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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当时我为什么会发疯似的想要吃那个肾呢?”我转移了话题。
“可能是林子豹手里的香产生的迷幻作用吧。”
我一边问一边记,大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碍于老罗的命令才不得不应付我。我决定问一些不让他为难的事情。
“除了那个魔头之外,其他人都捉住了吗?”我问道。
“林子豹和金玉铃跑了,死了二十多个,剩下的当时在场的都逮住了,不过这些人和叶琳他们一样,知道的事情不多。”
“李一鸣怎么样?”我问。
“他啊,重伤,只问出了林子豹的事情,魔头的事情还没交待就死了。”大鹏说着露出惋惜的表情。
“卢一峰和叶琳怎么样了。”
“叶琳很好,回去跟她爹妈一起住了。卢一峰死了。”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他回去找叶琳的光盘,结果被乱枪打死了。他把光盘砸碎,死的时候,大部分已经吃进他肚子里,只剩下几个小残片。”
“哦。”卢一峰的结局让我感到有些失落,我又问:“其他的那些光盘后来怎么样了?”
“我做了一下统计,一共532个人的光盘,梁冰冰一把火把它烧了。”
“哦,那她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合上笔记本,开始回想这些天的一些经历,除了人心险恶之外,我不能用其他词语来对这件事进行一个概括。
那532个人中活着的,虽然解除了枷锁,但此生必然难以抹去这段阴影,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这段往事难道不会心惊胆寒,蒙生死念吗?
然后,我又想到了可怕的猪刑,如果人受到这种刑罚,我们会觉得恐怖、没有人性,那么每天成千上头的猪都会用这种方法被杀死,这难道就不恐怖、有人性了吗?
我吃一口猪头肉,喝一口啤酒,喝一口啤酒,吃一口猪头肉,嘴里嘟嘟囔囔地对大鹏说:“作为猪,确实是蛮惨的,不过你今儿买的猪头肉还真挺好吃的。”
大鹏瞪了我一眼,把盘子抢了过去,骂道:“疯子,你还是不是人,猪这么惨,你还吃它!”说完,风卷残云,把剩下的一口吞到嘴里:“你他妈给我留点怎么了!”
01 女汉子()
从金钟回到北京后,我大病了一场,持续发高烧,最高体温甚至将近40度,夜里经常说胡话。但是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既没有伤风感冒,也没有什么器质性病变。也就是说,除了高烧之外,我的身体比健康人还健康,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高烧,医生也说不上来。
而且,奇怪的是,我一进入老罗办公室,脑袋就非常的清楚,回到南沙滩的房子里,头立即变得晕沉沉的,并伴随着隐隐的阵痛,以至于我非常渴望一直待在老罗办公室。不过,老罗的规矩非常严格,我每天只能从晚上8点到12点待四个小时。
想提前去老罗办公室,但无论在电梯里念多少遍19,结果还是在原地踏步,以至于坐电梯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我,怀疑我是不是撞鬼了。当天工作完,想在老罗办公室多待一会也不行,结果午夜12点,我准时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大鹏每天都往外跑,根本顾不上我,而我又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尤其是在我知道徐立柱原来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后,就更不愿意让他们为我操心了,所以家里人也没有通知。不过好在还有文姐(就是彩芸),她几乎每天都来看我,即使她自己不来,也会派友榕或者花枝过来关照我的饮食。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梁冰冰居然来看过我两次。我在金钟看到的都是她易容后的样子,她本人实际上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干练,我想到了一个**曾经用来形容女民兵的词叫“飒爽英姿”,觉得用在她身上倒是蛮贴切的。对这样的女人,我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尤其是她还大我三岁。
梁冰冰人如其名,话很少,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她第一次来,我便问她:“你和老罗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我以后会告诉你,现在不要问。”她非常直接、粗暴地把问题堵了回去,一点客套也没有。
“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我又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梁冰冰面无表情地说。
“我是编书的,关注别人读什么书应该是很正常事吧?”
