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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许听潮三人早知夏静白赠与的地图极尽详实,并无半分错漏,但还是跑遍了莽苍之中除去几处绝地之外的几乎所有角落,仍旧一无所获。个中失望,不言而喻。
接下来如何行止,许听潮也是颇为茫然。
“许道友,敖珊妹妹,不如,不如往西海一行。西海之西,就是那极阴冥海,说不定会有九阴癸水和九转玄阴莲的下落。”
苏茜一开口,敖珊就是眼睛一亮!她本出身海域,自然更喜在海中修行。再者,那夏静白似乎是个可交之人,他对西海也不陌生,正好再把来做一回向导。他口中那“天大的机缘”,也值得一行!
许听潮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云头一折,径直往西方飞遁。哪知片刻过后,这小子脸色骤变!
西方一道强横的气势正朝这边飞速靠近,一道若有若无的神念萦绕在身边,显然来者不善!
不用过多辨别,许听潮便知前方来人乃是一个虚境老怪,气息却陌生得很。他此刻正值满心憋闷,也不说话,将苏茜和敖珊收入体内黄皮小葫芦中,飞遁不停,径直往前方迎去。
如此片刻之后,许听潮又接连变了两次脸色,二话不说,云头一转,往北方激射!
原来东方和南方,赫然也有两个虚境老怪飞速赶来!南方那气息,正是当初在连云山脉中现身劫杀的邬正豪!
将近一年不见这老儿的踪影,尤其是开始数月与夏静白不住飞遁,许听潮还以为已将他甩开,不想此老竟是暗中尾随,还寻来两个帮手,将自己堵在了莽苍之北!
这般巧合,只怕也是刻意算计!
北方是凶险绝地,东西南三面又有虚境老怪阻截,已是插翅难逃!
许听潮面色阴沉,片刻之后,便心下一狠,运劲将身旁三道神念尽数震碎,挥手间,血妖已然出现在云头之上!
这半年多,他早就想过,若当真深入内莽苍,该如何行事。是以血妖出现时,还将那神魔躯壳也带了出来!这副躯体一身洪荒气息,便是在内莽苍遇到洪荒遗族,想来也大可蒙混过关!
许听潮本就没有向南方飞遁多远,内莽苍瞬息即至,当下魅灵妖躯遁入仙府,只把摩云翅留给血妖。
血妖嘿嘿一笑,真气往此宝一灌,顿时将其染成一片血红,再使出那血妖惊空遁,遁速陡增近倍,丝毫不停留地飞入内莽苍之中!
三四七 鬼神莫测血中妖,苍黄翻覆闹洪荒(一)
方才遁入内莽苍数百里,就又有三道强横的神念纠缠而来,在遁光周围徘徊不去。血妖心生恼怒,祭出血焰砂,将炼入这宝物中的红莲业火放出,往三道神念灼去,只听呲呲轻响,已是将之焚烧一空!
内外莽苍交界处,血妖遁入的地方,虚空一阵晃动,先后走出三个星袍羽冠的老者来,其中一人手持长槊,衣衫上绣了一副太乙图录,却是出自太乙门。
这老儿眉头大皱,问道:“此子功法诡异,竟修得如此邪门的妖火,如今又遁入莽荒,两位道友可还要追赶?”
“这小辈与邬某有杀子之仇,断然不可放过!”邬正豪满面恨意,拱手道:“还请沈师兄、白道友助我!”
“沈某那不成器的儿子,也在这小辈手中吃了大亏,沈某倒也很想见识见识此子究竟何方英杰!”
说话这人名唤沈皋,正是被敖珊整治得只剩半条命那沈蟢的老子!
之前那手持长槊的老者闻言,只好说道:“既如此,白某舍命相陪便是!”
此话半点不算夸张,便是虚境老怪,进入内莽苍也需要勇气。那邬正豪若非害怕独自进入不大保险,怕是早就径直追踪而去了!
血妖遁速奇快,三个老怪匆匆说完,便又各自分开,朝三个方向堵截。
此举却是多余了,许听潮既然以血妖之身进入此地,就断然不会轻易离去。躲避三个老怪追杀只是其次,找寻那九玄根,才是重中之重。
感应到后方三个老怪顿了一阵又再追踪而来,却越拉越远,血妖又是嘿嘿一笑,忽然收了惊空遁法,只驾驭摩云翅缓缓而行,既不让后方三个老怪靠近,也不刻意拉开距离,自身神念却尽数放开,四处查探。
越是往北方遁行,内莽苍的景致便越是迥异,逐渐变得和那祖巫殿中有**分相似。小半个时辰之后,血妖忽然面现喜色,把云头一折,往左前方飘去,不旋踵,便来到一株高耸入云的数十丈粗大树之下!
