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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婆往前一蹦,好似猴子一样高高跃起,然后落在我们面前。她伸出手来,干枯手掌上,一只手掌大小,蠕动不停的大水蛭落在其中。我看着恶心死了,那水蛭一下子跳起,落在张天生脑袋上,我清楚看着水蛭的一头露出狰狞獠牙,满是腥味,对准了张天生的额头就要咬下去。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忽听嗖的一声,张天生身后射出一道金光,瞬间绕到面前,正中那大水蛭,刺啦一声,紧跟着水婆一声尖叫,猛地后退。那金光好似一道洪流,伏地冲击开来,金光霍霍,好似燎原之火,满地水蛭全都被清扫而空。
我低头看看,脚腕上的水蛭也没有了。
水婆转身就逃,那金光追击不停。水婆忽的腾空而起,然后朝着水里冲进去。金光折身回来,落在张天生手里。
我满是好奇,赶紧凑过来看,跟我想的一样,那金光就是上次救了我的金色长尺。张天生握着这把金色长尺,倒是有些神威凛凛的意思。
水里忽的发出咕嘟咕嘟声音,本来平静的水面此刻好似煮沸的水一般。紧接着哗啦一声,一头硕大水蛭冲水而出,朝着我们直接砸了下来。
这水蛭又大又粗,个头能与跨河大桥一争高下。我望着这巨大怪兽,整个人都傻掉了,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跑了两步,只见路边还站着个人,于是赶紧大喊:“快走开,快走开呀!”
那人好像是散步的,听到我的叫喊,皱了皱眉,一脸茫然。难道这人看不到河里冲出来的怪物吗?
我跑了两步,又觉不对,回头看看,张天生站在河岸边,抬头望着那大水蛭,全然不惧。我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那大水蛭虽然看上去厉害,但我更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大水蛭俯冲下来,张天生反手一转,手中金色长尺送出,整个人竟然冲天而起,撞在那大水蛭身上。大水蛭行动稍缓,紧跟着发出怪异吼声,我只觉脑袋一荡,昏昏沉沉,旁边那路人直接哎呀一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我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张天生纵身一跃,又落在地上,他一只手伸出来,那金色尺子飞来纵去,打在大水蛭身上,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撮口长啸。他的声音好像有实质一般,如同水波,一点点荡开,将大水蛭的恶心声音压住,我顿时感觉压力减少不小。
张天生越叫越响,手上动作更快,他身上紫气弥漫,好似冲天北斗。那金光忽的冲入大水蛭体内,横冲直撞,紧跟着透体而出。噗的一声大响,大水蛭消失不见,那水婆从半空中落下,还没落地,又朝着河水冲过去。
张天生陡然冲出,凌空抓住水婆,猛地拉倒在地,手里紫气缭绕,对着水婆脑袋就戳下去。
水婆战战兢兢,似乎对那紫气很是害怕,尖声大叫:“不,不敢啦,我不敢啦,别,别破了我!”
张天生笑道:“你不是狂得很么,还养了这么大一只水蛭,想干什么,想对我动手?”
“没,没,我,我没这个意思!”水婆连连告饶,身子好像泥鳅一样扭来扭去。
26、怨仇()
张天生笑道:“你没这个意思,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水婆颤声说:“我,我不敢。我真的不知道这对男女会跟你有关系,如果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招惹你的,真的。”
“你倒是会说,可惜我不相信你。”张天生笑着说:“我都没问你他们两个人的事儿,你却先不打自招了。不过,本来也不能放你走,你一走,我在这里的消息就走漏了。”
“不会不会,”水婆赶紧求饶:“你让我走吧,你放心,今天看到的,我都会忘记的,我们根本没见过!”
我赶紧跑了过去,站在张天生身后。他轻而易举就把水婆给提了起来,甩在半空。张天生说:“你的话自然不能信,不过杀了你也会脏了我的手。哈哈,其实你说了也无所谓,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于不空了,他就算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的,嘿嘿,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他说着手上一甩,直接把水婆扔了出去,掉在地上,好似一滩烂泥。
水婆抬起头来,老眼睁圆,结巴道:“你真的,真的放我走了?”