“我从来不读书。”
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很长时间,我们都一言不发,我躺在床上被头痛折磨,她就静静地观察我,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像看一个怪物一样。虽然她是很好心跑来看我,但我是希望她快点走,终于等到文姐来了,她才离开。
20天之后,我终于康复了,高烧、头痛、恶梦,什么都没有了。神清气爽的我开始找大鹏算账。
“钱拿来。”这天,我终于把大鹏堵在厕所里了。
“什么钱?”大鹏一脸茫然。
“100万,马局长承诺的那个,即使和其他人平分,你怎么也能拿到30万吧,我费这么大力,差点把命也搭上,你怎么也得给我十万、八万的吧。”我忍受着大鹏的屎尿熏陶,捂着鼻子说道。
“靠,你不嫌臭啊,赶紧滚。”大鹏伸手把厕所门拉上了。
“我就在外边等你,今天不交钱你甭想过关。”我退回到卧室。
“哪有他妈100万,马楚威就一骗子,总共给了我5000,还不如抓一出轨偷情的呢,你那二百在我钱包里,你自己取吧。”大鹏隔着厕所门说道。
“说好的五五分帐,凭什么只给我二百!”我怒气冲冲的跑进大鹏卧室,找到他的钱包,里面只剩下二百块钱。
我知道,大鹏每次领到钱,都会放进床角靠墙的一双旧球鞋里,我钻到床底,把球鞋拿出来,发现里面有一只团在一起的臭袜子。打开袜子,里面果然有一沓子钱,我数了数,居然有8000之多,如果这是马楚威给的钱的话,加上大鹏这些天花掉的,估计两三万是有的,这孙子的花钱速度我很清楚。
我从里面点出5000,冲着厕所门说道:“这里有8000,5000块钱就算我的酬劳了。”然后拎上包一路小跑着去上班了,留下提着裤子追出来咆哮的大鹏。
算起来,从端午节开始,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到公司了,部门日常事务都是组长白静代为处理的。白静表面看上去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女子,但骨子里却是条汉子。有一次,办公室里几个男生在一起聊天,白静就坐在旁边吃午饭,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生殖器,有一人提议到卫生间比比看谁的大。结果,白静嘴里一边嚼黄瓜一边说,就在这比,我给你们当裁判。几个老爷们大眼瞪小眼,灰溜溜的走了。
说起我们部门的爷们儿,实际上除我之外也只有3个,而女人则有12位之多,4比1,绝对的阴盛阳衰。想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有24个女的,8个男的,虽然也是比例悬殊,但好歹也是3:1。
据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男女比例为105:100,也就是说,每105位男子当中,就有5个找不到对象。起初,我感觉国家统计局严重不靠谱,一路走来,满眼都是阴盛阳衰啊。
后来,我醒悟了,确实是僧多粥少,我们部门4个男生,全他妈光棍,也就是说,我们都是那105个当中的5个。相比之下,12个女生当中,只有白静一个女光棍,其他的不是大学的男友继续使用,就是被隔壁的it男泡走了。对此,我们虽然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谁让这些娘们在选对象的时候都重理轻文呢。
回到公司后,看大家工作得井井有条,我既感到高兴,也稍稍有点失落,这意味着我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主管。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歉意,我决定自掏腰包请大家周末去坝上草原玩一遭。反正有大鹏的那5000块钱,花完了大家就都不惦记了。
没想到,我的提议一经在会上公布,大家纷纷表示周末有安排。最后一统计,决定参加这次旅游活动的只有四个男光棍和一个女光棍。
“领导,要不就取消吧。”白静提议道。
“不行,定好的事情说取消就取消,这太没有原则了,别说还有五个人,哪怕就咱们两个人,该去也得去。”我生气得说道,这帮娘们,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咱们两个,那不成了蜜月旅行了吗,你这可是骚扰女下属哦,领导。”白静说道,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02 眼睛()
在华北平原和内蒙古高原交接的地方,有一段成阶梯状陡然升高的地带,称为“坝上”。坝上地区因气候和植被的原因,形成了总面积约350平方公里的草甸式草原,是内蒙古大草原的一部分。