此树枝干黝黑,叶片却赤红似火,枝叶中筑有千余赤红的鸟巢,大大小小的火羽巨鸟往来如织,极为繁盛!
这些巨鸟的性子似乎极其火爆,远远看见血妖的云头,便发出阵阵凶戾的鸣叫,成群结队地汹涌而来!
血妖把云头一降,落到下方的灌木之中。数百巨鸟顷刻飞至,各自振翅,密密麻麻的大小火球接连落下,瞬间将血妖落足的灌木焚成灰烬!
一只数丈大的赤羽巨鸟从熊熊火焰中飞出,一边振翅,一边对上空盘旋的“同类”厉声尖鸣,听来甚为凄切!
漫空赤鸟尽皆眼露疑惑,审慎地目光在这冲天而起的“同类”身上流转,却始终不曾发现什么不妥!
一只体型远超余者的巨鸟飞上前来,拦在那巨鸟跟前,张开长喙,长短急促地鸣叫了几声,便用凌厉的目光瞪视眼前这“同类”!
此鸟自然是血妖施展千机变法幻化而来,虽然披了一身鸟毛,但哪里懂得什么鸟语,只一愣神间,头顶巨鸟便勃然大怒,张嘴喷出一枚数丈大的赤红火球!
图谋不成,反倒露了破绽,血妖直叫晦气,来不及变回本身,径直一振双翅,斜刺里冲出,往西北方奔逃!
群鸟早已躁动,纷纷振翅张喙,弄出铺天盖地的火球砸来,均被血妖躲过。哪知这些赤羽巨鸟不肯善罢干休,簇拥着之前那鸟头头振翅追来!
血妖感应到后方三个老怪已然追近,索性保持鸟身,带了群鸟飞奔。此处巨树甚多,鸟群也并非只有身后数百!如此一路飞行,接连掠过三四十株大树附近,顿时又有万余只赤羽巨鸟加入进来,叽叽喳喳,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好不惊人!
邬正豪三个老怪自虚空走出,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他们早已认出群鸟前方那赤羽大鸟有异,各自祭出法宝来打!
邬老怪还是使用那玉盘,盘中生出密密麻麻的紫色雷珠,对准那赤羽鸟儿砸下!沈皋翻手取出一杆紫色长幡,轻轻一摇,便有熊熊紫火生出,化作一道紫色匹练,对准那大鸟激射!最后那姓白的老怪,则径直将手中长槊一抛!
虚境老怪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威能!不知多少赤羽巨鸟被雷珠,紫焰和长槊击杀,霎时间有无数羽毛零落,凄厉的鸟鸣响彻天际!
这些赤羽巨鸟本就性子暴烈,被如此屠戮,怎能甘心,忽然舍了血妖,悍不畏死地往三个老怪扑来!尚未靠近,便喷吐出硕大的火球,铺天盖地地砸下!
沈皋把手中紫幡一晃,顿时将漫天火球尽数收了,再轻轻一抖,紫色火焰涌出,惊涛骇浪一般撞进鸟群中,瞬息就将群鸟烧成灰烬!继而浑身遁光一起,往西北方追踪而去!邬正豪和白老怪也自收起法宝,架了遁光跟上!
早在三个老怪出手的瞬间,血妖就御动摩云翅,片刻便远去数千里!他将摩云翅幻化成羽翼,附在所变化鸟身的翅膀之上,一路上懵懂的鸟儿,哪里看得出来,被他惊世骇俗地飞行速度吓得叽喳乱叫,却根本不曾挺身阻拦!
后方三个老怪却没有如此好的待遇!这一路上,尽是那般高峻的巨树,树上栖息的赤羽巨鸟以亿万计,这些大鸟见得异类入侵,也是悍不畏死地振翅迎上!
邬正豪三个老怪想要追赶,难免被巨鸟拦截,虽说这些赤鸟修为不值一提,挥挥手就能灭杀无数,但毕竟也算有血有肉的生灵,便是他三人再冷酷无情,也杀得手软。索性各自放出护体罡气,任由这些妖禽凝聚火球来打,只顾往前飞遁。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大鸟被遁光撞得粉身碎骨!
这般追逃数个时辰,四人早已深入巨树林深处,四周的赤羽巨鸟,体型普遍大了数倍,源源不绝地撞来,便是三个虚境老怪也觉得颇为吃力!
这三个老儿对视一眼,忽然施展虚空挪移之术,消失得无影无踪!
群鸟失了目标,顿时将视线集中在血妖身上!
血妖此刻虽然也是鸟身,奈何体型太小,置身这般高大的“同类”之中,无异于鸡立鹤群!
