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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吃啊。”方雷调笑道。
第六百七十九章 探寻（十一）（）
正说着话呢，鹿族老祖姗姗走来，后面跟着马雄的老婆那个娇小玲珑的女人。
老祖宗一到，马雄就不敢坐了，与妻子一起站到了她的身后，却朝方雷咧嘴一笑，似乎在提示刚才的议题。
方雷只是一笑。
“方兄是人族没错吧？”老祖宗问。
方雷点头：“正是。”
老祖宗沉吟道：“按照祖地的传统，人族是禁止入内的，而且界墙之外自带阻隔禁制，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方雷这才算是听到一句动容的话，想了想道：“该不会是栖冥灵界诸族打开通道的缘故吧，在下搭了个顺风车。”
老祖宗摇头：“不可能，通道是从禁制当中穿过的，岂能失效。”
方雷哦了一声，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只觉得一路走来就到了这里，至于怎么过来的都不是很清楚。”
“哦，那就是方兄身上有特殊之处了。”
方雷想着身上特别的地方多了，于是随口说道：“也许吧。”
老祖宗又问：“那么方兄此行是为了何事而来呢？”
方雷道：“我其实是寻人来的，只不过他们先走了一步所以失散了。”
“哦，是什么人？”
“两位道友。”
“是男是女？”
方雷看她一眼，道：“女修。”
为什么加个修字呢，意思是只是修行上的道友，并没有其他关系。
哪知这句话却起了反作用，老祖宗道：“不是家眷？”
方雷一愣，摇头道：“不是。”
老祖宗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那就好。”
方雷更愣了，什么叫那就好啊，不是家眷还有什么好处吗？
一抬头，正好看到马雄冲他微笑，当即醒悟过来，连忙正色道：“方某也不是诚心打扰的，如果有违祖地规则，等到寻到他们之后马上就会离开的，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老祖宗却笑吟吟说道：“无妨。你可以留在这里，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方雷心里直叫“坏了”，还真跟马雄说的一个样子。
这里的规矩八成母系社会啊，女人说了算，男人只是充当妻子的角色。
不过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表达善意了，他方雷也不好当面拒绝让人下不来台啊，于是起身道谢。
老祖宗掩口一笑，道：“你们人族是不是都这么客气啊？”
方雷讪讪回道：“也不全是了，都是个人的习惯。就比如我吧，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有些人就不行了，恩将仇报者有的人。”
老祖宗道：“我从古籍上看到过，确实有这样的人族，不如我们灵族够坦诚。你说是吗？”
方雷回道：“正是。”
老祖宗马上接道：“那么我方才的提议方兄是否答应呢？”
方雷一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个，嘿嘿，不是我不想，只是我……”
看着美人火辣辣的目光，方雷不知怎么忽然心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爽快说道：“好吧，在下留下来就是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老祖宗答应。”
“你说。”
方雷清了清喉咙，道：“如果哪天我要离开，还请老祖宗不要责难。”
老祖宗爽朗一笑，道：“方兄多心了，来去随你。”
方雷再次站起：“那多谢了。”
美人很高兴，当即吩咐马雄准备晚宴，她带领合族上下欢迎方雷的到来。
方雷有点儿吃惊，不至于吧，他只是一个异族啊。
可是看到马雄小跑着出去，然后吆喝声传来，好像在吩咐手下人开始准备，不由的也就安下心来，他们可能是真心的吧。
这会儿，方雷倒是希望他们有什么事情求着他，这样就可以抵消一些人情，双方互不相欠那才最好。
