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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可从外界邀请人妖两族大能修士前来讲道,些许仪程,钧天上院还出得起。
心中有了想法,许听潮也不瞒着,径直就当众说了。
人妖两族修士顿时惊觉,都赞成这般做法,只等举派牵来,就开启宗门大议,将其写入门规之中。
议定之后,许听潮又将前番无相天魔来袭,两百多弟子殒身,数位元神陨落受创的变故细细说了。留在天妖殿的几个虚境,虽然已收到些许消息,但远距离传讯消耗极大,所知亦是寥寥,此刻听来,个个吃惊!细柳元上和邵元修更是大怒!
再然后,便是安置数万小妖的琐事。
资质高低,传承所得功法,都需要统计,自有细柳元上领人去做。而许听潮和邵元修却被李渺和苏瑶宜叫住。
也该依照先前谋划,前去观看凤凰界各派和魔獍八界究竟如何了。
请鞠扶子暂且执掌天妖录,又略略交待一番,许听潮和邵元修便随同李渺、苏瑶宜出发了。
许听潮为钧天上院之主,不得不一齐行事,而邵元修则是感念与太清门的香火情分,也愿出手相助。
四人不知双方会在何处遭遇,但那连接鬼车、巨人二界的虚空通道却不会迁移了位置,因此便先往西方遁行……
六六五 烈火焚魂铸魔剑,周天星斗炼玄黄(九)
前行路上,许听潮情绪颇为低落。
李渺知他所想,便劝道:“当年师侄出手,也是为了救援焦师妹、安期师弟和吴霏虹姑娘。招惹到那等魔头,实属无奈,莫要太过自责。”
许听潮谢过这位师叔的劝慰,怅然道:“毕竟心中有愧。”顿了一顿,才又说道:“师叔莫要再劝,该如何去做,侄儿理会得。”
“也罢。”李渺闻言,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总之放宽心怀便是,此事错不在你。”
许听潮只暗中摇头,如何会错不在自己?虽然早就料到那无相天魔必然狡诈异常,却仅仅只布置了鸣魂珠作为防范,还仅仅用作警示,而无反制的手段。虽说这些时日在忙碌西神都的事情,但毕竟疏忽大意了。两百多弟子魂飞魄散,足以让人警醒,不可小看了任何一个对手!
恼怒痛惜之余,许听潮也多少悟得太虚师伯为何身为太清门掌门,却不理会门中事务。只因担起的责任多了,操心的事情就多,耽误修行不说,稍有错漏,更会给自己留下心障。创建钧天上院的初衷,只是为了立下一番基业,让本宗不能随意拿捏自己,他已打定主意,只待门中弟子稍稍成长,便将诸般权力下放,也似太虚师伯那般,只管潜心修炼,如此定然十分逍遥……
苏瑶宜本来还打算也安慰几句,但听了这叔侄两人说话,明眸一转,不再多嘴。邵元修则是悲愤依旧,暗自打定主意,此间事了,便回转周天星辰大阵之中,要将那魔头的分神讨来几道,好生折磨一番,而后教它也尝尝烟消云散的滋味!
如此沉闷了片刻,四人神色忽然齐齐一动。
许听潮立时催动飞梭,一个挪移,便跨越十余万里的虚空,出现在一道五光十色的洪流上空。
向下看去,只见是数之不尽的各式妖禽摩翼接踵,浑身上下妖光闪动,振翅往前急速飞行!正下方的大地上,蹄声隆隆,也有不知多少各类妖兽在埋头奔驰!身上也和头顶的妖禽一般,各色光芒闪闪,煞是眩目!
李渺和邵元修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些妖兽妖禽的来历!
“蜃界妖物!”
蜃界便是凤凰界周围的九座星辰之一,其中修士,不拘出身何族,都有极高的幻术天赋。而界中禽兽,就是这般七彩绚丽的模样!
“九界势弱,从来都会驱使低阶妖物助战,我等也不需再去那虚空通道查探,只须跟随这些妖兽,便能到得战场!”
苏瑶宜平日里也是一副温婉的模样,说起正事来,却全然变了个样,斩钉截铁,铿锵有声。
这女子权势之欲极重,将忘情宫大权牢牢握在手中,本身也却有本事,将忘情宫经营得好生兴旺,已几乎成了得到天地玄门传承的所有门派中仅次于太清门的大派!而此刻她如此说,自是有道理的。
西方奔驰飞腾的妖兽妖禽,前后不见尽头,数量之多,不言自明。而这妖域上,除了新来的凤凰界各派,还有哪家势力能让魔獍八界动用这般庞大的实力?
