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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以及想到这些,哪怕以圣域的层次修为,两位圣域多半也是忍不住会生出那么一些羡慕嫉妒之心,但当下,却全无这种心情,有的只是担忧。
“我也不知三年之后,我会是何等情况,又身在何处。”
这句话,特别是“身在何处”,让两位圣域对于方天的下一步有了较为明确的猜测,也因此,懔然之心亦由此而起。纵然还说不上是敬畏,但至少,敬重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但这真的不是一个好消息。
三年后若这位真不在,那到时大陆的情况就殊不乐观了。
这一刻,两位圣域心中甚至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若是这位这三年中能不晋升,就好了。
而再回转一念,这位若再跨出一步或者几步,到时,情况或许会别有一番计较?甚至,都有可能云散日出?不过这只是倏忽一念,闪过此念后两位圣域同时默然。
这样的想法,太过无端了,修者不为。
只能期待情况不会很糟糕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 我意登天
两份药剂的推出,除了让现有的修者修炼有所促进之外,就是让许多以往不够格的人,从而可以加入修者的行列了。
枫林大院也由此,人数扩张了不少。
不过对这些新加入的人来说,大院的某位存在是个谜。皮埃尔老爹叫着大人,团长副团长他们叫着小弟,小伯格小迪克等叫着大哥,而不论是怎么称呼,说起来时,总是一水的高兴与自豪。
他们当然也是与有荣焉的,而且很荣,尤其是最近的卡巴斯基开讲之后,那个人在他们心中,更是宛若神明,每次说起时,总是敬有之,畏有之,崇拜有之,荣耀亦有之。
惟一的遗憾是,他们无缘见得这位大人一面。
每每大院里的老人们说起小弟当初是如何如何如何,作为新人就总是不由自主地砸吧着嘴,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在呢?又有人冒然问道大人还会过来这边么?答案是未知。
而就在这一天的上午,皮埃尔老爹满面红光走路带风地冲进枫林大院,宣布一个重大消息:大人今晚会过来大院这边!
皮埃尔老爹是真的走路带风。
这位老人今时不同往日,得到方天亲自为其开挂的他,不但一蹴而就地跨入了修炼的门槛,成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修者,而且短短时间内,现在已是一名绝对正宗的三级魔法学徒!
老人一辈子都作为普通人过来了,哪想到临得老年居然老树发新枝?而且还一发就是不得了的新枝,所以当时激动到老泪纵横是肯定的,而老泪纵横之后,就是拼了命般地刻苦修炼了。
我怎么能给大人丢脸!
这是这位老人的话。而其刻苦的劲头,直让欧文安德森等大块头都为之咋舌,再三叮嘱让他悠着点。
修炼之后,这位枫林的大管家并未就此放下管家之事,这也是方天当初交待过的,毕竟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乍然完全地转变生活方式,适不适应且不说,对修炼并没有多少好处是真的。
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循序渐进为好,尤其是老人,而且修炼也并不需要一天到晚地修炼。
所以这位老人仍然负责打理着枫林内外的诸多杂务,只是在慢慢一点一点移交而已,要说以前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的话,现在就是已经学会部分地遥控管理了。
不过有一件事,不论到什么时候,这位老人肯定都是要亲力亲为的。
就如今天这样!
