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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阴老祖却是不知,这头血煞妖乃是以那跌落到虚境圆满的碧影乌骨兽翟瞑老怪的遗蜕与另外得来的虚境元神一同祭炼,尽管比不上合道境的血煞妖,但也比寻常虚境厉害了十余倍。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一条缚魂索,还真就困不住它!但这血煞妖也没甚厉害手段,除了死命纠缠,并无其余办法。
争斗了片刻,玄阴老祖心头去意渐浓,虚晃一招,架了斩灵台就走,在半空拉出一道数千丈长的血色光芒!
“道友来去何匆匆?坏了血某如此多使唤的吓人,就每个交待么?”
血色遁光前方,血妖忽然就现出身形,似笑非笑地拦住去路!
玄阴老祖不知这小子如何出现的,一时间眉头狂跳,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顿时就大喝一声,缚魂索好似毒蛇吐信,索尖直指血妖眉心!两头通体血红的恶鬼,也齐齐一跺脚,持了鬼头刀就斩!
嫣红的血色利芒后发先至,血妖却仅仅只一挥手,便将两道刀芒收了,而后凝出一只血色大手,一把将缚魂索捉住!
轰隆隆——
缚魂索忽然爆裂开来,把血色大手炸得溃散开来!一团漆黑阴森的幽冥阴气顿时充斥方圆数里范围!
血妖不防这老怪竟然如此果决,竟舍得爆掉一件趁手的宝物,正自诧异,忽然面露心痛的神色,化作一道血光凭空消失!
数千里之外,血妖重新将玄阴老祖拦下!
“好你个老头,竟然把我家血煞妖的精血拿来这般浪费!”
血妖声色俱厉地呵斥,玄阴老祖却面若死灰地看着两头忽然对自己挥刀相向的恶鬼!
“哼,血某的东西是那般好贪的么?!”
事到如今,血妖也不再掩饰,伸手一招,那浑身血光吞吐的斩灵台便晃晃悠悠地向他飞来!
玄阴老祖更是面色大变,浑身黑光倏忽就腾起十余丈高,两手穿花蝴蝶一般地舞动,顷刻就打出不知道多少法诀!奈何道道法诀打入斩灵台中,只能使这见宝物去势减缓大半!
血妖嘿嘿直笑:“莫要白费力气,舍了这么多血煞妖给你杀着玩儿,爽也爽过了,费用须得交付,血某看你身上也无甚值钱的东西,就用这件宝贝来抵价吧!”
玄阴老祖惨然:“道友早早就在算计老夫,可对?”也不等血妖回答,这老怪便继续说道:“事到如今,老夫自知无幸,只一事相求,还请道友放小徒一条生路。”
“你这老儿倒也识趣!”血妖饶有兴味地笑道,“你还有什么价码来打动血某?”
“道友无非是看上了这斩灵台,只须立下心魔大誓,老夫便将此宝的祭炼操控法门尽数相告!”
“好!”血妖抚掌大笑:“血某最喜道友这等爽快人!皇天后土(蟹)共鉴,今日血妖立下誓言,若得玄阴老祖相赠斩灵台全篇炼制之法与操控法诀,便不可伤害其徒花太岁分毫,若违此誓,天地共诛之!”
“道友可还满意?”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血妖立誓也算公道,玄阴老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下长叹一声,眨眼刻录了一枚阴气森森的漆黑玉简。方才将这玉简抛出,便自行遁出元神,随风飘散无踪!
血妖将那玉简摄到手中,探入神念观看,面上甚是欢喜。
“我却是小觑了天下人,斩灵台竟是如此厉害的宝物,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挥手将斩灵台缩小摄到手中,掌心灰光腾起,将之裹住祭炼,又一指将玄阴老祖遗蜕点成一团精血,招来注入斩灵台中,须臾便将其祭炼完全。
看着手中漆黑如墨玉一般,不见半点阴森可怖的拳头大四方小台,血妖心中欢喜至极!
这方小台子,无论品质威能,都不在暂时借予长老寮那宠兽土神猱的驱山铃。两件宝物各有所长,驱山铃善驱使土行元气,斩灵台号称斩尽天下灵体,但在血妖看来,斩灵台比驱山铃容易祭炼了许多。驱山铃须得日夜用真气培炼,斩灵台却仅仅只须供给元神精魄一类的东西,品质便能飞速提升!方才将幽冥殿抢到手中,血妖怎会发愁这些东西筹集起来棘手?
