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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士奇看了看不远处的雷子,确定他听不到后才小声说:
“我当然知道他来路不明疑点很多。但如果拒绝他,他在暗处,想对我们不利我们可是防不胜防啊。带上他,他在我们眼皮底下反而好看一点。”
众人无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栗子更是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老刘;还是你狡猾!”
顾磊却撇撇嘴。
“还老刘,整得像是你老伴儿似的。。。哎呀哎呀,你别掐了,我不说就是了。”
一路上,这雷子似乎特别愿意和安宁接近。不但照顾得周到,走路也形影不离,还总找他聊天说话。甚至安宁去方便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去方便。害得王琳娜和栗子一度怀疑他是个同志,看上了安宁。而刘士奇看到这一切后却若有所思。
众人白天赶路晚上轮班休息,当然也没放松对雷子的警惕。不过这雷子除了对安宁比较黏一点之外,倒也没看出有什么别的不良举动。而每每到了夜里,安宁总是希望胡丽红能在梦中出现,一是问问她怎样可以快速走出这密林,二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然而胡丽红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不管是在他的梦里还是现实生活中。
这天,他们终于走出了密林。又走了一段路发现前方不远处居然有个村落,众人无不雀跃。众人想进村打听下路线赶紧回家,可刚刚精神放松下来的人们一下子变得疲惫不堪,不愿再动一下。稍适休息后大家决定,先去几个人进村打听一下,其余的人继续休息。
刘士奇自告奋勇要前去,栗子不放心,顾不上疲劳非要一起去,并且拉上王琳娜。刘士奇看还有顾磊在,便留下其余三人在原地等候。三人渐渐远去。
安宁和磊子雷子闲聊了一会就有些困意。雷子找了棵树让他靠着小睡一会儿。连日的疲劳让安宁不一会便鼾声四起。顾磊也有些疲倦,但刘士奇临走时曾偷偷交待他要注意雷子的动向,他不敢像安宁那样睡一会。他无聊地看着远方,目光有些迷离。突然眼前电光一闪,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刘士奇三人回来时,发现这三人都已沉沉入睡。唤醒三人,他不满地数落起顾磊玩忽职守。顾磊大呼冤枉,说明他是被人弄晕的。
“我也是,就看到电光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你看,我的腿也被伤到了。”
看刘士奇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雷子慌忙解释并露出了小腿关节。他的小腿已经肿胀,伴有瘀青,确实是受了伤。
一时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都觉得应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安宁却是真正的睡着了,这会儿体力恢复了不少,显得很有精神。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安宁迫不及待地问。
”嗯,这村叫王家堡,离咱们那老远了。他们这比较偏,交通不发达。我看我们先找个人家休息休息吧,一方面恢复下体力,另一方面好好打听下路线方位有什么车。”
一行人别无他法,只得先进村。
走到村口第一家时,正巧看到有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阿姨正在院子里收拾。刘士奇赶紧走上前。
”阿姨你好。”
那阿姨放下扫把,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阿姨,我们不小心迷路了,又累又乏,您看您家方便不方便收留我们几天?我们打听好路就走,不会太打扰的。当然,我们也不能白麻烦您,给您些钱吧。”
”这。。。”
那阿姨怀疑地打量着众人。也是啊,一下子来了好几个陌生人,还有四个大小伙子,换谁都得起疑。
王琳娜看出了妇女的顾虑,赶忙上前说道:
”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迷路在森林,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地走出来,休息下就会离开。”
王琳娜看起来就是个乖巧的女孩儿,她说出话总是让人感觉可信。那阿姨虽然怀疑的神色少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是啊,我们遇到困难没有办法才来求助,你不必担心什么。”
说话的是顾磊。那妇女听他这样说脸色又好看了些;但还是拒绝了他们。
“真对不住啊孩子们,我家实在有些不方便,要不你们都里边别人家看看吧。”
“阿姨,我们实在走不动了,我这还受了伤。一看面相您就心地良善,哪怕让我们休息一会也成。”
那个叫雷子的小伙也走上前来哀求,谁知道那妇女看到是他脸色顿时就变得很不好看,慌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还是走吧,我这真不行。对了,最好这个村子你们也不要逗留。”
众人奇怪,刚才这位阿姨不愿意众人留在她家,这可以理解。可是这么会连村子都不要他们呆了,这闹的哪一出?
