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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眼中的绝望更深邃了。
“老实说，你杀人并不关我的事情，可是，你这会扰乱了秩序，虽然苗子好，可这心态不正，倒是我看错了。”
“在离开之前，我忠告你一句
。”
“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你的父亲，这人该死，你没错。”
“可你接下来杀的第二个人，是冲动，你的过错。”
“但又忍不住杀第三个人，那就是止不住的**。”
“这么多年来，你杀了无数人，留下了蝴蝶夫人这个令人害怕的称呼。”
“归根结底，这已经不和你小时候所受的创伤有任何干系。”
“你现在杀人，是快意。”
“过往，只是借口，为自己找的借口，我这么说吧，你比你那可恶的父亲，更加的，该下地狱。”
“罪行累累。”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再见。”
莫奈消失了。
留下绝望的凯瑟琳，以及，目瞪口呆的暮瑟。
第一次听见莫奈会讲这样的话，她有些弄不懂。
怜悯的看着在地上匍匐的凯瑟琳。
此刻，她已经停止了哭泣。
无声的大笑。
身周边，是碎掉的玻璃，她随手拿起一块就往自己的手上割。
她在自杀。
暮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她自杀，看着她形成了怨灵，身上的怨气是如此的重。
画面又转。
“您好，美丽的女士，我这里，有一份很适合你的工作，要看看吗？”莫奈用着诱惑的嗓音与凯瑟琳说话。
如果暮瑟猜的没错的话。
这是她们见面的第一次。
莫奈替她打跑了一群肮脏的人，想要侵犯她的人。
“执念太深。”
暮瑟一声叹息。
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回到了天台上。
“这……”
“其实，你也算是帮凶吧。”犹豫了许久，暮瑟吐出咯这一句话。
“可能吧。”莫奈无所谓的声音。
“那么，她小时候是怎么一回事？”
“父母分开，她跟着父亲，父亲经常家暴，和猥亵她……”
只是简单的描述，但想想凯瑟琳那疯狂的样子便能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是有多么的绝望。
第190章 化蝶：终归（）
这真的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你不觉得，你其实也有错吗？造成她这样的结果？”
暮瑟伸手，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在她的手上，用食指轻轻触摸了一会儿，蝴蝶立马就消散在空中。
“啊……那又怎样？”
“……”
不该和这种人讲什么道理了，暮瑟收回红瞳，再回收了诡异志。
事情，这就这样有了一个了结，她还是有些茫然。
“莫奈。”
“说。”
“你说，为什么她会知道，戒指的事情……”
“她不是说了么？下地狱就知道了
。”
“……”
所以，这是要她去死的原因吗？
“你的姐姐，也许死了，也许遇见了某种事情，不过，至于凯瑟琳会知道这种事情，大概是因为闯进了，某个地方。”
莫奈没有继续说下去。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的，关于姐姐的消息，除去，凯瑟琳这一茬。
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她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是戒指。
暮岚的戒指。
抓着戒指细细的看了许久，上面的已然没有了属于姐姐的气息。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收好戒指，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收拾。
没有继续留在天台，暮瑟匆忙的就跑往楼下，她还没有忘记愈深抱着自己的女儿跳下去的事情。
终于跑到楼下的时候，尸体由一具变为两具。
愈深也死了。
死不瞑目，到死眼睛都睁的非常大，而小雨还被她抱在怀中，紧紧的没有松开。
暮瑟猜想，凯瑟琳会杀小雨的原因，其一是要愈深痛苦，因为她仿照了她的杀人手法，让她感觉受到了侮辱，其二，是因为，想要利用她，让暮瑟和她见面。
但都只是猜想而已，一切都没有考证。
画青朝见暮瑟下来后，第一时间就跳到她的身上。
钟岩一脸纠结。
“上面，解决了吗？”
暮瑟点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报警？”
暮瑟没有说话，她走进愈深这里，然后蹲下身子，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虽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们，可是，她连鬼都做不成。
“对不起。”
需要她来做一次替死鬼了。
暮瑟又站起身，对着身后的钟岩说道。
“报警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和狐狸离开，我们不想扯上关系。”
“可是，可是连环杀人案。”
“都推给愈深吧，虽然这样很不厚道，不过这都看你自己。”
“对了，我现在往你邮箱发了一个录音，是我和愈深对话的录音。”
“如果，你想全部推给愈深，这个录音就派的上用场
。”
“如果，你因为心里这关过不去而不想这么做的话，那就不要做，因为现在不会再死人，案子的话，不是有更多的案件没破到么。”
“就是这一段时间难熬了一点。”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暮瑟觉得有些口干。
钟岩突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决定……
“那么，你们走吧。”
“等等！”又叫住了暮瑟。
“怎么？”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有缘，自然会再见，好好利用你的耳朵，那么，后会有期。”
一边走，一边挥手。
一颗蓝色的珠子也随之跟在暮瑟的身后，又愈深的尸体里浮现。
“这个……”画青朝疑惑。
