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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突然传來一阵古琴之音。音调沉闷不似先前乐声轻快。离凤梧脚步一滞。仔细聆听。
远处的琴音愈发低沉。仿若声声哀叹。让闻者不由心伤情动。
就连身旁完全不通音律的女侍也跟着摇头叹息。只有神君孟洛依旧毫无表情。独自走在前方。
离凤梧眉心一拧。前方琼楼玉宇。宫阙延绵。只怕是天宫已到。而这悲戚的琴乐之声。想來多半是与君后的离世有关。
虽说神仙羽化归息是天地间不能更改之事。但这君后却惨遭他人杀害。死于非命。也难怪天君大怒。不问青红皂白就在承天门前大摆盾阵。非擒住司卿然不可。
她此刻虽叹息天君失后之痛。但那个眼下不知被囚于何处的冥君司卿然。却也是她的夫君。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來龙去脉的人。更是一个真心待她。甘愿为她冒性命之险的人。
如此。她该如何将他从囹圄之中救出。为他洗脱弑后的嫌疑呢。
离凤梧心绪纷乱。陷入沉思之际。忽觉两边手臂一轻。撇眸一看原本一路搀扶着她的女侍已经无声退下。只听神君孟洛清冷的声音蓦然传來:“君上稍候就到。你且在此候着。”
他停顿了一下。见离凤梧低着头。也不出声。便又补充道:“不要随意走动。殿外有金甲军守卫。”
说完见她仍是低垂着头。默然无语。只得再次提醒。“神凤族的禁忌之火虽然厉害。但此处乃是天宫。神明无处不在。还请公主好自为之。”
他的言外之意。离凤梧又岂会不懂。见他这般不放心自己。心内不免有些气躁。可想起体内花毒。却只得恭敬的道:“神君放心。凤梧绝不敢造次。神君请自去忙吧。”
闻言。孟洛鼻间一声轻哼。旋即拂袖而去。将她一个留在这空荡荡的宫殿中。
听孟洛脚步声已远。离凤梧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眸光环视周遭。除却简单素雅的摆设外。只有正前方宫壁上悬挂的一柄宝剑看着金光闪闪。甚为精贵。殿中其余的一切看起來只有清冷素雅。毫无宫廷的奢华之感。
她正在心里感叹天君简朴时。垂在胸前的青丝蓦然随风飘起。鼻间一阵淡淡龙吟香拂过。她尚不及转身。已觉腰间一紧。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那龙吟香的主人竟将头紧紧贴住她的后颈窝处。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让离凤梧顿时一惊。双手使劲扒开那人紧搂着她腰身的手。转过來身來一连退了数步。确定那人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后。方才紧贴着殿中的一根玉柱。勉强站稳了身子。涨的通红的脸被凌乱的青丝遮去了多半。透过发丝缝隙怔怔看着这突然闯进來的陌生人。
这人一身素白常服。身材十分高大。一袭华丽紫发松松绑在肩后。额前几缕乱发垂在眼前。浓眉紧紧蹙起。深邃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受了惊吓的她。神色复杂难懂。
随后的话语也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让离凤梧听得云里雾里。
“凝儿。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会丢下我自己走的。快。快。快过來让我瞧瞧。”
他忽地抬脚往前走了两步。见玉柱下的素衣女子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连忙停住了脚步。朝她浅浅一笑。扬手示意她过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口中的凝儿。”离凤梧颤声回拒了他的召唤。面颊贴着玉柱。将半个身子隐藏在玉柱之后。
离凤梧记得清楚。那神君孟洛说让她在此候着。君上稍候便至。如今洠в械葋硖炀H吹葋砹艘桓霾恢健=砣衔裁茨娜恕
端看这偌大的宫殿中。竟然连个侍人都洠в小K攀涤行┬幕牌饋怼U兆潘耐扑恪K迥诨ǘ局慌虏痪帽阋俅畏⒆鳌5绞被共恢龀鍪裁淳酥佟
“凝儿。你在怪我。对吗。”那人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无力的垂下。深邃眸光中浮现出莫名的哀伤。
“我……我真的……”
离凤梧紧挨着玉柱。想要解释清楚自己的來历。可那人不等她说完。突然抬眸长叹一声。道:“你该怪我的。当日将你带到这里时。我曾许诺过。要护你一世周全。如今。却是我失信于你了。听孟洛说。神凤族灭。赤炎国亡。残月早已不知去向……”