陡然被这许多“同类”盯上,饶是血妖狂放无忌,也自心里发怵,不敢现出原身,只硬着头皮,使出惊空遁,配合摩云翅没命飞遁,丝毫不愿停留!他心中却懊恼已极,不该这般轻率地算计那三个老怪。虚境中人,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只怕自己方才变作鸟身,三个老怪就已然猜到,之所以还闯入鸟群,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正如此想,一声高亢的鸟鸣自远方传来,周围赤羽巨鸟顿时如奉纶音,纷纷振翅飞入高空,一阵穿梭,竟然排成了玄妙的阵势!
血妖心中大凛,只觉眼前一花,巨树大鸟不见,入眼尽是赤红火海!翻滚的烈焰灼来,浑身血气隐隐生出沸腾之感!
这般大的鸟群中,自然有头领存在,血妖哪里料到这鸟王竟还有如此本事?
内莽苍之中的凶险,怕是远在估计之上!
面色微微变幻,血妖遁光周围顿时浮起一层血色火焰,正是血妖通天大(蟹)法修出的血河真焰!此火性属阴寒,虽然没有血海老妖使出来那般威能,但抵御四周火浪侵袭,却是足够了!
此刻要提防的,却是那召集群鸟,发动如此阵法的鸟王!钧天仙府不能动用,血妖与府中许听潮稍稍沟通,手中便多出一柄尺许长的灰扑扑小刀!
一只硕大的翅膀忽然出现在头顶,泰山压顶般地扇下,周围火焰好似不堪重负,齐齐伏低数十丈!
血妖连忙将血焰砂祭出,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头顶,自身也赶紧往下一沉!
雨打芭蕉的噼啪声中,隐隐传来一声闷哼,显是那出手偷袭的鸟王吃了个大亏!血焰砂之中炼入了取自虚境老怪的红莲业火,这老鸟竟敢直接拿翅膀来拍,岂非自找苦吃?
血妖却来不及高兴,赶紧取出血焰钵,将强弓劲弩一般激射下来的血焰砂收拢,稍一查探,发现竟然损失了好几千粒,不禁一阵心疼!
左思右想,若不动用符剑术,似乎并无什么合适的手段破开这阵势,一旦那鸟王炼化了沾在身上的红莲业火,免不得又是一阵苦战!便是这老鸟不惧业火缠身,血妖也还心疼自家法宝!当下把心一狠,屈指弹出一道血芒!血芒激射向前,化作一个浑身血红的人影,嘴中发出桀桀怪笑,轰然爆裂开来!
方圆十余里的火焰瞬息消散,数千只赤羽巨鸟粉身碎骨!
血妖乘机落向地面,还在半空,身躯就扭曲变形,化作一只尺许大的金毛鼠,甫一落地,四爪便亮起橙黄光芒,带起一阵阵残影,往地面飞速挖掘!
眨眼之间,肥硕的身躯便没入地面,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黝黑洞穴!
一只数丈大的鸟爪从天而降,正正抓在洞口,将地面轰出个数十丈大的巨坑!待得尘埃落定,却是连洞穴的影子都不曾见得……
三四八 鬼神莫测血中妖,苍黄翻覆闹洪荒(二)
一股炽热的旋风凭空生出,将巨坑中的尘土卷走,露出个尺许大的残破小洞!
坑中虚空微微晃动,忽然就走出个两眼鲜红,身披赤色羽氅的红发男子,赫然有虚境修为!
这男子注视坑中小洞,双目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伸手从羽氅之上拔下三根赤红翎羽,往洞中扔去!
翎羽脱手,化作三只数寸大小的赤鸟,先后飞入那洞中!
片刻之后,地底接连传来三声沉闷的轰响,方圆数十里内的土地瞬间皲裂,密密麻麻的狰狞裂缝交错蔓延开来,往外汩汩喷射赤色火焰,将方圆数里内的空隙填满!
赤氅男子却只是一挥手,将身旁火焰尘埃驱散,飞身遁入半空,神色不善地看着前方千丈处!
熊熊赤焰中,一抹紫色忽然显现,眨眼扩大至数十丈方圆,沈皋,邬正豪,以及那手持长槊的白姓老怪,赫然正站在紫火之中!
“赤羽,此番我三人前来,只为追赶那遁入地底的小辈,并非有意冒犯!这一瓶丹药,弥补你族损伤绰绰有余,我等打算从此借道遁入地底追踪,算是赔礼道歉!”
沈皋翻手取出个温玉瓶,往这边抛来。赤氅男子接住,放出神念一探,冷声道:“区区三十粒红浮丹,就想敌过本尊数百万族人,莫非我烈鹄一族的性命就这般不值钱么!”
此言一出,沈皋等三个老怪齐齐变了脸色!这红浮丹,乃是一味极其珍贵的丹药,虚境服之,也可大增真气!赤羽如此说,摆明了是想敲诈!
