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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作对的勇气，官可以不做，要是资金都给冻结了，大半辈子的努力可不就白费了？以秦宇敢中日本人拍桌子叫板开战的脾气，这事十有**敢做。
“也罢，那便调第三混成旅北上，只要我听中央的命令，秦宇总不能做得差了。”曹锟叹了口气，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一旦第三混成旅调出去，以秦宇的手腕，十有**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不过一想到哪怕此时直隶军尽在身边依然挡不住奉军，曹锟也便释然了。
………。
“给中央发电报，就说我陈树藩愿意交权。”西安大帅府，陈树藩阴沉着一张脸对匆匆赶来的刘镇华说道。
“什么？大帅，你同意易督了？”刘镇华吃了一惊，同陈树藩在陕西搭档了这么久，刘镇华也获得了陈树藩的信任，比谁都清楚陈树藩对陕督一职有多在意，要说主动交权，打死他都不相信。
“自然不是，中央从河南调兵，眼下河南还是烂摊子一副，靖**一直与我陈某人为难，绝不会帮我抵抗中央军，得先麻痹一下中央，等我调兵布置完毕，十余万陕军，就算是中央军，也休想打进潼关。”陈树藩一脸狠色，然后眼神一敛，看向刘镇华，“中央军就算进陕，也只能得到一个打烂了的陕西，当然眼下我手里只有三个师和卫队旅，茂业兄手里三师之众便十分关键了，只要茂业兄肯助我一臂之力，挡住中央军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大帅放心，当初镇嵩军入陕，不过三路，兵不过数千，如今发展到三师之数，全凭大帅扶持，没有大帅，就没有镇嵩军的今日，镇华必唯大帅马首是瞻。”刘镇华立即拍胸脯保证说道。
陈树藩点头，对于刘镇华他还是信任的。从刘镇华入陕以来，对他的命令是无所不从，陈树藩在陕西大种鸦片，敛财，与靖**作战，刘镇华都出了大力。比起以前培植起来的那些嫡系亲信丝毫不差。而他对刘镇华也算是有提拔知遇之恩，不然当初刘镇华进陕时不过三千余人，发展到现在三个师，两万多人。算是莫大的恩德，只是陈树藩没想到此时的刘镇华早已经选择投靠中央了。
“大帅。中央军入陕在即，但陕军却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张锡元与王锡三两个混成旅都是中央编制。秦宇进京后也没裁撤这两旅，显然早就为进陕西打下了埋伏。陕北的靖**也是一大威胁，不如这样，卑职率部北上，一方面监视张锡元与王锡三两旅，保持对靖**的压力。另外守住潼关。想必以大帅威望，能很快收拾局面。整合整个陕西的军力，再挥师向北。与中央军决战于潼关，只要守住潼关天险，中央军也打不进陕西。”
“也好。那便辛苦茂业兄了。”陈树藩点头，有刘镇华顶在第一线，他也好从容对陕西各地方军进行整顿，十几万军队对付劳师远征的中央军，又有潼关天险，怎么也有六七成的胜算在里面。
……………。。
呜…………
船只锅炉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鸭绿江。
“八嘎，这是支那人的炮舰！”江对岸日本驻朝鲜士兵的岗哨看到这一幕后，大惊失色，以边哨塔那十几个人和一挺机枪的火力还不够对方一炮轰的。对比起江面上出现的十余艘大小舰只，恐怕就是来大半个师团也未必能对江面的舰队形成火力上的压制。
“赶快通知中队长，报告支那人十一艘炮舰鸭绿江。”
“哈伊！”
“想不到咱们这些海军现在跑到内河航道，盘子算是越跑越小了。”江亨炮舰上，罗远征提着水壶百无聊奈地喝了一口酒道，民国历史上此时的江亨，利绥，江平，江清，利济等五艘炮舰已经并入张作霖控制下的黑龙江江防舰队，不过之前东北军与日军在伯力大战连场，整个远东的注意力都被牵制住，五艘炮舰便在中央的召令下返回。这次整顿海军的事务中，便被调往鸭绿江航道。
“你莫要如此说，虽然之前欧战爆发，咱们作为干涉军经海参威北上，黑龙江远东航道，但那是中央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次虽然吃水更浅的鸭绿江，但也可见民国这次确实下了决心，要收回海关，一旦日本不同意，中央恐怕会在朝鲜问题上大做文章呢。”陈世英一笑说道。
