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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在一个臭水河边。
这河真的是非常的臭，毕竟这是排污的，暮瑟好几次都想呕出来，但都给忍住了。
转头看了看画青朝，发现他还是一脸淡定的样子。
“呼……”她喘了一口气。
“你们可真慢。”
声音非常的熟悉，是莫奈。
暮瑟惊讶的抬头，竟发现原本是一本书的莫奈恢复了人形。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莫奈的人形，要说惊讶，其实还是有的，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那个女人呢？”
她忍着刺鼻的臭味环顾了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女人的影子，难道莫奈跟丢了？
莫奈笑了笑，红光乍现，他又变回了诡异志。
与此同时，在诡异志的旁边还有一颗发着光的光球。
“女人就是那颗光球。”画青朝替莫奈解释了，自己也顺带变回了人形。
“咦？”怎么回事？暮瑟奇怪的想。
但转眼又想，这大概就是莫奈变成人形的原因，就是为了替她们抓住这个女人，只是莫奈很少会有这个举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画青朝上前几步抓住光球，光球明显挣扎了几下，但此时的她并没有反抗的能力。
莫奈解除了光球的禁言，让她得意讲话。
谁知道禁言一解除就是破口大骂。
“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可以想象的出女人狰狞的样子。
画青朝听了以后不为所动，正准备动手把女人身上所拥有的石子给弄出来的时候，女人又哀哀的出声，她说：“请等一下！！！”
“我为什么要等一下？那石子毕竟是我的。”声音非常的冷漠。
“我知道，我知道……”
“我可以还给你，可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情……”
画青朝挑眉：“你觉得你有条件讨价还价？”
“不是的…请你听我说……”
可画青朝明显不想再听下去，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暮瑟给阻止了。
“？”
“我想听她讲讲，也许能记录另一个有趣的故事。”
“……”
画青朝耸耸肩，他松开手让光球漂浮在半空中，老实说一个没有实体的虚无将自己变成这样子，也是挺厉害的，只是这之中要经历太多，还要承受时间不断的流逝。
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
不过就女人的状态来看，她大概也是把自己的同伴当做武器开利用吧。
见有人同意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她松了一口气。
“谢谢。”女人对着暮瑟道谢。
光球开始讲述属于自己的故事。
…………………………
先前我也说了，我是个虚无。
现在能变成这个样子，也是花尽了无数的心思。
我叫罗瑶，原本是没有名字的，但是，有个傻瓜给我起了一个名字。
虚无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于这个世间之中，食物是吞食记忆，只有在吞食记忆的时候我们才能拥有那些短暂的感情，一旦消化完毕，变回无欲无求的样子。
只知道进食。
再在一次进食的过程中，我被一个普通的人类给发现，按道理来说，人类是不会发现我们的，因为我们的存在感很低。
不过，即使是被发现了我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本体是没有任何感情，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但这个人类自发现我后似乎对我非常的感兴趣，因为只有他看的见我，而其他人却看不见。
他自愿当做我的储备粮食，我也无所谓，于是就呆在了他的身边，也算是被他圈养了起来。
由于一直重复吃着他的记忆，他的记忆大部分有包含着对我的感情，而吸食过的我因此产生其他情感。
这是从未有过的。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有了虚体。
虚无是一团雾气，没有实体，没有样子，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化形，有了属于自己的样子。
但依旧没有实体，而那个笨蛋也发现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感情，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它能持续的时间太短了。
为此，笨蛋为我做了许多的事情……
大概是家庭出身的原因，对于怪力乱神之事他懂得很多，为了保持我虚体的样子，他不断的创造记忆给我食用。
第335章 虚无：人生人生（）
都说人是贪心的，但其实大家都一样，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人亦或是鬼都会有贪念。
无欲无求？
在有了感情后，这四个字对于我来说就不存在了。
有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以后，并因此而上瘾，便不想在失去，所以在有感情的那段时间里，我吞食了很多记忆，而笨蛋也在不断的为我想办法。
他喜欢我，也想拥有我。
可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才渐渐有了虚体的虚无，连简单的拥抱都无法做到。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悲伤的事情。
而虚无有虚体这件事情，我大概是个先例，所以想要彻底的改变我们几乎是用尽了办法也没有丝毫进展，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只能自己不断的尝试。
也因此，我们走上了一条歪路。。。。。
我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非常正的三观，即使是现在也没有。
至于笨蛋，他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想我能够拥有实体，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他可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他在找能够让我有实体的方法，我在找能够让他活下去的方法。