沈皋和白姓老怪就待发怒,邬正豪却沉着脸取出一方纹凤玉盒,抛向赤羽!
“再加上此物,如何?”
沈白二人一见,顿时面色微变,但也不好多说,只把心中火气强行按捺。
赤羽双目红光大作,迫不及待地伸手将玉盒抓住,片刻之后,脸上挤出几分生硬的笑容:“三位道友自去,本尊绝不阻拦!”
言罢,融入身旁火焰中不见!
沈皋将手中紫幡一收,又取出一枚拳头大的明黄珠子,注入真气一催,顿时有黄色光圈扩散开来,把三人罩定!这老怪身形一转,竟是带了邬正豪和白姓老怪遁向下方,毫无阻碍地没入地面!
这明黄珠子也不知是何种异宝,可让三个老怪在泥土之中行动自如,半点不受掣肘,比之许听潮的戊己土潜形遁法,似乎还要神妙几分!
三个老怪循着血妖留下的气息,在地底飞速前行,片刻之后,沈皋才开口道:“邬师弟,为何拿灵风丹这等宝贵的物事给那红毛鸟儿?随便挑拣些不错的东西打发于它,也就是了!”
邬正豪轻轻摇头:“烈鹄出了名的脾气暴烈,又善记仇,若不送出些真正稀罕的物事,那赤羽八成会与我等为难。我三人虽然不惧,却正好给了那小辈机会逃遁!再者,封灵玉盒上的禁制,除了本门中人和太乙门同道,谁又解得开?且此处并未深入内莽苍多远,若有机会,未使不能夺回!”
原来这邬老儿还存了这样一份心思,沈皋和白姓老怪听了,却并不如何赞同。给出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夺回的?他们可不愿冒偌大风险,在此处与同阶作生死大战。
“此事暂且不提,赶紧追上那小辈才是正经!”
沈皋最终如此说,不待说完,就赶紧卖力催动手中宝珠,三人前行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分。度过被赤羽炸碎的土地,一个尺度粗的洞穴已然清晰可见!
三个老怪心中微喜,齐齐把身形缩小到寸许高,循着洞穴往前飞遁!不旋踵,便来到洞穴的尽头。此处泥土上爪印清晰可见,那金毛鼠却偏偏不见了踪影!
停下遁光,三个老怪的神色都有些阴沉,并非是失却了血妖的踪迹,而是这小辈似乎并未在赤羽的法术下受创,察觉到自己一行追赶,也不知使出了何等手段,竟然提升了两三倍的遁速!再这般追踪下去,怕是当真要追丢了!三个老怪不禁暗恨,这小辈莫非属泥鳅的,怎的如此滑溜?
血妖倒不是像这三个老儿猜测的那般,在赤羽的法术轰击下还完好无损。他幻化的金毛鼠,当时就被炸得身躯破碎,但这小子本修行血妖通天大(蟹)法,身躯早被血海老妖改造过,聚散如意,是以虽然受伤,却并不如何严重,取了一粒生生造化丹服下,顷刻便即痊愈,又化作那金毛鼠的样子,死命往前方挖洞!
他知地面之上有那鸟王召集群鸟布下的阵势,根本不能通行,只盼能从地底挖出一条生路。这金毛鼠,正是许听潮当年在祖巫殿中斩杀的洪荒妖兽之一,也不晓得叫什么名目,但挖洞的本领却是一绝。
血妖变成这般摸样,也是有缘由的,他与许听潮虽然同根同源,可说完全就是一人,但毕竟与真正的同一人有些差别,些许攀比的心思还是有的。否则让许听潮借体施法,直接以戊己土潜形遁法赶路,岂不是好?
血妖原本还想,大道宗太乙门三个老怪与鸟群的关系也不怎样,一时半刻,怕是进不得这阵势。哪知这三个老儿不知如何与那鸟王兜搭上,不声不响就遁入地下来追,速度竟然还不慢!
迫于无奈,只好再次施展千机变,凭借炼化入体的另一道精气,化作一根浑身沾满恶臭粘液的藤条状怪物,无声破开泥土,飞遁而走!
之前遁入地面,血妖宁愿化神老鼠,也不变作这般模样,正是此物的样子实在丑陋恶心。此刻被三个老怪衔尾追杀,他最厉害的两道手段,符剑术与和光同尘又不能施展,以免露了根脚,只好委曲求全一回。
此物丑是丑了点,但确实好用,在地底遁速之快,远超后方三个老怪,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三人甩得没了踪影。但血妖却知这三个老怪只是被拉远了,并不曾失了自己的踪迹。若当真如此没本事,轻易就被甩脱,他反而还要耗费心思,让自己重新被“发现”。此刻的情形,却是正好!
这四人在地底追逐,却不知那赤羽得了两样丹药,立时就遁回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