒马缰,随后飞奔离开。
马背上的王遮山,只觉烟尘呛口,颠簸难耐,昏昧头脑经这么一折腾,顿时清醒不少。从眼角斜睨,能瞧见大道两面是郁郁葱葱的挤挨树林,“哗啦啦”被晨风摇动,清凌凌闪动晶亮露光。烈日渐中,浓热阳光照得他两眼昏花,口干舌燥,那迷魂的毒香,似乎还未散去,直叫他浑身乏力,疲顿非常。土腥与晨风一同钻入鼻子里,似乎带来一丝丝清洌之感。身不由己,他一声叹息,只好重新闭上双眼,任白马将他带去天涯海角般的遥远之所。
我要去救羽羽!
他的心中,却波涛汹涌地呐喊不断。
他这一路,本是快马加鞭,往玉门关方向去,十万火急,要救丘羽羽。然此刻,偶遇的变故,却毫不留情地将他带往另外一个方向,倒是离玉门关愈发远了。
不行,我要去玉门关!
他心中咆哮,嘴里嗫嚅,却不能发出清晰一声。冷汗纷纷落下,洒落飘尽,风干在策马疾驰催起的冷风中。
这倒是,南辕北辙,实非本意,却只是错上加错。
第160章 辨刀()
纵马月余,一行人北出忘原关,不就便转入一片草原。晴空高远,流云飘转,那接天碧翠,青青悦目,气候更是比中原清凉不少,呼吸间尽是青草香。王遮山的头脑终于清醒,却依然不能动弹。那日离开村寨后不久,那蓝衫少女见他毒**散,便伸手点了他胸前背后几处大穴。这么一来,这一路上,他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这一次,玉门关是去不了了。
他心中愤懑想,盘算良久,却依然找不到脱身的法子。
身不由己,不如顺其自然。
纵然是心肺俱焚,也到不了玉门关;纵然是满心苦楚,也不能扭转命运。想到这里,他索性闭了眼,不问一句。给他吃,他便吃,给他喝,他便喝,撒尿拉屎,有人伺候,岂不痛快。
不知奔了多久,便遥遥望见一座土黄色的高山,正端端正正,岿然不动,屹立在草原尽头。千沟万壑的深赭色峻峭高山上,轻掩暗红的沙尘,满山几乎不见新绿青翠,只一派苍茫。山顶背后,是蓝得看不到一丝云的高天;高天湛湛,映衬着一座高拔的崔巍石堡,灰白沉默,巨石垒砌而成,似是浑然天成般,密不透风似的,让人感到无可攻坚,亦无懈可击。
果然是进得去,出不来。
王遮山仰面搭在起伏颠簸的马背上,微微抬头,远远斜望着那座巍峨的堡垒,不由心里生出了绝望。
“师兄!”蓝衫少女娇俏朗笑一声,指着远山石堡,扭头对身后正策马而来的残念笑道:“到家了!”
“架!”残念豪迈大笑,一踹马腹,疾奔追赶而去,双目闪耀,喟然道:“总算是回来了!”言毕轻叱骏马,飞驰疾奔而去。
那少女横握着长刀,一踢马腹,追了上去。
后面跟着十来匹马,陆续奔驰追去,马背上的王遮山,这才瞧见不远处的燕雪珍,脸色惨白,嘴唇没了半分血色,秀眉紧蹙,显然受伤不轻。
奔过翠绿的草原,一行马队便踏上了一条焦黄大道,马蹄起落间惊起扬尘浮土。直呛得横仰马背的王遮山咳嗽不已,虚弱的燕雪珍,却如一片枯叶,任烟尘沸腾,将她淹没其间,也只软软搭在马背上,随摇动马身轻摆。王遮山斜睨她一眼,不由心中焦虑,怕她命不久矣。
然而,一行马队,毅然决然,厉声呵斥骏马,前后疾驰飞奔,转过山麓,沿着细长陡峭的盘山道飞驰而去,一侧是深不见底的高崖,一侧是布满红草的峭壁,沙烟尘土间,仿佛通向最远高天。
良久之后,马队停在石堡崔巍紧阖的巨大木门前,骏马萧萧,不绝于耳。石堡周围,一圈围着深凿开阔的护城河,泥黄河水,奔腾不息,宽阔得非乘舟不能通过。巨大木门,嵌在那高拔入云的石墙正中,两侧各设塔楼,里面是武装到牙齿的弓箭手。
“大殿主!四殿主!可回来了!”塔楼上的卫士举刀高喊,毕恭毕敬,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开门!”残念一面羁勒嘶鸣旋转的马,一面挥动铁一般的手掌,朗笑道:“快开门!”
“哈!”马背上的少女一勒马缰,口中朗笑:“快开门!”
