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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你看出什么了？”既然她这么说，心里肯定有点想法。
“至少这种高质量水泥，当时民族企业还生产不了。”吕洁没有明说。
老头停下脚步，严肃的问道：“你说是小鬼子？”
如果是这样，沈家人的身份就变了，一家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不对吧，虽然不确定沈家迁来的具体时间，但是肯定在战争暴发之前。”这一点我很肯定。
“这就更说明问题了！”吕洁说道：“给水二部的家伙提前就谋划了十几年，肯定是大阴谋。”
“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乱说。”老头终止了话题，不在背后说人坏话，死人的坏话也不能说。
吕洁有点不满，很快就被新发现冲淡。
前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吕洁欣喜若狂，总算是可以洗脸了。
“急不得！”老头经验丰富，在这种环境下要保持冷静。
继续往前走，水流声越来越大，两侧墙壁上也出现水痕。
我们走的非常深了，已经走过了黄土层。
地面不再倾斜，逐渐变得平缓。
前方有一道铁门，只剩下门槛，门就被扔在一边，已经锈迹斑斑。
走进一看，门上有爆破的痕迹，被炸出一个大洞。
看来这下面也暴发过激烈的战斗，门上还有弹孔。
“啊，有水！”吕洁看到门另一边有一到水渠，水都快溢出来了。
第二十四章 尸水（）
别说吕洁一个女人了，我和老汉这种糙老爷们都快脏的崩溃了，随便选个地方，用手指一搓，就是一个泥丸子。
吕洁几步跑到水渠前，捧起水就泼在自己脸上。从脸上流下的水，都是黄色的泥汤。
“太舒服了！”吕洁直接把头插进水里，。看她开心的样，就差喝上一口了。
我和老头走到水渠边，用手电筒一照，水很清澈，水面折射着手电光，白花花的一片。
水渠不知道有多深，看不到底。地下工事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渗水的问题，似乎是打算修成永备工事。
吕洁抬起头，摸掉脸上的水珠，看到我和老头还没开始洗，催促道：“洗啊，可舒服了，水一点都不冷，也没有异味，水质很好。”
我蹲下伸手摸了一下，水竟然是温的。让吕洁一说，觉得很不舒服，蹲在水渠边，洗掉脸上的尘土，确实是舒服多了。
老头看我洗完，这才捧起水，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水有问题！”老汉立刻就不洗了，还后退了几步。
“前辈，你可别吓我。”吕洁吓得跳起来问道：“有毒吗？我不会要毁容了？”
水我也接触了，没发现有问题。
“没毒，但绝不是好东西！”
老头对自己的判断相当自信，用手电筒沿著水渠照过去，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根铁链，一头固定在墙上，另一头延伸到水里。
走过去一看，相同的铁链还有五六根。
问题就出在这些铁链上，看起来和遇到的第一只尸犬脖子上的铁链一样。
因为靠近水源，湿气重，铁链已经锈迹斑斑。我抓住一根拉了一下，沉甸甸的，下面挂着重物。
“下面有东西。”还真让老头说中了。
我比吕洁淡定多了，反正身上麻烦不少，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拉上来看看。”老头说道。
我随便选了一根，慢慢的把铁链提起来，拽了十几下，一个铁笼子露出一角。
“别动！”老头向水下看，铁笼子里有个白花花的东西。
吕洁凑到我身边，很紧张的问道：“是什么？”
铁笼子也就鞋盒那么大，也装不下太大的东西，从轮廓上看，像是一颗人头。但是没有下颌骨，就是没有下巴。
“啊！”吕洁发出一声惊叫，就算没什么问题，用泡着死人的尸水洗脸，太晦气。她差点就喝了，在脏着和用尸水洗脸之间，她宁愿选择脏着。尸水洗脸，实在是太膈应了，心里很不舒服。
“这人头怎么看着有点奇怪？”老头把铁笼拿拎起来，拿到眼前观察。
骷髅头上多了一个洞，在两眼之间的眉心处有一个圆洞，看着像是竖起的眼睛。
“三只眼？”我伸出手指摸了一下，洞的边缘非常的光滑，不像是弹孔，也不像是加工出来的。
我仔细端详骷髅头，长时间浸泡在水中，骨头泡的有些发白。表面也没有伤痕，看不出死因。
