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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挥袖，将宋晓月收了起来。
不清楚两人对于那些骨灰的主人知道多少，所以故意诈道：“这是被你们害死的其一个人的鬼魂，也是那件唐三彩立马内的鬼魂，想必你们应该熟悉吧？”
“我……我们没有害人，我们不知道那个骨灰是谁的啊？”小光大声嚷嚷道。
过了一会，小光似乎没感知到鬼魂过来，便小心地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见鬼魂消失了，这才瑟瑟地拉着方瓷回过头来，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眼，疑惑又声，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弄了什么影子，故意骗我们的吧？”
我忍不住咂嘴道：“啧啧啧，还挺机灵，心眼不少啊不过，你们觉得，你们两个有什么值得我去骗的吗？”
“那……那我们之前，怎么没有看到过那些鬼魂？还有，如果是我们将骨灰烧尽陶瓷里的，他们应该最恨我们才对，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你们烧制陶瓷，用的是火。火，代表着光和热，是阳气很盛的东西，在焚烧的过程，对骨灰阴魂的伤害很大。那些陶器，刚烧出来时，阴魂受骨灰的保护，虽然没有消散，但十分虚弱，而你们又日夜与火为伍，身体周围弥漫着强盛的阳气，它们算能现形，也会躲开你们。”
“但是，鬼魂一时的虚弱，不等于永久的虚弱，时间一长，它们总会恢复过来的如果你们继续这么干下去，一旦报应临头，鬼魂们成了气候，齐齐找门来，你们是躲进窑炉里，把自己焚了也没用那些鬼魂，仍是会生吞活剥了你们”我半真半假的忽悠道。
其实，那些鬼魂算有肥猪流老妈家的那个鬼影的际遇，遇到了紫檀木莲台和****供奉的香火，鬼体得以恢复，也不可能四处撒欢的乱跑。
他们的根，也是骨灰，还在陶器，所以他们跑不远。
而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听起来是那么回事，能吓唬住他们行，合不合理，那不用那么严苛了。
“你……你要我们怎么做？”缩成一团的方瓷，颤声说道。
“我一开始说了啊，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从骨灰，喔，不，还是从你假冒的唐三彩内的‘张’字说起吧，我本来以为，你是姓张的，没想到你姓方”
“我本姓是张，方是后来改的”方瓷抬起头。
“改姓，为什么？”我一怔，一般人为了各种由头，改名的较多，但改姓，等于背弃祖宗，很少有人会这么干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我祖姓张，家里是研究陶瓷工艺的，我打小喜欢唐三彩等陶瓷器，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还原唐三彩和元青花等陶瓷的工艺。只是，前些年市场不好，家里的长辈早逝，而我一直沉迷于研究复原唐三彩的工艺，为此花去了家大量的积蓄，以致于生活都无以为继，不得不投奔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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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2。第1269章 一桩生意！（）
“我那姑父，是个富商，和姑姑感情一直很好，两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一直宠爱的很。前些年，我那被宠坏了的表弟，在外面和一群富二代赛车时，出了车祸，没到医院不行了。老两口守着一堆财富，却没有后人继承家业，姑父临终前，考虑再三，决定把家业传给我，唯一的条件是，我跟他姓，当他的儿子。”
说到这里，方瓷拂了一把自己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苦笑道：“我当时，虽然过的乱七八糟，却一直梦想着继续研究唐三彩的复原工艺。但这玩意，烧钱烧的厉害，没有资金支持，我根本研究不下去，挣扎犹豫了很长时间，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所以，你在成功研究出仿制唐三彩的工艺时，在陶器内，留下‘张’字，用来纪念自己的本家？”我托着下巴说道。
“算是吧，我家里几代都是做瓷器陶器的，很多长辈一辈子的希望，是还原唐三彩和元青花的工艺。我被迫改了姓后，成功仿制出了唐三彩，在里面留个‘张’字，也算是不肖子孙，告慰一下祖宗的在天之灵吧”方瓷低下了头。
