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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说天上为什么会下雨?”方天忽然开口,这般问道。
小loli惊异于方天会在这个时候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却还是想了想,然后道:“哥哥,因为天上有云啊。”
“那么,天上为什么会有云呢?”方天又问。
如果是以前,小loli大抵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因为被方天带着到了不止一次天上,知道天上的那云,不管白云黑云还是灰云,都是水,又歪着脑袋想了想,她便道:“哥哥,是不是太阳把水晒到天上去了?”
“太阳太大,天上就会有云,云多了,天上就会下雨。丫头,你说,这雨是不是太阳带来的?”方天说道。看着小loli陷入沉思,然后笑了笑。
再然后,方天收敛了所有思绪,意识几乎一片空白,而心神,在刹那便进入了一种浩渺幽深之境。
同一时间,那个平时已经被方天收敛到了身周十三四米方圆的领域,却是被放了开来,缓缓扩散着,扩散到这座小岛。扩散到七星湖,扩散到魔法师协会的大平原,扩散到整个炎黄城区域。
炎黄城,南边是海,北边是河。东边是卡拉多山脉,西边是荒野。荒野之外。方接壤着巨岩城及临海城等辖区,可以说,是“四面不靠”。
当本是十数米的领域扩散到这整个千里之域时,就如一滴墨汁,滴入了大海中,被完全地稀释。
但是。任怎么稀释,方天还是通过这领域,感受到了这千里之域的一切。
具体地说,是一切生命之火。
那真是如同这个世界晴朗无月夜晚的星空。繁星点点,不可胜数。
这些生命之火,有的在稳定地照耀着,那大抵是一些树木,有的如烈火一般在燃烧,那基本是五六级的武者,还有的,灿烂、明亮,既如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太阳,又像是夜晚宁静的月亮。
这些,就是魔法师了。
从一到九级的魔法学徒,从新晋法师到大魔法师,俱在方天的清晰感知之中。
但是很快,方天连这仅有的感知也放弃,整个身体、心神、意识、精神力,全都汇入了领域之中,把身心的一切,全都交给了领域。
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生命之火,如繁星点点依旧,但是很快地,所有的繁星都似远去,感应中,只有一片深邃而宁静的夜空。
而就在这一大片的宁静之中,无数青、蓝、红、黄的光点,组合在一起,如聚如散,如轻纱一般,飞扬流动着。
那是任何画师,都难以描绘万一的纯粹和美丽。
方天无思无念,只是通过领域,看着这些轻纱,在漫飞漫舞。
那其中,有凝重,也有轻盈,有宁静,也有活跃。
而通过这四种既截然分明又似乎纯然如一的飞扬流动,方天渐渐地,似乎感觉到,那些漫布在这千里之域的生命之火,既似分散着,哪怕最微小的一点也独立自在,又似融合着,所有的生命之火,共这天地,共这天地之间的流动,融合在一起。
无数的心念或者说意识的波动,在其中进行着,有喜悦,有激动,有急切,有愤恨,有不安……
这是个元素的世界,这是个生命的世界,这也是个情绪的世界。
种种不同的情绪,在静静地生发。
元素的轻纱,却在一如继往地飞扬流动。
渐渐地,那些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些轻纱,裹着,带着,如被风吹,如被水流,消融无迹。方天感觉,那所有的生命之火,都在这轻纱的飞舞中,慢慢慢慢地,一点点步入了宁静和深邃。
而此时,整个炎黄城的数千里之域。
动作的人,失去了动作,交谈的人,失去了交谈,甚至连思考的人,也都失去了思考,慢慢地,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在失去,整整千里之域,一切来自生命的声音,都在消失。
从任何一个生命的感知往外,身周,身外,十里,百里,千里,渐静渐寂。
直至,从南到北的整个千里之域,只有风声,只有雨声,只有水的流动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整个炎黄城辖区,变成了一片寂静之域。
而对于辖区内的生命来说,那些风声、雨声,乃至水的流动声,也在远去,慢慢地,无思亦无觉,无察亦无虑,意识进入沉寂,心神归于空明。
而就在这沉寂与空明之中,忽然地,一个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大河出现在所有人的意识之中。
河水流淌着,却是静静的。
那是绝对的静,那也是绝对的黑。
在其出现的一瞬间,就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
大河出现之后,紧接着,一道贯天彻地的桥亦为之出现。
再接着,那桥从河岸开始,渐渐向上,老树出现,数个中年人出现,小镇出现,“五通神境”出现,种种不同的人物与花海之后的老者亦一一出现。
总而言之,上一回的故事中,其所有的述说,此际,一一恍如真实地呈现在所有人的意识之中。
再然后,场景继续向前演变。
一个面容坚毅的少年孤独但坚定前进,那桥由无边之宽渐渐变窄,直至完全掉裂。
那少年在断桥前静静站着,站了好久。
突然,那少年哈哈大笑一声,一个纵身,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下边紧邻黑河之水的那不知道多深的绳索,扑了过去!”