这时候从怀里走出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儿。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弱不禁风的样子。干净的瓜子脸惨白异常。女孩儿扶着门框,带着一脸微笑看向中年妇女。
“妈,你就让他们进来吧。到下一个村那还得十来里路,还有个病号你让他们怎么走?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咱们家也好久不来客人,正好热闹热闹,都闷死我了。”
见女孩儿说话,那位妇女才露出了笑脸,心疼地对女孩说:
“心,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懂,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坏人又没写在脸上。有些年轻人打扮的跟个外国鸡似的,谁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雷子苦笑,乖乖地拖着一条伤腿退到队伍最后。这时她那女儿又开了口。
“妈,咱家有啥呀,有什么可担心。让他们进来吧,求你了,妈~”
这位母亲拗不过女儿,不太情愿地打开院门让进了众人。
这是那种老式住宅,东屋一间火炕,西屋两间房的火炕,两屋中间是灶台。妇女把众人让到了西间大屋,然后又给众人分别倒了杯水。大家好几天没正经喝过水了,每人连续喝了好几杯,喝了个痛快。妇女在一旁一边加水一边心疼地劝道:
“孩子们,慢点喝,慢点,水有的是,别一下子别喝太猛。”
众人一顿豪饮后这才打听起妇女的姓氏。妇女一笑。
”我姓何,这是我女儿,叫田心。”
大家这才何姨长何姨短地对妇女感谢了一番。何姨微微一笑一摆……
“不用客气。孩子们也好几天没吃什么像样东西了吧?你们稍坐,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你们陪着田心聊聊天儿。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她父亲又去逝多年。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在这个村我们也是后搬来的,她更是孤独。今天一下来了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孩子,她呀,老开心了。”
何姨边说边去准备饭菜。王琳娜和栗子本来想打打下手也被劝了回来,告诉她们好好陪陪田心就行了。没办法,她们只好陪着田心聊天儿。
第二十九章 村里怪事()
聊天中大家了解到,田心很小就失去了父亲,从小又体弱多病,上到高中就不再上学了。听他们说到外面的世界,她又是好奇又是神往。特别是顾磊,夸夸其谈,一件本来很平常的事在他说出后也会变得生动无比,惹来田心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大家都觉得田心很单纯也很可怜,都愿意和她多说说外面的世界。
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融和到一起。大家说说笑笑已然忘了时间的存在,直到何姨招呼大家吃饭大家才觉得饥肠辘辘。
虽然之前何姨对众人很是排斥,但当他们进来后她还是十分的热情好客。
她弄了满满一桌子菜,虽然大多是些家常菜却香飘四溢,对于几天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一顿饕餮大餐,况且何姨还特意炖了一只鸡。稍微客气一下,各人开始胡吃海造。而何姨却没怎么动筷子,疼爱地看着几个吃相狼狈的年轻人。田心也没怎么吃,微笑地看着众人。
六人狼吞虎咽好一会儿才发现主人都还没怎么用饭。安宁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何姨,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是太饿了,有点让您见笑了。您和田心也吃啊。”
何姨慈爱地一笑,像妈妈一样亲切近人。
“这孩子说哪里话,你们今天让小心这样开心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何姨说着挟起一块鸡肉放在田心的碗里,田心也挟起一块鸡肉放到妈妈碗里。
“妈您也多吃点,这些年您为我吃了不少苦。”
众人也纷纷劝这母女二人多吃些。何姨咬了口鸡肉,笑眯眯地看着安宁他们。
“我家们田心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如果不急着走就多呆几天吧。”
田心却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说道:
“妈,人家都离家这么多天了,他们的家人一定很着急,怎好再耽误他们。今天我能这样开心已经是上天的思赐,我已经很知足了。他们就是呆上一年,终归也有离开的那一天,到时我会更难过。”
这母女二人真是奇怪,先前是母亲不欢迎众人,现在是母亲热情起来女儿却又唱反调儿。
这时何姨语重心长地说:
“我也是母亲,当然知道他们的家人很着急。但二十多年了,妈就从没看你像今天这样开心过,我只想再多看看你真正开心的笑容。”
听了何姨话众人都沉默不语。虽然每个人都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但也觉得这田心实在可怜得很。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安宁开了口。
“阿姨,我们最近也很累,想好好休息下再回去。若是不打扰您,我们想多住几天再走。”
听到他这样说何姨喜形于色,不住地往众人碗里挟菜。
“真的吗?好孩子,好孩子。正好我小懂一点针灸术,帮这小伙治一治伤。”
王琳娜擦擦嘴接着说道:
“我们和田心很投缘!我们多陪她玩几天,等我们走了让她也去,跟我们出去玩玩。”
田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苦涩一笑。
“我这身体怕是不能远行,不过还是谢谢你们。不过妈,你可要照顾好他们啊。”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妈妈一眼。何姨也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放心吧丫头,我会拿他们当自己孩子对待的。”
田心似乎仍然不放心,再一次重申。
“妈,那说好了,他们也是我的朋友了,您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啊。”
“你这丫头,妈怎么能骗你呢,放心吧。”
众人还以为是这母女太过客气,纷纷表示不用过多费心。而何姨却苦笑道出了一个秘密。
原来这村里最近不太平,平均一个月就会死两个人。本来死人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些人死得都特别恐怖。既不是因病也不是意外,而且都是年轻人。他们死后被发现时全部都是皮包骨,像干尸一样。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黑天都不敢出门,好多人甚至都去外地躲避不敢回来。何姨母女也准备过些日子搬到别的地方去住。所以田心是担心大家的安全,让何姨照顾好他们。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害怕,明天早饭后就离开吧。”