铁链“哗啦”轰响,绞动沉重木门,那镶满铁片的大门,闪耀铁光,显得更加沉重,缓缓自顶端落下。“嘭”一声,门的顶端落在护城河对面,烟尘飞扬间,化作一座厚重木桥。
“哟!”残念一踹马腹,率先纵马而去,穿过那一目了然的大门,脚下是一条粗石板整齐铺砌的大道,马蹄“嘚嘚”,起落间敲击着沉沉石板,一路延伸通向一座古朴磐石的石头城堡。
一行马队,瞬间全部奔进了苦云堡,大门在腕子粗的铁链“哗哗啦啦”的拉动下,“咚”一声,重新闭合,严丝合缝,无可撼动,方才被惊动的那一条泥黄色护城河,渐渐恢复了平静,几乎不现一丝波澜。塔楼上的守卫,重新将身子缩回,藏在幽暗之中,只剩机敏双目,凛凛眺望远方接天的土黄。
王遮山仔细打量四周,只见石堡林立,挤挤挨挨,门口均是身披轻甲的守卫,大石板路上,穿梭来去也不乏下人苦力,还有些婆子丫鬟,倒是一应俱全,与寻常大宅并无不同。要非说有不同,那便是这里高拔的石墙,和磐石的石堡,倒是中原里难得一见的魁伟建筑,总给人一种进得去,出不来的沉重威慑之感,令人冷汗阵阵。
该怎么办?
王遮山身随骏马摇动,心里默默叹气。这样戒备森严的石堡,想来是极难逃脱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皱眉,继续寻找燕雪珍的身影,见她那奄奄一息的身形,还在不远处的一匹马背上摇动,心里不禁担忧起她的安慰。她受伤颇重,这一路颠簸,不知是否顶得住。
天黑之时,王遮山被单独锁在一间柴棚里,浑身封了穴道,地上的木盘里摆着馒头,却也不能吃一口,燕雪珍被带去了哪里,他却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更黑了,四周黑漆漆一片,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透过柴火棚的栅栏木板门,隐约可见,远天被墨云填满,不见一丝月色,幽暗中,只剩他两眼闪烁。
忽然,门板外两个看守惊恐的喊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带着的不仅是畏惧,还有恐慌。
“少少堡主!”两个人,错落惊恐道。
一声冷哼,粗声粗气,听上去是霸道非常,一个高大身影,隐约出现在木栅门外,身披着幽暗夜色。“呀”一声刺耳粗响,木门霍然大敞,两个守卫率先大步跳进门来,慌忙用脚踢开地上杂物障碍,一个手擎着个蜡烛,急急照亮地面,另一人大步而来,踢了脚王遮山,口中喝道:“少堡主来了!还不起来!”言毕急忙转脸,弓着身子,满脸赔笑道:“少堡主就是这小子”言语间颇为恭敬惧怕。
王遮山心中冷笑,想这世上果真是好狗多,一个什么“少堡主”,到底有多可怕,居然将这些狗腿吓成如此模样,想想还真是好笑。然而,当他缓缓抬眼,借着那昏暗的烛火,心中充满不屑随意瞥了一眼,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烛火暗金,跳跃间映亮了一个巨塔般崔巍的身影,眼前正是个体格健壮的大汉,满脸均是刀痕,那刀痕,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令五官几乎扭曲,在跃动光火间显得格外骇人,那双目更是凄寒锐利如冰,任凭谁瞧了,都只觉自己从头冰到脚趾。王遮山亦不例外,望到如此一张布满划痕的脸和那骇人的目光,亦不由微微一颤。
“哈哈哈哈!”那大汉见状,忽的朗声大笑,从牙缝里涩声道:“瞧着我这脸,吓坏了罢!怂包!”言毕笑得更欢了,带着阵阵可怖的威慑之感,仿佛在笑极可笑之事,却又好像充满了杀戮之意。身后两个看守,均是惊惧地弓着身子,只跟着干笑,却不敢抬起头来。手握蜡烛的那个,已经浑身震颤不已,手中的光也跟着跳动不止。
“怂包!”那大汉忽的斜睨一眼那手持蜡烛的看守,愤愤然双眉一轩,陡然伸手,手中赫然一柄短刀,再手腕一翻,那守卫却已应声倒地,竟未发出一声。银光再一闪,短刀收入腰间,冷光潋滟消散,大汉朗声大笑,凄厉阴森。
蜡烛“咚”的一声闷响,从那死去的守卫手里滑脱,瞬间落在地上,“噌”一下燎起拆棚内的干草,瞬间着火。火焰跳动,烟气呛口,那大汉轻轻咳了一声,不耐烦道:“你是瞎子啊!”
另一个守卫,眼见着那人一刀毙命,早已吓得浑身觳觫,陡然惊闻这句,立刻吓得跪倒在那疤痕脸的大汉脚下,磕头如捣蒜,泣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还愣着!”大汉瞥了他一眼,冷冷大笑。
那守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起身,口中不断嗫嚅“小的该死”,急忙上前,慌乱踩灭那地上早已燃起的火苗,不顾烫,不怕熏,迅速捡起地上半截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