为了今晚的晚宴,这位大管家再次采取了一把抓的手法,别说晚宴的烤肉、酒什么的了,就连要烧的柴火,都详细地检查过目着,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不止是老人一个人激动,事实上,就是欧文等人,也都是把这当成一件大事来隆重操办的。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现在方天踏足大院越来越少,有句话叫怎么说的?物以稀为贵嘛。不论是家人还是亲友,如果一直在家或者三天两头地登门,就算再怎么尊贵,也是隆重不起来的,相反,如果很久才登门一次,那就算是普通的身份地位,肯定也还是要尽心接待一番的。
而对枫林来说,方天现在是尊贵有之、稀客有之、恩荣亦有之,三者叠加之下,所以那隆重也不需细表。
但再怎么隆重,事实上这也就是枫林内部的一场篝火晚会,玩不出什么新花样,应该说,和以前的那许多次,并无区别。惟一的区别就是那些新人终于得偿所愿,得以一窥那个传说存在的面目了。
不过事实上,就是一个怎么看都很普通的十六七岁少年。没有威仪赫赫,没有霸气侧露,甚至就连周围的元素波动都没有,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是以,有没有失望还真不好说。
这一晚,方天留在大院。
当然,是留宿在井中,那个方天其实已经很久未曾光顾,渐渐地已然成为了一个记号的井。
今天,是四月初。
天色晴好,但是月牙如钩,并且很快就沉降在天边。
没有月亮的夜,纵然有着星星在闪烁着,但仍然只是暗夜。而方天就在这个暗夜之中,如很久之前一样地坐在井底,仰头望着天空。
前世,幼年时,夜晚望向天空,有祖父们等人讲着关于星空的故事,最有名的莫过于牛郎织女了,而牛郎星、织女星以及银河也就是在那时认识的,除此之外,还有勺子星、启明星等等。
少年时候,由于曾经的好奇,加入了天文爱好小组,一边在望远镜中感受着真实的天空,一边在华夏的古典诗文中感受着虚拟的天空,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不论是真实的天空,还是虚拟的天空,都是很美很美的,美到经常能让人沉醉。
再尔后,仰望星空的时候就少了,直到慢慢地,不知什么时候,万家灯火,取代了那一轮皓月,城市霓虹,取代了那遥远的星星。更何况很多时候抬起头来,看到的只是一片阴霾。
世景如心俱尘染。
直到来到此世。
再次仰望天空,尤其是在井中。
没有熟悉的牛郎织女,前世一切认识的星星星座俱都不见,就连银河都大不一样,而甚至连月亮,都要比前世的大了半号,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异乡,而他是独在异乡为异客。
而后就在孤寂中一路成长。
孤寂的时候,刻苦也都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或者说排遣。回过头来看,他应该感谢那段孤寂的时光。正因为孤寂,他才能一点点深刻地认识自己,也由此迈入真修之路。
时光荏苒,一晃三年。
三年前的三级小魔法学徒,变成了如今的天下第一人。
小小的井,再也拘不得心,拘不得意,拘不得身,所以此刻纵然身在井中,也再难重新体验当日的心情,只有一份记忆留存在意识之中。许多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昔日的清净自修是一种体验,而今日,再望向天空,想到的却是大地。
方天偶尔还是会止不住地想,如果他未曾如这般惊世骇俗地登临如今层次,甚至直到今天还在苦苦地于魔法学徒阶段攀登,而这是极有可能之事,那么,茫然不知三年后之事,届时,又当如何?
是不是大变来时,一切幻灭,这几年的异世光阴,如同一梦?身死魂灭之时,也是梦与现实俱都消散之时。
前世,接触天文学知识,而天文学中,最明显的特征莫过于,空间往往以光年来计,时间则往往则多少多少亿年来计。而哪怕不说天文,只说地理,譬如随便走到一个地质博物馆或者在某个私人的地质爱好收藏者那里。
然后你被介绍着,这块石头还处于新生期,只有几十万年,这块石头是幼儿期,只有几百年万,这块石头是少年期,只有几千万年,嗯,这块石头已经成年了,九亿八千万年,哦,还有这块石头,是老大哥了,三十三亿年……
和这些比起来,真如《庄子》中所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怎么能不忽然呢?
