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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成八字躺着穆君彥开始享受般的闭上双目,等着美人们松骨。
一只不符合女子的大手突然摸上他的大腿,穆君彥浑身一寒,感觉到男人的气息贴近,猛地缩开了腿,从龙榻上蹦了起来。
看清站在龙榻前的人,双目圆瞪,巍巍颤颤地指着冷峻的男人。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傅大爷手一摆,总管太监程公公带着几个太监进来,他们人人手中拿着大叠厚厚的奏折,往宫中的案头一放,如鱼般退出,连美婢们也都退得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指着半人高的奏折,穆君彥无语地问。
“皇上每日批阅的奏章。”男人面无表情,道出击跨他的话语。
穆君彥:“”
“皇上就该有皇上的样子,”男人冷冷地扫他一眼,以不容拒绝的姿势示意他坐到案前批奏折。
穆君彥苦着脸:“傅大爷,这不该是你的活吗?”
傅大爷眼皮一掀,深幽的目光扫来,穆君彥头皮一炸。
“皇上昨日对本王抱怨,不想做傀儡皇帝,如今本王就将这些实权都交由皇上亲自打理,”傅大爷轻飘飘地堵了他一句。
昨天他好似真的这么说来着不对,又好像不是这么说最后,他到底说什么来着?
“嘿嘿,傅大爷,朕那是犯浑说胡话来着,这实权傅大爷还是好好收着吧朕这样,挺好,挺好”
“皇上请批奏。”
男人冷冷一笑,手势一摆,强硬的请他坐到案前来。
妈的,到底谁是皇帝!
穆君彥咬咬牙,嘴巴咧得大大的,讨好着道:“傅大爷,你看朕呢,笔不会握,字不会看”
“本王亲自教皇上习字,”傅王不为所动,语句平板,不容拒绝。
穆君彥:“”
男人极有压迫力量的身形往前一站,将穆君彥所有要逃避的想法都冲开了,只能顺着他强势的动作,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刚刚坐下,椅背就被一堵热墙贴上,男人清冽的气息包裹着穆君彥周身,刚刚握笔的手臂被一股强冽的气息滑过,穆君彥的手臂被那只力量感劲足的手调戏,整个人浑身一震,下刻,握笔的手被大手握住。
手上的粗茧磨得穆君彥手背一阵酥麻,男人突然的贴近让穆君彥头皮一炸,心倏地窜上一股寒气。
“哇!”
穆君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处冷硬的地方。
傅王眸光瞬息阴煞,急急退开。
“你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恐怖啊。
回头看到傅王冷煞着眼,摸着挺立的鼻子,穆君彥声音不由提高了,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刚刚自己那么一撞,也不知道有没有撞断了他漂亮的高鼻梁?
穆君彥左左右右偷瞄了好几眼,那双沉得滴水的眼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嘛,好嘛,这位是大爷,他堂堂皇帝也真是难做。
对上傅大爷冷煞煞的眼神,穆君彥咽了咽口水,低头认错,“对不起了那个,傅大爷,疼么?要不朕给你揉揉。”
说罢,伸手就要摸上他的鼻梁。
男人冷冷地退了一步,声音也冷得掉渣,“不必。”
“皇上还是自己习好字,明日微臣会令人将府中的密折子如数送到皇上案前,时辰不早了,微臣告退。”
冷冰冰的言语没有迂回的可能性。
高大的身影说退就退,大袖一摆,带着周身寒气而去。
穆君彥一张脸慢慢龟裂。
“擦你大爷,老子才不要看什么破折子呢,忽悠老子不过是几本折子,哪里交什么权,该死的臭男人”
哗啦一下,气得不轻的某人将案头上的折子统统扫地,力道大得将折子扫向暗纹毯子边缘的一双玄色靴子前。
看到这双鞋,穆君彥吓得魂都没了
“嘿嘿,傅大爷,您老还没走呢那什么,刚刚朕只是在锻炼锻炼嗓子咳咳,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朕嘛很恐怖啊!”