“记录，有关愈深的故事，还以为会是凯瑟琳呢。”
收好蓝色珠子。
这样，是不是离解除契约又近了许多呢？
若是为了解除契约而杀这么多人，想想还是算了，她不是好人，但也没有坏到极致。
再次到回黑铁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夜女在做这家务，看着她这个样子，觉得她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回来啦？”
“嗯。”
捏紧口袋里的戒指，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我要走了。”
听见这句话，夜女立马停下手中的活。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那么，暮岚……”
“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还在某个角落。”
夜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把她叫来，也是因为偶然发现了戒指的事情。
“什么时候离开？”
“后天。”
“去哪里？”
“出国，机票再回来的路上时候已经订好了。”
“什么国家？”
暮瑟没有说话
。
她接下来要去的，是一个充满战乱的国家，也许一不小心，就会死在那里。
为了不让夜女担心，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我和狐狸先去休息了。”
她笑了笑。
“那我做好吃的给你。”
“嗯。”
带着画青朝，暮瑟回到房间。
“你确定要去那个国家吗？”一回到房里，画青朝就迫不及待的重复问着。
方才在车上看暮瑟订车票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都混乱了起来。
“你确定那里会有你要记录的故事？”
“不确定，我去那里，也不是为了记录故事，是为了找人。”
“找人？”
“去了你就知道。”
她没有多作解释，也不想多说什么。
原本，她是没有确定要去什么地方，在车上的时候翻看新闻，又看到那个国家的战乱新闻后，心下觉得很乱，加上，突然而来的邮箱信息。
出门在外的时候，靠自己一个人，往往有很多事情都是做不成的。
而暮瑟，要找的那个人，是个曾经帮助过她的陌生人。
“如果，你真的要帮我，请带着我的骨灰，回到故乡。”
这是邮箱里所写的东西。
真的是越想越心塞。
抄起干净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先把自己洗个干净。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夜女帮她定制的衣服。
还多订了几套。
在下水道时被毁了一套，到打斗的时候，这种衣服还是很派的上用场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画青朝只好烦躁的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老实说，这几天他非常的不开心。
她居然还把他扔给钟岩。
光是想起就是一百多。
最好是后会无期！不要再见。
可是转眼又想，他干嘛要那么在意这种事情？
身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又翻了好几个滚。
“瑟瑟！可以吃饭了！”夜女在外面喊道。
第191章 归乡：凤兰（）
因为机票是后天的，所以这空白的一天，暮瑟选择宅家黑铁的家中，反正，他现在也不在。
奔波了这么久，真的会怀念安逸的生活，只是现状不允许，否则啊，她真的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就这么静静的生活下去，什么也不用去理会。
“还是一只懒猪啊。”夜女失笑。
可惜，安逸的日子很快的就过去了，为了赶飞机，暮瑟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背包，再将画青朝给塞到里面去。
至于要怎么他要怎么隐藏自己，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而夜女因为舍不得，一路送她去机场。
“平安回来。”
“会的。”
“我会的，回去吧。”
“再见。”
“再见。”
背着书包，暮瑟拿着机票去候机厅，现在是早上，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加之，她还需要转机。
随身还带着个记者证。
先前也说过了，出门在外，靠朋友，这个记者证，也是拜托朋友弄到手的。
去一个战乱的国家，有这么一个东西，也许还会方便一些。
到登机的时候，安全的过了安检，只是后面需要画青朝难受一点了。
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当暮瑟终于下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
天还是灰蒙蒙的，倒不如说，一直处于战争的这里，天空从来就没有蓝过。
多数人，不会选择到这个地方。
世事无常，也许你下一秒，就会死在这个地方。
带着简陋的行李，暮瑟先是找住的地方。这里的人说的语言，她是完全听不懂的，不过，英语是通用的语言，若是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她用英语便好。
一个炮弹忽然就从附近炸起，暮瑟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又恢复了镇定。
不远处，有一辆卡车正向这里行驶。
卡车上全是士兵，一个个都长的很彪悍，他们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暮瑟的身上，因为，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一个外国人。
幸好，他们也没有难为她，开着车就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不想一来就就发生争执从而引起什么大的动静。
周围看了看，很荒芜，别说住的地方了，最漂亮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个机场。