就旅游地域而言,坝上草原主要分为丰宁坝上、围场坝上、张北康保坝上和沽源坝上。我们这次要去的便是丰宁坝上。丰宁坝上位于丰宁满族自治县,南距北京285公里,是距首都最近的天然大草原,故名京北第一草原。
蒙古语称此地为“海留图”,意为水草丰茂的地方。这里属大陆季风型高原气候,春秋时短,干燥少雨;冬季偏长,严寒多风;夏季无暑,清凉宜人,7月份平均气温17。4c,一年中最高气温不过24c。
从北京到丰宁坝上大约五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从早上8点出发,下午将近两点才到目的地。由于我们人数太少,旅行社便让我们和另外几拨人拼了一辆车,好在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白静带了一大书包零食,刚上车没多久就被我们几个牲口消灭了一大半。看到我们喜欢吃自己的零食,白静显得特别高兴,不停地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地向我们推荐。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对那三个牲口说道:“哥几个给自己留点情操,差不多得了,回头让咱小白喝西北风啊,做人要厚道。”说完,我把大家手里的零食抢过来,塞回白静的背包,扔到了行礼架上。
大家脸上可能有点挂不住了,就开始争论谁吃得多,争来争去,最后得出结论,数我吃得多。余林最机灵,谁吃了什么他都记得很清楚,他指着我说:“疯子,鸡腿你吃了俩、牛肉干一大半,还有麻花、肉棕,你吃这么多,不怕撑死你。”
余林是我河北老乡,廊坊大城县人,在公司我们俩关系最好。对他的攻击,我微微一笑说道:“谁让你们吃那么慢,现在早餐时间结束,谁都不能吃了。”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湖北宜昌的张牧野,一个是天津的苏磊。他们见无论如何是吃不到白静的美食了,便不再跟我争,开始各玩各的。张牧野拿出一本书来读,苏磊则玩手机游戏。
在我们公司,张牧野的文笔是最好的,只是有点神神叨叨的,动不动就失踪两天,回来说自己去拜师学艺去了,问他都学点啥,则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搪塞过去,所以业绩不是很好。
苏磊是穷人家的孩子,在他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因为恶意伤人罪进了监狱,到现在还没出来,母亲长年生病,还有一个上学的妹妹,所以压力很重,对工作是兢兢业业,几乎每个季度都会被评上优秀员工。
图书编辑是个苦逼行业,能在这个行业坚持下来的,要么就是对图书特别的热爱,要么就是生活所迫,所以我们公司没有一个北京土著人。不仅如此,既便都是北漂,公司大部分人也都是来自农村的北漂,因为相比之外,农村人还是能吃苦的。
大巴已经开出北京城,刚上车时的热闹渐渐平静,大家要么玩手机,要么睡觉,要么窃窃私语,我看着窗外的一片片的玉米地,想到小时候跟着家人一起到田里的情景,那广阔的平原大地,那绿色的空气,已经离我远去。
正当我思绪万千之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寒意袭来。转身望去,大家都在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也许是身体刚刚恢复,神经有些过于敏感了,我这样想着,从背包里拿出《子不语》来读。
《子不语》都是一个一个的小故事,我并没有从头开始一页一页的读,而是随手翻,翻到哪一页,读哪一页。翻开书一看,是“鬼多变苍蝇”这个故事。
这一节实际上讲了两则鬼变成苍蝇的故事,第一则讲的是徽州戴有祺的奇遇。
有一天晚上,戴有祺和朋友喝醉了,出城赏月,走在回龙桥上。有一个蓝衣人撑着伞从对面走来,见到戴公,畏缩不前。于是便怀疑此人是贼,抓住他讯问。蓝衣人不得已,只好跪下说:“我不是凡人,是鬼,奉阴司命令,去城里拘人。”戴公问:“有公文吗?”答:“有的。”取出来看,上面第三个名字就是自己的表兄。戴公想救表兄,但又怀疑此人说谎,就放他走了,自己坐在桥上等。过了四更天,蓝衣人果然回来了。戴公问:“人拘齐了么?”答道:“齐了。”戴公问:“在哪呢?”答:“在我手里拿的伞上。”戴公过去细看,伞上用绳子绑着五只苍蝇,嗡嗡作响。戴公大笑,伸手拉断绳子把苍蝇都放走了。那蓝衣人惊慌失措,踉踉跄跄的跑了。天亮后,戴公回城,到表兄家探问。家人说:“家主病了很久,三更时死了,四更活过来了,可天一亮又死了。”