老头指着另一根铁链说道：“拉起这一个看看。”
我把铁链拉起来，笼子浮出水面，空的。
一连拽了三根铁链都没有东西，第四个终于不是空的。
笼子里有个黑色的物体，卷缩成一团，身上长着鳞片，缝隙间长出一些绿色的毛发。
“猴子？”吕洁终于转移了注意力，好奇心占了上风，不再纠结尸水。
老头用手指戳了一下，闪电般的把手指收回来。在水下浸泡了几十年，肉块竟然还有弹性，按下的坑立刻就恢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老头戳了一下之后，肉块似乎微微的有些起伏，似乎是在呼吸。
我用匕首戳了肉块几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没想到真的存在，和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吕洁说道。
“哦，是什么？”老头问道。
“传说中在淹死过人的水中有一种叫做水猴子的怪物，生活在深水中，遇到落单的游泳者，水猴子就会发动袭击，把人拖入水中。到晚上也会上岸，袭击岸边的人和牲畜。据说淹死的人冤魂不散，又不能去投胎，困在水中就成了水猴子。”
各地都有类似的传说，有的地方也叫水鬼，或者水漂子。
这么一说老头子就知道了，淹死的人怨气比较大。如果尸体不捞出来，长时间浸泡水中，就有可能尸变，行成水尸，和水猴子还有点差别。至少在块头上，水尸比水猴子大了数倍。
水猴子给我一个启发，偷吃我们食物的家伙，看起来有点像猴子，是不是就是水猴子。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铁链都拉出来，剩下都是空的。其中几个可能关过某种凶猛的东西，铁笼上都是咬痕。拇指粗细的钢筋，竟然快咬断了，这牙齿得有多厉害。
同时我意识到之前可能弄错了，根本就不是排水渠，是囚禁或者研究异物的地方，所以水才是温的。真要是渗出的地下水，绝对是冷的。
老头拿铁笼子研究了半天，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咬的。
我们三人心里都产生了一个疑问，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的第一感觉像是一个军事基地，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研究室。
吕洁催促道：“接着往前走，我不想待在这了。”
“稍微一下，做个小实验。”我问老头还没有鸡喉骨磨成的粉末。
“省着点用，不多了！”老头给了我一小把。
我均匀的撒在肉块上，等了几分钟，没反应，看起来没危险。就是普通的肉块，有点像太岁。
我准备把肉块拿出来，老头阻止我。
“想法不错，可行动价起来有点笨，看老汉的。”老头拿过我的匕首，在肉块上划了一道，冒出一些透明的粘液，有一股腥味，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老头在伤口上撒了一点鸡喉骨粉末，几乎就在在一瞬间，肉块剧烈的抖动起来。
我向老头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凡事对鸡喉骨粉末有反应的，都是邪祟。
“少拍马屁，抓牢了。”老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肉块抖动的力量越来越大，连带着我都跟着晃动。
吱吱…；…；吱吱…；…；
卷缩的肉块发出尖利的叫声，和猴子的声音还有点像。
接着停止抖动，肉块逐渐的舒展开，露出真面目。
“这…；…；这是…；…；”吕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看到的东西，有一点很肯定，绝对不是水猴子。
肉块展开就像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人类的五官清晰可见。除了脸之外，其他部分看起来已经不像人了，身体能明显看到改造的痕迹。胸口有一道明显的手术缝合痕迹，从脖子下延伸到腹部。
双手严重变形，皮肤发黑，紧紧的裹在骨头上，手已经不像是手，更像是鹰爪，前端还带有弯钩。爪子虽然不大，被抓一下，也要掉块肉，并且看着像是有毒。
这完全就是一个认为改造的怪物，因为像小孩，老头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怪物很痛苦，身体迅速脱水干瘪，转眼间就缩小了一半。小孩似乎还有点神智，嘴角一弯，在向我们微笑。