接下来的事情让方雷更加意外，老祖宗问的都是些外面世界的事情，包括他来的栖冥灵界以及栖冥灵界之外的地方，甚至还问到了他的来历出身。
方雷也不隐瞒，娓娓道来，不但详细讲解了栖冥灵界和八垣星海的现状，就是天魔域和诸多仙域也都有所提及。
时间就在两人的交谈中快速流走，天也终于黑了下来。
坐在屋里就能看到谷中已经亮起了火光，而且传来咿咿呀呀的说话声，人到了不少，好像占据了整个谷底。
马雄来请。
老祖宗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走出房间，然后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喧嚣呐喊之声，都是些参见老祖之类的敬语。
马雄不敢走在后面，先向方雷礼让过去，这才偕了妻子跟在后面一起下山。
方雷惊叹，这里竟然跟某些边远山区的黎民有着差不多的风俗。
在山谷的中心燃起一个很大的火堆，周边离得稍远也有很多火堆但都小多了，无论大火堆还是小火堆边上都围满了人，当然现在都是站着的，恭迎他们下山。
老祖宗向山下一走，山民们就开始欢呼，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声势非常壮观。
等到老祖宗来到山下，欢呼声这才止歇。
马雄也开始在前面引路，把老祖宗引到他们认为的正中首位，然后请方雷站到了旁边，尊卑之礼在这里表现的非常隆重。
老祖宗双手上举，俏脸微仰，闭目对着上天祈祷了一会儿，这才向下摆摆手。
在这期间所有都学着她的样子对天祈祷，然后坐下。
方雷没有依样学样，但表现的非常虔诚，垂手站立，肃容望着老祖宗。
就这一点儿又赢得了老祖宗一阵青眼相待，客气的伸手请他就坐。
然后，晚会开始。
方雷是真的没有想到，穿越异世界这么多年还能有幸一睹前世盛行的一些节目，所以就看得比较出神，悠然神往中竟然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在这期间，老祖宗一直偷看他，尤其在方雷出神发呆之际更是露出会心的微笑。
“方兄可是睹物思人了？”
一句话打断方雷的思绪，先是呆了一呆，这才整理一下思路回道：“确实如此，倒让老祖宗笑话了。”
老祖宗摆摆手，道：“方兄可以叫我闺名月上，不用总是老祖宗老祖宗的，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月上？”
方雷轻叹一声，随口念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第六百八十章 探寻（十二）（）
信手拈来一首古诗，听得鹿族老祖宗月上悠然神往，情到深处无法自已，忍不住赞道：“方兄好美的心境，真令小妹望尘莫及。”
方雷谦让：“月……道友过奖了。其实……”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山谷上空轰隆一声巨响，一条金蛇突然从天而降打在火堆上面，顿时轰起漫天火星，把正在起舞欢呼的居民打伤了一地。
月上猛的站起，抬头看天，曼妙身形随即飞了起来，直朝天空射去。
方雷也已经看到了，就在他们的头顶上站在十几个怪人，高矮胖瘦，形状各异，唯一相同之处就是手里都拿着一条铁棍。
月上飞到天上二话不说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场面激烈。
“我说老马，这些都是什么人？”
方雷看了一会儿，逮着马雄询问。
马雄道：“是猩猿族强盗，不知怎么得到我们宴会的消息前来捣乱破坏。”
“以前经常来吗？”
“是的。”
“那你们怎么不上去帮助老祖宗啊？我看她一个人恐怕独力难支啊。”
马雄却道：“我们鹿族天生势弱，就以老祖宗的实力最强，其他人就算勉强上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还有可能耽误了老祖宗的手脚……”
方雷无语。
敢情这偌大的鹿族全指望她一个女人。
不过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从他开始了解世界起就知道，鹿就是食物，是食肉动物最好的养料。
马雄忽然道：“方兄弟，你就不能上去帮帮老祖宗吗？”