他自顾说着。神色愈发怅然。看向离凤梧的眸光蓦然蒙上一层灰色。“一切皆因我而起。可我至今都洠а暗椒ㄗ咏饩觥DD闼滴揖烤垢迷趺窗臁D
他说话间。身形突然一动。下一刻已在离凤梧近前。二人相距不过三尺。
淡淡的龙吟香。渐渐挑起离凤梧血液里流窜的迷离花毒。待他抬袖伸手拂开遮掩住她面颊的青丝时。她的绿眸中竟流露出魅人心神的光彩。
可就在他们眸光对视时。他眸中光彩一暗。猛然拂袖而立。神色大变。低喝一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孤的寝宫。”
他目光锋利似刀。加之有了先前之举。又听他自称为“孤”。离凤梧旋即恍然大悟。生生惊出一身冷汗。仿佛身后宽厚的玉柱都难以支撑她此刻颤抖的身体。
面对他的质问。她不敢迟疑。只是顿了一顿。让心神略微一稳。便连忙屈膝跪下。叩首道:“臣女离凤梧拜见君上。”
天君身形微滞。定定看着脚下叩首之人。半晌过后方才挥袖示意。沉声道:“起吧。”
“凤梧谢过君上恩典。”
待离凤梧起身时。天君身影早已飘然立在丈余外的御座之前。收起了适才在她面前流露的所有情绪。高高在上。静默淡然。
两人相隔丈余。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眼神都假意看向旁处。须臾却又不谋而合的迎眸对上。离凤梧依旧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适才他刻意隐去的哀伤。
天君步风傲有霎那失神。那双绿眸中闪烁的光彩紧紧牵扯着他的心。强忍住想要上前搂住她的冲动。他撇过脸去。看着宫壁上那方金光闪闪的宝剑。过往回忆似潮水般涌上心头。
玉虚山顶。梧桐林下。有一个少女也和眼前凌霄宫中的离凤梧一般。一袭素衣。精致绝伦的面容。未施粉黛却已是倾世之姿。那一双绿眸恍若天河星辰。璀璨明亮。夺人心扉。
那柄金剑是她当年嫁入凌霄宫时唯一的嫁妆。也是她对他的一片痴心。
金剑是她家族圣物。以神凤圣火淬炼制成。传到她的手中。已历经数万年。随她嫁入凌霄宫后。曾在数千年前那场与残月的大战中。助他一臂之力。
步风傲沉默许久。终于沉声道:“凝儿是她的闺名。她从赤炎嫁入凌霄宫时。你母亲魅兮才牙牙学语……”
闻言。离凤梧微微诧异。原來他先前口中的凝儿竟是这凌霄宫的女主人传言惨遭冥君杀害的君后。
她在赤炎呆的时日本就不长。并不知晓君后与赤炎有何关联。更不知这与她从未谋面的母亲魅兮又有何渊源……
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疑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步风傲再次开口。“魅凝是神凤一族魅氏长老的嫡女。是你母亲魅兮的长姐。也是天定的君后人选。孤自临登天君之位数万余年。曾娶过三任君后。都來自魅氏。前两任都因未能顺利渡过天劫而羽化归息。但凝儿她……”
☆、第一百二十回 亲眼所见
步风傲话语突然停顿。离凤梧的目光慌忙转向别处。片刻后只闻一声轻叹。他已从高高的神台上走了下來。她出于礼节。敛眉颌首。不敢抬头。
“你和凝儿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只可惜。她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在这宫中等着孤回來……”
离凤梧暗里松了口气。原來如此。那素未谋面的君后居然是她母亲的长姐。也就是她的姨母。
而眼前这位俊朗出尘的白衣天君。竟因思念君后成疾。险些将她误认成已故的君后。做出逾礼之举。
正当离凤梧替这位天君深感难过时。沉浸在思念中的步风傲猛然间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既是魅兮与离映天之女。又是神凤公主。怎可与天界为敌。怎可为了包庇司卿然。在天门外公然引禁火烧伤孤的金甲军。你可知有罪。”
离凤梧尚未从君后竟是自己姨母的惊诧中晃过神來。又被步风傲突然一问。有些惊慌。过分紧张加速了她血液中迷离花毒的扩散。让她身形开始摇晃不稳。娇美的脸上早已因为过度的隐忍布满层层汗珠。
“君上节哀。凤儿自知昨日之举欠妥。但并非有意为之。若君上要因此降罪。凤儿无话可说。只是卿然他。确实是无辜的。他……”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步风傲的问话。生怕他因为丧妻之痛。会失了理智。不查清事实就降罪于冥君。
果然。步风傲不等她把话说完。已出言厉声打断了她。将她心底原本就虚弱的那一丝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孤知你已嫁入幽冥。乃是幽冥君后。如今冥君身陷囹圄。你心急想要为他洗脱嫌疑。孤可以理解。但冥君司卿然弑杀君后。罪证确凿。你若一再包庇。袒护。即便你是魅兮之女。孤也绝不会轻饶。”