我没来得及确认，怪物的整个身边脱水成了一具黑色的干尸。我轻轻的碰了一下，尸体化作黑色的粉末，四处飘散。
毕竟是个孩子，老头有点伤感。他这个年纪的老人，最喜欢的就是小孩。
吕洁安慰道：“这是件好事，对它来说是解脱，也是功德一件，不用在铁笼中再受苦了。”
这么一说，老头才好受一点。
怪物没了，铁笼里剩下一个硬币大小的牌子。
我拿出来一看，牌子是铜的，正面还有三个字。仔细辨认，是沈乙二这三个字。
“他是沈家人？”虽然面目全飞，我还能看出是个男孩。
吕洁倒吸一口冷气，咂舌说道：“那个人不会用家人做实验吧？”
还好她及时收住，差一点就又说出沈追的名字。
老头脸色铁青，目前没有证据，只能说可能性非常大。沈追惹得整个家族的人暴怒，事情小不了。他要是真的拿家人实验，老祖宗们肯定会暴怒。
我实在想不出沈追是怎么想的，他想要干什么，断送了整个家族。
最后有没有成功不说，值得吗？
“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吕洁咒骂道：“等我见到他，一定狠狠的修理他一顿，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再问清楚他想干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目标说不定能实现。”我们还没发现沈追尸体，也没见到坟，说不定就在这下面的某个地方。
吕洁想了想，打了一个寒颤，就不说话了。
我们准备继续前进，但是有个问题，三眼骷髅该怎么处理？
老头说道：“既然相遇，说明我们有缘分，拿上吧。等出去之后，找个地方埋了，也让他入土为安。”
听得怎么有点慎得慌，我还是把三眼骷髅包起来，装进我的背包里。
吕洁小声问道：“这个会不会也是沈家人？”
只能说可能性很大，可是我刚才检查骷髅，并没有发现写着沈家的铜牌。
背着三眼骷髅走了几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我真感觉到什么，后背一直是凉飕飕的。
我依旧殿后，还没走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东西’追上来了，听动静还不止一个。
第二十五章 绿毛小孩（）
我们继续前进，水渠中的水还在缓慢流动，发出潺潺的水声。
还没走出这条长廊，我就产生被跟踪的感觉。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白衣女人又来了。
走了几步，我排除了这个可能，身后像是有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屏住呼吸，我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一群在黑暗中活动的老鼠。
“前面有道门！”老头停下脚步。
我向前看了一眼，是一扇水泥和钢铁混合制成的大门，看上去就非常沉重。某些防空洞的大门，就是这种材质。这种门向里向外都能打开，防止在特殊情况下门被拦住打不开。
门向内打开，开了一条很窄的缝隙，只能伸进去胳膊。
老头试着推一下，铁门纹丝不动。
我们停下了，但是身后的声音不断逼近。听声音和我们的距离不超过十米。
沙沙…；…；沙沙…；…；
“什么东西？”吕洁也听到了，转身用手电筒照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只看到水泥地面。
“可能是的老鼠。”我不想给吕洁太大的压力。
在我们进来之前，地下工事几乎就是一个半封闭的环境，这一路走来，就没发现足够的生存物资。就算是适应力极强的老鼠，也要有食物才能生存下去。
“你不用安慰我，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吕洁不信我的话，用手电光去追寻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我们身边。
“你们在搞什么？”老头发现门里面有东西挡着，回头一看，我和吕洁对着黑暗在发呆。
“有‘东西’来了。很有可能是偷吃我们食物的家伙。”从落地的声音分析，追过来的家伙，块头不会很大。