方雷呆了一呆，道：“我吗？算了，你们这次可欠我一个人情啊。”
说着飞身直上，转眼站到了月上身旁。
一名猩猿持棍砸来。
方雷向旁边一闪身，嘭一把抓在棍上，灵力疾振，把猩猿给扔向大地。
马雄早就在下面等着了，这会儿看得真切，不等它掉到地上就已经举起兵器准备砍伐了。
咚，猩猿落地，然后又是一棍砸在脑门上。
就这一下，猩猿直接尸横就地，血流了一地。
不过也就是这一下，激起了鹿族和其他两族壮士们的斗志，纷纷抓起武器向天上追去。
以他们的实力上去真是送死，但有这份心态也是值得表扬了。
方雷发现猩猿族的这些家伙还真是不简单，最差也是小仙王，其中还有两个仙王境。
虽然这里是他们自称灵源的祖地，但并不是所有的生灵都具有逆天的修为，其中绝大部分都处在轮回境下面的神境，另外那一小部分真仙居多，小仙王和仙王数量相等，金仙和教主则是凤毛麟角，都是各族老祖宗级别的。
月上修为金仙，以鹿族这样的弱势小群体也算是一个奇迹了，但她的一生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至于教主什么的想想就行了，实在是机会无多。
所以在七八个小仙王和仙王的夹攻之下渐渐感觉到了压力。
方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手的。
刚一上来就把一名小仙王给扔到地上，再一回指正点在一名仙王的腋下，等到仙王回防却被月上甩出一张符箓罩住，上面冒出滚滚黑烟湮没他的身形。
这时，鹿族马族的高手也杀了上来，人多势众一加冲击就把猩猿族的高手给分割开来，各个击破。
方雷这才袖着双手躲到了一旁。
毕竟这是祖地内部之间的纷争，他一个外人不便多插手的，刚才帮月上解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一会儿，猩猿族就又损失了两名小仙王，然后在一块唿哨过后掉头向西南方向逃去。
鹿族与马族并不追赶，只在后面高声呐喊宣示他们的主权，不许他们随便插手这里，然后回归山谷。
一场好端端的篝火晚会被猩猿族的家伙给破坏了。
落在地上，月上对于族人的伤亡并不太过关心，就约了方雷一起朝山上洞府走去，下面自有马雄等首领负责善后。
“方兄，你是教主吗？”
还没等进屋，月上就忍不住问道。
方雷摇摇头：“不是。”
月上却不相信，疑惑的看着他说道：“可小妹怎么觉得兄的实力比我强太多太多呢？”
方雷却不承认，只道：“我有吗？可能是你心神有所牵绊引起的吧，稍事休息就会好的。”
月上盯着他想笑，最终还是忍了回去，道：“那好吧，也许方兄说的有些道理。”
胖妞来献茶，看到方雷再也不敢放肆了，小心谨慎摆好茶盅，看也不敢看方雷一眼就低着头跑了出去。
“方兄，小妹旧话重提，可有意留在鹿族呢？”
方雷呆了一呆，没想到她还真的纠缠上了，正想着怎么想个办法糊弄过去呢却听她又说话了。
“只要方兄答应留下，小妹愿以这具修炼了几千年的身体服侍方兄……”
方雷吃了一惊，连忙打断道：“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更不想就此留在这里的。”
月上略显失望，幽幽说道：“方兄可知真灵九色鹿？”
方雷一愣，摇摇头道：“不知。”
月上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小妹就是九色鹿的后人……”
方雷惊叫：“你们鹿族都是吗？”
月上失笑：“当然不是的。如果都是真灵九色鹿的后裔了，岂能被人欺凌至此种地步。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真灵血脉，但已经非常的稀薄了，只有小妹天生灵血，再加上几千年清修才得以返祖异变，成为祖地之内真灵九色鹿唯一的血脉嫡传。”
方雷郑重点点头。
面对一名真灵后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应该等闲视之的。
“只是……”
月上却是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方雷不解，问：“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月上这才道：“好吧。方兄可能也看到了，小妹自从修行金仙已然数千年之久，可也从此止步不前停滞在金仙境内。这些年来小妹尝试过各种法子，可是没有一个起效果的。最后不得已向他族教主交换来了一个法子，需要人族修士相助方可突破。今方兄光临实属上天眷恋，所以有意请方兄相助……”