“说得也是，雨帅可是跟日本人拍了桌子，这又是军舰北上，又上直隶军北调，看来这次日本方面不妥协，真有好戏看了，就算咱们不动，堆在鸭绿江也是一种威胁，咱们民国沉寂了这么多年，总算高调了一次，要说这雨帅硬气还真是没得说，可惜的是大刀阔斧的裁军，不止是陆军，连咱们海军也一并裁，若不是咱们这些小吨位炮舰在鸭绿江还有些用，只怕也被裁撤一空了。”罗远征黯然道。“民国海军衰败如斯，再裁掉这一批，也不知何时能复起。”
“当兵拿晌，上面命令做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吧，中央也有中央的考虑，裁撤多余的军队，况且靠这些老式军舰，除了消耗军费，在联合舰队的压力下，也确实起不到巩固海防的作用。”陈世英也叹了口气，对于这次中央下大力气裁汰海军一事显然也有些不满，但是面对日本海军的压力，民国的这点军舰显得何其可笑。
“若是有可能，在鸭绿江与日军来一仗也好，与其被裁撤，不如舰沉江底，好歹我们开了这么些年的老伙计也是国战捐躯，不是被裁撤丢弃在军港内生锈报废。”罗远征洒脱一笑，似乎并未将日军的威胁放在眼里，求仁得仁，哪怕是死在与日军的对战中，也好过直接被裁撤下来。
“怕是如你所愿的几率不大。咱们这次是来为朝鲜起义军撑腰的，再说在鸭绿江北岸，还有一些土地在名义上是属于咱们民国的，虽然这些年给日本人控制下的朝鲜人侵蚀殆尽，真要追究起来，也是一块存在争议的地区。通过鸭绿江，大规模对朝鲜起义军进行援助，给日本人制造些麻烦，真正打起来的几率却不会太大。”陈世英摇头说道。
舰队直接开往鸭绿江的永甸长甸一带，那边已经建设好了简易码头。十余艘炮舰开到时。江两岸的天色已经快昏暗下来，岸边不时有进出的人群与马车，正在江边运积物资。
“民**舰。多数为前清遗留下来的舰只，旧舰装备沉旧，不易更新。分别来自前清的巡洋舰队与长江舰队，大型舰只偏少，其中排水量一千吨以上者仅九艘。千吨以下者仅达32艘。江南造船厂，天津船坞原计划中在造的军舰中亦只有三艘在千吨以上。其余均为百吨。数百吨不等。自民国成立以来，民国海军仅在民国二年向德国购买了建康。豫章，同安三艘370吨炮舰。于民国五年向英国订购了建中，永安，拱辰三艘炮舰。每艘90吨。”
“自林葆怿率海圻等15艘军舰南下护法后，中央现有舰只26艘，不包括东北海军在内。其吨位总计两万七千九百七十余吨，在职人员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一人。全年军费四百三十七万余元。”
“首先是裁撤多余人员，精简海军机构，缩小开支，关余虽然逐批到帐，但要优先用于内地民生，现在陆军也在大规模裁撤。船厂现在在建的军舰，向营口那边提交一份数据，若是划得来，就建，划不来的直接取消。”
秦宇想了一下说道，“另外海关收回之后，民国势必要组建海警，用于防制走私的问题。从海军淘汰下来的炮舰勉强还能用的划拨到海警。你从海军部门抽调一些人手出来，专司海警一职。至于海军，是用来打仗的，必须尽可能装备最先进的设备。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想把海军削弱，你看这是什么？”
“关于水上飞机母舰的研究报告？”刘冠雄捏着一份绝密文件，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水上飞机母舰，哪怕是列强，现在也只是在初步实验的阶段，想不到东北就开始进行类似的实验了。
“东北搞了艘大型商船，进行类似的实验，中央部门这边不知道漏不漏风，所以暂时未向这边透露。首先通过这次人事，把人员清理一遍，然后逐渐促进东北海军与中央海军的整合。水上飞机母舰是个趋势，东北那边已经进行过很多次实验了，经费上的拨付不比列强低。如果算上东北那边，民国海军经费的支出是有增无减的。”秦宇笑道，“现在欧战稍歇，列强暂时处于和平局面，东北这里吸引了德国与原白俄技师，那些对旧德国还存有怀念之心的，也想积累宝贵的军舰制造经验，这方面投入很大。所以民国海军起步晚，但追赶世界水平，还是很有希望的，万事都要等海关收回之后，我知道裁撤海军一事，有些人不满，但在鸭绿江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雨帅放心，谁敢在这件事上疏忽，不用雨帅出声，我亲自去把他撸下来。”刘冠雄振奋地说道。