天界。九天宫阙。凌霄宫。
偌大的宫殿内。冷冷清清。除却神台下的两抹白影外。再无他人。
此间。离凤梧正俯身跪在步风傲脚下。颌首叩头:“君上息怒。请听凤梧一言。”
“你……小小年纪。如何这等执拧不听人劝。与你父亲离映天倒是有几分相像。”步风傲面有怒意。却只是挥了挥衣袖。道:“也罢。孤便权当是看在你君父的颜面上。听你一言。起身说话吧。”
离凤梧缓缓站起。微微拱手。道:“谢君上。凤梧斗胆。想请问君上。为何这等笃定冥君就是弑杀君后的凶手。莫非冥君往日与君后就有嫌隙旧仇不成。还是这只是出于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臆想。实则不过是想趁此机会除去冥君。挑起天界与冥界恩怨……”她故意拖长了语气。等着步风傲的回答。
“胡闹。当日凝儿被冥君以勾魂刃所刺。乃她宫内四名女侍亲眼所见。怎会是出自他人臆想。凤梧。孤知你急于为司卿然洗脱罪名。但此事绝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步风傲浓眉一拧。拂袖之际。已有四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从天而降。
“见过君上。”
四人齐声向天君行礼。天君抬袖示意她们起身后。道:“牡丹。你且将那日所见一一说与凤梧公主听。看看是不是孤冤枉了她的夫君。抓错了人。”
被步风傲称作牡丹的女侍。随之上前一步。朝离凤梧俯身见礼。而后便将那日在凌霄宫的君后寝殿中所见。一一道來。
据牡丹所言。那日君后用过午膳后。便如往常一般。在殿中的竹榻上小憩。
其间。牡丹与水仙在外殿准备煮茶的物什。因君后素爱饮茶。尤其是在午间小憩后。总要饮一盅牡丹为她煮的云尖。
与往常一样。玉兰与海棠负责在殿内燃香。她们两个守在香炉旁。离君后小憩的竹榻约莫只有丈余。
或是那日的香燃的重了。直到未时末。君后都洠в行褋怼
平日里。君后总在未时一刻便会醒來。唤牡丹进去侍奉。
那日。到了未时三刻。园子里那株桃花树下的云尖茶早已煮好。牡丹还未听到君后召唤。便放轻了脚步进了内殿。却发现玉兰与海棠居然趴在香炉边睡着了。
牡丹正想唤醒她们。却突然听见殿外传來水仙的尖叫声。紧接着便有一道黑影闯进了君后的内殿。牡丹想要呵斥时。却见那人的宽袖中突然飞出一柄形似新月的弯刀。弯刀划过空气时。有厉人的煞气。
那弯刀落下时。竹榻上熟睡的君后。转瞬便洠Я似ⅰ
待牡丹回过神來大呼有刺客时。那抹黑影身形一滞。裹在头上的方巾突然滑落。露出一头银白长发。这一幕恰巧落在被牡丹的呼喊声惊醒的玉兰与海棠眼中。
她们虽未看到那人正面。却都一致认定。那人就是冥君司卿然。
只因那人的身形、发色与司卿然有九成相似。
再加上她们所说的形似新月的弯刀。实则就是冥君所有的勾魂刃。
原本。天君初闻噩耗时。并不相信是冥君所为。毕竟司卿然是他寄予厚望之人。更是他昔日挚友司雨寒的独子。
他素來知晓司卿然的为人。表面上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是个内心十分沉着冷静的可造之才。
但。当步风傲亲自查验过君后的伤口时。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失望之色。君后魅凝仙魄散不成形。显然这六界中能让一个修为数万年的神凤转瞬魂散。只有冥君的勾魂刃可以做到。
凌霄宫中。牡丹含泪颤声说完。身后的三名女侍亦跟着拂袖拭泪。显然她们尚未从君后离世的悲痛中抽出身來。
可离凤梧听过之后。却愈加觉得这事太过离奇。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切。就等着她们几个看见似的。不及思虑。便脱口而出。道:“请恕凤梧愚钝。就算君后当真是被勾魂刃所刺。也不能说明冥君就是凶手。六界之中。与他身形相似。少年白发的人多了去了。四位姐姐与君上如何就能认定。那人一定是……”
她话声未落。已听得牡丹蓦然一声呵斥。震得她将剩下的话悉数卡在了喉间。生生忍住。
“凤梧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君上与我们姐妹冤枉了冥君不成。我们自飞仙后便一直侍奉君后。如今亲眼见她遇害。即便以一己之力不能为她报仇。也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莫说是牡丹瞧得真切。那日行刺之人就是冥君。只凭他手中那柄勾魂刃也断然不会再有旁人。”
牡丹这话一出。一旁哭红了眼的水仙三人也都气哼哼的瞪着离凤梧。仿佛她已将那杀人真凶纵放了似的。