正是因此,许听潮、李渺和邵元修都没有异议,飞梭一转,径直往前方挪移而去。
他们这般举动,并未刻意隐瞒,附近驱赶妖兽妖禽的蜃界修士清楚看在眼里。
既然打算来巨人界谋取好处,八界修士自然要对巨人界中诸多厉害人物尽量了解清楚,许听潮偌大名声,他们又怎会放过?因此一干修士立时就认出了高空之上忽然出现那一团星辉的来历!
许听潮驾驭元磁极空梭挪移,遁速何等之快?遣人前去报讯,待得到达时,黄花菜的都凉了!是以见到星光的修士虽然惊惧不已,但依旧不曾放下手中差事,而是各自取出传讯法器,将消息告知一干高层。
他们这般动作也照样慢了。
早在从天道界回归之时,许听潮便能催动元磁极空梭一次挪移百万里,如今梭上镶嵌的周天星核威能更盛,若全速遁行,一个挪移便有百四十多万里!
许听潮正是这样做的。
一口气挪移了百余次,前方数万里处那剧烈的元气动荡已然清晰可辨!
许听潮停了飞梭,四人相继遁将出来,各自掩去身形,倚仗自家遁法缓缓向前。
这两方其实都不想在此拼命狠斗,许听潮四人心知肚明。因此行止间就多了几分小心,以免暴露了行迹,被两方激愤的修士群起而攻,可就老大不妙了。
说是缓慢,其实以四人虚境的修为,一去数里也极容易。
不多久,四人已然接近战场,只见双方一干老怪各自带领门下凌空立定了阵势。魔獍八界驱赶源源不绝的妖兽和妖禽冲阵,而凤凰界各派,也只派遣了些炼气境的弟子,以符纸幻化出数量众多的甲士抵挡……
将凤凰界逼到妖域,又方魔獍八界前来,太清门挑拨二虎相争的意图如此赤(蟹)裸裸,两方修士怎会想不到?
奈何以双方深仇,根本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明知中了旁人奸记,也只能硬着头皮战上一场!
于凤凰界各派来说,太清门如此做法固然卑劣,但也是因为己方先行图谋人家基业在先,纵然人人心中恼怒欲狂,却也还想得通。且如果不与魔獍八界争斗,说不得太清门就要拉下脸面,亲自动手!
太清门和钧天上院加起来,合道境的老怪物就足足有七个!太虚、冯粱赫、李笑春那头蟾蜍役兽,还有钧天上院院主血妖的两头合道境血煞妖花花儿和哼哈老祖,一头以御兽台禁制的上古巨禽黄鸟,以及夸父族那名唤寮的宠兽土神猱!纵然己方虚境是太清门的十倍,但也抵挡不住七名合道老怪联手!相比之下,还是魔獍八界容易应付得多!
这八界加上鬼车界残余,虽然带来亿万妖兽妖禽,但其中九成九都是炮灰,即便炼气境弟子,挥手都能斩杀好几头!
既然左右都免不了被削弱的结局,还是挑个软柿子来捏,也好多保存些元气。
而对魔獍八界来说,趁巨人界地广人稀的时候来谋取些好处,乃是壮大自我的大好机会!他们并不指望能长久盘踞巨人界,但只须有个数千年安宁时光,在巨人界各方势力壮大起来之前培养出诸多后辈弟子,在对抗凤凰界之时,便可多出一分把握。而以无穷无尽的低阶妖兽妖禽迫得凤凰界各派妥协,在妖域之上站稳脚跟,便是八界的如意算盘……
六六六 烈火焚魂铸魔剑,周天星斗炼玄黄(十)
数万里长的战线上血肉横飞,时时刻刻都有成百上千的妖兽妖禽阵亡,偶尔还夹杂一两声幻符甲士被打得爆裂的轰鸣。
这等级数的斗法,看来惨烈异常,却还不被许听潮四人放在眼中,但生出的元气震荡,恰能掩盖他们的行踪。
“是兵符门的手段。”李渺冷笑,“这些个道友在西神都中倒是所获匪浅!”
许听潮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前番探索西神都一事由冯粱赫发起,如今这老道成了钧天上院的太上长老,李渺此话听来就有几分刺耳!非只许听潮,就连邵元修也眼神不善地等阵李渺。
邵元修毕竟是长辈,李渺打个哈哈,不再多言。
苏瑶宜见状,盈盈一笑:“两边打得好主意,似这般消耗,就算再是惨烈,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师姐以为应当如何?”