几十年,最长不过百年,都让人不忍心作对比。
但哪怕再忽然而已,也是有意义的,这意义的其中一部分就在于,人类以常规的区区不过百年之龄,在一点点累积而成的文明阶梯上,尽情地认识着天,认识着地,观看着百年亿前的星空,摩挲着数亿数十亿年前的石头,仿佛天地的那种浩瀚无量,仅仅只是为了有一天,让渺小的人类来认识……
这样的观点并非是自傲,而是自豪——
我们是有识的生灵。
我们的视野可以跨越空间,我们的认识可以跨越时间,总有一天,千百亿年如弹指,亿万光年如咫尺,浩瀚宇宙,不足一观,磅礴天地,不足一握。
大千世界,谁堪为主?
渺小的生灵发出豪言:待我为之。
然而,这是从大的尺度来言的,这也是从整个“人类”的角度来言的,其间,甚至可能几多生灭,又或者说,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最终,才可能有那么一种文明皇皇赫赫,君临天地。
具体到小尺度上,更具体到单个的人身上,这些,毫无意义。
而此世,这亿亿万万生灵,就将要在不久之后,面临一场灭顶之灾的大劫难。——对天地宇宙而言,这或许仅仅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朵浪花的生灭?
潮来潮去,无穷浪花生灭起。
对注定应劫的人类而言,当是不甘。
对已经可以脱出劫外的某些人而言,多半或是不忍?
而对那已经不在这片大地,于遥远不知名处眺望着这方大地的存在而言,看着这场即将来临的变故,又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是不忍,是无能为力,还是已经看淡,顺其自然?
坐在井中,方天思绪翻飞。想天,想地,想人,想神,想浩瀚,想永久,也想咫尺,想当前。
许久都没有这么放肆地想了。
修行渐深,渐断妄想。而这,就当作是最后一次的发泄吧。既然当前的层次对三年后的变故无能为力,那么再上一阶又当如何?或许仍旧无能为力,但终究是要试它一试。
不试,又如何能甘心?不试,又如何能坦然?
不为拯救,不为怜悯,只为可以向天、向地、向自己说上那么一声:我但向心安处行!
自此日起,我意登天!(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 卡巴,天音(二)之一
这是一个奇异的原始森林。
涧谷幽深,溪水回环,群山合抱,高树繁茂。
尚是早晨时分,太阳便已显露出了十分的威力,把霸道的光和热铺洒在这一片大地上,以至于不多大一会儿,来自于夜间的雾霭还没有彻底散去,被蒸腾上来的水气便已经做好了接班的准备。
整个原始森林从下到上一片云雾缭绕,不论远看近看,都是恍如幻境。
但这里的树木普遍都是在百米以至数百米以上,而那些云雾水气,并不能把这么高大的范围尽数笼罩,所以在森林的上方,或者说“树冠地带”,还是一派晴朗的。
此际,森林上方,某一处。
不知是自然生长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这里的树冠扭合交织在一起,而又经人为地把大量的泥土搬运上来,天长日久之下,就渐渐地形成了又一片土地,一片凌空的、由异常茂密结实的树冠作为承托的位于地面百米以上的土地。
这片土地异常广大,四望不见边际,上面分布着大量的土木石块类建筑,而那些土地开口的地方,来自于真正大地的树木继续向上生长,为这个“空中之城”或者说“树冠上的城市”做着最好的绿化。
不时有猴子等攀缘类生物在那些树木的长长枝条间晃来荡去,追逐嬉戏打闹,偶尔的,还有零星的一些炊烟从某几处建筑中冒起。
如果不是总体的位于空中,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寻常的城池村镇。
但就因为总体的位于空中这一点,让它事实上不可能寻常。
当太阳上升到某一个高度时,这片土地上,不知从何处,一个悠远而又苍劲的声音响起,那大抵是什么乐器吹出来的,而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这个城市瞬间活跃了起来,无数大小人影从各处建筑中走着或者奔跑出来,有的更直接是以残影的方式挪移的。
不多大一会儿,所有人便都聚集到了某一处空旷的所在。
“阿爸,上神又要开始传法了么?”一个穿着长长宽袍大袖的小男孩抬起头来问身边的父亲,那父亲却是满脸络腮胡子,而且着短悍打扮。