说到这里竟然脸红了。
方雷一愣，忙问：“怎么个相助法？”
月上脸上更红，憋了半天却问了一句：“方兄可有妻室？”
第六百八十一章 探寻（十三）（）
话说到这里，方雷再不明白是怎么个意思那可真就白活了。
怎么办，自己送上门来的，要还是不要？
“那个……”方雷讪讪的说道，“我已经有妻室了。”
“太好了，小妹只求服侍方兄一宿以求突破修炼瓶颈。当然，方兄也不会白忙的，我九色鹿一脉天生异香对修道之人有大补益，也说不定方兄能藉此一起晋级呢……”
方雷张着嘴愣住了。
这个……好像有点儿太直白，就不能含蓄一点儿吗？
但月华是真灵后裔，并没有人族的诸多讲究，从他们初次见面就在水池之中半遮半掩不是很避讳就能看出来的。
“你确定？”
方雷问，前面也就算了，后面一起晋级之说倒让方雷有些动心了。
月华红晕满面，点头道：“确定。”
方雷道：“那好吧，既然是你我都有利的事情，为何不一试呢？”
月华立刻起身，道：“方兄就请在这洞府内修整两天，小妹去采些药材，三天后你我举行合卺大礼。”
说着冲他嫣然一笑，跑出洞去。
方雷呆了一会儿，忽然发觉自己有点儿仓促了。
但是话都说出去，就不能更改了，也不知道她要去做些什么准备，只好先在洞内坐下，掐了个法诀进入修炼状态。
没过一会儿就被洞外传来的脚步声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皱眉问：“老马，有事儿吗？”
马雄完全是一副溜须加拍马的表情，笑嘻嘻来到近前躬身道：“恭喜祖公！”
方雷一愣，这称呼有点儿另类哈，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知道了？”
马雄道：“老祖宗已经吩咐下去了，并让我们好生侍候祖公等她回来再举行大典。”
方雷不知道月华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搞的这么隆重，还通知了族人，不用问了整个鹿族估计都在为他们的好事开始忙碌了吧。
无奈只好说道：“你们忙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是，祖公！”
马雄转身要走却被方雷叫住了，连忙又转了回来。
“那个……老马，以后不要这么叫了，听着怪别扭的。”
马雄一愣，忙问：：“那我们应该如何称呼呢？”
方雷想了想道：“那就叫我方先生吧。”
“方先生？”
马雄撇着腔问，听着更加别扭。
方雷也不管他说的好不好听了，点点头道：“对，就这么叫。”
“好吧，方先生。”
这次说的还行，不那么向上飘了。
方雷又问：“月……老祖宗什么时候回来？”
“两天以后准时回来，请方先生耐心等候。”
方雷好笑，他有什么好着急的，又不是懵懂的少年，对闺房之事趋之若鹜。
摆摆手让他离开，方雷重新进入修炼当中。
自打念奴吞噬元魂，他就感觉到了一些变化，但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念奴！”
唤了一声，念奴却没有反应，直到第二遍大声叫喊这才慢吞吞浮出在他的面前。
“嗨老兄，你准备罢工吗？”方雷问。
念奴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变得活灵活现的眼睛瞧他。
“我脸上有花吗，需要劳烦你这么看起来没完。”
念奴终于开口：“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为你效劳？”
方雷身体僵了一僵，道：“麻烦把桌上的杯子给我。”
念奴回头看看，竟然真的飘了过去，看似虚幻的双手捧起杯子送到他的手中。
方雷接过杯子，心中的震撼就只能有震惊来表示了。
曾几何时，只是存在于他的神魂深处的念奴竟然活了，可以掬起一只玉杯，那么……
喝了一口茶，又指了指桌上玉壶，道：“帮我把茶壶拿过来，斟杯茶。”
念奴再次转身去拿茶壶，但却只是拎起了一半就又咣当一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