“大帅！”
“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秦宇看向门口的王玉海道。
“闲不住了，再说卑职正值年轻力壮，躺在病床上像哪门子事。”王玉海摇头道，“这是陕南镇守使张宝麟派人从洛阳拍来的电报，说愿意拥护中央军驱陈。”
“刘镇华的三个师，张宝麟一个混成旅，还有两个混成旅，陕北的靖**。看来拿下陕西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这么多军队，处理起来也麻烦。给张宝麟回电，中央记他一功，入陕后再论功行赏，陕南镇守使不动他的。”秦宇揉了揉额头说道。
“嗯，还有，通知航空处那边，丹东一线的几个机场进度加快一点。”（。（LＷXＳ５２０。ＯＭ））
365章 陕西；外蒙2（）
“快点，奉军就要打到潼关了，要是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奉军的子弹，都他妈现在给我卖力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一名团长挎着军刀一步步走在崎岖地山道上，大声吆喝着，督促士兵，民役抢修防御工事，运输军粮，军械。
“团座，山路这么险，这奉军虽然厉害却也是爹生娘养的，咱们把守着进关道路，奉军除非是生对翅膀，否则别想进潼关，这些事咱们这些大头兵干就可以了，哪里用劳烦团座你亲自过来盯着。”下面的士兵笑道，心里却骂开了，娘的，这山路原本就难行，穿手空脚走上一趟尚且嫌累，这又是搬，又是扛，直把人往死里折腾，这平时鸟事不管的团长还亲自跑到上面来监督，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妈的，张二狗子，你小子一蹶，老子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赶紧的，给老子把事办漂亮了，别想油头滑面磨洋工，师座亲自交待下来的死任务，要是耽误了师座的大师，老子受罚不要紧，你张二狗子也要变成张死狗子了。”赵保民皮笑肉不笑地阴冷地说道。
听到赵保民的话，下面的人手下纷纷多使了两分力气，没见之前跟赵保民在赌桌上称兄道弟的张二狗子也被训成了这样，这次上头是真下决心了，潼关防务上不能疏忽大意半点。
“师，师座！”赵保民正要再训斥几句，陡然间看到几名参谋正簇拥着憨玉昆向这边走来，赵保民连忙向憨玉昆行礼。
“嗯。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奉军战功赫赫，咱们若是有所松懈，到时候恐怕难以抵挡。到时候可是要杀头的，我的督战队就在后面。谁后退就从谁的脑袋先砍起。”憨玉昆冷冷地扔下了一句，开始巡视其他工事。
赵保民背后冷汗潺潺，原本他对这即将到来的一场战争还抱有些侥幸心理，毕竟奉军威名已经传遍全国，谁没事想跟那样的军队对着干？此时听到憨玉昆杀气腾腾的话，他才知道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是，师座放心，卑职等就算全部战死在阵地上，也绝不教奉军越雷池一步。”赵保民语气坚定地说道。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离开阵地一般。
“师座，司令密信！”副官大口喘气，这一段山路爬起来消耗了不少力气，这师座也是，没事在指挥部呆着便是，竟然亲自跑过来视察工事，没事找这份罪受干什么？
憨玉昆面不改色地取过信件展开，待看到其中时顿时面色大变。几名副官看到憨玉昆一脸怒容，知道定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但又不敢出声询问，以免进一步火上浇油，惹得憨玉昆大发雷霆，触了霉头划不来。
“你们巡视工事，务必在奉军赶到之前完成布署，我去一趟西安。若是回来还未完成任务，一个个准备吃军棍。”憨玉昆扔下了这句话，便带着两名警卫面无表情地沿原路反回，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劝，憨玉昆露出这副表情时无不是盛怒已极。