无数心神,在此一紧。
那少年跃下,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那幽冥黑河亦越来越近。
跃下的过程中,那少年一直只是紧抿着唇,紧瞪着眼,终于,在与那黑河之水即将紧接的一瞬间,那少年如风行虎跃一般地手脚并用,两手抱住了上面的绳,两脚勾住了下面的绳。
似乎安全着落。
但那两道绳索,随着那少年的手抱脚挽,上面的下荡,下面的上扬,这上下齐动,使得那少年整个身子一歪,半截衣衫入水。
半晌后,待绳索回位,那少年亦站稳之际,其之前不慎与黑河相触的那半截衣衫,无声无息地,化作点点细屑,然后同样无声无息地,落入黑河之中。
而那黑河只是一如故往,静静流淌。(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不悔
就在这时,场面倒转。
或者说,上一回的故事中,某个片断的形象,此时,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炎黄城千里之域无数人的意识之中。
那是一个形容枯槁,面色沧桑模糊的老妇人,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在说、哼或者说唱着:
“生死桥,生死桥,几人走过路迢迢。”
“生死桥,生死桥,十个来者九个夭。”
“生死桥,生死桥,桥下枯骨都没了。”
“生死桥,生死桥,多少亡灵在呼召。”
老妇人的形象,只是一闪,而更多的,只是这话语,既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却又似清晰无比地,流荡在风中。
“这就是生死桥啊,当真是桥下枯骨都没了,其实,连枯骨都不可能有吧。”
那当是名龙傲天的少年喃喃自语说道,神色肃然,接着,却又是一声冷笑:“此桥既名生死之桥,难以渡过当是必然。若人人可过,还叫什么生死桥?”
这话说毕,龙傲天定定心神,不再多想,小心谨慎地,手脚并用着,沿着绳索向着前方行进。
这绳索并不稳定,总是一晃一荡的,龙傲天的动作稍大一点,绳索都可能被他荡入那黑河之中,是以,少年几乎是以最缓慢的速度,在慢慢地前进着。
浩浩荡荡的黑河,无边无际。苍穹之下,那名为龙傲天的少年渺小得直如蝼蚁,而其前进的速度,更是似乎比蝼蚁爬动的速度更慢。
慢得令人绝望。——
以这般的速度,何时才是个头?
太阳,比这个世界的太阳要大两三倍的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甚至连那月亮都由缺变盈,但是,黑河始终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那少年艰幸难言的攀爬,似乎毫无意义。
太阳的灸烤,露水的侵袭,无法停歇的行走。别说饮食了,连睡觉都不敢,困到最极的时候,那少年也只是微微闭上眼,小顿片刻。也只是片刻。
没有言语的解说,只是。所有人都明白。那少年为何不敢睡一下,别说睡了,或许,只是一个打盹,手或脚就会松滑,然后就会从那绳索上滑落下去?
日月轮回。只十数日的时间,那少年便已神昏意迟,而其形容之枯槁,看起来更是比之前的那老妇人更甚。
十数日。在看到这场景的所有人意识中,却漫长得好似十数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
但就在这一天,太阳又一次升起的时候,真正令人绝望的事情却来了。
之前的攀爬,看似令人绝望,但绝望之中,始终有一线希望。尽管,那所谓的希望很渺茫。
但这时,那绳索,断了……
只在视线两三步外的前方,这一上一下的绳索,到此中断,就像被谁用刀切开一样。这绳索的尽头,就是那般无凭无靠地悬在半空。
已如寻常老人一般的龙傲天迟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望着那绳索断裂的方向,又是迟疑了好久。
一点一点爬过去,龙傲天缓缓伸出手来,向着绳索断裂的前方试探。
那里或许有什么东西,只是看不见而已,不然这绳索为何可以这般奇怪地悬空着?
但龙傲天失望了,或者说,绝望,真正的绝望?
前方,一无所有,只是虚空。
少年漠然地看着前方,看着天上,看着脚下,看着身后。
前方,一片茫茫,身后,一片茫茫。天上,一片苍苍,脚下,一片荡荡。
上无天,下无地,前无路,后无归。
途穷思归。
少年却知道,没有归路。
之前,从通天桥上跳下来的一幕,还在眼前闪过。龙傲天怔怔地望着身后,默默无语。别说不可能返回通天桥,就是现在,他还有没有转向回走一两步的精力或者说勇气?