张天生猛地抬起头来,厉喝道:“滚!”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尖锐蜂刺一般,瞬间扎入耳朵,我靠得最近,只觉整个脑海震动,脑袋好像随时要爆炸一样,忍不住连退几步。
那水婆更是哀嚎不停,紧跟着纵身一跃,直接落入河里,消失不见了。
这一声厉喝余声不息,振聋发聩。我抬起头来看看张天生,他还站在那里,双手叉腰,身子前倾。我说:“老张,那水婆,跑了?”
张天生没有说话,我走到他身边,正要伸手去拍,他却摇晃一下,朝着后面摔了过去。
我赶紧伸手抱住他,然后平放在地上。张天生脸色惨白,嘴角挂血,双眼紧闭。
我急道:“你,你怎么了?”
张天生缓缓睁开眼,声音发抖:“不好了,你,你快带我,带我去……”说到这里,又是停下喘气。
我赶紧说:“带你去哪里,你倒是说话啊老大!”
“带我去吃东西,我,我饿死了!”张天生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呆了呆,这尼玛的,我还以为这家伙要死了呢。
我扶起张天生,说:“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你是不是刚才跟那大水蛭打斗的时候,受伤了?我们赶紧回去。”
“去什么医院,你觉得医院能看得了我的病么?”张天生强笑道:“我自有解决办法,赶紧带我去找个地方吃饭,走了走了。”
我望着路边那晕死过去的人,张天生说:“他被损了体内阴气,昏过去了。一会儿就好了,别管了别管了,先管管我吧,不管我,我一会儿可能就醒不了了。”
我扶着张天生过去打了车,找了家小餐馆坐下,张天生菜单都不看,开口就喊:“来一只烧鸡,两只秘制乳鸽,再有一份白酒,先这样,快上快上!”
那老板呆了呆,说:“没有。”
张天生又叫:“乳猪,来只乳猪,还有两份烤鸭,赶紧赶紧。”
老板翻了翻白眼,说:“我这就是个沙县小吃,你跟我要的是啥?”
我说:“老板没事,他糊涂了,有什么是肉的,都上来吧。”
老板去张罗了,张天生趴在桌子上,脸色惨白,也不跟我说话。过了一阵,上来几盘卤肉鸡腿,张天生立马抬起头来胡吃海塞,吃了十几个鸡腿,三盆卤肉,这才停下。我看得眉头大皱,但看他脸色渐渐恢复,这才放心。
张天生吐出最后一根骨头,拍拍肚子,说:“真行,就这么一顿沙县小吃就把我给打发了啊。你懂不懂,我每次元气大伤的时候,必须吃很多大鱼大肉才能补充回来。像这种粗制烂货,地沟油烧出来的肉,是治不好的。”
柜台后面的老板气呼呼地瞪着我们这边。我笑着说:“少鬼扯了,不过你真的受伤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你收拾那水婆的时候还威风凛凛的,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嘿,要不是因为我有旧伤在身,区区水婆,不过一个水鬼而已,也敢对我动手?”张天生哼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说:“那水婆,其实是为了套我的实力如何,所以才对我动手。我必须尽了全力,让她以为我没事才行。”
我笑道:“是了是了,几乎搭上了你的命了。”
张天生叹了口气,招招手,又要了些卤肉,继续开始吃了。我说:“那水婆是鬼么?还有,她说的主人是谁,跟你有仇是么,也是也是鬼么?”
张天生看看我,笑道:“你想知道?你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不过要是告诉你了,这件事可就跟你有关系了,吉凶祸福,我也不知道了。”
“说吧说吧,”我笑道:“我女朋友是受害者,你为了帮我女朋友出头,现在才会受伤的,我要是不知情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张天生笑了笑,说:“你倒是有心。跟你说了也没关系。那水婆,是鬼,不是人。她是野鬼实力,又是水鬼,独立在水中修行多年,阴兵也未曾抓到过她。她是我对头,于不空圈养的鬼。”
我一愣,说:“于不空,也是个鬼么?”
