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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系着碎花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看来是正在准备早餐。
做了二十二的情敌,今天还是头一次见面。
她看到木欣华,眼神略有点慌乱,第一反应是马上关门,手腕随即动一分,只是这一刹那的恍神,她又停顿下来,情绪恢复正常,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的不屑不言而喻,虽然家世样貌都不如人,但她成功抢走了木欣华,a市第一名媛的老公,并且一直让叶擎天对自己死心踏地,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就自信非凡的立于木欣华面前。
木欣华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而来,看到这个女人挑衅的目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想调头说走的时候,她想到叶庭深说过的话,自己下定的决心,硬是按捺住快要拔起的右脚。
她抬起下巴,高傲的神情再现,那种骨子里生就的高傲,立刻将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故意的高傲给甩了好几条街,“麻烦你告诉叶擎天,让他出来签字。”
她径自走进去,限量款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清脆响声,好身材加上好装扮,依然能走出无人能比的尊贵气势。
到了客厅,她像是到自己家一样,放下包,身姿坐得笔直,两腿并拢向右弯曲,一个从姿,说将贵妇人的雍容华贵展现得淋漓尽致。
跟上来的女人此刻已无法维持自信,本来就是伪装的,在气势气质上皆比不上人家的情况下,伪装的自信心瞬间无所遁形。
她愤恨的瞪一眼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木欣华,她就是讨厌那副目无无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明就是自己赢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
“他昨晚上太累了现在怕是还正睡得香呢。”女人解开围裙坐在木欣华对面,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涩模样,“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的。”她气势上不如人家强大,那就耍点女人间的小心思,说自己和她老公有多恩爱,气死对方。
谁知,木欣华听到这话只是眉毛一挑,斜眼瞧她,“大家都不是小女生,年纪一大把的老女人了,就别拿那么恶心的事来说话了。”她不等对面的女人发怒,又是斜睨她一眼,随即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丢在茶几上,“让他下来签字,我只有五分钟时间。”
女人看到赫然写在第一页页眉中间的几人字,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吃了憋还要丰富,“你”
木欣华不耐烦地打断,“如果你无法代替他签字,就闭嘴。”燃到一半的烟,优雅地送到嘴边,轻启玫瑰红的艳丽唇瓣,漫不经心的吸一口,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在指尖。
一个高贵冷艳的妇人,她的所作所为,不需要刻意去伪装,因为从小的环境,已经把清冷高傲融入骨血,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
女人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但想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叶擎天在一起了,就立刻起身,准备到楼上叫他下来。
楼梯上突然传来走路声,是早就起床在书房里忙的叶擎天。他在木欣华进来,就知道了。还以为她是来闹的,所以就没想下来。可听到她竟然是带着离婚协议而来,心里一时间倒是五味杂陈。
他下来后叫女人先去忙自己的事,然后坦然的坐到木欣华对面,正想说几句嘲讽话,木欣华先开口了。
她将离婚协议和铅笔一齐推过去些,“你犯罪的证据都在我手里,庭深原谅你,但我不会,如果不想在牢里过一辈子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乖乖签字,不要说什么毫无意义的废话,因为我已经忍了你二十二年,现在就是一分钟也不想再看到你。”她将烟蒂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语气轻松得就像刚才说的只是早饭吃什么一样轻松随意。
叶擎天没少见叶欣华目中无人的冷漠,但此时的她,却让他感觉到陌生,好像从来不曾了解过她一样。
她脸别向一边,淡淡的道:“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看我。”
叶擎天听到这句,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说的就是这句话,连冷漠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他收回心神,开始专注地看离婚协议,耐住性子看到最后,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铅笔的一端被弹了起来,再落下,“我可以净身出户,但你凭什么让我出境,永远不能踏足中国?”
“既然是协议,它就是公平的,签或不签,你自己决定好了。”她漫不经心的抬起手腕看表,“你还有两分钟时间。”
叶擎天知道木欣华这次是铁了心,也知道她一旦踏出第一步,即便是玉石俱焚,也要达成目标。
他放低姿态,软声乞求道:“欣华,看在过去我们曾相爱的份上,别做得这么绝,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冷眼看过去,“一分钟。”
现在才来说曾经相爱,不是太迟了么?害死亲骨肉,叫她别做得太绝,不是太好笑了么?
“我可以出境永不回来,但她们母子是无辜的,你没权利这么做?”
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手指抓过身旁的包,耐心已经不多,“我说过,签或不签,你决定。”
叶擎天绝望的闭上眼睛,几秒后,蹲下去捡起钢笔和离婚协议,手指颤抖着签下名字。
楼上的女人哭天抢地的奔下来,在下面第三个台阶上摔了跤,狼狈的爬起来就去夺叶擎天手中的笔,却还是迟了一步。
她涕泪交加的坐在地上大哭,骂着粗俗难听的脏话,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木欣华嘴角上扬,看不出是嘲笑还是终于解脱后的轻松,拿包起身,径自走到门口后,她停下说最后一句话:“凡事都有因果,自作孽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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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简单的愿望()
叶擎天没有去看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他定定的望着木欣华的背影,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恨,又或许是不甘,为什么他证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还是落了个被她瞧不起的下场?如此,这二十二年的生死纠葛,于他,又算什么呢?