于是在寻找的过程中，我们自己慢慢摸索了出来，只是方法走的极端，以至于你看我现在，像是有了实体，但一旦我没有继续吞食人类的记忆感情，这样的实体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这是记忆，我也是需要大量的。
于是我集合了这些没有感情只知道吞食的虚无，更准确的一点来说，是控制它们。
我原本也是它们的其中一员，没有谁能比我更好的控制他们，更何况我还有意外得来的石子
说实话，这些东西我真的是意外得来的，存放在身上也许久了。
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很想问，我的那个笨蛋去了哪里？
我既然没有完全的变成实体，他当然也没有真的成功作为一个人类活的长久。。。。。
他成为了一个怪物，一个一直在沉睡中的怪物。
我也说过了，我们走的是歪路，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我身边的虚无也在不断的减少。
要说，这是我的报应，我也接收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这么快来破坏我这次大量收集食物。。。。
其实我说这么多也没想过你们会放过什么的，我只想你们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做完，我就会把石子归还与。。。。。。你。。。。。
罗瑶说完后，那个你字，是对着画青朝说的。
暮瑟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这故事听起来。。。。。。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不算太喜欢吧。
“我们可以帮你。”
反正，目标也是石子。
万一石子不在罗瑶的身上，她们若是杀了她，要再找的话可能也要费好大一番气力。
这倒不如顺她一番情义，大家和和气气的。
听见暮瑟的回到，罗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她现在的形态可真的好不到哪里去，就差跟她身边的虚无没什么两样了，只不过有了自己的感情。
而画青朝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莫奈回到暮瑟的身体里，画青朝则变回狐狸。
罗瑶到了暮瑟的手中，暮瑟轻轻的抓着问道：“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罗瑶在暮瑟的手中轻微的发出一点亮光。
“这里。。。。”
“这里怎么了？”暮瑟疑惑的问道。
说实话，她倒是很想要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臭水河，排污的地方。。。。。
“笨蛋的身体就在附近。”
“啊？”
暮瑟一脸懵逼。。。。。画青朝倒是无所谓的摇摇尾巴。
“在哪里。。。”她这句话问的有些艰难。
再没有问清楚答应人家要求的时候她就应该做好心里准备了。
“这臭水河的附近有一栋小屋，你们跟着我的指示走知道了。”
听到这里，暮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她到臭水河的河底里捞人，什么都好说。
于是她便带着画青朝依着罗瑶的提示找到了那一栋小屋。
门前写着废品站。。。。。
“确定是这里吗？”她犹豫的问了一句。
这里面看起来有人啊。。。
“是这里，我请了一个老头在这里当收废品，你进去跟他说几句话他就明白了。”
好家伙，这样也行的，也算是藏的严实了。
不过在进去问之前，暮瑟还是打算问清楚罗瑶到底要她们做些什么。
“所以，你要到底要我们帮你什么呢？”
“放心吧，也不是什么坏事，不会害你们，活了这么久到了这个阶段我就没想再熬下去了，我只是想要来个结束而已。”
这语气倒不假，暮瑟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膀上画青朝，看着它的眼神跟发亮了一样，就知道他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
他能够感应的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低咳一声，暮瑟记住了罗瑶说的话，然后往屋里面走。
这栋楼里只有一个老头在，外表上看去平平凡凡，但这内里可就不一定了，她可以感受的出来。
按照罗瑶给的话，暮瑟对着老头重复说了一遍以后，这老头对她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他老老实实的带着暮瑟下地下室，并打开了里边的好几道门后就悄悄离开了，在地下室的最里边，静置着一副棺材。
“那个笨蛋就在里边。”
一直听罗瑶喊他笨蛋笨蛋的，其实心里应该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暮瑟忍不住摇头叹气，爱情这种东西啊。。。。。。不了解不了解，也不太想去了解。
“我想你们帮我的事情非常的简单，我身边的虚无也就剩下这些了。”
罗瑶指的是一路上跟着她们走来的虚无，总是围绕在罗瑶的身边打转。
“虽然被你们打断了，不过它们这几天吞食的记忆也足够了，我需要你们把它们全部放进笨蛋的棺材里。”
“再使用石子里的力量，能让他醒过来，但这次醒来过后，他会死去。”
“我想你们做的就这么多，我很累了，活的时间很长很长，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却短的不得了，认识就那么几个的朋友也都一一离我而去。”
“这样没有尽头的生活很绝望。”
罗瑶说了一大段话，重点在石子里。。。。
暮瑟一直等着罗瑶说的石子的重点，毕竟她们也是为这个而来。
第336章 原点：再见夜女（）
需要她们的帮忙，但这其中要用到石子。
暮瑟偷偷往画青朝那边看了一眼，看他似乎是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她对着罗瑶点头表示可以帮她。
罗瑶松了一口气。
本来呢，她自己也是可以做完这些事情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这些人啊也真的是粗暴的很。
被打回原型的自己当然也就没有能力去做这事情了。
“拜托你们了，石子也在棺材里面。”
终于知道石子的所在地，暮瑟正准备转头跟画青朝示意一下的时候，他就已经率先跳了下去。
好吧。。。
暮瑟耸肩摇头。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不过是需要用到石子里面的力量，但这件事只能交给画青朝去做了，暮瑟在一边旁观。