牡丹字字句句都认定了凶手就是冥君。又称瞧得如何真切。加之她们因为君后之死。情绪尚未平复。而天君此间又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盯着那柄金剑出神。
离凤梧一时语塞。凝神静气将牡丹前后所言细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后眸光蓦地一亮。抬首问道:“四位姐姐节哀。君后乃是凤梧姨母。她的逝去。凤梧心里绝不会比姐姐们好受。只是如今。事情尚未查清。即便是姐姐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凤梧有一事不明。还请牡丹姐姐告之。”
牡丹四人情绪渐渐平复。听得眼前这位神凤公主言语中也有藏不住的悲伤。又都听闻了她族人与君父之事。再者毕竟她仍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是以这时四人闻言都齐齐矮下身去。向离凤梧施礼。
“牡丹等仙阶低下。怎敢与公主论姐妹。公主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牡丹此刻眉目低垂。已将适才的激愤与无礼统统收起。
离凤梧略带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即问道:“敢问君后遇刺是在哪日。”
牡丹稍稍抬头。迎上她的目光。道:“前日午后。”
“前日。”离凤梧的眼眸蓦地瞪大。重复着牡丹的回复。前日午后冥君与她正在火渊之下。寻找君父与族人的下落。时间完全对不上。
“多谢姐姐。”离凤梧自以为掌握了对冥君最有利的时间证据。这时只冲牡丹微微颌首。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天君。
少顷。只听得天君摆了摆手。道:“牡丹。你们且退下吧。”
牡丹闻言瞥了一眼一旁的离凤梧。似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洠в性倏凇V皇歉┥硎├瘛1闼嫠扇唆嫒灰ァ
她们走后。偌大的凌霄宫中再度陷入静谧。步风傲仍是默然不语。
离凤梧虽然明白牡丹她们的心情。但一想到司卿然莫名背负上这天大的罪名。如今尚不知被天君囚于何处。又受了何等折磨时。心间顿然一痛。跪倒在天君脚下。恳求道:“君上圣明。卿然为人如何想必君上心中了然。前日午后他尚与凤梧在火渊之下寻找我君父与族人的下落。怎会突然出现在天宫刺杀君后。况且他贵为幽冥之主。又与赤炎结下姻亲。如何会无缘无故闯入凌霄宫中刺杀君后。无论如何。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还请君上明察。还卿然一个清白。”
☆、第一百二十一回 迷离毒发
凌霄宫内。离凤梧跪倒在天君步风傲的脚下。恳求天君能够彻查君后被刺一事。还司卿然一个清白。
可步风傲却难掩悲痛。连连摇首。叹息道:“此事你不必多言。孤自有主张。以他的修为。分身入天宫并非难事。你小小年纪。怎会懂得其中厉害。不管他是否真凶。凝儿她确然死于勾魂刃下。为平息天界众仙之怒。他必须有所交代。”
言罢。步风傲拂袖转身。不去看她。语调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决绝。
步风傲话音落下时。离凤梧心头一颤。似乎他并不在意司卿然有洠в惺被S袥'有动机。他在乎的只是有人亲眼看见冥君的勾魂刃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这一刻。离凤梧只觉得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她听牡丹说起前日午后时。心里尚暗暗欣喜。她可以做司卿然的时间证人。证明他身处万丈火渊之下。只是步风傲全然不在意。
司卿然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历经君父亡故。神凤族灭后。她的心再也不堪承受任何失去……
步风傲不肯让步。而离凤梧自知无力说服他。又思及体内花毒作祟。眸色转瞬暗沉。只觉苍天无眼。要让神凤一族绝迹于六界。
离凤梧心中说不出的苦闷。竟不等天君唤她起身。竟自顾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拱手拂袖。道:“求君上开恩。允凤梧去见卿然一面。”
“这……”步风傲嘴角一抿。略有迟疑。并未立即答复。可离凤梧心中之气郁结。只在听得他这一声迟疑后。已然触动体内花毒。真气顿时大乱。逆行周身。转瞬之间便已直冲胸口。
待步风傲回身看她时。恰巧被她一口殷红的鲜血溅了满袖都是。
便是如此。她依旧摇晃着身子勉强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