玄阴老祖修炼的乃是一部鬼道无上法门玄阴经,这斩灵台便是依据其中记载炼制。斩灵台有如斯威能,血妖忍不住对玄阴经也生出了几分念想,但这般念头在心中转了急转,终是被压下……
五八八 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九七)
(回来了,童鞋们抱歉抱歉!)
有道是魔由心生,这里的魔指的乃是内魔,与修士晋阶时前来侵袭的域外魔头全然不同,所以才有“心无所念,则内魔不生”的说法。
修士晋阶那一阵,身心与天地十分契合,思维极其敏锐,平日里不曾察觉、潜藏深处诸多念头一齐迸发,若与本身秉持的道德观念冲突,则会让心神紊乱,继而造成浑身真气动荡。此时,修士体内的真气正自接受心神和天地引导,促使修为向更高深玄妙的层次急剧蜕变,若有差池,遗患极大!
且不说一个把持不住,就此走火入魔,身死道消,就算侥幸度过,也会对修为造成极大的妨害,虽然这等祸患能用漫长的岁月来弥补磨平,但终究比不上心念通达之辈一蹴而就。
譬如血妖,由灵狐宫胡绮刃养到二十多岁,之后拜入太清门,身上便有人、妖两族的种种观念道德束缚。两族根行不同,但也都讲一个“信”字。血妖立下心魔大誓,得了好处,就要放过玄阴老祖的徒儿花太岁,倘若此刻前去追赶擒拿,固然大有机会得到玄阴一脉的传承法门,也能用种种借口来让自家行为显得合理,但心中终究是埋下了疙瘩,平日里看不出来,一俟晋阶的紧要关头,便会出来作祟。
似这般,区区一册玄阴经,在血妖眼中固然珍贵,但既然已学了血妖通天大(蟹)法,又如何能比自家修为紧要?
两相权衡,终是放任那花太岁逃走了。
……
说来话长,其实血妖脑中这般念头不过一瞬,闪过之后,又思忖起来该如何让幽冥真君等三个虚境前往鬼车界的宗门,将修复幽冥殿需要的材料取来。
就如同驱使平常血煞妖一般,让三个老怪驾驭幽冥殿回去,血妖断然不会放心。这三个老怪纵然被炼成了血煞妖,却保留了灵智,如果放任其自行行动,指不定就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心中如此思虑,血妖已然收起那翟瞑遗蜕炼制的血煞妖,架了遁光,往西北方遁去,须臾,就见到正自追赶一鬼车界虚境的花花儿。
挥手将那虚境擒下,抽出魂魄送入轮回,而后将其身躯元神炼成一头血煞妖,送入血灵幡中,血妖才定睛看了看这头花鸨。
片刻之后,血妖眉头不禁一皱,这老怪身上伤势颇重。不假思索地将手中血灵幡一晃,一道浓烈的血光从幡面射出,注入花花儿体内。眨眼工夫,花花儿便即痊愈!
血妖把残破的幽冥殿祭出,再把血灵幡中幽冥真君唤来,不须吩咐,花花儿便合身遁入幽冥真君眉心之中!
幽冥真君先是面色极其难看,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嘿嘿一笑,神色竟然与血妖十分相似!
血煞妖就相当于血妖的一缕分神,如今幽冥真君被花花儿侵占了元神,有此变化,也属正常。
只见它嘿嘿一笑后,便严肃了表情,满脸难看至极,似乎转瞬间就变作了正品幽冥真君!这“幽冥真君”挥手打出一道黑光,将幽冥殿摄住,往东北疾驰遁走!
血妖目送其远去,也自咧嘴嘿嘿一笑,化作一道血芒挪移而走……
追上哼哈老祖时,这老怪已然吞下了四名鬼车界虚境。血妖朝它一招手,这老怪便张嘴将四人喷出。
这四个老怪本就在冲出五色玄光和漫天风沙时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如今又在哼哈老祖腹中受尽摧残!哼哈老祖的肠胃子城一方天地,饶是四人身为虚境中人,也得不到半点补益,几乎耗尽了真气!故而甫一出现,就不管不顾地破开虚空,摄来九幽阴气炼化!
血妖却不会给他们机会,屈指弹出四道血色符文剑气,射进四人眉心,而后把血灵幡一挥,四人连同那哼哈老祖一齐被卷进幡中。
又片刻,黄鸟飞回。
这庞然巨禽见得血妖,把身躯化作拳头大小,盘旋俯冲飞下,两爪中紧紧扣住一座金灿灿的小巧,一方漆黑的狰狞面具。
这两件宝物,血妖都认得,乃是那附魂的生死金桥和幽冥鬼面,只不见了这老怪的遗蜕。
黄鸟虽然被血妖以御兽台和一缕分神控制了驱使,但毕竟保留了本能,比不得血煞妖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它去追赶附魂,一个不小心,就把这老怪打得身死道消,除了两件宝物品质上佳保留下来,什么也不曾剩下。
血妖暗叫一声可惜,却是无法,只得挥手将两件宝物摄到手中,掌心灰气一闪,便即祭炼完全。
“咦?!”