一身的所有,早在这一路之上,磨折殆尽了。
前事,或者说回忆,就在这时,纷然而出。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寻常人。老师,多谢您的苦心。但请容我,自寻其路。您的路,和父亲的路,都不是我的选择。”
那是一个青涩的少年,这么大声地对一个老者说道。
之前,故事的场景,都如真实。此时,却转变为黑白的呈现。好像整个天地,亦只剩下了黑和白。
“你从哪里来?”——“我从一无所有中来。”
“你是谁?”——“我是一个站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人。”
“你往哪里去?”——“我欲向天行,苦无朝天路。”
画面一转,少年还是少年,只是面上,却已带着不少风霜的痕迹,而那个苦苦追寻的少年,在一个小岛上,面对着三块石碑,如此这般地说道。
画面再一转,小岛不见,石碑不见。
随着青石阶梯的延展,尽头,只是一个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小院。
“你确定选择这条路?一入此间路,再无回头时。”
“我确定。”
“好,你选择了‘截断众流’,从现在起,你便是我截教门徒。顺着这条阶梯走下去吧,你会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再下一刻,阶梯忽然不见。
前一脚还是阶梯,下一脚,已是一片茫茫天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顺乎天而应乎人,万事万物,于斯尽矣。”
漫天风雪之中,有声音,这般淡淡响起。
画面再转,天地倏静。
那是一个青衣人站在一个端坐的老者面前。
“你既择此路,他日当得无悔。行此之路,当持三物,曰勇,曰力,曰慧。勇则剑心生,力则剑刃成,慧则剑柄就。有勇无力,人人可辱,有力无慧,授柄于人。此三物,乃剑之三要。三要齐聚,方可以持剑,持剑在手,方可以横行。你当谨记之。”
黑水河边,西天残照。
一块石碑,如亘古便在那般地,伫立着。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幽冥河上通天桥,几人走过几人夭?”
当石碑于画面中渐渐虚化的时候,场景再次无声转换,已是一个少年,大步走在一座通天之桥上。
“少年人,转过身来,来,这里,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过来歇一歇啊!”
“是啊,真是傻子,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啊!累死累活的,到头来,图个什么?”
“不管桥那头是好是坏,我本来就是要过桥的。他们肯定也是,但是他们,背叛了自己。”
“就算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我也还是要过桥!我龙傲天头上是天,脚下是地,生来就是为了顶天立地,却绝不是为了背叛自己来的!”
……
桥上的场景,再次一一呈现。
画面虽是黑白,呈现的,却是缤纷之物事。
然后渐渐地,通天桥过,少年纵身一跃,再之后,便是漫长的踽踽独行。
忽然,画面陡然转换,从之前回忆或者说追忆之中的黑白,变成正常恍若真实的画面。
画面上,少年形枯神槁,难以言述。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少年再次看看上下前后,如此这般地,喃喃说道。这喃喃,或许是因为无力,或许是因为低沉以至绝望,又或许两者都有,显得极为微弱。
但就这微弱的声音,却同时以最强烈的姿态,在无数人心中回荡。
“哼,小子你懂什么,过桥过桥,桥那头能有什么好的,能比这里还好?为什么要过桥?真是自讨苦吃。还有,小子,我好话告诉你一句,这桥,可是难走的很,你别看这之前一路都顺顺坦坦的,但是这桥会越走越窄的,最后,哼!”
“最后?最后会如何?”
“少年人,如果不听我们的劝告,继续走下去,最后,最后你会后悔的。”
画面转换间,神情枯槁的少年喃喃自语着:“后悔?”
“我后悔吗?”
“他们舒舒服服地,或许可以一直舒舒服服下去,我现在,却陷入了绝境。我应该后悔的。”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错。”
少年喃喃说着,然后又说了一遍:“我没错。”
第一遍的时候,是肯定,这第二遍的时候,已变成了坚定,然后,少年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没错!”
这一遍,少年所说,是那么的短促,那么的顿挫,又是那么的大声,似乎已不是在诉说,而是要把整个身心都倾泻出来作最后的呐喊。
“死,可以,我,不后悔。”半晌之后,少年由癫狂转为平静,似是自语着,轻轻说道。
说完这话,少年缓缓闭上双眼,然后,松开绳索,转身向下,倾出全身仅剩的力量,向着无尽黑河,纵身陡然一跃。(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章 一个铜板的故事
没有意想中的痛苦以及死亡。
画面中,随着龙傲天的纵身一跃,也是倾尽全身所有最后的一跃,那无尽黑河顿时变得破碎,只刹那间,就四散为细碎点滴,不剩分毫。
好一会儿,龙傲天方诧异地睁开眼来。
少年睁开眼来,那整个画面也随之转换,没有荒野,没有黑河,没有通天桥,没有绳索,只有青山绿水,只有座落于一个寻常小山坡脚下的一座小院。
院中,一老者微笑端坐。
而一青衣少年,正站立于老者身前不远处。
青衣少年也即龙傲天怔然了好久,才抬起手来,先是打量着自己的手,那手上,没有枯槁,没有长久紧握绳索造成的深深印痕,那是一只完完全全的,属于少年的手。
“那……是梦?”半晌之后,龙傲天喃喃地,这般说道。
似乎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反差,少年的声音,依然显得很是沙哑,就如在那黑河之上,身处绝境之时一样。
“梦?什么是梦?”老者呵呵一笑,“这也是梦吗?”
老者话音方落,画面中,所有场景又已全然变化。
龙傲天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童,并且,身在一处奇异的地方。
这里也是一处大陆,但明显与他之前所在的大陆不一样。
只看那些房屋、树木,以及街道、行人的衣着等就知道了,满满都是一种“异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