“是个人,”张天生皱了皱眉,说:“但比鬼还要凶狠很多倍。”
我想了一下,说:“他,他也是平间的人?”
张天生咬了一口卤肉,脸上红润很多。他笑着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但倒也是会举一反三。他也是平间的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意见不同,所以分道扬镳。后来彼此矛盾愈演愈烈,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再后来平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家都以为对方死了,没想到其实都是销声匿迹,寻找机会。于不空心性狡诈,手段恶毒,最擅长的是圈养游魂野鬼,养殖邪恶鬼物。你见到的这水婆,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些迷途花,吸魂蝶,都是他的杰作。”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本来我销声匿迹就是为了躲着他,但为了我迷途花这件事,还是暴露了行踪。既然暴露了行踪,我自然要展示实力,敲山震虎,让水婆信以为真,让那于不空不至于现在就来对付我。”
我心头一颤,忍不住说:“你,为了救我女朋友,这才被自己对手发现的么?那,那,这,这,如果不是要救小曼,你,你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张天生哼了一声,看看我,冷笑道:“是啊,我要是不救的话,有些人又要说我,心里没有正义感,没有公正心了,啧啧,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我顿时尴尬,脸色发红,强笑道:“那个,那个,之前的话,就别说了吧,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好了吧。其实,咱们好几个月不联系,我是一直都想,都想跟你联系一下的。”
张天生哼了一声,说:“少跟我面前装好人。”
我笑道:“好好,不说这个了。老张,你厉害得很呀,那些鬼都不是你对手。我看那于不空,应该也不是你对手吧?就算真的来找你,你放心,我会帮你一起对付他的,就算我赔不是了。”
张天生收了笑容,摇了摇头,说:“要是我受伤之前,于不空不是我对手。但受伤之后,我身体越来越差,今天这件事之后,我现在身体更差,于不空要是发现我是外强中干,我就死定了。”
我心头一慌,忍不住问:“你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张天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吃好东西后,我送张天生回了精神病院,再赶回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走进病房,正要进去,忽的看到赵曼的病床前站着一个女人,正站起来,对着赵曼伸出手去。
“干什么?”我大喝一声,推门冲进去,站在赵曼病床前的竟然是赵小妮。我这一声大喊,赵小妮停住了,赵曼也睁开眼来看着我。我眉头大皱,走过去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小妮哼了一声,说:“她没力气拉被子,我帮她拉,不行么?”
我看看赵曼,赵曼虽然醒了,但还有些虚弱。她笑了笑,说:“对啊,太平,你别担心。”
我皱眉说:“非亲非故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曼,你不知道这种小太妹,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要害你呢?”
“非亲非故?”赵小妮冷笑道:“我跟她,可比你跟她亲多了。”
“胡说什么?”我沉声说:“她是我女朋友!”
“她是我姐,怎么了!”赵小妮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一愣,回头看着赵曼。赵曼笑着说:“对啊,太平,我没跟你说过,她,是我亲妹妹。”
赵小妮推了我一下,说:“好好照顾她吧,以后给我看紧了,别乱跑,哼。”说完自己就跑出了病房。
“小曼,你没事吧,你跟这个小太妹,怎么会是亲姐妹呢?”我坐了下来问。
27、下葬()
赵曼还是有些虚弱,脸色微白。我望着她的脸,还是不相信她跟赵小妮会是姐妹俩。这个美丽大方,那个就像是个猴儿一样,除了姓一样,真没其他一样的了。
赵曼笑了笑,说:“真的是啊,我们一母同胞的。中学开始,小妮就不学习了,整天都在外面,跟那些小混混搞在一起,我爸妈为她操碎了心,但还是没办法,后来我上大学,她就彻底跟家里脱离了联系,自己打工生活。之前我很讨厌小妮这个样子,但今天不一样了,你看到了吗,太平,她来看我了耶!”