反正她也不懂得怎么运用，还不如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当画青朝把那个叫笨蛋的人唤醒了以后，就没有她们什么事情了，因为石子也已经到手。
没有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生或者死也好，暮瑟她们也不能去理会，总之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才是让她最为烦恼的。
要去找夜女。。。。。。。
“心情挺好的嘛。。。。”暮瑟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一看见画青朝尾巴晃个不停，心里就贼不爽。
画青朝的心情确实很好，毕竟一到手就有好几个石子，记忆也跟着恢复了许多，基本上也能连个完整。。。。。
“唔。。。。我看的出来你的心情不好。”
暮瑟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调侃她。。。。
她现在整个人委的不行，手机都不敢看。
但该来的总是会要来，只希望这次能有个了结，然后从此她也不用再去纠结这个事情，她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变化，再回归正常，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定了车票，明天早上就离开。”
她一边说一边往小旅馆的方向走着，无法想象明天若是见到夜女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安心吧，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你走过那么路，记录了这么多的故事，基本上算是看遍了人生百态，自己心中的那道坎总会过去的。”画青朝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之色。
他不清楚她的过往，他也不想去探究什么的，他就想等她慢慢和他说，反正一切都会过去。
暮瑟顿了顿，这狐狸忽然说这种话，老实说她挺不习惯的，心灵莫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只得讷讷的说声：“谢谢。。。。”
回到小旅馆洗了个澡后，暮瑟很快就睡着了，而画青朝则窝在她旁边，卷曲着身体，他没有睡意。
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暮瑟是自然醒来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画青朝那双漂亮的眼睛，吓了一条后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么早醒？”
“嗯。。。”他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其实他根本就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讲道理，这种情况好像是反过来的一样。
叹了一口气，暮瑟慢吞吞的起床，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后发现距离搭车的时间还很富裕，甚至可以出去慢悠悠的吃个早餐什么的。
这期间，夜女打了一个电话给她，问暮瑟什么时候能到，语气非常的平淡，听的暮瑟心惊胆战的，生怕发生事情。。。。。
“下午两三点吧。”她还是给出了大致的时间。
“一路上要小心。”
“会的。”
挂了电话后，暮瑟吐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后把画青朝塞进自己背包里，然后去退房。
一边往外走，一边打了一个呵欠，虽然她是自然醒的吧，但依旧困的很，因为一直疲于奔波的途中。
吃过早餐在到车站后，发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抱着背包，找到自己的位置，暮瑟就立马闭上自己的眼睛，也不去理会周围是否会发生什么事情。
车程还是比较远的，所以睡觉比较实在一点。
当目的地到达了以后，暮瑟才缓缓醒过来，车上的人基本都下车了，只有她一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
揉揉眼睛，她跟着也下车了。
从袋子里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夜女打来的，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打个电话回去。
“我。。。。我到了。。。。”说话略有些结巴。
“在车上睡着了？”
“嗯。。。。”
“那你自己过来吧，我就不去接你了，地址你自己知道。”
见夜女没有生气的意思，暮瑟连忙称好，挂电话以后感觉自己为什么那么怂。
再低头看自己的背包，发现画青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包口里探出自己的头来，一脸看戏的表情。
暮瑟气不顺，直接按着他的头，塞进包里就是不给他出来。
然后整个人气鼓鼓的拦车走了。
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暮瑟反倒平静了下来。
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到这个地方来了，时间距离的也不算久，只是这之间发生的事情比较多而已。
夜女就站在门口等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不知道自那件事完结了以后黑铁去了哪里。
“嘿！阿夜。”装作愉快的打招呼。
结果夜女翻了个白眼打了她的头，真是暴力啊，暮瑟扁了扁嘴表示委屈。
原以为，夜女会一见到她就揪着姐姐的问题问个不停，但相反的是，夜女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让她进屋休息，她去把做好的饭菜给端上来。
一直窝在背包里的画青朝也化为人形坐在她旁边。
讲道理，这样反而把她给弄紧张了，她还是喜欢早死早超生啊。。。。
所以要她主动提起姐姐暮岚的这个话题吗？
看着端着饭菜的夜女，暮瑟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决定这个话题还是留在饭后提起吧。
反正她现在肚子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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