听到这种事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这种只在小说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情形,没想到真的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虽然很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一方面,看到田心那期盼的眼神不忍心就这样离去。另一方面人都有好奇心,他们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那顾磊更是嚷嚷着要留下来。
收拾好碗筷,何姨又特意炒了一锅瓜子给大家吃。接着她洗干净了手,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包。她要给雷子针灸啦。
大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何姨施展针灸,都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技术。何姨一边给雷子扎针灸,一边和大家闲聊。
“我这两下子没什么了不起。我父亲当年有幸和一位姓韩的高人学过一段时间,他老人家又传给了我。我只能治治小毛病,而据我父亲说那位姓韩的高人不但能用这针灸医病,还能驱鬼退邪,好生了得。”
又是姓韩的?不知道和当年救了太奶奶的是不是同一家族。安宁默默想着。
三天过去了,村子里并没有再发生这种既恐怖又离奇的怪事,大家不免心中有点遗憾。不过何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和田心相处的也是更加融洽。只是这丫头看起来似乎愈加的憔悴。
这天晚上,安宁进入梦乡后居然见到了胡丽红。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笑嘻嘻,而是表情严肃。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她却说了一句话后迅速消失:小心雷子,离开村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安宁总觉得胡丽红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至于原因,以后会有机会问。
次日吃早饭时安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人表示同意唯独顾磊有些不情愿,而那个雷子更是吵嚷着再玩几天。而这次何姨没有再挽留。
”是啊,这么些天了,你们的父母一定很着急。阿姨不是撵你们,只是我也是身为人母,知道你们父母对自己子女的牵挂。以后有机会你们再来做客,我是很欢迎的。小心,没有不散的筵席,妈虽然知道这些天你很快乐。你快乐,是妈最大的快乐,但他们也不能陪你一辈子。”
田心的眼中虽然满是不舍,但终归也没有再说什么。雷是却眼珠一转。
“这样吧,我们明天走!今天再好好陪陪田心,另外让阿姨再给我扎一次。虽然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再巩固一下。”
听到这话田心满心欢喜,何姨也没说什么,众人只好遂了他的愿。
众人陪着田心聊天打扑克很是开心。雷子今天却没有参与,进进出出好几趟。
这会安宁内急,去解手时却看到雷子在院子外在和一个人说什么。确切的说是个年轻女孩,披肩长发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只是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容貌。安宁想起胡丽红的话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女孩却匆匆离去。
”哟,这位美女是谁呀?”
雷子嘿嘿一笑,问路的。
安宁也笑了。
“你本身就是个外地人,还给人家指上路了。”
“呵呵,我都说不知道了。走,咱们回屋吧。”
晚饭后,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次日出发。田心这次也没有陪着大家,而是早早回东屋关了灯。众人只道是因为大家的离开使她有些郁闷,也没再打扰。
夜里,大家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惊醒,随后瓢泼大雨下了起来。
第三十章 端倪()
早上坏消息传来;村里唯一通往外界的一条土路被大水冲毁。大家暂时走不成了。等待修路的同时;大家只能乖乖地呆在这里。
其实和田心在一起大家很开心;田心这丫头也是很开心。但她的脸色却愈加苍白;精神不振。常常是陪大家一会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去休息。何姨尽管还是那样热情;但除了给大家张罗饭菜也基本不再出屋。
“阿姨;田心她不要紧吧?”
做晚饭时王琳娜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何姨正在做饭;听到她话动作稍缓;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老毛病;我这些天正在给她用药;你们不用惦记。倒是对你们照顾不周了;别往心里去啊。”
王琳娜赶紧摆手。
“没有;没有;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很担心田心。”
几天后村子里的水渐渐撤去;但是依然无法开工修路。这时候大家已经很少能见到田心。
“怎么这么臭啊?”
从外面回来的顾磊一进屋就吵嚷;安宁赶紧拉他进了西屋捂住他的嘴。你在别人家做客;不管是不是真有臭味;这样说出来未免让人尴尬。安宁向东屋扫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这才低低打趣他。
“是你鼻孔臭吧?所以闻什么都臭。”
雷子却皱皱眉头;附和道:
“其实这两天我也隐约闻到有臭味;像什么腐烂了似的。”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仔细闻了闻;似乎真有一股若有若无腐烂的味道。
“哦;这些孩子鼻子真是好使。由于发大水了;屋子里面有死老鼠;我又不知道死在哪儿;也许是烂了吧。”
东间屋里的何姨还是听到众人的议论。
这天夜里;众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大说小唠;心思都有些沉闷地躺在炕上。就连平时爱说爱唠的顾磊都沉默起来。一方面不知道何时路能修好;离开村子。另一方面;田心的身体状况让每个人都觉得十分压抑想帮点什么;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众东屋出来。紧接着;是田心虚弱的声音;满含无奈和担心。
“妈;真的还要去吗?”
“嗯;要不还能怎么办。”
“可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不想这样。”
“走一步算一步吧。妈也不想这样;但为了你也只能这样。好了别说了;你休息吧不要吵到了大家;妈
一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