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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念太太手里一面金se小幡已经被高高举在头顶,金se小幡的金光瞬间加入了大阵,四周的五面幡旗绕着当中金se幡旗缓慢旋转起来,把所有人困在阵中。
班主苦笑一声对念太太道:“修仙者联合会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真是看得起我们戏班子。”
“哪里哪里,”念太太脸上带着冷冷笑意,“并非看得起你们,而是看得起我们这些老家伙,担心我们有个闪失受伤……”她轻轻瞥了一眼那一身鲜血的口舌婆婆继续道,“……对付你们这些匪盗恶徒,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么?所以索xing把六光慑仙阵给了我们用,好让我们这把老骨头不至于太辛苦,也算深思熟虑万无一失啊。”
说罢,念太太手便松了开来,那金se幡旗越飞越高,成了阵眼,四周五面幡旗转速瞬间加强,就见道道金光从幡旗上she出,分别she入口是心非四长老和独孤不问与念太太身体里,于此同时,阵内空气里弥漫的金se薄雾也逐渐浓重起来。
秧歌戏骂道:“妈了个巴子的!班主!这是啥玩意儿!”
班主轻声道:“修仙者联合会围剿强敌的利器,六光慑仙阵,上一次这阵用的时候还是三百年前,妖狐一族的风姥姥就殒命在这阵内,说起来,三百年来我们是第二个值得动用此阵的对象,真值得高兴。”
田小勇闻言一愣,他此前在给他制作了狐儿面的白小小那里听闻了这位风姥姥被人类杀死的只言片语,更知道从此之后妖狐一族与人类老死不相往来,却没想到杀了风姥姥的凶器就是目前困住自己的六光慑仙阵,还真是有缘。
秧歌戏自然不知田小勇心内所想,她呸了一声道:“这帮臭王八布陷阱!咱们一起冲出去不就得了!”
班主却道:“一步算错,步步算错,当ri一入云上省副班主和我就发现与旁人的联络方式全都失灵,便觉得有些不对头,却建国心切,没想到会走到今天的田地。到此刻这六光慑仙阵布置完毕,已经并非蛮干就能脱身的了,何况……”班主望着念太太道,“念太太专门偏偏挑了这阵法来,是怕我用房间逃走?真是对症下药啊。”
“物尽其用罢了,”念太太理了理旗袍领边的金线道,“当年妖狐一族的风姥姥最擅长遁术也挣不脱此阵的束缚,你的虚梦空间定然也是不能了,这样也免得联合会与仙银联如此大张旗鼓出动,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秧歌戏叫道:“不逃就不逃!就在这阵里再把你们揍个一脸是血!来!跟老娘斗个你死我活!”
高老师此时却高声道:“戏班子诸位,今ri拼死一战再所难免,大家切莫掉以轻心,这六光慑仙阵不止能困住修仙之人,大家看四周光雾,这雾会抽取被困者的灵气转加到催动阵法之人的身上,此消彼长之下就可以弱胜强,何况对方本就与我们旗鼓相当。不过,目前催动阵法的六人修为有高有低,所以光雾就有浓有薄,大家在斗法时大可避开浓雾,也好少被抽取几分灵气。”
说到此处,高老师低声道:“九角联袂,万金入囊,我高希贤此生与诸位为伴,快意人生,也算值了。”
戏班子诸人闻言jing神一震,一起高声附和道:“九角联袂,万金入囊!”
声振寰宇,群情激荡,就好似那死去的药婆婆和藏拙老叟也灵魂不灭,附身在诸人身边一般。
就听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嚷传来:“好个九角联袂!今ri就让你们九角连诛!九头落地!”
但见一个血红身影从半空扑下,直奔田小勇而来,正是那一身血污的口舌婆婆,她整个人今ri丢了好大的面子,如果不是脑子转得快了些,只怕差点死在这筑基期的小子手里,这口气哪里咽得下?