李渺很是凑趣,奈何许听潮和邵元修都装作没有听见两人唱和,只远远观望两边凌空站立的虚境老怪。
魔獍八界这边,自然是以玉骨魔君和那改名紫烟的琥珀仙子为首。而凤凰界各派,兜梓穰并非独自站立在前排,与他一起的,还有个浑身精瘦,腰杆笔直,很是精神抖擞的老者,不过这老者相貌奇丑,硕大的眼袋中两枚眼球鼓胀突起,眼睑耷拉,一副未曾睡醒的模样。
此人便是兵符门的虚境长老史逢春,如今能与兜梓穰同列,显然是因为兵符门在此次抵御魔獍八界的战事中出了大力。
言语撺掇不起作用,李渺心中暗怒,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样。
“许师侄,我等四人中,数你神通最大,如何让两方真枪实刀地斗上一场,还需你来出手。”
这老怪暗中算计不成,索性径直把事情挑明。
许听潮侧头看了看他,心中没来由一阵厌烦。都已经说好一同行事了,偏生还有耍弄手段,有这般多的心思,还不如用到修行上去!
心中如此想法,许听潮面色却依旧淡然,只不过多了几分冷漠。
“弟子会将魔獍八界几个不起眼虚境的气息摄来炼制成巫蛊傀儡,如何行事,还请师叔定夺。”
言罢,也不等李渺同意,身躯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李渺一怔,而后神色微微变化,面上就浮现出几丝笑容。苏瑶宜明眸流转,邵元修却冷哼一声,别开了头去。
不过顿饭功夫,许听潮已然回转,挥手朝李渺抛出五个巴掌大的木质小人。
“只须将和傀儡斩碎,对应那五人必死无疑!”
这般举动着实有些五无礼,奈何李渺知晓方才失策,此刻能让自家这位师侄做到如此地步已是极限。尽管万分懊恼,但之后抢夺凤凰界各派建造的接引仙阵,还需人家帮忙,便笑着将五具傀儡接住。
有傀儡在手,很容易就将对应五人找出。
其实他也并未耗费多大了力气。虚境之人,对凶险的感应都十分灵敏,许听潮将五个老怪的气息摄来炼制成巫蛊傀儡之后,便不再催动体内如意金卦遮掩,那五人已是心中警兆频生,纷纷祭出宝物,施展法术,将自家浑身上下尽数护住!
他们这般举动,着实让旁人警惕!非但对面凤凰界各派也有老怪争锋相对,便是身边的通道,也都纷纷警觉起来。
李渺见状,冷笑连连。将五具傀儡往面前一抛,两手虚虚环抱,运起真气微微一震,顿时将之尽数粉碎!
对应五个老怪毫无征兆地爆成五团嫣红的血雾!五道残破元神从血雾中冲出,面上尽是愤恨怨毒!
魔獍八界两百多虚境已是勃然大怒!不由分说,祭起宝物神通就往对面轰去!
凤凰界这边,兜梓穰亦是惊怒交集!他根本不相信己方会有人如此愚蠢,在这等时刻出手杀人!对面五个虚境身躯爆碎,不是苦肉计,便是有人暗中挑唆!而之前已将话说得清楚,魔獍八界也不愿与己方开战,因此苦肉计的可能不大,但挑拨离间之人究竟在何处,他却半点察觉不到!
即便能找到,此时也已无济于事!
就在他转动念头的片刻,两方修士已然战在一起!
早就有深仇大恨,之前不过彼此克制,此番出手,自然不会有留情一说!因此第一回合鼓足气势的交锋,双方便损失惨重!
尤其是对面那玉骨和紫烟,一出手就各自斩杀己方一名虚境!
魔獍八界虚境本就少于凤凰界各派,一旦出手,自然会施展绝杀手段,先将对头的虚境抹去几个!
兜梓穰勃然大怒,心念动处,十余头灵兽瞬息便在身边浮现,而后一拥而上,缠住玉骨魔君的十二头玉骨神魔……
两方厮杀一起,许听潮四然便悄然退走,只在百万里之外遥遥观看。
而就在这之前不久,东极洲上周天星辰大阵之中,褚逸夫和许恋碟双双来到陶万淳面前。
先在两百弟子灵前焚香祝祷一番,两人才盘膝坐到陶万淳和血妖面前。
褚逸夫身形飘荡,依旧只是元神之身。
“褚师侄,可曾准备妥当了?”
陶万淳面色肃然,声音沉凝。
“禀师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陶万淳露出满意的神色,又问:“有魔否?”
褚逸夫看了血妖一眼,答道:“魔在心中!”