小男孩的口音很怪,但是依稀还是可以听出,他说的就是大陆通用语。
“是啊,上神又要开始传法了,很快就开始,这是第四次了。小土哥,你要抓住机会啊,大长老说你距离下一级已经很近了。”那父亲摩挲着小男孩的头,说道。
“阿爸,我会的。”那小男孩极是沉稳,不急不慢地说道。
接下来人群中有人指挥着,如小男孩父亲这般的壮汉站在最外一圈,老者们坐在中间圈子,而至于被壮汉和老者围起来的中心,则是一群娃娃,有大有小,大不过十五六,小则二三岁都有,有好些都不会走的,在地上爬着,甚至还有连爬都不会的,躺在包裹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四周,也有的在呼呼大睡。
“呵……坷……莫……哆……唵……谛……嗍……啞……”
这次就不是大陆通用语了,而是完全古怪的祈诵,那些外围的大汉们用古怪的步伐、古怪的诵念,不停地踏着步,围着老者们缓缓地转起圈来,而那些老者们则一个个阖起眼帘,神态庄严肃穆。
不多一会儿,天地间的元素还有其它一些莫名的东西缓缓地向这里聚集,然后被大汉们的步伐带动着,旋起了一样的圈子,并在缓缓的旋转中一点点地向中心聚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地,那些大汉们的祈诵为之一顿,尔后,又迅速地恢复原状。
这是由于,“上神的传法”,或者说,卡巴斯基又一讲的故事,开始了……
这一讲,暂时而言,没有人知道与前几次的有什么不同。
但事实是,它是不一样的。
前几次讲述,方天是抱着向大陆众生传法的心态而讲,而他自己,是超然物外的,那个时候,他对于修行的更进一步,是抱着顺其自然又或者说“随波逐浪”的态度的,而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进取的愿望。
我意登天!
再次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不再超然物外,不再以一种隔离的、高高在上的、俯视的视角呈示着一个单纯的故事,而是把自己的全副心神意识,都投注到了故事里,投注到了龙傲天的身上。
龙傲天站在小岛上那不知通向何处的青石阶梯面前,仰首,看着青石阶梯的远方,也是看着苍茫天际。
这一刻,大陆上,所有观看到这一副画面的人俱都身心剧颤,连那些圣域者也不例外。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画面中的那个龙傲天。
而那个龙傲天正仰首看着天际。
天际苍茫,天意……天意也是苍茫……
不知在青石阶梯前站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已经过了千百万年,这个时候,所有的观者,俱都入神忘我,失却了关于时间的概念,也失却了关于自我的概念,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龙傲天。
而龙傲天也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就这一步踏出,大陆上,无数大大小小的角落,元素涌动,无数修者,在不知不觉之中,所面临的关卡为之松动。
一步,一步,又一步。
龙傲天缓慢、凝重却又无比坚实地一步步踏阶而上,仿佛凝聚着全部的生命,仿佛凝聚着生命的所有,前面不管有什么,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而这个时候,所有的观看者,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者,不论是武者还是魔法师,俱都心神沉浸,意识中如电回转。
一生,过去的所有,所有遗忘和未曾遗忘的,俱都在这一刻,从前到后,纷至沓来,然后在龙傲天的脚步中,一步,一步,又一步,就在这一步一步又一步中,被牵引着,从繁芜转向简单,从混乱转向分明。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全身大汗淋漓,然后晕厥过去,失却了对画面的继续感应。
但若是有高阶修者在旁,就会看到,这些人的生命光辉俱都如被水洗一般,洗去了混浊与灰暗,变得湛然,哪怕不明亮,也都熠熠生辉。
而待这些人醒来,就会发现,所有的衰朽残年者,所有的疾病缠身者,所有的积劳积痛者,所有