她见阵法已经催动,一刻也等不得,对着田小勇扑来,双手舞动之中,四张饕餮口环绕身边,那四张大嘴在阵法加持下比之前大了一小半,从半空里传来咕噜噜的怪异声响,声势惊人。
“咱们也继续!零零一号。”念太太单手轻划,白se裂隙重新出现,下一刻就与班主再次斗在一起。
这两个本跃在半空里的人开了头,余下诸人当然更不犹豫,但见这金se光幕内,种种神光闪烁,样样功法纠缠,比此前更是紧张了几分。
而因为六光慑仙阵的缘故,戏班子诸位初时还没觉得有太大异样,可相斗片刻之后就立刻心知不妙,但觉得自己每一招用出去消耗的灵气都增加了一倍有余,而对方却轻松了许多,就看四周金se光雾飘飘转转,内里不住有灵气涌动,若雷藏云中,只不过那灵气却是从戏班子诸人身上不住被吸走,转移到幡旗上,再由幡旗she出的光补充在对手体内。
此消彼长之下,只怕戏班子一定要落败。
但是戏班子诸人却无人退缩,大家眼内充斥血丝,咬牙拼命,出手就是以命搏命的招数,再无丝毫保留,但求在灵气耗尽之前杀了对方一两个人,如此一来才有生还的可能。
所谓哀兵必胜,戏班子心里想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对方是中土最强修仙者,想要取胜却谈何容易?
那田小勇和秧歌戏此前就稍落下风,如今的口舌婆婆则如疯似狂,誓要杀田小勇而后快,两个人只能靠秧歌戏不住喷出毒烟掩盖行踪才能苦苦坚持。
班主和高老师则从刚刚的旗鼓相当变作现在的稍落下风,不得不保守为上,伺机反攻。
更不用说本就敌不过是非二老的蛮子戏和歌仔戏了,两个人此时已经险象环生,却始终不知为何,是非二老却不下杀手,只是不住的逼迫蛮子戏与歌仔戏往墙边而去。
眼看着整场争斗之中,唯有京戏子对摘心子依旧从容不迫,似有胜算。
那摘心子虽然被灵气加持,可京戏子的苍甲骨兽拼命攻击之下,摘心子依旧不敢正面对攻,只能东躲xizang,希望京戏子的灵气耗尽,自己好反败为胜。
京戏子自然知道摘心子的如意算盘,就见他巨拳挥舞,一下把摘心子足下的墙头砸成飞灰之后,哇呀呀大吼道:“老不死的呀!奴家今ri时间不多,就玩个大的好了!”
话音一落,京戏子身形骤然缩小,从那巨汉忽然变成一个侏儒,这侏儒面上有一道白se疤痕——正是生、旦、净、丑四相里的丑相。
丑相一出,京戏子速度骤然加快数倍,只见青光闪动,京戏子变身的侏儒好似一个会飞的猿猴,不住欺近摘心子,把摘心子逼得手忙脚乱。
而且这丑相取自京戏里的丑角,但见京戏子无所不用其极,吐痰、鬼脸、撒泼、打滚,在攻势之中一应俱全,完全没有修仙者的架子和风度,可以说难看极了。
摘心子骂道:“你这人妖死变态!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变成猴子!”
“奴家做不做人哪里劳得您关心,您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胳膊。”京戏子此时的嗓音滑稽可笑、yin阳怪气,就好似在说笑话一样,偏偏身子却角度刁钻。
嚓的一声,摘心子觉得自己大腿上一凉,已经被京戏子抓去了一截裤管。
摘心子大怒:“不要脸的东西!说胳膊却抓大腿!说话是放屁吗!”
哪想到摘心子说完之后,就听到噗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屁声在他头顶传来,恶臭阵阵弥漫四周。
“奴家说话是说话,放屁也可以放屁,看你喜欢什么都成呀!”
摘心子急忙屏住呼吸生怕这臭气里有毒,同时周身赤红再深了几分,全神戒备着京戏子那防不胜防的速度下的攻势。
忽然就听噗嗤一声,一声屁声从摘心子左侧响起,恶臭同时传来,摘心子下意识转头想要躲开那臭味。
却忽然见到那恶臭方向虚影一闪,有个影子就在摘心子这迟疑的瞬间从恶臭里飞了过来。
摘心子却忽然狂笑一声道:“等的就是你这虚张声势!给爷爷把心留下来!”