陶万淳摇摇头:“沧海浮粟,不足为恃!”
“粟米之外,便是万顷浪涛!下联碧水,上彻九霄!”
陶万淳这才微微颔首,抚须道:“如此,你且去吧!”
褚逸夫站起身,向陶万淳和血妖先后一礼,而后看着满面关切的许恋碟,目中流露几多关切,而后化作无穷坚毅!只见他一挥手,那魔气萦绕、伤痕累累的躯壳便凭空显现,神色僵硬地站在一旁!
从踏浪墨鲤送回到现在,他并不曾将自家身躯稍作打理!
躯壳就在面前,褚逸夫半点不犹豫,化作一道金赤二色光芒,遁入肉身天灵!
僵死的躯壳顿时灵动起来,木然的脸上青筋跳动,大滴大滴的冷汗涔涔而下,浑身上下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尽管如此,褚逸夫却咬紧牙关,始终不曾呻吟半句!只颤颤巍巍地随意坐到地上!
许恋碟满面紧张痛惜,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住褚逸夫。
眼见褚逸夫痛楚如斯,陶万淳面色却丝毫不变。
血妖注意力也只在自家姐姐身上,见状腹诽不已——女大不中留啊……
几人这般行径,前边看来委实教人迷糊,其实说破了也无甚稀奇。
褚逸夫如今已是元神修士,且原先修炼的乃是玄门功法,陡然转修魔道,真气不合反倒为小节,最紧要的百多年来凝练的心境。
道魔修士,心境全然相悖。
道家冲和谦淡,魔门却讲求纵情快意。
魔道前辈大能有言:“执为魔!”心中有执念,方才能修魔道,此为与道家“想得开”全然不同,因为有执着,方才会有放情纵意!听来糊涂,其实就相当于有白天才会有黑夜,倘若昼夜都是一般光景,也就不需要将两者区分开了。玄门修炼,总在谦善淡定中展现辉煌,而魔道却是因心中有执念而孜孜以求,为达目的,诸般手段皆可使用!褚逸夫修行玄门功法百年,如进陡然要改为魔道,就须得将之前培炼的心境全然扭转!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褚逸夫要做的,便是将之前化解心障的做法反过来,所以他选定了许听潮和血妖!
许听潮和血妖惊才绝艳,褚逸夫因为与许恋碟的关系,受益极多。若他是个安心“吃软饭”的,倒也乐在其中,但他偏生自有一番傲气,不愿仰仗妻弟的恩荫,心中魔障由此而生!
褚逸夫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平日里表现得不在意,但心中总有疙瘩,若还是修行玄门大道,自然是多加磨练,将之弥平。此番转修魔道,正好将这心障塑起,种种不平,都化作修行的助力,直到有朝一日超越许听潮和血妖,自然化解!
将自家妻弟当做修行的执念,方才会有行法之前对血妖的一礼!
然而这般执念只在一人身上,纵然许听潮和血妖如何杰出,总是格局太小,因此陶万淳才会说“不足为恃”。不过褚逸夫自有打算,他只将超越许听潮和血妖作为修行的第一步,跨过之后,尚有更广阔的天地!
这般打算,或许算不得果决刚毅,但魔道之所以背手诟病,就是因为魔门修士往往多有不择手段之辈做出些惨绝人寰的事情来!此等魔修,虽然进境奇速,神通广大,但却被称作“狂魔”、“疯魔”!显然,褚逸夫不能成为那等人嫌鬼厌的货色。所以听了他“粟米之外”的言语,陶万淳才算认可。
陶万淳之所以在褚逸夫转修魔功之初便开始陪同,护法之意仅为其次,更要紧的却是观看他修行之后的种种变化,只有如此,方才能炼制出与之极度相合的魔剑来。但凡炼器大师,若诚心为某人打造合身宝物,无不是这般做法!
……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两载。
东极洲上,夸父族领地上空依旧星光熠熠,慢慢星遮蔽方圆数万里!
尽管钧天上院已将根基尽数迁往妖域天妖殿,但大阵之中那由一干新入门弟子开辟的坊市不见半点衰败,甚至愈见繁盛。
钧天上院委实是个逍遥门派,只要不违犯门规,弟子行事自在得很,想做什么,都无人管束。大阵中几座坊市,早成了门中弟子与外来修士的互易所在!因夸父族人不喜与外人交往,坊市之中便建了十余座小挪移乾坤阵,通往夸父族领地外围。
小挪移乾坤阵听起来不如大挪移乾坤阵来得威风,但挪移虚空的距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