血妖本还不大在意,只想将两件宝物把来充数,哪知甫一祭炼完全,便知其中不俗。幽冥鬼面也就罢了,类似通幽指环,虽说只能将五行灵气转化为九幽阴气,但效用却强出十余倍,那生死金桥就十分奇特,似乎是一件造化之宝!
此桥两端分掌生死,若将凡界生灵摄到主生一端,而后将其赶到另外一面,就会从血肉之躯变作阴魂鬼物,反之,鬼物就能变成有血有肉的生灵!
“好宝贝!”血妖赞叹一声,而后神色一垮,“可惜于我无用!”
话虽如此,血妖还是把神念放出,在山泽阴湿处捉了一头野鬼,摄上生死金桥,再运转真气一催,这野鬼便化作一头褐鳞利齿的丈许大蜥蜴!再将这蜥蜴倒腾至主死一方,又变成了鬼物。
尽管早知此宝效用,及至亲眼见得,血妖还是大感有趣,来回数次,把那蜥蜴折腾得晕头转向。
血妖哈哈大笑:“我且问你,可还要做鬼?”
一头蜥蜴能有什么灵智?许是做鬼时间太久了,这蜥蜴正在金桥上迈动爪子,别扭地爬动。
“不说就当你要做回血肉生灵了!”
血妖兴致勃勃地替它决定了前程,而后自语道:“看你这般笨拙,骇得有些保命的本事才好!”
这小子屈指一弹,一道漆黑阴森的光芒从指尖射出,没入那蜥蜴眉心!霎那间,一道微弱的玄阴真气在蜥蜴经脉中流动起来!
血妖传下的,乃是自天道界得来的一部鬼道炼气法门,只算得二流货色。他也不管那蜥蜴十分不习惯体内有东西钻来钻去,一抖金桥,将其抛到地上,化作一道血芒挪移遁走。
……
“师叔请看,幸不辱命!”
血府老人率领数千血府弟子,将鬼车界在东方立下的驻地围了,其中修士尽数成擒,之前大战时逃跑的虚境,也被捉来五个,如今正被血色锁链捆缚在半空,动弹不得!
这五个老怪,或是满面愤恨,或是脸若死灰,或是两眼无神,血妖看了看,不置可否,目光一转,落在血狂和他身边另两人身上。
这两人都有虚境修为,其中一个是身材娇小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琼鼻瑶齿,十分美貌。另一人则通体上下一团血红,看不清楚面目,煞气极重。
“血灵与血嗜也是师侄不成器的徒儿。”血府老人赶紧把两人引见给血妖,而后对两人喝道,“还不快快前来拜见师叔祖?!”
“弟子血灵(血嗜),恭祝师叔祖鸿运通天,大道早成!”
一同行礼的,还有那血狂。不同于血狂亲身见识过血妖的本事,血灵和血嗜对这位突然蹦出来的同阶师叔祖有些不大服气。那血灵瞪了一双妙目,肆无忌惮地打量,因血妖和许听潮一般模样,都生得十分俊美,她眼中还颇有光彩;血嗜的语气就显得十分可怖,不愧名字中有个“嗜”字!
血府老人不防两个徒儿如此大胆,当即就变了脸色,大声喝道:“混帐东西,长辈面前,岂容你等放肆?!”
这老儿口中呼喝,手上也闪动起血色光芒,就要出手惩戒!
血灵花容变色,血嗜则身上血光微微闪动!
“不知者不罪,莫要动怒。”
血妖笑嘻嘻地捉住血府老人的手腕劝说,血府老人赶紧拜倒赔罪——自家徒儿,心疼还来不及,他哪里当真舍得责罚了?先前那般作态,不过是害怕血妖动怒,悍然出手罢了,他可没那本事抵挡!
“师侄请起。”血妖虚扶一记,也不等血府老人如何,就把目光移向半空那五个鬼车界虚境,笑道,“你却是好造化,竟捉得这许多!”
血府老人听见血妖称呼自己为“师侄”,已是心花怒放!后面的话,倒未曾听得太清楚,只含糊应了一句,他满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才能求得眼前这位年轻的“师叔”传下血妖通天大(蟹)法(蟹)正本!
