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了方天这话,木罗当先苦笑道:“殿下,如果没有您的‘不知轻重’,如果没有您的‘一番胡闹’,某此时恐怕已经是大半只脚踏入土中了。诸神在上,感谢您的‘不知轻重’,感谢您的‘一番胡闹’。”
说完,即是一个恭恭敬敬的躬身。
“我说,你们整天躬身行礼的,累不累啊,你们不累,我都累了。”方天无奈说道。
就在方天这话之下,埃里克又来了一个比之木罗方才更大幅度的躬身,缓缓直起身后,埃里克目注方天,感慨万千说道:“殿下,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可以躬身之人了。殿下,普天之下,除您而外,又有何人能让我等躬身?殿下,您更不知道,此时红石镇内外,甚至帝国内外,更甚至于整个大陆,当有千千万万人,意欲向您躬身而不可得啊。”
微顿了顿,埃里克淡淡说道:“殿下,能够向您躬身,不是您的尊荣,而是我等的幸运!”
方天默然。
说实在的,听了埃里克这话,他甚至有点心有戚戚了。
是啊,埃里克等人可以向他躬身,而他,又可以向谁躬身呢?
没有。
当前以至以后,恐怕都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就在方天的默然中,下一刻,等来的,是在场所有十三个人的齐齐躬身。
“埃老,您的这话,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如果我说不想听,那还真的是违心之言。”方天微微苦笑着说道,“随你们了。不过,你们愿意这么承奉于我,那以后的日子里,可要好好帮助于我,当好这个城主,哦,是代城主。”
“殿下,您之所命,谁但敢有不从,不需您的表示,某就第一个不放过他。”安迪淡淡说道。
“你只是一个法师,能打得过他们五个?”方天笑着说道。
“殿下,您的这话可真是冤枉死老头子了。”埃里克老头为之苦笑。
“殿下,您之所命,即是某之所从。”法尔斯坦躬身。
“殿下,其实从夜谈那一晚开始,某就想成为您的追随者了,现在,不管您认不认,某自己是认了。”木罗微笑着说道,并借用了一下方天刚才在广场上时的话。
“殿下,某亦说过,您是我的第二个老师。”希岩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个清瞿的老者,大多数时候都很严肃。
剩下的只有一位法师了。
帕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恭立在方天身后。
“闲话就此绕过吧,我们且回到正题。”方天摇摇头:
“小小的红石镇,人多了之后,自然纷争不断。埃老,虽然我之前邀请了你们八位协调局面,但那终究不是办法。所以接下来,就有了‘武者竞技台’的诞生。魔法师虽然纷争较少,但我身为魔法师,自然也不会冷落了来到此处的众多魔法修者,于是,自然也就有了‘法师竞技台’。”
“然后,也就有了这个‘九级传承塔’。”(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法师身内身外事
“那么多的修者,来都来了,我总不好让他们白跑一趟,毕竟,他们让红石镇热闹很多。”方天淡淡笑着说道,“而这个九级传承塔,就是对他们之中优胜者的报答。”
“魔法师到底身子骨弱,不比武者强壮,所以‘法师竞技台’中,竞技分为两种,一是文比,一是武比,文比是主要的,武比只是辅助。”
“殿下,不知何为‘文比’,何为‘武比’?”埃里克代表着众人问道。
什么文比武比,在方天前世的那个世界,自然是烂大街的东西,说不定三岁的小娃娃都懂,但在这个世界么,还是很新鲜的。
“文比么,就是大家坐下来,动口不动手,就魔法修炼上的某一个话题,展开辩论,谁表现得出色,谁有所发挥,谁就算赢了。而武比么,顾名思义,就是如同武者一般的打斗,谁的力量强横,谁的法术更娴熟,谁在打斗中取胜,谁就赢了。”方天向众人解释。
听方天这么一说,这个武比,自然没什么好说,而那个文比,却是让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就魔法修炼上的某一个话题,展开辩论?”埃里克沉吟着,缓缓问道。
“是啊,某一个话题。比如说——”
“一天中什么时候冥想最好,一月中哪几天冥想最好,一年中哪几月冥想最好……冥想的前后应该注意什么,是吃饱饭冥想呢,还是空着肚着冥想,又或是不饱不饿的时候冥想?……冥想的时间是长好呢还是短好,是一次冥想一个魔法时,一天冥想三次,还是一次冥想三个魔法时,一天只冥想一次……在魔法修炼的过程中,冥想与法术的锻炼谁轻谁重?法术对于修炼是一种什么样的作用?……”
方天随口就是一连串的几十个问题,而这些问题。对于安迪埃里克等人来说。有好多简直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于是,一时间,几乎个个都听呆了。
不管是前世的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也不管是在修炼上。还是其它的什么项目上,许多时候,提出问题,都是一个比之解决问题毫不逊色的东西。