我点了点头，这个疑惑是解开了，但只是涉及方瓷的一些私事而已，再深究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方瓷说的复原唐三彩的工艺，我觉得可信度不高，准确点说，应该是成功的仿制出唐三彩才对。
因为现在真正的唐三彩，流传下来的不多，价值惊人，但在唐朝应该很普通，数量也很多才是，所以，我觉得不可能都加了骨灰烧制，否则谁会把加了骨灰的陶器，当成艺术摆在家里，甚至当做传家宝留给子孙？
所以，方瓷只是仿制的以假乱真，而不是复原了唐三彩的工艺。
“方师傅，那你是怎么想到，在烧制唐三彩的过程，加入骨灰的？”三戒好地问。
三戒年纪是小，但毕竟是与我们同来的，加我之前自暴过阴阳先生的身份，在方瓷的眼里，头顶点着戒疤的小和尚，可能也是有本事的人，所以他一点也不敢轻视三戒。他迟疑了一下，侧目看向一旁的徒弟。
我眼睛一眯，看来这事还和这个小光有关，也难怪他知道其的秘密了
“是我给师父提的建议”小光低着头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罪名已经成立，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便点头承认了。
“你？”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你你师父的天分还高啊”
“不……不是我天分高，是我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告诉你的？”这次连我都有些意外。“什么人，能让你这烧制陶器的行家，去相信这么葩的想法？”
“不是葩的想法，准确的说，是一个古代烧制瓷器的秘法”小光解释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不耐烦地问。
“我还是从头说起吧”，小光挠了挠头，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这些跟着师父学手艺的徒弟，除了我以外，都是师父收购下这个厂子以后，才跟着师父的。只有我，是从十几岁开始，跟在师父身边学手艺。我知道师父对唐三彩的痴迷，也看着他耗尽家财，穷途末路。后来，师父改了名字，有钱继续研究了，但我知道，研究这东西，实在是太费钱，如果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坐吃山空，早晚会再次面对生活的困境。”
“所以，我不得不建议师父，在研究唐三彩的同时，利用现有的手艺，烧制一些精美的瓷器陶器出售，以此来维持整个厂子的运转，以及我们的日常开销。但师父他老人家，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这些事，一直由我出面解决。后来，我认识了火葬场的刘伯通刘老伯”
“刘伯通？”阿和三戒大吃一惊，起身说道：“你别告诉我，你弄到的骨灰，都是他给你的？”
“不是”，小光果断摇头道：“我和刘老伯认识，只是一些生意的往来”
“生意的往来？你一个烧陶器的，和火葬场的人，能有什么生意的往来？难道你还能借他的焚尸炉烧瓷器不成？”三戒嗤笑道。
“是骨灰瓮吧？”我想了想后说道。
“不错，是骨灰瓮”，小光点了点头，解释道：“现代实行火葬，尸体被火化以后，都要用骨灰瓮或者骨灰盒收敛，带回去安葬。在农村，墓穴安置起来相对随意，可以将骨灰盒盛放与棺材下葬，而在城市里，都是公墓或者墓园，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可以供棺木下葬，所以大都用骨灰盒和骨灰瓮收敛骨灰，直接安置在墓园之。选用骨灰瓮的，相对来说，经济条件都不错，而且很多人都想用好的瓷瓮做骨灰瓮，收敛亲人的骨灰。所以，刘伯通和我们定制了一批工艺精湛价值不低的骨灰瓮”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
小光继续说道：“我们厂和火葬厂距离近，骨灰瓮运送起来也简单，一般都是我直接开车给送过去的，这一来二去，我和火葬场里的人熟识了。后来，我还认识了里面的烧尸人，一个姓柳的老头”
“柳天启”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终于，我终于从这里找到一丝和幕后凶手有关的线索了
“你知道他？”小光惊讶地问。
“你继续说”我沉声道。
小光点了点头，又道：“我和他本来也不算熟，直到有一次，他在帮忙搬动送过去的骨灰瓮时，突然问我，是不是在研究唐三彩？这事，我早和刘老伯他们说过，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有些惊诧，他一个烧尸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罢了”