“很好,既然皇上精神如此之好,本王今夜就留下来与皇上探讨探讨一下各地方灾情和谈谈交权一事。”
第973章 【皇对王】2(不喜勿进)()
“傅大爷,有事就说事,”进议事殿,穆君彥就阔刀大斧地往椅子上一瘫,对站着的傅隽摆摆手,示意他有屁放,没屁就滚。
傅王漠然看着穆君彥的坐相,峻冷的眉微扬,上前,一把将穆君彥拽正了起来。
穆君彥气得哇哇大叫,“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想干涉朕的私事啊。”
“皇上就该有皇上的样子,需不需要微臣给皇上找个懂规矩的公公来教教您怎么坐龙椅。”
听到傅王慢不经心的声音,穆君彥赶紧坐正身形,不耐地挥退他,“怕了你,行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傅爱卿啊,你已经折磨朕好些天了,是不是该给朕放一回假?醢”
傅王赏他一脸的冷渣子。
穆君彥清咳一声,正正经经道:“不知傅爱卿来找朕,所谓何事?”
“近来雪灾极多,百姓缇”
“不是已经给法子治了吗?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这点小事也要朕出马,白养你们这些饭桶了咳,朕不是说傅大爷你是饭桶,也没说你吃干饭。”
傅王也不和他废话了,一个眼色使出去,自有人捧着一大堆的折子堆到他的跟前。
穆君彥看到这些东西,两眼一晕。
“这些是什么?”
“灾情折子,既然皇上不想听臣说,那就好好看,”傅王的声调加重了些。
对上这双淡淡幽蓝色的眼瞳,穆君彥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拿起其中一折子,翻阅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古人就是废话多,裹脚布那么长才说到正题,翻来翻去就一两个问题,非得写得天花乱坠来彰显他们的才华切,不过是一群庸才”
听着穆君彥在上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下边的傅王俊眉皱了又皱。
“皇上觉得该如何做才能安抚惶恐的百姓。”
“你问我啊?”穆君彥正嘀咕着,突闻傅王问,指了指自己。
“皇上以为如何?”
“什么如何?这种小事你也问朕?”穆君彥不可置信地盯着傅王,自从说自己不做傀儡皇帝后,傅王就像吃错药似的,有事没事就找他。
就像现在,明明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绕过来问他,穆君彥觉得傅隽脑袋进水了。
“在微臣和百官看来,这是大事。”傅王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穆君彥无语道:“难道傅爱卿还想让朕亲自去灾区安抚民众吗?”
傅王幽目一抬,锁定他。
穆君彥愣了:“别说你有这种打算,外边怪冷的,你也不想把朕冻死吧?”
“这种程度,冻不死皇上,如果冻死,微臣负责。”
“你负个屁责,朕死了你才开心”这家伙就是想要折磨他。
傅王和皇上要亲自到灾区安抚民众,众臣举双手双脚赞成。
皇上终于有点人样了。
感情在之前,穆君彥是没人样了。
穆君彥见车队走出了皇城,就掀起帘子,将傅大爷招了过来。
傅王正和旁边的人商议事情,突闻穆君彥招呼自己过去,皱了皱眉,还是打马过去凑到帘边。
穆君彥神秘兮兮地左右相顾了好几眼,压着声音对傅大爷说:“傅大爷,你说会不会有刺客刺杀朕啊?到时候你可别趁火打劫啊”
傅隽身形一直,打马回原位。
穆君彥气得嚷道:“傅大爷,朕还没说完呢,你太没礼貌了。”
并不是穆君彥多心,因为在雪圣国之中,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可不少。
他现在这个皇帝就是个傀儡,手里的权早就在他来之前被底下的臣子瓜分完了,其中一部分就握在傅家手里。
但傅家并不是真正的老大,皇城中还有几大势力,沈家就是其中之一。
穆君彥知道傅隽讨厌自己,在来之时,他就隐约的知道,傅家有要取代皇家姓氏的野心。
只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们一直在架空穆君彥的权力。
现在穆君彥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敢相信,可见他在宫里情形相当的严峻。
说是水深火热不为过。
穆君彥自叹,瘫着身体躺在宽大的马车里,无聊时在上面滚来滚去。
雪飞得很密很急,到了傍晚,就开始刮大风,飘起了大风大雪。
穆君彥已经抗议了好几次,傅隽才不得不冒着险在山体边扎营歇息。
穆君彥从马车下来,看了眼傅隽选的背风地方,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
“皇上出来还是要多加件衣服,”背后,一件狐大裘披在他的身上。
“谢了。”
穆君彥打着哈欠,接过他的动作,拢紧大衣。
“四周阴森森的,怪可怕的,傅大爷,要不你今晚守在朕的马车边,朕怕黑啊。”
傅王转身就走,留穆君彥一个人郁闷踢着脚边的小冰块,嘀咕着:“不守就不守,我还怕你半夜结果了我呢。”
正在他嘀咕间,一大杯热气腾腾的水递到他的跟前。
穆君彥一愣,然后笑嘻嘻地接过,冰冷的手瞬间暖和了许多,抬起笑脸冲眼神深邃的男人笑了笑,“谢了。”
在男人凝视下,穆君彥连喝了几口,发出满足的声音。
“真暖和!”