老头拿出狗牙铲，声音突然消失了，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感觉到有东西从我脚边跑过，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
“啊！”
吕洁发出一声尖叫，吓得跳起来。
“有个毛绒绒的东西，从我腿边跑过去了！”
女人特别害怕长毛的活物，譬如毛毛虫和老鼠。刚才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还没过几分钟，就原形毕露。
老头用手电筒一照，吕洁的裤子上蹭了一点绿毛。拿在手中，有点像水中的水草，但是腥味非常重。
“像是铁笼子里的东西！”老头超度了它们的兄弟，这是来报仇了？
吕洁双手合什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们害你们成了这样，不要来找我报仇！”
我有点无语，这还探险家，还没见到正主就快崩溃了。
老头拿出罗盘，想要确定邪祟的方位，指针疯狂的旋转，都快转成电风扇了，说明邪物就在我们周围，还不止一个。
“小心！”老头提醒我们，对方一路尾随，多半不是出于善意。
我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这些家伙上哪去了？怎么突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滴答…；…；滴答…；…；
某个地方在滴水，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在我的心口，弄得我有点紧张，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滴答！
一滴水滴在我的额头上，我抬头一看，头顶的墙壁上挂着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像是一大团水草。在旁边相隔不远处，还有五六团水草。
“这是…；…；”
话还没说完，水草中露出一张小孩的脸，有苹果那么大。但是脸色苍白，眼球是混沌的灰色！
死人的眼睛！
小孩看起来也就几个月大，张开嘴，露出鲨鱼一般锋利的牙齿。他们身上的绿毛湿漉漉的，才从水里爬上来。
我去！这他大爷的是正牌熊孩子吧！
几个小孩一起快速咬牙，发出咔咔的声音，这是要吃东西？
“我这里还有些压缩饼干，你们先来点？”我话还没说完，头顶上的手一松，向我扑过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我来不及躲避，绿毛小人扑到我头上，正盖在我脸上，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我的头发。
一股难闻的腥味钻进鼻腔，呛得我喘不过气来，鼻子又被堵住，就快要窒息了。
耳朵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绿毛小孩在啃着什么。
“我了个去！”我听到老头大喝一声，接着传来狗牙铲的拍击声，一个绿毛小孩被拍飞了。
吕洁一边尖叫，一边手忙脚乱的抵抗，看这情况，只能靠自己。
我抓住绿毛小孩，用力一拉，头皮差点撕下来，竟然没拽下来。
已经过去半分钟了，以为闭气的能力，最多再坚持一分钟。
“不要手下留情，下死手，快点解决。”老头喊道。
我抽出匕首，靠着感觉，往头顶一扎。
噗哧！
刀锋穿透绿毛小孩，我听到一声尖叫。
吱吱…；…；吱吱…；…；
还真的像老鼠，至少声音很像。
死死抓着头发的手松开了，我深吸一口气，这才去看的手上的匕首。
刀锋刺穿了绿毛小孩的脑袋，它挥舞着手脚，想要挣脱。
另一边老头已经拍飞了三个绿毛小孩，其中一个糊在墙上，身体都扁了，还挥舞着手脚，张着大嘴想要咬人。
吕洁就比较惨，身上挂着四个绿毛小孩，还有更多的绿毛小孩往她身上爬。
脑袋被扎穿还能活动，有的全身骨头碎了，还能动。却有没有僵硬的感觉，和我们烧掉的尸体有些相似。
“他们是不腐尸！是死物！”老头提醒吕洁。
她这才慢慢放开手脚，把脚边的一个绿毛小孩踢飞。
我脸上裹着一层粘液，很不束缚，用手摸了一把，就去帮助吕洁。
既然是不腐尸，就不用客气，我一记大力抽射，把匕首上的绿毛小孩踢飞。
这些绿油油的小东西实在是有点恶心，吕洁只能招架，无法反击。
老头挥舞着狗牙铲，几下就把吕洁身上的绿毛小孩拍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