但见摘心子头也不转,却双爪血红,双臂一扬,骤然伸长了数倍,往自己背后抓去,就好似背后生了眼睛一样,手爪如风如钩,噗噗噗连响,准确地抓中了那虚影。
第204章 动手()
此时的摘心子全力攻击之下,那虚影被摘心子一触碰便撕得粉碎,就见丝丝缕缕的碎片四下乱飞。(欢迎来到阅读//
可却没有半滴鲜血。
摘心子定睛一看,那虚影哪里是人?却居然是自己此前被撕掉的裤管布料。
他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就听到脑后一声滑稽之极的笑声响起道:“瞧呀,老不死的,奴家说要你的胳膊,就一定要你的胳膊呢……”
一阵剧痛从摘心子左臂传来。
就听咔一声,鲜红的血浆四散飞舞,骨节碎裂的声音在摘心子耳畔格外清晰——那是他左臂被拽断的音响。
只见一个猿猴样的身影从摘心子左侧一闪而过,手中却抓着摘心子的左臂,上蹿下跳,兴奋得怪叫。
摘心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化为丑相的京戏子手里拿着摘心子断掉的左臂笑着道:“忒忒令忒令令忒,奴家给诸位变个戏法儿,有钱赏块银钱,没钱叫声好哇!”
只见京戏子双手一错又拉,那截断臂就好似一段面团被揉搓拉长,血沫纷飞之下又被压缩成一个肉团。
而后京戏子手掌一张,肉团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扁了。
“呀,”京戏子语气滑稽地说道,“演砸啦,道具毁啦,诸位看官还请原谅。”
那摘心子此时受伤颇重本就在全力疗伤,一见这情景气得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却听京戏子笑道:“那么,奴家就再拿一根道具。”
说着,京戏子把双目盯向摘心子的右臂。
“京戏子!快,快来帮忙!”
就听脚下有人呼唤,发声之人正是歌仔戏,此时蛮子戏和歌仔戏两人已经被是非二老逼得背贴着院墙一角,而院墙上的屋顶就是京戏子与摘心子相斗的地点。
京戏子叫道:“你们再撑个半柱香,奴家料理了这老不死的咳嗽怪就来!”
蛮子戏怒吼一声道:“离莽离滴!莫关喔子!(你忙你的,别管我们)”说完,暴喝一声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与是非二老拼命。
那是非二老的黑白双刀忽然绽放出光芒,一个攻上另一个必然攻下,一刀砍左另一刀就会斩右,可蛮子戏凭借一身横肉不管不顾,挥拳乱砸。
却听噗噗连响,蛮子戏身上的皮肉忽然之间就被切开了几道口子,鲜血喷溅。
一边的歌仔戏急忙拉了下胡琴,一道无形音波利刃she出逼开是非二老,歌仔戏骂道:“京戏子,你再不来蛮子戏要死了!”
京戏子此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刀切皮肉的音响又很明显,她自然听到了,只得轻叹一声,丢下马上就能取了xing命的摘心子,身子一纵跃下屋顶拦在是非二老面前。
矮小的身影滴溜溜连转,姿势怪异万分,只片刻的功夫,或戳或抓或踢或咬,对着是非二老连攻出十余招。
而这京戏子的丑相之下,招数全都变化无定,开始明明是一拳,打到一半却忽然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却不知何时换成了另外手的一掌拍来,偏偏所有攻势又好似行云流水不拘泥半分,更越打越快,让人防不胜防。
那是非二老虽然联手天衣无缝却猛然遇到京戏子的接连怪招被逼得手忙脚乱。
“奴家看你们两位这联手可颇为蹊跷呢,”京戏子忽然笑道,“怎的之前砍了蛮子戏那么多下都没砍伤,如今却刀刀见血了呀?”
“是啊!”常称是道,“我兄弟二人的颠三倒四刀就是越用越活,越打越强,你怕是不怕?”
“否!”常生非道,“就算不越打越强,我们绝招一出,要你们xing命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京戏子呵呵一笑不答,又抢攻数次,每一次都逼得是非二老不得不回刀自救。
这时却听屋顶的摘心子呼出一口长气道:“咳咳,是非二位!我已经暂时止住了伤势,我们,咳咳,我们三个对三个!”
说着,摘心子从屋顶跃下加入战团,只不过此时的他虽然止住了血,续好了灵气,却脚步轻浮,比此前弱了好几分,要不是有六光慑仙阵帮忙,只怕这摘心子还要更弱上几分了。
京戏子咯咯一笑道:“是非二位,你们此前一直留手,在关键时刻才用上一星半点的真功夫砍伤蛮子戏,只是为了紧要关头救下摘心子这老不死的一命?现在可以全力以赴了吗?奴家打得可不顺畅呢?”