扪心自问,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证明自己,获得她们全家人最起码的尊重而已。
他嘴角带着无尽的苦涩,低低道:“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我穷尽一生,和你整整斗了二十二年,终究还是一败涂地。”他幽幽地叹息一声,脸上尽是倦怠,“如你父亲所言,我永远都不配跟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我不该拿一生来赌的。 我不该拿一生来赌的。”我不该爱上你的。我此生最大的错,就是没有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擦肩而过。
他的这番话说得诚恳,字字发自肺腑,眼中泪光闪烁,何其哀伤。
木欣华握住把手的手指关节,已经呈现出青白色,如此用力的握住,也不能阻止它的颤抖。
这段以相互伤害为前提的婚姻里,她何偿不是受害者,只是骄傲如她,总是把伤口留在无人的角落独自缝合罢了。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听完他如泣如诉的总结,抬起头,挺直脊背拉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有着和叶庭深十分相似的眉眼,虽稚气未脱,却也不难从他俊朗的五官上看出,长大后定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男孩瞟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看到母亲坐在地上像失了魂,父亲的灵魂也像是被掏空一般,两眼望向门口的女人背影,那双眼睛里,承载着太多他看不太懂的东西。
他从那样的眼神里,好似读懂了什么。或许,爸爸根本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恨面前的这个女人。或许吧!
木欣华不再看男孩,昂首踏出门槛。男孩收回放在屋里的视线,立刻往后退一步。木欣华以为他是要挡路,唇边立刻扬起一抹讥诮,一贯刻薄的话刚要出口,只见男孩弯下腰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往左边退开两步,让出路来。
她震惊了,几欲出口的难听的话硬生生被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连刚才面对屋里的两人,都不曾让她感到一丝的怯懦。
而现在,她在这个有着纯净、坦然、温暖目光的男孩面前,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怯怯。
男孩见她不动,淡淡一笑,道:“对不起。您慢走。”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妈妈害死叶庭深的事情,这几天,他都觉得良心不安,就连晚上做梦,都梦到那个只在报纸杂志和电视上见过的哥哥来向他索命。
爸妈和他们之间的是与非,他不懂,但他实在是无法坦然接受爸妈对叶庭深的所做所为,尽管爸妈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他着想。
木欣华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手指拽紧包包的带子,抬脚走了。
她倒不是对这个孩子有了恻隐之心,只是因为看到他,想起自己的儿子。
庭深从五岁过后,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她给他的,从来都只有重于他能承受的压力。
两天后,叶擎天死在叶庭深的墓碑前,法医鉴定,是服毒自杀。当天下午,木欣华收到他死前写的信。
他说:
欣华,在离开人世之前,给你写这封信,不是乞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不配。我选择在庭深的墓碑前自杀,也不是乞求他的原谅,因为我不配。
但,我还是想求你,求你放过那个孩子。庭深的事情,他毫不知情,都是我们做下的,他是个内心干净的孩子。
回想你的一生,因为我,都是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渡过,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悲凉,全都是因为我。
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怪你,我现在内心也是很宁静的在写这封信。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是你像一个普通的妻子那样,为我做一次晚餐,哪怕就一次。这辈子我是无望了。
最后他说:但望,下辈子我们可以不以那样悬殊的身份相见,我们都只是普通人,门当户对的普通人,爱得简单一些。
木欣华看完信时,淡蓝的纸已经湿了大半,豆大的泪珠还在不停的落下,‘滴答滴答’——微小的声音却像是重捶捶在心口,心闷闷的疼。
她直到现在才明白,这段婚姻的失败,真正的凶手,怕是她的显赫家世和与生俱来的高傲吧。
叶擎天葬在叶庭深的旁边,来送他最后一程的人不多,寥寥四五个,还只是木氏里原先跟过他的几个下属,看上去颇为冷清。
他是个孤儿,二十三岁入赘木家,后来又和木欣华不和,所以别要碍于木家的威望,都不敢和他走太近。他和那个女人, 又是见不得光的关系,所以那边也没有亲戚来参加。
女人神情恍惚地站在墓碑旁,对着前去献花的人一一点头致意。她的旁边站着的是他们的儿子,青涩的脸庞如今全是悲痛欲绝,但一双眼睛还是出奇的明亮,宛若清晨的露珠,没有任何杂质。
木欣华身着一身黑,头上别一朵白色的小花,以妻子的装扮来到墓地。
准备回去的几个男人见到木欣华这副打扮前来,均是吃惊的和身旁的人对望一眼,眼中的含义大概是说,不是离婚了吗?不是她逼死了他么?她怎么还来了?还穿成这样前来?