“皇上先回马车,此时风雪过大,不宜站在外边太久,等热食好后,微臣会让人送过来。”
“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傅大爷,”穆君彥拍了拍他的手臂,将空杯子还给他,利落的转身翻身上马车。
穆君彥用过热腾腾的饭食后就发困,把帘子裹实了,扯着厚厚的被褥滚成一圈,睡觉。
外边风雪呼呼啸过,他也没管。
有事的话,还有傅大爷在呢,他才不担心。
吃过饭后,他就觉得特别困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意识,意识失去之前还嘀咕了句,“丫的,又中招了”
傅隽半夜站到了马车边,亲自守着,幽蓝色的眼睛四下扫视,确认没事后就抱着双臂,闭上了眼,顶着风雪就这样睡了。
“哒哒!”
突然,前面突然传来一道马蹄声,四周众人倏地睁开冷冰冰地黑眸。
傅隽拿过火把,沉声吩咐:“保护好皇上。”
“是。”
傅隽带着几个人朝马蹄的方向奔过去。
有他在,还敢对穆君彥下手,是谁这么大胆。
穆君彥是被阵阵的刺骨冷和疼痛给生生震醒的,一睁开眼,从雪银泛白光线看出去,穆君彥跟着轻轻翻动自己的身体。
悬空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震,危险气息朝他扑过来,顾不得身上无缘故多出来的伤势,更顾不得自己为什么会在悬崖边。
因为有人从上面扑了下来,寒冷剑尖正冲着他的面门,还有悬挂在悬崖边的手正透股刺骨的冷,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砰!”
穆君彥放开一只手,那柄利剑朝他刚刚抓住冰块的地方砍下来。
冰块掉出来,落在崖边,发出轻轻的碰撞声,然后是无声的掉落。
“见鬼了,傅大爷不会真是在这里结果了我吧”
“哧!”
利剑横扫过面门,穆君彥两手一放,身形跟着往下坠落。
穆君彥咬牙,攀住了崖壁,几次顺着往下滑落。
幸好!他抓住了。
“砰!”
穆君彥手里的冰被他的重量扯裂,身形直接砸在了冰面上。
到底了?
穆君彥从冰层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幸运的砸在悬崖之中的一个看似平台的地方。
银白的光,能照得清周围的环境,穆君彥呼着气体,咬牙撑了起来往旁边的洞穴走去。
说是洞穴,到不如说是崖壁。
“呼呼~”
鬼风似的吹啊吹,冻得穆君彥差点失去知觉,他身上肯定受了重伤,浑身骨头都在疼。
从身上抽出匕首,抽出,直接在他的小腿上扎一刀。
咧了咧牙,收回。
“真背,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算计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泥捏的,统治龙堂的时候,你们这些小人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穆君彥一边叨唠,一边往外摸索出去,借着银光往下看了看,发现自己其实离悬崖下面并不是太高。
拉上自己的衣服,眼睛一闭,身子一横,顺着雪壁往下滚去。
滚到地面了,穆君彥爬起来朝不远处的山洞跑去,现在也顾不得那里边有什么东西了,跑进去,找到一块干燥的地方横躺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迷迷糊糊间,他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梦里听见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昏黄的光有点刺眼,火柴燃起响着噼啪声拉他回到了现实,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别动”低沉华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穆君彥身子一僵,辩出对方的声音后,轻轻舒送了一口气,“是你啊傅大爷。”
“是我。皇上感觉如何?”