甚至于,有的时候,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还要重要。
因为。你只有发现问题,提出来了,然后才能想办法去解决。但事实是,许多时候,你根本就发现不了问题,因此,也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解决。
有了问题,也就有了努力和提高的方向。问题。从某种意义来说。其实就是高悬在道路前方的灯,指引着人。该向何处去前进。
方向,真的很重要。
这一点,方天前世就明白,但在这一世,才体会得非常深刻。
安迪埃里克等人,在方天随口的一连串问题之下,此时,简直就像是那传说中的被醍醐灌顶一般,个个陷入沉思和激动之中,更是把方天之前的一个个问题牢牢记住。
更重要的,是方天的这些五花八门的问题,给他们打开了一扇以前从来不知道或者说未曾关注过的大门。
此时,大门缓缓启开,门外,似有洪流涌来。
而再思及方天刚才说过的,要在千万人中就千千万万的话题展开辩论,哪怕已经是身为法师了,安迪埃里克等人,心中也依然是情难自禁,激动不已。
恍惚中,他们已经站在了一个大时代的门口,亲眼见证,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而那个新时代的大门,就由他们身边的这个人,这个他们愿意为之躬身礼敬的人,在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情况下,随手启开。
这个人是漫不经心的,但是他们却不可能。
绝不可能。
“殿下,您的这个‘文比’的设想,必将改变,改变……”很多时候都是圆转圆滑、谈笑风生的埃里克老头,此时浑身不自禁地颤抖,简直就像是得了麻风,“殿下,您的这个设想,必将改变整个魔法世界!”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是从他们此时的神态来看,那是无比附议同意赞同肯定埃里克的这话。
“那么,埃老,您愿不愿意帮我把这个设想变成现实呢?”方天淡淡笑着说道。
不是方天不激动,而是他实在不知道有啥可以激动的。——本来就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嘛。换了前世的任何一个人来,会因为这种提议而激动?
那不是定力不好,而是有病!
“殿下,这是我无上的荣幸!”埃里克一手按在胸前,深深躬身。
竟是一副标准的老管家的姿势。
方天只是微笑,对他们的种种行礼与表示,已经完全麻木,不打算再作任何建言了,他们愿意,那就随得他们。
身为法师,自有法师的骄傲,就算行礼,也必是心甘情愿,而绝不可能是出于单纯的奉承,一位法师还没有那么自贱。于是下一刻,方天便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么,埃老,我便委托你为第一任的‘法师竞技台’负责人吧,负责竞技台上‘文比’与‘武比’的一切运转,至于具体方略,我们后面再作商量。”
“是,殿下!”埃里克带着激动地说道。
场中其他几位法师,除了帕特之外,面上甚至难掩羡慕之色。
见得此状,方天便笑着道:“怎么,这种繁琐操劳的事你们也眼热?”
“殿下,这可不是繁琐操劳的事,这件事……”安迪说着,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为这件事定义,毕竟,目前来说,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虽然他们在心中已经把这件事想象得无比意义重大了。
“呵呵,如果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话,以后有的是你们忙的。”方天笑着说道,“需要做、可以做的事情,多着呢。你们以为一个城池的从无到有,是那么简单?”
“对殿下您来说,也不会有多复杂。”木罗说道。
“那还需要在场各位大才的帮忙和协助。”方天说着,紧接着又笑道:“好了,我们不用彼此吹捧了,我么。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早一日晋升中法。也免得被人家欺负得这么狠,三城二十八镇,只给我留下了十二个小镇,估计还没有一个城主当得我这么窝囊的。”
晋升为中位法师,估计或者说大抵还依然不能与那背后的人抗衡,那出手的人中,至少至少也有一位高法。但是高法起到的只是威胁与影响作用。类似于前世的核弹,是不可能亲身上阵的。
他现在也是城主了,不管帝国方面是出于什么考虑将他任命为城主,但终究是让他融身于帝国体系之内。一般情况下,嗯,一般情况下。基本的安全还是能保障的。
这关乎帝国的脸面。
那也就是说,就算与他过不去的那些人是高位法师,也不可能在“非正义”的情况下亲自对他出手。
然后,那也就意味着,只要他能晋升为中位法师,就可以放心地安排策划,将那目前“心怀故土”、“向往自由”的三城十六镇收回了,纳入炎黄城的版图之中。
高位法师恪于种种无法出手。在那种情况下。谁又敢或者说谁又有资格站在他的对面,坦然地阻止他名正言顺地行使城主的权利?