叹了一口气，画青朝跟着也从背包里探出一颗头。
“快进去
。”暮瑟嘱咐。
要是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呆在她的肩头上，那只会更加的引人注目而已。
画青朝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钻进背包里。
没有交通工具，她只能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到最后，暮瑟决定，花钱，住在别人家里。
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带，她费力的用英语跟人解释着，因为这当地的人不太会讲英语，不过，看到钱，意思也大概明白了。
没有马上停下来休息，暮瑟又给她们看了一张照片，她表明了，自己现在要呼这个地方，要怎么做？
结果，人家告诉她，这个地方远着呢，没有车她去不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瞄向外面，发现了一辆汽车。
于是，又费力的解释一番，她要将外面的车子给买下来。
浪费了一些时间，车子也也终于卖给了她，而她，也不能住在这里了，因为，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她需要快点找到，凤兰所在的位置，她是生，是死？
坐上车，油还是满的。
画青朝也因此可以从书包里出来透个气。
“你要找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什么都明白。
“一个女人。”
暮瑟依旧没有过多的解释，她还是那句话。
“等我找到她，再告诉你。”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打开导航，按照那家人给的线索，暮瑟开始上路了。
太阳渐渐升起来，照耀着这个大地，却不能带来一丝希望。
在开的时候，两边的路时不时会炸弹的声音响起，周边的房子也毁的差不多了。
尘烟滚滚。
稍微有些挡视线。
“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呢……”画青朝有些埋怨。
“报恩。”
“报恩？”
“对，一个曾经救我于死神手中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又静静的开起了车子。
导航的路线渐渐缩短，她就快要到达她的目的地了，可是，距离越近，她便看到前边有人在拦路。
“快到回书包里去。”暮瑟对着画青朝说道。
到她的时候，她摇下了车窗，来人看见是外国人也是一愣
。
他用着流利的英语说道：“这里不可以进去，请离开。”
暮瑟出示了自己的记者证。
“我是来找朋友的。”
说着，她还退下导航把凤兰的照片给调出来。
“有见过这个女人吗？她跟我一样记者。”
男人一看到这个照片，表情明显是吃惊的。
这下她终于能找到了吧？
“你是她的朋友？”
“是的。”
男人的表情是悲伤的，暮瑟内心咯噔了一下，她不会来晚了吧？
“我可以带你进去找她，但你必须放弃这辆车子。”
“可以。”她答应的爽快。
背上书包，暮瑟下车并把车钥匙交给了别人，然后跟着眼前这个高大壮的男人上了军用车。
“她怎么样了？”暮瑟心急的问着。
“死了。”
“……”
所以，还是来晚了？
“她是个很厉害的女士，想必，你就是带她回到故乡的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
“她和我说过，所以就知道了。”
也难怪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进来。
犹豫了许久，暮瑟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她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出奇，在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得病了，据说活不久，但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很绝望的样子，反而很乐观，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充满了希望。
“她死的时候，很痛苦吗？”
“没有，她是笑着走的。”
“……”
那么，接下来，只要将她火化以后，把她带回家乡，就可以了吧？
但，事情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下车以后，男人跟士兵解释了暮瑟的身份，然后便带着她走向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显然是被战争摧毁过的。
“她的尸体，被安放在里面。”
看起来，这里的人，都很尊敬凤兰的样子。
第192章 归乡：火化（）
心情越发的沉重。
收到邮件的时候其实她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
这么想的时候她还真的是很想揍自己一顿，人家曾经义无反顾的救过她，她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呼……”
“这里走。”男人带头走在前面。
说起来，她还没有问他怎么称呼呢。
“请问，怎么称呼？”
“约翰。”
“莫妮，呃，英文名。”
“明白。”
接下来是上楼，一路上，总有人跟他打招呼，她们最后停在了三楼。
三楼非常的空旷，到处是尘土，唯有在窗台脚下，那里躺着一个人，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
不用想，暮瑟也知道那是谁。
“她在那里。”
稍稍点头，暮瑟慢慢走了过去。
而楼上的人也被约翰指挥着离开，这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气息，稍微有些不对劲……
她蹲下身子，掀开白布，露出凤兰的身体。
死去并没有多久，尸体还保存的完整，样子也如以往一样，温婉漂亮。
“！”
有那么一瞬间，暮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