憨玉昆是豫西刀客出身。练得一身武艺，较常人更为身强体健，跨上快马，上午出发，便从潼关紧赶慢赶，中途换了几次马，总算是在晚饭前赶到了刘镇华的住处。
“咦，润卿，你不是在潼关，怎么跑回西安了，看你一脸风尘仆仆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刘镇华正高兴着搭上了奉系这条线，可保未来数年富贵。暂时算是地位无忧了，刚才听到管家来报，说是憨玉昆回来，刘镇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午憨玉昆都还在潼关，还没等他疑惑多久，正好看到憨玉昆大步入内。
“司令，咱们单独说几句。”憨玉昆平复了一下心情，在马背上吹了这么久的风，嗓子都有些沙亚了。
“润卿是我多年的生死弟兄，不会对我不利，你们都出去。”刘镇华摆了摆手，将几名警卫都赶走，心中微微一紧，大约猜到了些什么，“润卿，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直说无妨。”
“司令？你真投了奉系？”憨玉昆劈头问道，同时一双眼睛紧盯着刘镇华。
“果然是这事。”刘镇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跟随多年的老伙计，刘镇华没什么事会瞒着他。
“司令，咱们从一介白身起家，能混到现在的位置，凭的便是信义二字，当初被张镇芳所猜忌，不得已血洗了豫西，连自己的部下也处决了数千人。凭的不是铁血，凭的是司令你对部下的信义。后来赵倜对镇嵩军想方设法地打压，兄弟们依然对司令不离不弃，凭地也是信义二字。”
“咱们镇嵩军入陕时，兵不过三路，满打满算也不足三千之数。现在能拥有三个师，将兵数万，扩大几近十倍，诚然与司令苦心经营有关。但柏帅赏识提拔之恩却最为关键，人不能忘本，士为知己者死。既然柏帅看得起咱们这些刀客出身的人，现在在柏帅最为危难的时刻，咱们岂有不投桃报李之心，反而暗中加害？司令，你这事做得糊涂！”
憨玉昆不满刘镇华向他下达让出潼关，接应奉军入陕的命令，心中愤懑，径直赶回西安，便只为向刘镇华当面问清楚这件事。
“憨润卿，于私我这些年苦心经营，委曲求全是什么，还不是这一帮老弟兄能过上好日子，不受受人白眼。于公。入陕数年，陈柏森虽对我恩遇有加，但陈柏森一己私欲，对抗中央，置陕西上千万民众于不顾，我反他又有什么过错。中央军若是段合肥参战军那般货色。我就是助他陈柏森一臂之力，统治这陕西又有何妨？可现在要进陕的是奉军，扫平山东，河南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超过一月，打垮十万参战军不足三天，你让老弟兄跟奉军去打，是想把一点老底子全部拼光不成？”刘镇华满以为这老部下会毫无疑问地执行他的命令，没想到憨玉昆接到命令不仅没立即执行，反而轻骑入西安来跟他当面对置。一时间也生气起来。
“就算拼光了，也报了柏帅的恩德，不算忘恩负义！”憨玉昆虎着一张脸说道。
“放肆！憨润卿，什么是恩义？难道中央现在做的事不能算是恩义？以前没人管的豫中灾民，现在中央赈济灾民，派粮派人，不是恩义？雨帅跟洋人拍桌子，不惜一战也要拿回海关自主。裁撤重税，于国于民不算恩义？”
刘镇华勃然大怒。指着憨玉昆地鼻子道，“就算我背弃陈柏森心中有愧，但于国家，陕西上千万民众而言，我刘镇华也无负于恩义二字。唯负于陈柏森个人。若是中央不干人事，我刘镇华今天也没这么坚决。别看现在陕军加起来十几万，早就被中央分开拉拢了，别说你憨润卿让开潼关，就是不让，第四。十五两个混成旅响应中央军，里应外合，也足够你喝一壶。陕南的张宝麟也投了中央，靖国？军素来跟陈柏森不对付，你指望他们会帮着陈柏森？你想拉着这帮老弟兄跟陈柏森一条道走到黑，进死胡同，我刘镇华绝不答应。”
憨玉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有说话，只是负气地哼了一声。
“润卿，咱们多年的老弟兄，我也不瞒你，人皆有私心。但凡有一丝能挡住中央军的可能，我也不会选择做这个小人，毕竟陈柏森也算待我们这些人不薄，客居陕西能混到现在的盘子大不容易。但是中央势大啊，阎锡山服从了中央，调晋军入外蒙，曹锟那样敢跟段合肥明争暗斗的人物不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