那就不是与他方天过不去了。而是与帝国过不去。
其实话说回来,目前那与他为难的人,也并没有和他撕破脸,人家只是握有力量握有大势,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谁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理”上来说,人家还真的没有出手。
他若有本事,他若能晋升中位法师,那么到时的局面甚至都不需要他一点费心,就可能自然改变。
而如果他没有本事,那就窝窝囊囊地这么继续下去吧。
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其实,他若真身薄力微的话,有人为他说话,那反而是害了他。
“殿下不须这么说,说不定那些人,早已经心为之悔了。得罪殿下,或许是他们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听了方天自嘲的话之后,希岩冷然说道。
“你当人家到了那种层次,这么容易‘心为之悔’?”方天哈哈大笑,然后淡然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心中有数。其实,无论何时,将根本局面寄托于别人的心意,都永不是正道。既然身为修炼者,我们就须懂得,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才是真实。”
一片静默。
良久之后,希岩才一脸敬服地道:“殿下说的是。”
接下来,不涉正题地闲话了半晌,众人便是沿来路而下。
等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方天于山脉上九层传承方塔的正门方向,在地面凝造了一块碑面,土系法术的凝炼与火系法术的灼烧之下,也相当于是石碑了,当然,实际上比石碑要更坚固得多。
然后,方天伸出手指,凌空而挥,在此碑面上,落下了五个竖排大字,“九级传承塔”。
前世的书法基础,今世的法师心境,再加上之前一段时间,因着那个城主任命书中文字气象的熏染,这一切结合起来,就导致了方天现在所写下的这几个字,巍然庄重,如山如岳,又藏深敛,又现峰峦。
令人一望之下,便神为之清,气为之肃。
而这,自然让在场众人又是震惊,又是赞叹。
赞叹是理所当然,震惊却是他们从来没见有人把字这么写,然后可以把字写成这样。一时半间,他们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是觉得这几个字,“不一般”。
很不一般。
对此,方天不过是淡淡一笑。——
今时今日的他,又哪里会再乎这些东西。(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红石镇发展计划
与众人离开,寻着僻野之径缓缓漫步向枫林大院的方向行去的时候,方天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就从刚才所写的那几个大字上延展开。
具体地说,从“书法”上延展开。
每一个文明,都有它独特的文化。这种文化,与地域有关,与时代有关,与社会的政治、经济结构有关,有时候,还与民众信仰有关。
譬如说,“来,干了这杯恒河水”,就是典型的地域和民众信仰两者集合下的文化。
方天,作为一个异世界的文明熏染者,来到此世,带着异世界的文明文化而来。之前的围棋,是一种。现在的“书法”,又是一种。
围棋,他只能和沙迦下,就算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想见的,能够对弈的人也不会太多。
书法么,就更进一步,在这个世界,或者更进一步地说,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注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消遣。
方天可以断定,哪怕安迪埃里克等人确切地感受到刚才他所写的那几个字有点“与众不同”,却也绝不会想到,这“与众不同”之中,蕴含着的,其实是一种独立的文化。
这个世界,没有这种文化。
书法要用到独特的纸和笔,但不论是纸还是笔,都不过只是一种载体。在载体背后,主导着一种文化发生和演化的,是更深刻的一些东西。
“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是清代张璨的一首诗,名为《戏题》,从类别上来说,属于打油诗,但从实质来看,却是一点都不油。不但不油,反而很“涩”,这“涩”。渗透着物质和精神。
从物质上来说。少年时代的风流浪荡,终究被成年时代的真实生活所代替。
而从精神上来说,不管是“书画琴棋诗酒花”,还是其它的一些什么东西,都被雨打风吹去。诗的首句中,以“花”结尾,除了音韵上的考虑之外。其实,细细品来,意味深长。
书画也好,琴棋也罢,其实,都是“花”。
既然是花。就会凋谢。
花是幻觉,花是短暂,凋谢后,才见植株的本来面目。
不论是《红楼梦》中的“大观园”,还是“少年时代”,都是围墙。在这围墙里,可以尽情地堆砌梦想,堆砌一切晶莹剔透、如梦似幻的东西。
但这围墙之内。不是生活的全部。
一部分而已。
不论这围墙内的生活有多美好。总是要走出来的。
有人自愿地、早早地、迫不急待地从里面冲出来,为了体验外面更高更广的世界。有人不愿意、迟迟地、拖拖拉拉地从里面出来。还有人终生不出来,为了不面对外面那复杂的多风多雨多混浊多庸俗的世界。
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总是要出来的。
《红梦楼》写到八十回太监了,与其说是曹雪芹江郎才尽,难以为继,不如说是在以大观园为中心的背景下,园内的世界与园外的世界相差太过巨大。
园内的那些晶莹剔透、粉雕玉琢,在园外,纷纷破灭,纷纷凋谢,渐渐尘染,渐渐庸俗。
以这样一种必然的结局收尾,不如……
不如太监掉。
哪怕已经写完了,也要焚烧掉。
宁愿接受残缺,也不愿面对真实。对于一手打造出大观园的人来说,这真实,太残酷。于是,残缺也就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盐酱醋茶。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就是园外的世界。
多风多雨的日子里,很难体面,很难潇洒,很难风流。
容不下“一成友朋,终身不负”,容不下“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容不下“书画琴棋诗酒花”。
《白毛女》里,黄世仁的狗腿子穆仁智有一句经典名言,“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这自然是“反社会、反人类”的一句话,尤其是对于这句话里面所说的“穷”的人来说。
但是……
生死面前,很多人会背叛。
金钱富贵与前途面前,很多人会背叛。
不背叛的人有,但是不多。
如果没有生死的逼迫,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