但碍于她的身份,他们也只是惊讶而已,并不敢表露出来,均都站一边,恭敬的行礼等她先走。
女人哭红的双眼在看到木欣华的那一刹那,红得愈发厉害,怨恨的剜着生死仇敌,那个妨碍她幸福二十二年的可恶的女人,害得她直到他死,都没有得到她应得的身份。若不是她儿子拼命拉住她,她一定会扑上去咬她几口,出出心口的闷气。
在男孩拉着女人离开,与木欣华擦肩的时候,木欣华递给男孩一个大牛皮纸袋,说:“都结束了。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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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魔王降世()
半年后,妙木山的桃花屋里,经常不分昼夜的传出女人愤怒的吼声和孩子软糯的求饶声,既热闹了周围十里的邻居,也惹得无数怨声载道的抱怨。
要不是有沐千秋这么个腹黑的千年僵尸罩着,她们母子俩怕是会被鬼分分钟丢出三界之外。
原因嘛,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半年前,这座空了半年的屋子住进了一个新主人,是人。一个月前,这个住在阴间的人类女子,生下一个男孩,生了一张天使的脸蛋,却有着一颗魔王的心。
出生的第一天就毁了邻居吊死鬼的一亩菜园子,除了连根拔起之外,还踩得稀巴烂,一颗好的都没剩下。
吊死鬼找上门的时候,这位新晋的母亲大人还没从生孩子的虚弱中醒过来。还是沐千秋赶紧掏出冥币外加牺牲色相用美男计,才使吊死鬼消气回了家。
该女子醒来后,让沐千秋把孩子抱给自己瞧瞧,却不想那孩子带着一手一脚的泥巴自己就跳到床上,‘咯咯咯’一笑,吓得女子差点又睡了过去。
她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接受孩子生下来就会叫妈妈、会跑会跳会撒娇卖萌兼腹黑无敌的事实。
后来的一个月里,她每天都在与小魔王斗智斗勇,时不时地还要赔上她辛苦赚来的冥币,低声下气的对鬼邻居们赔个不是、说说好话之类的。
这不,小魔王大人又被人拎回来了。
又是被毁菜园子的吊死鬼,“杨柳,你到底管不管得了你家孩子,这才一个月大点就这么调皮,再长大点不是要上天呐?”
“上天?天上好玩吗?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吗?”小魔王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刷着眼睑,一副我很天真很纯洁的模样,奶声奶气的问。
吊死鬼明显不吃他这一套,一手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他提到眼前,一手插着水桶腰,乱七八糟的长头发往后一甩,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恶狠狠地冲嘟嘟嘴,一脸好奇的小魔王吼道:“以后再敢糟蹋我的菜园子,信不信我把你当萝卜给栽到地里。”
里屋正在厨房做饭的女子大步走出来,怒气冲冲的声音震得屋子里都起了回音,“叶念,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该大嗓门的女子,就是半年前告别人间住到阴间的杨柳。
她的大嗓门是在小魔王出生后的这一个月里练成的。不止是嗓门,她的奔跑速度也有了非一般的提升。不过,她每次提着扫把,跑到快断气,都从来没有追上过他一次。
她时常感叹,这个孩子,分明就是叶庭深对自己‘怀恨在心’,有先见之明种到她肚子里,专门用来对付她的吧。
“妈咪,你看我这么善良、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小魔王扑腾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对七窍生烟的妈咪求救。
“我呸,就你还乖、善良,你知道什么叫善良什么叫乖吗?你说说你,啊,这是第几次毁掉我的菜园了?”吊死鬼一个白眼翻出三界之外,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他真的还太小,又有个美人舅舅的面了,她早就一指着捏死这个可恶的混世小魔王了。
小魔王突然大叫一声:“哎哟,别掐别掐,疼死我了。”他眼睛眨巴眨巴黑珍珠般的眸子上立刻就濛上一层氤氲,小嘴咬着,想哭却又拼命忍着的模样,十分的惹人疼惜。
杨柳虽然气小家伙淘气,可好歹是她怀胎六月生下的,怎么忍心他被别人掐,立刻就心疼的跑过去查看他的‘伤’。
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捧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脸,柔声哄道:“念念乖,不哭啊,快跟阿姨道歉,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吊死鬼这下更是气得不轻,她抓住他后劲的手都没敢用力,她根本就没有碰他好不好?
“呜呜呜呜妈咪,念念疼。”小魔王双手抹泪,哭得肩膀都在抽搐,小小的一团被人拎在手里,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杨柳心疼得眼泪花花在眼眶打转,去扯吊死鬼秦玉凤的衣袖,“好姐姐,他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敢再去你家菜园里捣乱,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秦玉凤早就领教过小魔王的厉害,也懒得解释,把小家伙往杨柳手里一塞,怒道:“行,你就惯着吧,将来有你好受的。”说完转身就气冲冲的走了,没处发泄的火全都出在杨柳家的大门上,‘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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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个人的幸福()
叶念一双莲藕般的手紧紧圈住杨柳的脖子,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脸蛋在她脸是蹭啊蹭,奶声奶气的撒娇:“妈咪,秦阿姨真粗鲁,把我的皮都揪红了,现在还有点疼呢,真是一点也没有妈咪你温柔。”他十分诚恳的看着妈咪,黑眸里还有莹莹的水雾,小模样可招人疼了。
他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哀嚎,刚才他给自己的那一下可真疼,一下就把眼泪给弄出来了,想不逼真都不行啊。
哪个当娘的不疼孩子,尤其还是这样一个擅长演苦肉计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