“他将我拉到一处隐秘地，告诉我，他有一本清朝时期的古，面记载着清朝一个陶瓷大师，成功仿制足以以假乱真的唐三彩的工艺过程，问我想不想看看那本这我当然想看，而且激动的不得了。可柳天启却说，我可以看，但必须保守这项秘密，而且如果我想学这个法子，必须跟他做一桩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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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3。第1270章 他缺钱吗？（）
“刚开始，我有些迟疑，不知道他到底要和我做什么生意，所以也不敢答应。柳天启让我不要乱想，他告诉我，这个生意和仿制工艺有关，因为仿制工艺，有一项秘法，是在材料加入人的骨灰。而他要和我做的，是这骨灰的生意说完，他拿出那本古给我看。”
“那确实记载了一套完整的烧制陶器的工艺，在烧制的过程，也确实加入了人的骨灰”，说到这里，他看向我们，“几位可能不知道，其实用骨灰、骨粉烧制陶瓷，并不是什么新鲜的门道。众所周知，我们国家瓷器的原料是高岭土、瓷石和少量的石灰。而在欧洲和曰本，用骨粉、粘土和少量的石英，烧制出特有的骨瓷。”
“由于透光度好，看去晶莹剔透，而且强度高，瓷器也薄一些，手感和视觉效果都普通瓷器更好，骨瓷所以成为瓷器的高档，价格也很高”
“骨瓷最早出现在十八世纪末，而那本刚好是在骨瓷出现之后写成的，也是说，的主人，很可能是受了骨瓷的影响，在烧制陶器的过程，开创性地加入了人的骨灰，并以此成功仿制出了唐三彩。再加，记载的工艺过程，十分严谨，是我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所以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并将这件事告诉了师父”
“然后，你们成功了？”三戒眨着眼睛说。
小光点了点头：“有师父几十年的研究经验，再有一份成熟的工艺流程摆在面前，我们只是失败了两次之后，成功仿制出了唐三彩，当然，为此，我们也和柳天启做了几次骨灰的生意。”
我心一动，突然想到其一栋楼房里的猫猫狗狗，再联想一下刚见到方瓷时，他的抱怨，心里立刻敞亮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厂子里的那么猫猫狗狗，应该是你们用来烧成骨灰，再拿过来代替人的骨灰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方瓷和小光再次惊愕不已。
我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你认识的柳天启，我更习惯称呼他为柳老鬼。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道妖人，他躲在火葬场，除了贩卖骨灰以外，还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别的不说，仅是用尸体熬炼尸油一项，阴狠毒辣。为了抓他，我忙活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这老东西，有一门逃命绝学在身，每次要抓到他时，他都能顺利逃脱。”
“炼……炼制尸油？”两人吓了一大跳。
“不错说来，你们的运气真的不错，与这种人合作，还能好好的活着”阿坏笑道。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概在一年前，我查一桩案子时，发现他在火葬场，来抓他，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走了，不过，这样一来，他也无法再在火葬场待下去，而你们的骨灰来源也因此被掐断。只要再联想一下厂子里那些用处不明的猫猫狗狗，不难猜出，你们在试验人骨灰的替代吧？”
“没错，我们已经试了几种动物的骨灰了，可惜还没有成功”方瓷答道。
“我很怀疑，如果没有我们的出现，以你这种偏执的性子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继续失败下去的话，会不会发展到杀人烧骨灰来炼制陶器”阿打趣道。
“不……不会，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敢害人”
“不敢害人，却敢买卖一些骨灰是吧？”林峰本着脸呵斥道。
两人嗫喏不语。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失望，这一趟是挖出了一些秘密没错，也从柳老鬼这里，最终确定了确实是幕后凶手一伙，偷走了西郊工地的那些碎尸，但这些，只是解惑而已，似乎对我们没什么用处。