我笑道:“你以前很讨厌这个妹妹,感情不好,但现在感觉还不错,是吧?”
赵曼笑着说:“对呀,我很讨厌妹妹这个样子。但是我生了病,她来看我,看来还是认我这个姐姐的,那我们的感情还有得救。不过,太平,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生病,会在这里住院?小妮不跟我说,只说让我问你。”
想来赵小妮是不愿意把自己跟张涛的那点事儿告诉自己姐姐,所以才不说的。我也顺水推舟,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赵曼跟我聊了一会儿,又睡着了。我守在她身边,想着整件事的发生过程。赵曼因为姐妹感情破裂的问题,所以从心里讨厌妹妹这个样子,迷途花颠覆人的性格,导致赵曼会变成这个样子。
俗话说人心难测,但这些被炼制出来的鬼物,却可以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想法。这是怎么做到的么?是因为已经是鬼,经历了人的一生,所以知道人生痛苦么?
我忽然觉得,鬼这东西,有些意思。
在医院住了两天,赵曼就出院了。我每天下了班就赶着回去照顾她,给她每天做饭收拾屋子,每天炖鸡汤喝,把赵曼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赵曼恢复如初之后,我有机会就去精神病院看望张天生,每次提着烧鸡老酒,跟他扯淡吃喝,听他说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这厮颇有一副好口才,又是个走南闯北,见识无数的主儿,讲的故事跌宕起伏,神鬼莫测,往往把我吓得屁滚尿流,把他乐得哈哈大笑。
周五晚上,我烧了一桌菜,跟赵曼在一起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正吃饭呢,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起来,是孤儿院院长打来的。
“太平啊,最近还好吗,你以前每个月都回来看看的,这个月怎么都没来?”院长中气十足,笑声爽朗。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可以说孤儿院就是我的家。一听到院长声音,顿时感觉很开心。我笑道:“对不起呀院长,最近有些忙,哈哈,我明天休息,正好过来看看大家,我还要给你们介绍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呢。”
我望着面前的赵曼,笑了一下。赵曼面若桃花,歪着头看着我。
老院长轻轻一叹,说:“太平呀,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明天,咱们院休息一天,我们要去一趟凌海墓园。”
我一愣,说:“去凌海墓园,扫墓么?”
老院长说:“明天,老王头儿下葬,我们都去吊唁丧礼。”
我眉毛挑起,心头没来由一疼,轻声说:“老王头儿,是,是谁?不是,王副院长吧?”
电话那头没有了回声,只剩下轻声叹息。
我哐当一声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桌子,肩膀忍不住颤抖。赵曼感觉事情不对,也站起来到我身边,轻声问:“太平,怎么了?”
我生长在孤儿院,别人也许觉得那里没有温暖,但对我来说,那里就是我的家。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其中最疼爱我的人,就是王副院长。他关心我生活,指导我做每一件事,帮助我求学求业,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父亲。即便我很久没回过家,但每周都会跟他联系。上周我还打过电话,今天,不过一周时间,怎么会去世了?
我强忍眼眶泪水,颤声说:“老院长,王副院长,怎么了,怎么会,忽然走了?”
老院长叹了口气,说:“他一直都有支气管炎,你也知道的,周一的时候,下楼摔了一跤,然后犯了病,没来得及救治,就走了。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所以,其他事情都安排了,要下葬了,我再来跟你说。你要是能来,明天,就直接来凌海墓园吧。”
挂了电话,我顿时感觉浑身无力,跌坐在位子上。赵曼走过来抱住我的头,按在她身前。她知道我对王副院长的情感,于是轻轻拍着我的头,柔声说:“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亲爱的,我都知道,没关系,你还有我啊。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抱住赵曼,痛哭起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起了床,吃了东西,梳洗完毕,走出门,赵曼也下了楼。她拿着一块黑布,用别针扎在我胳膊上,拍了拍我的脸,笑着说:“亲爱的,笑一笑呀,今天是去送王院长去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