血妖似笑非笑地看了这红光满面的便宜师侄一眼,取出都天血灵幡,对准半空五个老怪一挥,五道嫣红的血光激射而出,将五个老怪包裹,片刻之后,五头通体血红的血煞妖便祭炼完全!
抖手将其中两头收起,血妖才嘿嘿一笑:“这三头血煞妖,就当是送给师侄的见面礼吧!”
血府老人早目光灼灼地盯住五头血煞妖,见血妖竟然留下了三头,已是满脸不可思议!此刻闻言,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拜谢道:“多谢师叔厚爱!”
这话诚然发自内心,血府老人却颇有些不甘,收下了这等厉害的宝物,又该如何开口讨要功法?双方关系,他又不能主导,只好徒呼奈何……
五八九 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九八)
血灵和血嗜“年轻气盛”,之前种种不服,此刻已被敬畏和惊骇击得粉碎!
斩杀五个动弹不得的虚境,两人自问也能做得这般干脆利落,但挥手之间将五人祭炼成血煞妖的手段,他们却仅仅在典籍中见过——本门创派祖师智角道人描述他授业恩师的时候提到过,并且深以不能学到这般法门为憾!
而如今,典籍中记载的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在眼前发生!两人惊骇敬畏之余,心头又升起浓烈的妒忌!
这百多岁的小子乳臭未干,凭什么能得到血妖通天大(蟹)法的真传?!
他们心头生出种种不甘,血妖似有察觉,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便挥手摄来九个鬼车界元神修士,也抽出魂魄,送入轮回,将元神和躯壳祭炼成血煞妖。
“你等既然叫了一声师叔祖,我这做长辈的也不好吝啬,这九头血煞妖,拿去分了吧!”
且不提血狂、血灵和血嗜是那人如何欢喜,诸多鬼车界修士早都变了脸色!虽然自知难逃一死,但谁也不愿自家遗蜕被如此亵渎!好在就算落得这般下场,魂魄总还能投入轮回。
“师侄,快些带我去看你家师祖潜修之所!”
血妖送出东西,就对血府老人如此说道。血府老人应了一声,才面露为难:“师叔明鉴,经此一役,这妖域中的鬼车界宗门均都元气大伤,但也颇有些势力,师侄这一去,只怕事有不虞,弟子们应付不来。”
“这倒也是……”血妖稍稍思索,便说道,“我便留下些手段,以防万一!”
这小子话没说完,挥手就放出九头通体赤红的血煞妖,而后对血府老人道:“有这几个,可够使唤了?”
血府老人心头狠狠跳动了几下,方才在面上露出笑容:“尽够了!师叔这边请!”
……
九地血府自然是在幽冥血海之中。
与凤凰界的血海不同,这妖域中的血海入口,却是在一条幽深的峡谷之中。
血妖架起遁光,携了血府老人一路前行,足足半月时光,才来到九地血府之中。
随意应付了留守的虚境,血妖便催促血府老人前往血海老妖当年闭关调养的所在。
血府老人本还向让这位师叔与门中同辈和弟子多多亲近,听到血妖催促,不免失望,但也不敢违拗,引了血妖在血府中曲折前行,不一刻就来到一处简陋的洞穴。
血妖仔细打量,只见这洞穴长宽均为三丈多些,墙壁粗糙不堪,只中间处一数尺高的方形石台表面十分光滑,该就是血海老妖当年打坐的地方。
百万年的时光,沧海桑田不知轮回了几次。陋室依旧,斯人却已魂飞冥冥。
血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如今见到这石室石台,心头却堵得有些难受。
脑中诸般念头飞速闪过,在太清门中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还时常受些责难迫害,一直到被血海老妖强行掳走,再到凤凰界幽冥血海中的种种,血妖心中,异样的情绪萦绕不去。
“师叔,师祖可是……仙去了?”
血妖猛然回首,满面凌厉地瞪视血府老人,冷声喝道:“出去!”
血府老人心中低眉垂首恭敬一礼,缓缓倒退而出!
血妖这才收回了目光,几步走上前,伸手抚上石台光滑的表面……
良久,一声长长的叹息在石室中响起……
“五年之后,你来东极夸父族领地找我!那九头血煞妖,就送与你了!”
血妖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径自遁走,留下面色复杂的血府老人与一干血府门人凌空立在血色波涛之上。
此时已是第二日上午。血妖在那粗糙石室中逗留了整整一夜,才将石室整个迁走,摄入都天血灵幡中。
出来之后,他不愿再行耽搁,血府老人却百般挽留。
这便宜师侄心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