我正要往下看第二则故事,那种阴冷的感觉突然又来了,猛然回头,看到正后方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见我回头它立即低头,快到我只记住了那双眼睛,连五官和座位都没有看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听大鹏说金玉玲和林子豹逃走之后,我心里便一直有一个疙瘩,觉得他们迟早会找上我。我不知道他们想对我做什么,有可能比受猪刑还要可怕。
我站起身,又坐了下来,大鹏不在身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刽子手。怎么办呢?现在跳车逃跑是不现实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样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苍蝇的嗡嗡声。不会吧,难道这只苍蝇也跟他们是一伙的?
我拿起书,挥了两下,苍蝇不仅没有飞走,反而叫得更厉害了。这只小小的苍蝇,让我突然感觉到了无尽的杀气,我看看右前方还有一个空座,赶忙坐了过去,正好座在张牧野的前面。没想到,苍蝇立即跟了过来,这让我感到异常恐慌。
突然,一个影子在耳畔划过,嗡嗡声戛然而止。我回头一看,张牧野右手攥着拳头,小心翼翼地张开,把苍蝇捏在手里,这孙子居然把苍蝇逮住了!
“疯子,你不会连一只苍蝇也害怕吧?”张牧野一脸嘲笑。
“嗡嗡地让人讨厌而已,谁会怕它。”我嘴里辩白道,心里却扑通跳个不停。
张牧野捏住苍蝇的一只翅膀,递到我面前,说道:“疯子,你看看它的眼睛,能到看什么?”
苍蝇离我的眼睛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我看到了……人的眼睛,那是人的眼睛!它还在朝我眨眼!
03 鬼打牌()
我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张牧野将苍蝇在手里愰了愰,然后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我仿佛听到了那只苍蝇的尖叫。
“你们干什么呢?”白静见我们神情诡异,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们自己找点零食吃,”张牧野说道,故作咀嚼状。
“什么好吃的啊,让我也尝尝。”白静一脸期待道。
“张开嘴我给你吃,”张牧野说道。
白静犹豫了一下,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疑虑,嘴张得大大的对着张牧野,说道:“你要敢耍花样,你就给我待着。”
张牧野手里捏着个东西,一下便弹到了白静的血盆大口里,白静还砸吧两下。
“什么味?”我好奇地问道。
“香香的,这是什么?”白静问张牧野,张牧野笑而不答。
“苍蝇,”我回答道。
哇……白静一口将早上吃的零食全吐在了张牧野身上。
“不是苍蝇,是瓜子仁!瓜子仁!”张牧野一边找纸巾,一边辩解道,我们几个看着他兴灾乐祸,车上的其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张牧野换了件t恤,把秽物处理干净,但酒糟的酸腐气味还是阵阵飘来。为了离他远点,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背后那道凌厉的眼神消失了。
汽车快速向前开进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白静大喊一声:“啊,大草原,我来啦!”我朝窗外望去,看到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突然被震撼了。
虽然阴着天,但却掩盖不住那绿色的生命力。顺着汽车行进的方向,几匹马驶入了眼帘。并不是很高大的马,但却散发着浓浓的草原味道。
辽阔的草原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狭长的公路上只有两三辆和我们一样的大巴向着苍茫绿色开进。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巴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叫“撒二营”的村子,这就是我们此行的根据地了。
撒二营很小,也很脏,全村只有两三个小卖部,街上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