“见鬼的感觉,现在我只想杀人。”
“看来皇上很好,”傅王将他扶好,靠近火堆。
穆君彥头晕晕的,身体也冷,靠近火堆总算是暖和了一些,“傅大爷,是不是你”
“皇上就这么不信任微臣?”
“你就没有信任度可言,明白吗?你想要朕的命,朕是绝对不会给你的,你想要的也不过是一把龙椅而已。朕可以传位你,让你名正言顺的做皇帝,你放过朕和母后,如何,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背后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良久才问道:“皇上真是这么想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皇位吗?老子让你坐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派人来折磨我。”
“等皇上清醒了再说这些也不迟。”傅王抱过他的脑袋,放在刚刚弄温的干草上,动作温柔地拿开挡在他脸上的发丝,“今晚皇上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微臣再送皇上回上面。”
“傅大爷我有些难受。”
“哪里难受?”傅王赶紧凑过去,查看他的异样。
“浑身都难受见鬼了,怎么这么冷?”穆君彥下意识的往热源靠近。
见他挪动身体往火堆去,傅王突然扶起他让他靠进怀里。
穆君彥皱眉,挣扎了起来。
“皇上不想冷死的话,且将就一下微臣。”
“随便了,反正你想要杀我,也不过是一只手的问题”穆君彥放弃挣扎,难得乖顺的靠在傅王的身上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查看呼吸均匀的穆君彥,傅隽抽出旁边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自己则是挨着洞壁睡了过去。
穆君彥从美梦里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片雪白,还有粒粒的小雪。
对着洞口眨了眨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难得皇上如此豁达。”
“哇!”
洞口里突然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吓得穆君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转身,就看到挨在洞边的男人,而他自己则是盖着傅隽的披风。
眨巴一下眼,猛然发现昨夜是真的。
“皇上既然能起身了,微臣也该送皇上回去了。”起身,拉过懵圈的穆君彥往外走。
“等等,”穆君彥突然甩开他的手,“昨天晚上是你的人下药,还派人袭击朕,如果不是朕幸运,早就从上边摔死了。现在你的跑到朕的面前假惺惺,姓傅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王皱着眉盯着他良久,眯了眯眼,沉声道:“你走不走。”
“你不说清楚,朕就不回去了,你们就当朕死了”
“那皇上的母后呢?置之不理了?”傅王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穆君彥捏了捏拳头,满目嗜血:“姓傅的,你敢动母后,我会让你偿偿生不如死的滋味。”
“既然是这样,皇上还是随微臣快些回去。”
“都是你的馊主意,要朕去安抚什么民心,雪圣国只有摄政王,只有世家,哪里有朕这破玩意,”穆君彥低咒着越过他的身边,疾步往前走。
傅王皱了皱眉,想上去扶过有些踉跄走不稳的人,见他没有摔着,又缩回了手。
好不容易回到了原位,穆君彥发现傅隽安排的人已经少了不少,连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几名侍卫也不见踪影,撇撇嘴,掀帘钻进马车。
身上伤势并不轻,穆君彥进了马车,发现身上的伤被人精心包扎过,啧的一声,不屑道:“又扮好人。”
这次,穆君彥没有再受袭,平平顺顺的抵达灾区,梁城。
守备卢大人带着众官员出城门迎接,对着摄政王拜了拜,行大礼。
穆君彥从马车内跳出来,众官员一怔,在傅王冰冷的眼神下朝皇帝一转身,正要行礼被穆君彥软软地摆手,“不用了,拜过摄政王就可以了,朕也不是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