林峰再本着脸，教训了两人几句，便与我们一起离开了瓷器厂。
“林峰，你怎么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们？”车里，阿好地问。
林峰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法律方面，并没有关于偷盗甚至贩卖骨灰的明确条理。较靠近的是盗窃罪和盗窃侮辱尸体罪，但前者指的是财产，而骨灰显而不能算作财产，也没有价值。至于盗窃侮辱尸体罪，骨灰本身也不属于尸体，所以也不能以此立罪。”
“那判他给死者亲人造成精神损失”阿想了想说道。
“也行不通，先不说单一的精神损失，法院不给立案，是真的立案了，少了柳老鬼在，我们怎么知道他把谁的骨灰卖给瓷器厂了，这个损失费要来了，又该赔给谁？”林峰摊了摊手。
“要不，算作灵异案子，特事特办？”阿眼睛一转。
“还是算了吧，这俩人不过是普通人，用灵异案子的来判，不够折腾人的。况且，两人也没干啥大事，教训两句，由他们去吧，用人骨灰烧瓷器，损的是他们的阴德，生前算不了，死后总有的算的”我随口说道。
“老周，你说，柳老鬼的那本，是从哪弄来的？”三戒拉下遮阳板，一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一边问我。
我想了想后说：“幕后凶手里，有在世好几百年的老鬼，收藏一些古籍善本不是什么难事，别忘了，鬼门十三针，是他们提供的。还有啊，那个假冒的刘伯通，不是个盗墓的吗？说不定，这是他从哪个墓里偷来的呢”
“有道理”三戒点了点头。
嘎吱……
随着我一脚刹车踩死，疾驰的车子车轮抱死，车身猛地一抖，停了下来。
“老周，你搞什么鬼？”猝不及防的三戒，险些磕到鼻子。
“我突然觉得，咱们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我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问题，让你这么激动？”三戒没好气地问。
“是啊，哥的发型都乱了”阿捋了捋他油光锃亮的头发。
“小光说，柳老鬼和他做骨灰生意，却没说用的是什么对吧？”我转过脸来问三人。
“是啊，哪又怎么了？”三戒翻着眼睛问道。
“应该是钱吧，所以他才没有多说”林峰猜测道。
“如果真的是钱，那么问题来了，柳老鬼缺钱吗？”我盯着他们问。
“他当然……不缺……”三戒大喘气一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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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4。第1271章 这好像是我家！（）
我抬手拍了一下方向盘，叹道：“是啊，既然不缺钱，他为什么要去做这骨灰生意呢？而且，唐三彩即便是仿制成功，也不可能像是花盆碗碟一样大量制造，这骨灰生意也做不了多少回，更赚不了多少钱吧？况且，相于骨灰的生意，这套仿制唐三彩的工艺流程，想必更值钱吧？他只要随便找个烧制陶瓷的人，能换来一笔不菲的收入，犯得着冒着被刘伯通发现的危险，盗卖骨灰吗？”
“或许，他也想让唐三彩重新问世，所以才找了个瓷器专家……”话说一半，林峰自己也苦笑摇头，觉得可能性太小了。 柳老鬼要是这种人，母猪都能树了
“可有人白送秘法，还提供原料，供他们试验，方瓷和小光，难道没有怀疑过柳老鬼么？”三戒疑惑地问。
我冷笑道：“方瓷一门心思研究仿制工艺，应该不会想这么多，而那个小光吗，估计他除了想让唐三彩重新现世，也可能觉得柳老鬼脑袋不灵光，所以乐于闷声发大财吧”
“不错，方瓷是真正的研究疯子，可小光不是，这个人既然能放下身段去做火葬场的生意，又能和郑钰和搭关系，销售高仿陶瓷，绝对是个心思灵巧的人，有便宜不占不是他的风格”林峰点头道。
我笑着说：“可以啊，林峰，现在审问分析，都一套一套的，有点警局精英的意思了”
林峰嘿嘿一笑道：“过奖，过奖，还是跟着周哥偷学了两手而已，见笑见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渐渐收起笑容，缓缓说道：“那么，柳老鬼为什么一定要把用骨灰烧制唐三彩的方法，千方百计地送到方瓷师徒二人手呢？”
“难道是为了掩盖那个鬼影，也是西郊工地的那个残尸？”阿挠了挠头说。
“猫了个咪的，这也太扯了吧？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甚至将唐三彩都给复原出来了，难道是为了将那残尸的骨灰烧到唐三彩里，然后转手卖给一个不相干的肥猪流的老妈？”三戒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