那是常称是脸se一变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们一直留手?”
“否!”常生非哼道,“我们偏偏要一直留手,你要怎样?”
“奴家不要怎样,”京戏子冷笑一声,那侏儒面孔上的白se痕迹忽然向四肢延伸,就好似一幅古怪的图腾画,瞬间布满全身。
就听京戏子道:“奴家之所以来救蛮子戏,一来自然是戏班子九角联袂,不可见死不救,二来嘛,则是……”京戏子嗓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奴家想取谁的命,可从没人拦得住过。”
只见京戏子此时脸上的白se疤痕上发出幽幽光芒,他整个身子在丑相之下本就矮小,却在这一刻更加矮小了几分,但速度却再次加快。
叮叮两声响,两指戳在是非二老的黑白双刀上,又快又强,就连是非二老都没来得及反应,那常生非功法比哥哥常称是弱上半分,差点被戳得短刀脱手。
就在这一迟疑的瞬间,京戏子两手如风,就好似寻到了血腥味的猎手,指头接连不断的戳在是非二老的短刀上,二老完全没有回复的时间,就觉得手上的短刀不住被戳中,每一次戳中的力道与角度都千变万化,两人不能拿得太实也不敢拿得太虚,生怕被京戏子借力打力之下将短刀戳得脱手。
那摘心子见势不妙,抢攻几下逼开蛮子戏和歌仔戏,红se利爪对京戏子后背抓来,可京戏子上蹿下跳,左冲右突,更不时在人群里穿梭而过,那摘心子重伤之下居然无法跟上京戏子的行迹。
此时的京戏子以一敌三,真正显露了超强的实力。
丑相之下每一动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破绽,更奇的是,京戏子一身功法完全没有任何法器加持的水分,只是实打实的肉搏,可偏偏这没有法器的**却打得是非二老和摘心子只有招架之力。
如果单论体术,只怕在场的口是心非四长老,加上独孤不问和念太太,甚至班主也无人可以企及京戏子的程度。
就听叮叮叮叮连响之下,常生非的黑se短刀终于拿捏不住,被京戏子戳飞了。
他大叫一声:“不好!”连一贯要说的否也没来得及说,急忙后撤一步,躲开京戏子那几乎看不清的手指,而一边的常称是急忙挥舞着白se短刀追来护住自己这弟弟的全身。
“是非二老,奴家要来啦!”京戏子滑稽可笑的声音叫道,好似催命的罗刹,吓得是非二老身子一抖,急忙全神贯注望着身前那团飘忽不定的青影。
却忽然之间,见那青影簌地后撤,直扑摘心子而去。
“嘻嘻,奴家的意思是,奴家要来老不死这里啦!”
就见京戏子此时周身白光闪烁,在空中留下一道苍白划痕,双手对着摘心子的胸口摘去。
“摘心子呀摘心子,奴家也来摘摘您的心可好?”
摘心子吓得满头冷汗,他拼足了全力把仅存的右臂灌入灵气,那指尖渗出缕缕血光,就听他绝望的叫道:“动手呀!”
摘心子怕了。
他这声喊连嗓子都叫破了,如果可以选,他甚至不会来云上省掺和这趟浑水,他做梦也料不到戏班子除了班主之外还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这半男不女的家伙,已经要了自己的左臂了,他真的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摘心子拼命对着那看都看不清迎面而来的青se虚影抓去,嘴里兀自绝望的叫喊着:“动手呀!”
这叫喊如此焦急,好似在等待什么救命的稻草。
可真的有救命稻草么?
是的。
这世上有救命的稻草。
只不过,救命稻草从来不是双赢的。
我之仙草,彼之毒药。
是摘心子的仙草,那么,就是京戏子的毒药。
只听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嗯,我动手就是了。”
那声音冷静、沉稳,在京戏子身后响了起来,在京戏子万万不会料到的位置响了起来,更在京戏子绝对不设防的心上响了起来。
一声尖利的胡琴声响,一把无形的利刃,当然,还有一次无情的背叛。
那无形琴音she出的利刃轻易地穿透了京戏子的后背,直到京戏子嗓子眼里涌出一口鲜血的时候,他也无法想通,为什么会在那个方向有攻击加在了自己身上。
那个方向的人,是歌仔戏。
是京戏子相处多年的朋友,是联袂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